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白星闌像是有些委屈, “姐姐, 我的表情很明顯嗎?”

舒懿文低頭一笑,“那倒不是,是歡姐惹你不高興了麽。”

白星闌想起那個女人的嘴臉就感到郁悶。

顧歡給人的感覺讓白星闌瞬間就想到了楊薇。

這個年齡的女人聽風就是雨, 顧歡顯然比楊薇要有腦子一點, 不過白星闌倒是刀槍不入,标準的微笑讓顧歡看不到一點破綻。

白星闌覺得顧歡這個女人實在是可惡,可是顧歡的刀子其實也不是對着白星闌去的,但是白星闌就是覺得心裏不舒服。

這人是舒懿文同事的妻子,她還不能鋒芒太露免得到時候讓舒懿文不好做人。

“那個女人很壞, 姐姐,她對你很有敵意。”白星闌的感覺向來很準, 舒懿文聽完她說的話會心一笑。

她那洞悉一切的笑容讓白星闌感到很納悶,“你難道早就知道那女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舒懿文有些感慨,她确實早就知道了顧歡在心裏對她的态度究竟如何。

她也有努力的去避開王石,可是白星闌既然找她尋求幫助,那她只能幫人幫到底,和王石合作也只是為了盡快得找出真兇。

顧歡不喜歡她其實也無可厚非,女人總是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扞衛屬于自己的東西,舒懿文也理解。

也許這一次之後,她真是要離更王石遠一點了,顧歡的怨念,她隔着八百裏都能感覺到。

“現在無所謂了,我以後可能又要調部門, 和王隊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工作上的往來了。”

這樣最好。

白星闌轉身去把王石送來的那一大箱給打開,裏面都是又大又紅的蘋果,白星闌轉身去看舒懿文,眼睛裏的光閃閃的:“姐姐,是蘋果诶,我可以給你做蘋果派!”

舒懿文看她這一臉欣喜的表情感覺心裏又好笑有無奈,她問:“你怎麽什麽都會做?”

這段時間白星闌充分展現了她的廚藝,每天都不帶重樣的給舒懿文做早餐午餐晚餐,而且洗菜切菜全都是她一個人完成。

舒懿文想着白星闌說過自己是她最想變成的樣子,可是白星闌又何嘗不是舒懿文羨慕的樣子呢。

上得廳堂入得廚房,說的就是白星闌了吧。

舒懿文從小就羨慕會做飯的女孩子,她自己總是沒有那樣的天份,後來練習了許久之後飯菜才能勉強入口。

白星闌從箱子裏拿出了一個蘋果,然後去廚房把蘋果放在熱水裏泡了一下,削皮擺盤放到盤子上之後端到了舒懿文面前。

她拿了兩根牙簽,叉了一塊遞給舒懿文。

“我剛剛用熱水泡了一下,不涼,你可以慢慢嚼,多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

舒懿文張口吃下她遞來的蘋果,不知道為什麽舒懿文感覺白星闌對她笑着的時候總是特別甜。

看舒懿文吃下白星闌也放了一塊蘋果在嘴裏,“唔,好甜哦。”

白星闌半眯着眼睛,表情像貓一樣慵懶,舒懿文一直看着她,沒轉移過視線。

把裏的蘋果咽下去之後白星闌才發現舒懿文一直看着她,她愣了一下,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臉,反應很可愛:“我臉上……有什麽東西?”

舒懿文緩緩搖頭,她也不知道剛剛自己心裏為什麽會突然産生的一種覺得她很可愛的想法。

此時保镖敲門,進來之後說護士要來換藥,白星闌擡手看了看手表,确實是時間到了,她起身去把護士請了進來。

護士小姐姐看了舒懿文身上傷口愈合的情況,很高興的點點頭道:“你比一般人結疤的速度都要快一點,外面的傷口愈合得還行,明天再去檢查一下看看裏面的傷愈合得怎麽樣吧,好嗎?”

