9 ☆、感情……?
☆、感情……?
穿着昔日恩公的同款戰袍,騎在馬背上耍着和恩公同款鐵槍,此刻藍河內心就一個感受——
如果……我是說如果啊,真的是他的話……夭壽啦!恩公的轉世愛上了我的轉世!
這麽想想,他還是挺糾結的。
上輩子活的二十幾年裏,至少在他自己的意識中,他是性別男愛好女的。對葉秋将軍,他有感激有景仰有孺慕,就是不曾産生過绮念。若葉修真的是鬥神轉世,而藍河又确實是他的轉世的話,藍河……他情何以堪啊!
他似乎潛意識就忽略了,自己上一世彌留之際還在不由自主地想着人家這個事實。以及,就不說斷袖,可也沒見他活二十幾年對哪個姑娘開過竅呀!
其實上一世那個年代,活到他那個歲數的健全男子,好命的話第一個娃都快可以開始相姑娘了。只是暗衛營工作性質特殊,即便允許嫁娶估計也沒有姑娘肯嫁給這些每天刀口舔血的漢子。
加上當年的藍五确實也被四位兄長保護得很好,不被允許“走歪路”,任務需要去過青樓楚館,真正尋樂子卻是沒有的。自身需求也被訓練和任務的運動量排解過去了,于是他上一世直到死都還是個……雛兒……咳。
所以你能指望他自發意識到自己對恩公的感情一直就不同尋常嗎?不存在的。
結果在一天的拍攝結束後,當晚他就體驗了一把“真有生之年”。
藝人公寓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浴室都兼有淋浴和浴缸的。将軍部分的拍攝對體力要求較高,
藍河決定今晚再泡個澡放松一下。
他泡在溫水裏,整個人都懶洋洋的,甚是舒服。正閉目養神,他突然覺得有什麽不對勁。睜開眼一看,發現自己居然不知什麽時候躺到了床上。更讓他吃驚的是,葉修出現在了床邊。
藍河想掙紮,四肢動不了;想質問“你為何在此”,也發不出聲音。
他就眼睜睜地看着葉修整個人壓了上來,用修長的手指和兩片柔軟在他口中、脖頸、鎖骨、胸前……身上的每一寸土地點火。
本來他泡澡就光着,還真是很方便葉修使壞。葉修幾乎照顧到了他每一處,但只是時不時輕輕蹭過,并不實質上接觸他漲得發疼的那處。
四肢不能動彈的他,被那将到未到的感覺逼得要瘋。他閉上眼,榨出周身最後一絲氣力才嘶啞地吐出只言片語:“讓……我……動……”
一瞬間,他感覺壓在身上的重量又增加了不少。他疑惑地睜開眼,只見身上那人不知何時換了一身黑紅铠甲,頂着葉修的臉,笑得邪氣。
他聽見葉修臉的恩公噙着笑說:“小家夥,以身相許罷!”
藍河一頭冷汗地在浴缸裏醒過來,發現水已經涼了。他驚魂不定地看向下方,須臾後洩氣地捂住了臉。
“精滿則溢”,醫書裏講的這事他竟是除了晨起憋尿憋的以外第一次經歷了。
第二天,一貫堅持鍛煉身體健康的藍河,居然起了高熱。
助理小舟到點來接藍河去工作室,不見人下樓,打電話也沒人接。他取了備用鑰匙進到藍河屋裏,卻在卧室床上發現病得暈暈忽忽的自家藝人。小舟急忙打電話給醫務中心,叫來了醫生。
“病毒性感冒。”張醫生推了推眼鏡,“現在吊三瓶水給他退燒,我讓護士小安留在這裏,輸完液到客廳喊他。到時他會把藥的用法用量跟你們說明的。注意病人的保暖。”
小舟點頭稱是,再把醫生送到了門口。
藍河再次醒轉過來時,三瓶吊針早已挂完。
“餓不?起來喝點粥。別擔心,工作順延就是了。”
哦……其實也不錯,可以緩幾天再看到葉修……等等!葉修?藍河扭頭看向床邊的身影,瞪大了眼睛。
“怎麽,做噩夢了?”
何止是噩夢,根本是【哔——】夢啊!
“你……你為何在此?”
“小舟給我開的門,他守了你一個白天,我讓他回去休息了。你發高燒了,還記得嗎?”葉修将他扶坐起來,在他背後塞了個枕頭,又伸手摸摸他額頭。
“發……燒?”
“嗯,”葉修收回手,“現在似乎是不太燙了……再測一次體溫比較好。”
“哦……”藍河讷讷地任葉修捋過自己汗濕的劉海,好像想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又好像什麽也沒在想。
葉修拿起床頭櫃上的體溫槍,對着藍河額頭嘀了一下,看到讀數表明已退燒才放下心來。“喝粥嗎?”他又問了一次。
藍河仍在發呆,直到一只白瓷勺送到他嘴邊,他才又被近距離下葉修那張臉吓了一跳。
“怎麽了?沒燒傻吧?”
“……你才傻了!”
“喲,這麽有精神我就放心了!來,喝粥,餓一天了。”
“……我自己來。”
葉修也不與他争,應了聲好便将碗和勺子往他手裏一塞,途中又不可避免地碰到了藍河的手。
藍河臉微紅,說不清是發燒遺留的還是怎麽的。他接過粥碗,小口小口舀着吃起來,比他的巴掌臉還大點的海碗,吃了沒幾口便放下了。
葉修見狀,挑挑眉:“夠飽了?”
“沒味道,不想吃了。”
“你感冒了要吃清淡些,這碗吃完等你好了帶你去吃好吃的,乖。”
“真的……難以下咽。”藍河自動過濾掉葉修把他當小孩哄的話語。
葉修皺眉想了一會兒,端起粥碗就往外走。
藍河慢慢将自己下滑進被子裏,蓋過大半張臉,只露出眼睛。他也覺得自己有些任性,竟折騰願意照顧自己的人。在藍溪閣時,即使幾位兄長很護着他,可大家都自恃硬漢,生病從來都是自己躲起來吃藥就好,何曾有人這麽照顧過他。再往前追溯,那模糊不清的記憶裏,這麽照顧過他的恐怕也只有幼時身邊的宮人了,阿娘都不用想,更遑論聖人阿爹。
這麽想着,藍河面對葉修時那點尴尬,不知不覺已被感激和歉意取代。
再說葉修端着半碗粥走到廚房,翻了翻冰箱,想想還是用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到半小時,葉修再次走進藍河卧室,還帶回來一碗黃澄澄的東西。
“先別睡,再吃點。”
“……嗯?”藍河已是快要再次睡去,迷迷糊糊地被葉修叫起來,看着他手上托盤裏那碗東西幹瞪眼。
葉修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雞窩似的發頂,笑道:“我把鍋裏剩下的粥加了點鹽再煮沸了,熄火打了個蛋下去攪拌。我問過醫生了,可以補充點蛋白質。”
藍河坐起來,接過托盤,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口,吹了吹,伸出點舌尖試探着舔了一下。
“……好吃。”
“是嗎?”葉修顯得特別開心。
“嗯……”藍河又慢慢地吃了一口,“葉修……”
“怎麽呢?”
“謝謝你……”
葉修愣怔了下,旋即笑得既似包容又似無奈:“小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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