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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青吃了些藥丸,便昏昏睡去。可是他的背部受傷不能躺着,于是楚袖便讓他靠着自己肩膀,然後自己也閉上眼在馬車上打着盹。
這一覺睡得卻很不安穩,半睡半醒間忽然感覺什麽很熱的東西貼到自己的額上。一睜眼吓了一跳,薛青的手正放在自己額頭上,明媚地對着自己笑,楚袖一時傻了,吶吶道:“薛青,你怎麽了?”
薛青卻沒言語,還是那麽明媚純真地朝自己一個勁地笑着,楚袖終于完全清醒過來,發現薛青笑容很純真明媚不帶一絲雜質,可是他臉上有着不正常的紅暈,使得俊美的臉龐分外魅惑。
楚袖将手敷上他的額頭一試,果然是在發燒,看樣子薛青是燒糊塗了。楚袖剛起身,卻被薛青緊緊拽住,還是一個勁地笑着。
楚袖無奈只能坐着對着外面大叫道:“研州,讓你們的人趕緊改道去附件的城鎮,薛青發燒了!”
車簾一掀,研州跳了進來,看看薛青叫道:“這個……主子,主子?”
“別叫了,他已經燒糊塗了,趕緊去附近的城鎮吧!薛青這個傷口引起的高燒很危險!”
研州遲疑地看看薛青,最後一咬牙道:“好!”
客來鎮,當薛青醒來時正好看到陽光照在窗棂上,背部還是一陣一陣地疼,可是卻覺得一切美好得好像是在夢境中,窗外傳來小販叫賣的聲音,床鋪柔軟,清冷的空氣裏浮動着淡淡的藥香,透過窗戶能看到外面晴朗的天空,一個衣着素色襖裙的女子正趴在窗戶邊看着外面。
楚袖聽到聲響轉過頭來,和薛青相視一笑,薛青微微笑聲音沙啞地道:“這是什麽地方?”
“客來鎮,我們暫時在這歇息兩天再趕回長安吧!也不差那兩天!”
“我還有拒絕的機會嗎?”
“沒有,所以你安心養傷吧!”楚袖走過去,把在爐上熬着的藥給端來。
“好!”薛青笑眯眯地道:“那你喂我喝藥!”
楚袖忽然覺得還是那個高燒着的薛青更加可愛,可是怎麽辦呢?難道拿盆冷水去把薛青再整個高燒?所以還是乖乖地拿起勺子給薛青喂着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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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黑美人好偏心!本少爺都很少有這種待遇!”一個娃娃臉公子在門口不甘地叫道。
薛青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項少爺真是好興致,看完一場戲還沒夠,還來我們這看熱鬧!”
項意愣住,這人妖,真是夠狠啊,眨眨眼道:“人妖,你搶了我的黑美人,還這麽嚣張!”
薛青忽然感覺到隐隐約約的殺氣,擡眼忘去,卻是一片風平浪靜,薛青不動聲色地喝着藥,暗自思量着。
在客來鎮的日子很安靜,傍晚客來鎮街道上楚袖提着一包果子和幾根客來鎮的特産仙客參饒有興趣地看着兩邊叫賣的東西,忽然看到項意熟悉的身影,正欲追上去,卻察覺到有兩道身影在跟着項意。
項意正覺得心情大好,這個小一越來越難管了,剛借機訓了他一頓把他支走,現在終于自由了,不如去青樓看看,看看這個開滿仙客來的鎮子中的美人是不是也分外美麗……
跟在後面的兩個人看着項意進入了青樓,相視一眼正欲從角落裏跟進去,卻感覺腦袋被什麽砸到了,轉頭一看,是個在啃着果子的素襖裙女子,楚袖笑道:“嘿,兄弟,你們跟着我家相公幹什麽?”
兩人相視一眼拔腿就跑,楚袖沒有追過去,啃着果子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們的身影。半晌扔掉果核轉身回客棧去了。
楚袖和薛青本來是坐在桌邊等着項意回來吃飯的,看着桌上的飯菜漸漸變冷,看着天越來越黑,最後楚袖攤攤手道:“先吃吧!”