舒懿文點頭,白星闌讓她擡手幫她上藥。

手上的傷口已經結了一層很厚的痂,白星闌輕輕的為舒懿文上藥,眉頭輕皺,她總覺得這痂破壞美感。

舒懿文每次擡手撩起病服讓白星闌為她上藥的時候,白星闌的臉總是會微微泛粉。

腰肢細軟,病服若是再撩得往上一點怕是就要看見那傲人的雙峰,皮膚上傳來淡淡的溫度,舒懿文的目光朝前,她可能也稍微覺得有些不适應,但是卻強裝鎮定。

“姐姐,馬上就好了。”白星闌很專注認真。

她以前不知道從哪裏聽到的,說女孩子身上有傷疤總是不好的,白星闌想等舒懿文身體好了之後說服她去磨疤。

白星闌上完藥之後護士小姐姐看着她們兩個,臉上是甜甜的笑:“你們兩姐妹感情可真好。”

舒懿文和白星闌對視一眼,舒懿文默默得把衣服放下,白星闌低頭一笑,對護士小姐姐道:“何出此言呀?”

護士小姐姐把藥收好,見白星闌很認真的看着她,眨眨眼像是想了想,然後說:“我以前看有的女孩子生病之後要不就是長輩或者是老公來照顧,同輩的女孩子有的都是送了禮品之後就走了,很少看見有像你們這樣貼身照顧的。”

白星闌聽完護士的話之後心花怒放,把護士送出去之後她坐在床上看着舒懿文道:“姐姐,有人說我們感情好诶。”

舒懿文捂嘴笑笑:“所以認你這個妹妹我其實還是不吃虧的。”

白星闌原因這樣貼身照顧她,是除了她父母以外對她最親近的人了。

舒懿文心中有些感動,同時也有些惆悵。

如果不是自己一意孤行,怕也不會像現在這樣躺在病床上根本無法動彈還需要人來照顧吧。

舒懿文其實一直都不喜歡麻煩別人,她感覺這樣像是會欠人情一樣,那種感覺讓人特別難受。

可是白星闌……

舒懿文看見了她對自己滿滿的好,可是希望她不是因為愧疚才這樣。

現在舒懿文感覺自己對白星闌的感情,有些複雜。

白星闌站起來準備去廚房熬粥,此時卻聽見敲門的聲音。

她起身去開門,擡眼的時候看見門口站着一個很高大的男人,穿着一件很厚的黑風衣,單手插兜,表情十分沉穩。

白星闌愣了一秒。

這個男人和舒懿文長得有七分相像,只是這個男人的面容更加硬朗,棱角分明。

他看見白星闌後唇角上揚,就連那微笑的弧度都和舒懿文有七八分像:“你好,我想見一見我的妹妹,舒懿文。”

白星闌點點頭,保镖放行。

她往後靠,舒承走進來,腳步很輕緩。

舒懿文一擡頭就看見了自己三年沒有見過面的哥哥,她還以為會是誰來看她,卻沒想到是舒承。

兩人對視了幾秒,誰都沒開口說話。

舒承也只是站着,沒有再靠近一點。

白星闌感覺這兩個人之間的氣場似乎有些不對勁的樣子,她眼裏有些好奇,舒懿文擡眼看了看白星闌,白星闌點點頭表示明白,輕笑說:“那你們慢慢聊,我……去買點東西,有事打我電話。”

舒承回頭看了一眼白星闌,教養非常好的說了一句謝謝。

白星闌幫他們把門關上,然後對着門口兩個保镖道:“你們要不站遠點,別人說話的時候你們可不要偷聽啊。”

白星闌突然想起自己的外衣沒有帶出來,敲了敲門之後開門進去,然後拿了外衣又像風一樣的溜走了。

房間內的溫度明明很高,但是兩個人之間卻像是被凍住了一樣,氣氛很冷。

舒懿文低下頭沒有去看舒承,她問:“你怎麽來了。”

“打你電話你手機關機,問了一下你的上司說你受傷了在住院,我過來看看你。”舒承說話的語氣也是十分輕柔的,他邁腿走在病床旁,坐下,看着一直都不願意直視他的妹妹。

舒懿文擡手把頭發別在耳後,低聲道:“那現在看完了,你可以回寒城了。”

