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生日問候
生日問候
到客棧,劉凱自顧自去了廚房,開始做晚飯。
阿桂想起何景明發給他的照片,忙問身旁的念念:“念念,今天向暖生日,你要不要跟她說句祝福的話?”
“今天她生日?她沒告訴我。”王念念有些失望,“我跟她視頻。”
阿桂撥通了何景明的視頻按鍵,那邊接起來:“阿桂?”
“何大哥,向暖在旁邊嗎?念念想跟她說生日快樂。”
“在的,你等等。”
“好,你去那邊跟她聊吧,”阿桂将手機遞給了她,“爸爸去廚房幫忙了。”
“好。”
王念念拿了手機跑到月桂樹下的椅子上端坐,等那頭的何向暖出現在手機裏。
“向暖,”王念念将下巴擱在桌上,嘴裏悶悶地問她,“你怎麽生日也沒跟我說呀,我都來不及準備生日禮物。”
“我才不喜歡過生日呢,你看…”何向暖将手機對着她那頭的包間拍了一圈,“都是我叔叔阿姨,大姑伯父,表哥表姐,他們自自己喝酒說話,我除了表演吹蠟燭,什麽也做不了。”
“怎麽會呢?他們不跟你玩兒嗎?”
“我生日剛好是上學的日子嘛,本來想讓爸爸帶我去海洋公園的,結果放學後只能來這裏…”何向暖搖着頭,小大人對于大人的怨怼,“他們就會問我學習成績怎麽樣呀,小提琴學的好不好呀,有沒有聽奶奶的話呀。”
“那我給你唱生日歌吧,我祝你健康長大。”
“好啊好啊,我想聽你唱。”
“那你等我啊,我去拿我的尤克裏裏。”
王念念将手機一擱,往樓上跑。
“暖暖?在幹嘛呢?”張殊寧在那邊喊,“快來跟大伯伯說說話,大伯伯要問你話呢。”
“我在跟我朋友視頻呢,”何向暖大聲回,“等一會兒!”
“哪個朋友?”張殊寧走了過來,臉上不悅,“那個念念?”
“媽,你不要管向暖。”
何景明抱着張殊寧的臂膀,将她移開了何向暖周圍。
阿桂這邊出來找王念念吃晚飯,見她從樓上拿尤克裏裏跑下來,打趣她:“還帶伴奏呢?”
“對,要有誠意嘛。”
兩人順路,一起走到樹下。
“爸爸你幫我拿着手機。”
“好。”
阿桂将手機拿好,他和王念念一起出現在了鏡頭裏,随後檢查攝像頭有沒有對準王念念,調了調。
何向暖見他出現在視頻裏,跟他打招呼:“阿桂叔叔好。”
“你好向暖,”阿桂微微笑,送上祝福,“生日快樂。”
“謝謝阿桂叔叔。”
何景明聽到這邊有了阿桂的聲音,慢慢走了過來,靜靜坐在向暖身後,見阿桂手拿着手機,坐在左邊專注于王念念的表演,臉上的笑容依舊,太舒适。
“我要唱了啊。”
王念念彈起節奏,開始唱起生日快樂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阿桂也跟着唱了幾句:
“祝你天天快樂~祝你永遠快樂~”
何景明見那畫面挺好,順手截了張圖。
唱完王念念又說了句:“生日快樂,何向暖!”
“我也祝你快樂!”何向暖在那邊高興地說,“我的生日你也要快樂才行!”
“好,那我們都天天快樂!”
“嗯!”
那邊張殊寧又走過來催她,她把手機還給了何景明跑了過去,嘴裏滿是抱怨:“到底還是不是我生日嘛!”
何景明接過手機,正想着怎麽和阿桂聊上幾句,見電話那頭的人開口說了話。
“何大哥,”阿桂見視頻裏的何景明臉色不太對,“你臉怎麽了?”
“啊?”何景明摸了摸臉,“喝酒喝的,白酒上頭,剛開始紅得跟猴屁股一樣,過一會兒就淡了。”
“噗…”王念念笑出聲,“何叔叔的臉像猴屁股。”
“像嗎?”阿桂湊近了看。
何景明見對着鏡頭湊過來的阿桂,心裏撲通一聲,心想要是他能穿過這手機就好了,見他端詳了一會兒搖搖頭說:
“還好,不是很像。”
“哈哈,”王念念又笑出聲,“爸爸,那是種比喻。”
“哦,又是種比喻。”
“好了,何叔叔,我們要去吃晚飯了,再見。”
王念念跟何景明擺了擺手。
“念念再見。”
……
譚易平時不忙都住回他自己家,客棧就只剩他們幾個員工吃飯。
今天炒的是豆角五花肉、魚香茄子、燙青菜、番茄家鄉蛋花湯,都是大盆裝,大家都吃得很香。
“今天那個鬧事的人太可怕了。”
王越吃着飯談論起今天經歷的一幕。
“怎麽了?”
王凱和阿桂當時不在場,問她。
“哎,喝完酒,說自己錢包在我們客棧掉了,”楊大姐搶了話頭滔滔不絕,“我們問他說什麽樣的錢包,他說是個黑色的公文包,裏面有四千多塊錢,喊我們賠,簡直是胡說。”
“就是胡說,”陳楚楚聲音有些高,“又沒有證據,再說自己私人物品,不自己保管好,為什麽賠?”
“後來呢?”劉凱問。
“後來調監控,”王越喝了口湯,“沒看見有人進出他的房間,說明不是在房間裏面掉的,自然跟我們就沒關系了。”
“沒報警嗎?”