正吃着飯,項意一邊和小一說着一邊走進門,看見楚袖和薛青在吃飯便苦着臉道:“美人,你怎麽可以這麽偏心,郎在外辛苦奔波,饑寒交迫,誰知回來竟然看見你和一個人妖在恩恩愛愛地吃着飯!”
楚袖看看他手上啃了一半的雞腿道:“恩,的确是辛苦奔波啊!不僅奔到青樓去了,還奔到賣雞腿的地方了!”
項意愣住,睜着大大的眼睛崇拜地看着楚袖:“哇,太神了吧!黑美人什麽時候學會占蔔了?難道本少爺身上有青樓的香味?”
楚袖挑挑眉:“你的那點花花腸子我能不知道,吃飯吧!待會再告訴你!”
項意丢掉手上啃了一半的雞腿,徑直擠過薛青,坐到兩人之間,嚷道:“本少爺要坐這裏!”
楚袖無奈地擺擺手:“少爺,您坐,小人給你叫菜去成不?”轉頭看見小一還在站着,看樣子之前又被項意給訓了一頓,所以臉色更加冷峻,于是笑道:“小一,你也坐吧!”
小一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漠中還有一絲恨意,楚袖一邊叫着小二把為項意熱着的竹筒燒肉等菜肴端上來,一邊暗自詫異自己什麽時候惹到這個小一了。
飯罷,項意正欲上樓去看剛在青樓得到的野史,卻被楚袖叫住:“項意,等等,今日有兩人在跟蹤你,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什麽事了?”
項意滿不在乎笑嘻嘻地道:“這是正常事呢,有追着本少爺要為本少爺做媒的媒婆,有暗戀着本少爺的美人兒,有那些想本少爺答應接他們任務的人!你要知道本少爺可是人人想讨好卻沒機會的呢,所以黑美人你要珍惜本少爺,不要辜負本少爺呀!”
楚袖沒有陪他瞎扯正色道:“我總覺得有什麽不對勁,你出門要帶上小一,平時多注意點!”
項意眨眨眼道:“黑美人,好感動啊!終于記得關心本少爺了!”
“項意,你記住我的話!“
項意吐吐舌頭:“放心吧!最近如意閣沒有接危險的任務,而如意閣也沒進人,還是由沈樓主管着呢!所以黑美人你要相信,那兩個人是被本少爺的魅力所吸引才跟着的!”
“原來你知道有人跟着你?”
“當然了,本少爺怎麽可能不知道!本來還準備帶着那兩人去青樓,告誡他們要及時行樂呢!誰知道那兩人一直沒有跟進來,本少爺還納悶呢,原來是黑美人你不給本少爺這個教導的機會!”
楚袖揮揮手:“行,下次記得事前通知我一聲,我去旁觀!”
在這裏養傷不過兩三天,薛青的燒便退了,但是還是被衆人責令待在屋內不準出門。研州剛把廚房中的藥熬好,走出門準備在街上買了一些物什和藥材放到馬車上,卻被一把亮閃閃的匕首給逼了回來。
研州苦着臉道:“項少爺!楚姑娘!”
項意笑嘻嘻地道:“來,給少爺笑一個!別苦着臉!”
楚袖拿着匕首比劃着道:“研州啊,那個你家主子到底在玩什麽把戲呢?什麽擅離職守是死罪,這些話我現在可不相信了!來,把真實情況說給我們聽聽!”
研州陪笑着:“什麽把戲?小人不是和楚姑娘說過了嗎?主子是因為覺得離江南越遠,姑娘越安全,所以才找這個借口……"
"是呢,然後我家黑美人感動得淚眼朦胧!可是我今天可是在廚房頂上聽到什麽苦肉哎,那個苦肉是什麽?還有那個什麽楚姑娘親自幫他清理傷口,就更加那個什麽的”項意笑嘻嘻地道
研州愣住,笑得比哭還難看,這個大少爺怎麽陰魂不散,什麽地方都有他的身影!陪笑道:“項少爺都聽到了……"
“說吧!說吧!我可是很想聽你說呢!這匕首可是割過不少腦袋的,一不小心你這腦袋……"楚袖揚揚眉道。
研州沉默良久才說道:“在姑娘失蹤後,主子憂心忡忡四處奔波,根本沒時間細細處理傷口,在趕往江南裝扮成妃玉時,才察覺出來傷口不僅裂開而且惡化了,但是他還是去找姑娘了。等救出姑娘,小人本來是想讓主子找個地方養傷,主子拒絕了。說不對姑娘下點狠藥姑娘的心總是不安定,誰知道在什麽時候就跑了,所以故意說要趕回長安,沒時間改道去找大夫,讓姑娘來處理傷口,姑娘親自處理必然會心疼會愧疚,所以……楚姑娘,主子對姑娘是一片真心,也是因為想留住姑娘才出這招……小人跟着主子這麽多年,從來沒有看過主子這麽傷害過自己……求楚姑娘不要怪主子!不要生主子的氣!”