“對哥哥這麽冷淡嗎?連看一眼都不願意?”舒承依然耐心像是很好的樣子,語氣之中不見一點不耐。

舒懿文擡眼,舒承的笑容越發擴大。

她看着那張和自己長得有七分相像的臉,心中不知是何感想,嘆了一聲氣。

舒家人脾氣都很不錯,溫柔也都是刻在骨子裏的,對他們的态度稍微軟一點他們就受不了了。

“你來南城做什麽。”舒懿文不相信舒承是因為她受傷所以來看她的。

她這個哥哥,看起來對誰都好,如沐春風般的好脾氣,可是他為人其實是有一股狠勁在裏面的。

當年舒承卧底失敗,從深堂逃出來之後,他在ICU躺了半年之久。

醒來之後他的同事們告訴他,為了保護他的人生安全,他們對外界放出消息說舒承已死,還為他舉行了重大的悼念儀式。

舒廣安聽到自己“被”死亡的消息,只是點點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他現在只是一具行屍走肉。

他中了七槍,不管是在誰看來,都是絕無生還之路的吧。

那時候舒懿文才十七歲,她當時看見自己哥哥已經死亡的消息,在房子裏哭了三天,但是後來父母突然把她帶去醫院,看見坐在床上,對她笑着的舒廣安,她哭着撲在了舒廣安的懷裏。

舒廣安看見自己許久沒有見過的妹妹,有些哽咽。

他十九歲去深堂卧底,五年之後從深堂死裏逃生,把心丢在那裏了暫且不提,可是能看見舒懿文,舒廣安的內心滿是感激。

幸好活過來了,要不然就見不到妹妹了。

舒廣安比舒懿文要大七歲,當年舒母意外懷孕,他們很感謝這個小驚喜來到世界上,舒廣安也很高興,自己從此之後多了一個妹妹。

他離家那一年舒懿文只有十二歲,五年不見,小姑娘都長成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

比起深堂的爾虞我詐,家人的溫暖讓舒廣安眼眶有些濕潤。

只是有時他夜晚獨自在房間裏吸煙,眉眼低垂的樣子看起來像是難過。

後來舒懿文報考了警察學校,家裏人滿是反對。

她上面已經有一個哥哥是警察了,現在還弄得遍體鱗傷,舒懿文是個女孩子,怎麽受得了那種苦?

舒懿文的人生原本是可以和普通女孩那樣一帆風順,沉溺在風花雪月的浪漫之中順利找一個她心儀的男朋友,然後結婚,從此之後過上相夫教子的日子。

她的家庭條件不算差,甚至在寒城她的父母也是有頭有臉的權貴了,雖然從小耳濡目染,但是她對權力這種東西卻不是特別上心與在意。

她心裏窩着火,她報考警察學院不為別的,只是因為看見自己的哥哥那樣難過,她要幫哥哥完成他未完成的心願。

哥哥每天晚上那麽難過,肯定是因為任務沒有完成而傷心自責吧。

她其實有偷聽爸爸媽媽說話,她聽到了深堂,以及哥哥任務失敗,這段時間還是讓他出國去散散心比較好。

舒廣安一開始是不知道這個妹妹的心意的,他并不知道自己有時在夜間一人獨自難過的時候被妹妹看見了。

在家人的極力反對下,舒懿文還是上了警察學校。

而舒廣安則是出國去留學了。

舒懿文的父母覺得這孩子也不一定會上一線,她如果一定這麽喜歡這份職業的話,讓她去體驗體驗也沒什麽。

可是誰能想到,從小嬌生慣養的孩子去實習之後和一群大老爺們混在一起,武力值直線上漲,她有一次回家的時候還拿了個散打冠軍回來。

舒廣安和她視頻通話的時候看見她的冠軍獎杯簡直無奈,“小妹,我以前居然不知道你這麽厲害啊。”

舒懿文比很多同期的人都要努力,舒廣安也看在眼裏,盡管舒懿文從來沒有和他說過為什麽,但是在舒廣安眼裏,自己這個妹妹從小就成績優異,不管是家長還是老師她都是好孩子。

“哥哥,我會更加努力的。”

