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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星闌又做夢了,她夢到四年前,也是這樣惡劣的天氣,那時候她不過才十九歲,剛剛出社會的年紀。

她沒有去上高中,而是去讀了他們城裏的技術學院,學的是美容化妝。

她初中的時候成績其實也不算差,但家裏也實在是沒有錢去供她讀高中,家裏人反正也不管她,那些年的生活費都是她自己在學校附近打工,這樣一點一點攢起來的。

她原本以為自己的人生會通過自己的努力,這樣一點點的積累。

白星闌一直覺得自己會過上好日子的,可是她還是沒有經歷過人世間的惡。

那年冬天她放寒假,原本是想留在城裏打工,誰知道卻被自己的父親一通電話叫了回去。

少女已經出落的極其标志了,她的眼睛裏帶着懵懂的純真。

家裏還有一個七歲的弟弟,弟弟對這個姐姐似乎也不是很熟悉的樣子,叫了一聲姐姐之後,就這樣回屋玩自己的去了。

白星闌打掃家裏的衛生,收拾廚房,做飯,一切她都做的很麻利,她做了很多年了。

晚上的時候,父親把她叫進房子裏,對她說,家裏這兩年一直都沒有什麽收入,你弟弟七歲了現在都還沒有上學,有些事情我也必須向你坦白……

年邁的男人就這樣将事情娓娓道來。

白星闌聽完“父親”說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這位父親乘她不不注意,用一塊沾了迷藥的帕子瞬間捂住了她的口鼻。

恍惚間她能聽到“父親”和另外一個男人的交談聲。

“白哥,你看你閨女這麽水靈,我也不能虧待了不是,給你五千,行不行?”

“行!最好把她送到遠一點的地界去,我怕她到時候知道怎麽走回來。”

“這你放心,這麽漂亮的姑娘我自己是沒福氣享受啦,等她到時候見過了世面,你這些小地方她還不一定瞧得上!”

白星闌感覺自己被一個男人扛起來,她這一天忙進忙出本來就沒吃什麽,就這樣餓暈了。

夢裏的場景瞬間轉換到另一處,那是她第一次看見莊亦深。

當時白星闌才剛來到南城一年,經理讓她去陪莊亦深喝酒,她踩着一雙10厘米的高跟鞋,就這樣去了。

剛剛要走過去坐下,結果腳不小心磕到了桌子的邊沿,她就這樣直直的摔了下去,不過……

她還是被一個人扶起來了。

她擡眼的那一瞬間,白星闌能看見眼前這個男人眸子裏瞬間劃過的詫異,然後探究,最後又變成了原本的浪蕩不羁。

白星闌那天畫的眼線不算深,但是她不知道,就是那清純而妩媚的擡頭一眼,瞬間就勾走了一個男人的心。

那時候她已經麻木而且認命了,她知道,只有權利和金錢,能夠讓自己從這個泥潭中離開。

而很顯然,最好的選擇就是莊亦深。

那個男人很明顯的對她有興趣。

一起吃飯,跳舞,喝酒,朦胧的夜色,男人和女人。

莊亦深自己都沒有想過白星闌這個女人有這麽厲害的本事,他居然根本就抵擋不住她的誘惑。

雲雨過後,白星闌拿毛巾擦着莊亦深胸膛上的汗,乖巧溫順的樣子更是令人喜愛。

他問她: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歲。

莊亦深沉默了,他以前對很多事情都沒有放在心上過,曾經來場子裏玩也因為家裏有妻子所以沒有越過界。

現在他在那麽肮髒混亂的世界裏看見這麽一朵柔弱的嬌花,心中無限感慨。

白星闌沒有再說話,她在心裏醞釀着風暴。

雖然只是一年的時間,也足夠把一個原本沒有任何心機的女人變成魔鬼。

莊亦深又問:要不要跟我?

怎麽跟?

“當我的情人,離開這裏。”

白星闌的目的達到了,但是她還是沒有說話,她在等。

等莊亦深快等得沒有耐心的時候,她才抱住莊亦深的腰,小聲輕訴:莊先生,謝謝您這樣看得起星闌,可是像我們這樣的女子,從來都是不由己的。

“你太小看我了。”

莊亦深覺得白星闌認為他是那種很普通的風月客,所以才說出這種話。

他輕輕撫摸着白星闌的頭發,“我要的女人,沒人能搶。”

白星闌把自己的頭縮到莊亦深胸口,黑暗中,她的唇勾出了很小的一個,得逞的笑。

為什麽會夢見這些回憶,白星闌不知道。

她想是不是她做的惡太多了,上天要這樣來懲罰她。

還是說她天生就是一個克星,不喜歡她的都能活的長命百歲,而喜歡她的呢,個個都不得善終。

她在半夜中醒來,外面都是漆黑一片。

就這樣一直坐到了天亮。

舒懿文剛從睡夢中睜開眼睛,就看見旁邊坐着一個人。

眉頭稍微皺了一下,她還是很不習慣這樣和另一個人一起睡。

“早上好,舒警官。”

白星闌的聲音有些啞,舒懿文坐起來,套了一件衣服,稍微清醒了點。

“早,什麽時候醒來的。”

舒懿文揉了揉臉,沒有去看白星闌。

畢竟是女生,一大早起來的樣子還是盡量不要讓別人看見比較好。

“不知道,我醒來的時候天還黑着,然後就坐到了現在。”

白星闌沒有等舒懿文說話,又道:“舒警官,這段日子我都要麻煩你了,昨天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沒有意識了。”

想想還真是丢人,也許是那件事情對自己的沖擊實在太大了。

舒懿文掀開被子起身,白星闌擡頭,看見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睡裙,雙腿修長,胸口的雙峰也極為傲人,身材可以說是十分不錯了。

白星闌突然想起自己胸口的二兩肉,默默低下頭。

“沒事,這是上級的命令,保護市民的生命安全,是應該的。”

舒懿文的場面話也是說得極其順口。

白星闌感覺自己的臉有些紅,她重重點頭,又問:“那舒警官,我能洗個澡嗎?”

她已經兩天沒有洗澡了,感覺渾身都不自在極了。

舒懿文原本穿衣服的動作停住,她突然在想,白星闌要在這裏長住,那豈不是算是和她同居了?

見舒懿文像是愣住了,一向心思敏感的白星闌連忙道:“舒警官,你放心,我不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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