“他說他要去報警,誰怕他,身正不怕影子斜!”楊大姐義正嚴辭,把那嘴裏的飯吞下去,“他當時還想揮手打人呢,他敢打?我可不怕他!”
“那他沒再說什麽?”
劉凱點了根煙,想拿瓶酒來喝,忍了忍又坐了回去。
“說了,他讓我們等着,說他的錢絕對是在客棧丢的,他去找證據,哼,”楊大姐憤憤然,“還說我們惹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那他明天還來?”劉凱繼續問。
“要不要通知老板啊?”王越有些擔憂,“或者我們先報警吧?”
“先不要報警吧?”陳楚楚直起剛剛一直駝着的背,“說不定不來了,報警對我們客棧的信譽不太好…”
說完又怏怏地将背駝了下去,頭微低,只吃米飯,不夾菜。
劉凱抽着煙,眼神透過煙霧将她看了看,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喝了碗裏的湯,開始收拾碗筷。
……
陳鵬他們按照付洪的安排,在C市接了幾場演出,楊子齊偶爾會跑去捧場助威。
酒吧演出和在客棧駐唱氛圍感那真是不一樣,尤其是這種大型的酒吧,又狂又炸!
陳鵬他們唱完,還有很多樂隊要上臺。
熱鬧擁擠的感受不說是狂歡,簡直就是對耳膜最強的問候,在裏面說話你都得将自己說話的聲貝擡到擾民的高度。
今天他們唱的又是首新歌《叢林·你好》:
我站在這車流人□□彙的地上
感受不到那讓人舒服的微風
擡眼想看那耀眼的萬裏晴空
只看到那高聳入雲的鋼鐵水泥
突然萬般情緒傳入這僵直思想
與是我開始狂奔
奔跑只為尋找
尋找是人生必要的一課
直到我見到那叢翠綠的叢林
直到我聽見那清脆的鳥兒叫
它不去依戀那大地山川
只顧在那風裏自由飄搖
不去依靠那城市繁華
只想感受那心底的問侯
你好,是人生最美的問好。
……
楊子齊将其錄下發自己微博@黑帆船,打上:新歌大火。
朋友圈也發了個視頻:黑帆船樂隊,我永遠支持你!
有些兄弟夥在他下面評論:果然鼓手一換,音樂都上了個檔次。
揚子齊下邊兒回:你懂個啥?還不出來喝酒。
兄弟夥沒約出來,何景明卻出現在酒吧裏。
“剛剛在附近吃完飯,看你發朋友圈,就過來看看。”何景明坐下要了杯純啤,“他們現在演出多了些,有時候還在街上瞧見他們的演出廣告。”
“哎,”楊子齊嘆息,“我感覺我在為他人做嫁衣。”
“怎麽?”
“要不是我去救急,要不是我趁那次事件将熱度炒上去,就連現在網上火的視頻都是我的創意!關鍵是那後面打鼓的位置已經不是我的了。”
說罷要哭。
“你瞧你,”何景明笑他,“人家鼓打得是比你好多了。”
“诶?”楊子齊一聽,将那哭腔收了回去,“怎麽景明哥你也這樣說?”
“還有誰說?那你得檢讨檢讨了,一人說可能是不懂,幾人說可能是偏見,一堆人說,那你就要懷疑懷疑自己了。”
“哎…”快速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到頭來為他人做嫁衣還不算,還要遭受這靈魂的一擊。”
“誰對你靈魂一擊?”黎歌下臺來,往他們這邊走,聽見他的抱怨,不忘刺他一嘴,“魂呢?是擊成漿糊了啊?還是篩子?”
“就算擊成篩子,”陳鵬也跟在後面取笑他,“他也會自己補起那些洞變成個全新的楊子齊!”
“付洪呢?”楊子齊問,“我要跟他pk!”
“外面談事情,你pk不過人家的,多少樂隊挖他不知道?要不是他兼着經紀人,早跑了,對于他來說,那叫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黎歌拿他的酒過來喝,喝完食指指着他:“對你來說,叫見好就收!”
“……”
“哈哈哈…”
陳鵬見楊子齊被黎歌嗆得語噎,笑出聲。
“恭喜你們,新歌那麽受歡迎。”
何景明拿酒,發現他們沒酒,正要揮手招人。
“不喝了,”黎歌将那瓶喝得差不多的啤酒還給楊子齊,“等下付洪讓我們去跟一個制作人談談,打算錄個電子專輯,以前都是自己錄了往平臺上放,現在有發行商,運營商,有點麻煩。”
“那好,”何景明又坐了回去,“你們忙,就不打擾了。”
“去吧去吧,把我這個挖井人丢在一旁,”楊子齊膩着聲音,“好好逍遙~”
“行啦!”陳鵬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時候有機會再帶你玩兒。”
“果然你才是我的好朋友。”說完要去擁抱陳鵬,被陳鵬用手掌抵在那額頭,雙手在他肩膀胡亂拍打,嘴裏念叨,“抱抱,抱抱~”
黎歌拉着陳鵬:“走吧,跟他說話沒玩了。”
等他們走遠,何景明問楊子齊:“你打算繼續在C市找工作?”
“沒有,到處晃晃,前兩天我有個親戚拜托我和他一起去做個采訪,弄個什麽公衆號專欄。”
“采訪嗎?”
“嗯,下周去雁城,他們在那開了個工作室。”
“雁城?”何景明眼睛閃了閃。
“怎麽?”楊子齊見他難掩的歡欣,“有事?”
“那你到時候提前跟我說,你幫我帶點東西給阿桂……還有譚易。”
“阿桂?”楊子齊精明一想,“哦~景明哥,你看上人家了是不是?”
“別胡說,他女兒跟我女兒好嘛。”
“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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