舒懿文會幫舒廣安完成他當年沒有完成的事情。

那時候的舒懿文并不知道自己其實一直誤會了當年舒廣安難過的情緒。

他也許不是在難過任務失敗,而是在難過一個和他離了很遠,或許認為他已經死了的男人。

舒懿文在高中的時候有一個很喜歡她的男孩,舒懿文的家庭和她本人都比較低調,那個男孩子很喜歡舒懿文,在高考之後他就表白了,不過舒懿文卻沒有答應。

之後又認識了一個男孩,那個男孩比她要大兩歲,在二十歲的時候舒懿文和他在一起了。

舒懿文長得漂亮,不過她沒放多少心思在愛情上,可是既然兩個人在一起了,那就還是在乎的。

不過那個男孩子在得到了之後似乎也沒有特別珍惜。

之後他們聚少離多,分手也是必然的。

一開始這個男孩子對她确實不錯,舒懿文還是和往常一樣只要有時間了就去和他在一起,但是那個男孩子的态度越來越奇怪,舒懿文慢慢放低姿态去讨好,那個男孩子卻變本加厲,随便找了一個理由就分手了。

沒有了感情的牽扯舒懿文的心變得冷漠,她接下卧底任務,順利潛伏到深堂,之後的任務不能算失敗,也不能算成功。

原本他們是想要活抓唐予風的,可是唐予風卻自裁了,他手底下的人也都剛烈非常,誓不背叛。

卧底任務一般對家人也是保密的,舒廣安知道自己的小妹去一處卧底了,這是他以前的同事透露給他的,他心裏非常擔心卻也沒有任何辦法知道其中的消息。

知道深堂搗毀,唐予風身亡,舒廣安的手機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他連夜回國,父母問他怎麽了,他只是問:“小妹最近回家了麽?”

“你妹妹最近好像特別忙,很久都沒有給我們打電話了呢,是怎麽了嗎?”

他沒有告訴父母舒懿文現在怎麽樣了,他一直只是和父母說舒懿文現在工作很忙,讓他們不要去打擾她。

父母半信半疑,還告訴他深堂已經被毀了,他以後可以不用再躲藏了,顯然舒廣安回國他們非常開心。

舒廣安微笑着,安撫了自己的父母之後打電話給了自己以前的同事。

知道所有的真相之後,舒廣安內心複雜無比,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還是沒有忍住自己心中悲傷的情緒,安靜得流下了一行清淚。

誰能想到自己小妹的任務居然是……他曾經沒有完成的任務?

舒廣安知道自己從此以後可以走在陽光裏,他可以重新生活在世人的注視下。

可是,卻少了一個唐予風。

他死了,在自己絲毫不知情的情況下。

這比離開他,從此之後再也見不到他更令人難受。

舒懿文醒來後的第二天,看見了自己的哥哥。

她還躺在床上無法起身,她很高興的告訴舒廣安,說他當年沒有完成的心願自己幫他完成了。

舒廣安簡直是一瞬間就知道舒懿文說這話的其中含義。

他這才知道自己妹妹當年去報考警察學校居然是因為自己。

一時間舒廣安臉上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總之他的表情十分複雜。

舒懿文看着自己的哥哥,很納悶為什麽自己這麽努力做到的事情,為什麽告訴哥哥之後他反而不是很開心的樣子呢?

“唐予風是在你面前,飲彈自盡的麽。”良久舒廣安才說了這樣一句。

他終于還是掩飾不了自己的難過,表情有些頹喪。

這一刻舒懿文感覺自己好像明白了些什麽,她原本強撐着的笑容也一點點淡下來,“嗯”了一聲。

舒廣安沒有再說話,舒懿文卻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默默流下了眼淚。

她現在懂得唐予風當時似乎漫不經心的那句“你很像我以前的情人”其中的含義了。

“哥哥,我是不是好心做了壞事?”

舒廣安搖搖頭,“沒事,我和他……原本就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盡管心髒像被刺穿一樣疼痛,但是他還是要裝作若無其事的安慰自己的妹妹。

舒懿文淚如泉湧,“哥哥……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你當年,我以為,你是因為任務失敗所以難過,原來一直都是我會錯意了……”

舒廣安木讷的笑笑,然後無奈的搖搖頭。

深堂是警方無論如何也要摧毀的地方,他就算想保,沒有立場,也沒有能力。

真是懦弱呢。

舒廣安從這天之後改名為舒承,他想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

是重新開始,還是想回到過去,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舒懿文能感覺到舒廣安和以前大不一樣的,以前的哥哥在她生病的時候會很親昵的安慰自己,可是現在除了那一夜他過來看過舒懿文一面之後,舒懿文半年都沒有再見過他。

半年後舒懿文的身體養得差不多,在南城繼續上班,舒承來看她,問她要不要辭去警察這份職業,畢竟她的身體現在已經不适合上前線了,而且她一直以來的心願也已經達到了。

“哥哥,你恨我嗎?”

舒懿文終是問出了自己心中疑問,誰知舒承只是一笑,語氣依然溫柔的樣子,像是沒有了任何欲望般:“恨你又怎麽樣呢,你是我的親妹妹,我也不能拿你如何。唐予風……他本身就該死吧,他身上的罪惡,不是幾副卷宗就能寫完的,活着的人好好繼續過下去吧,不要再無意義的回想,或許是最好的。”

眼前這個男人好像是一個陌生人,他好像不是她的哥哥了,可是他卻長着一張和哥哥一樣的臉孔。

這麽多年舒承沒有對舒懿文說過什麽重話,他對自己的妹妹一直都是放在掌心上寵愛的。

可是感情如此複雜,不止是愛情,還有親情。

就算舒承是一個大氣的男人,他也需要一段時間才能緩過來。

不過他這句話卻有些傷到舒懿文。

舒懿文聽完之後微微點頭,笑得有些蒼涼:“我明白了。”

或許她也是在和自己置氣。

從那之後她除了每個月和自己的父母通一次電話,和自己的哥哥再也沒有聯系過。

兄妹之間的隔閡已經存在,舒懿文知道自己今後也許不出現在哥哥面前或許會更好。

從那之後舒懿文就知道,自己的善良,也許會給別人帶來痛苦。

這也是為什麽當時白星闌說她善良,她卻說“善良有時往往會鑄成大錯”。

只是在面對白星闌的時候,她好像又心軟了。

回憶停止,舒懿文聽到了舒承的聲音。

“最近這邊有個項目,我年前過來看看。”舒承倒是沒有假惺惺的說自己是專門來看舒懿文的。

舒懿文點頭,他們之間又陷入沉默。

“是不是怪哥哥當年對你說的話重了些,所以現在根本就不想理哥哥?”

“沒有。”

“那為什麽這兩年給爸媽打電話了,卻沒有給我打?”

“哥哥恨我,所以還是眼不見為淨比較好。”舒懿文重新低下頭,她感覺自己眼睛有些酸脹。

在自己親生哥哥面前,她還是那個只要受一點委屈就會難過的不得了的小女生。

舒承站起身,輕輕摸了摸舒懿文的頭頂,那裏還戴着白星闌給她織的帽子。

“那只是氣話,小妹不要當真,原諒當年哥哥一時失态吧,好嗎?”

兄妹倆在裏面說着話,白星闌披着外衣在外面把頭貼在門上,想聽聽裏面都說了什麽。

站得有點遠的保镖相視一笑,都強忍住笑意。

其實病房的隔音效果還是不錯的,裏面的人說話聲音也不算特別大,白星闌聽了半天都沒聽見什麽聲音。

她站起身子背對着門,表情像是有些郁悶。

也不知道裏面的人要交談多長時間,白星闌剛剛是準備去做飯的,可是現在又不方便進去,好歹也要給別人留一點私人空間的吧。

“我突然想起南城有一家餐廳的粥似乎不錯,要不你幫我去買吧?”白星闌想着幹脆今天也偷懶一下,保镖剛想點頭說好,白星闌的手機卻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把手機拿出來之後低頭去看,表情變得有些嚴肅,遲疑了一會兒之後她摁了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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