楚袖挑挑眉:“我為什麽要生氣?”
研州一時沒反應過來,驚訝地看着楚袖。
項意道:“是啊,幹嘛生氣?不對?黑美人,你幹嘛不生氣?”
楚袖收起匕首,打個哈欠:“他又沒有傷害我,我幹嘛要生氣!”一邊說着一邊已經走出門外:“生氣多容易老,我幹嘛做這種不劃算的事情!”
研州看着她的背影,忐忑不安,真的不會生氣嗎?忽然想到什麽,趕緊小跑着跑向薛青的房間。
客來鎮之所以叫做客來鎮,是因為滿鎮子種滿了仙客來。現在正是仙客來盛開的季節,滿鎮開滿了這些像兔耳朵的美麗花朵,一片姹紫嫣紅。對于客來鎮來說,這是件喜慶的日子,一時間張燈結彩,整個鎮子都洋溢着喜慶的氣氛,在夜間看起來分外美麗。
當薛青翻遍了整個鎮子,終于找到楚袖時,楚袖正站在橋上看着水對面的那些亭臺樓閣,高挂的燈籠,在那片流光溢彩的襯托下,她瘦長的身形顯得分外孤寂悲傷。
薛青站在遠處怔怔地看了半晌,平息了呼吸也平息了心中的恐慌,才走到楚袖旁邊,楚袖聽到聲響轉過頭看到是薛青,急道:“你怎麽出來了?傷還沒好呢?趕緊回去!”
薛青沒言語,只是伸出手緊緊抱住楚袖。楚袖愣了愣沒有推開他,只是靜靜地俯在他不算結實但是讓人很安定的懷裏,聞着他衣服上淡淡的藥香味。
薛青沙啞着聲音道:“對不起,我不該騙你。。。。。我還以為你走了!”
楚袖悶悶地道:“我沒有生氣,你又沒有利用我又沒有害我,幹嘛要生氣!不過你以後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薛青低低地笑着:“好!那麽你剛才在想什麽?”為什麽看起來那麽孤寂悲傷……
楚袖悶悶的聲音從薛青懷中傳了出來:“我在想,兜中連一兩銀子都沒有,得去接任務掙錢了!”沒錢的日子真不好過,只能在這站着,什麽地方也去不了……
“……真的?如果不是在想着我,那麽難道你不是在想着……你娘?”薛青輕輕問道。
楚袖擡起頭,詫異地看着他:“我幹嘛要想着她?”轉而意會薛青的意思,于是接着道:“我是沒辦法原諒她,也的确恨她,所以我不想和她有什麽交集,既然我都做出決定了,把她清除出我的生活了,現在幹嘛還想着她!”
薛青深深地看着她嘆道:“真的能清除得那麽徹底嗎?恐怕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也許吧!難得糊塗,既然不明白就當自己已經做到了吧!”楚袖嘿嘿笑道。
薛青微微笑,正欲說話,忽然覺得頭腦一陣眩暈,渾身無力,漸漸地眼前的東西開始模糊,楚袖避開薛青的傷口,小心地扶着薛青滿意地道:“看樣子項意的迷藥藥效不錯!”
薛青強撐着最後一絲清醒,咬牙道:“袖袖,你想做什麽!你不是說不生氣嗎?!”
楚袖贊同地道:“對啊!我是沒生氣啊!你看我像生氣嗎?只不過嘛……讓我為你擔心受怕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吧!薛青青小朋友,乖乖睡吧!”
薛青只來得及吐出一句:“你別跑!”就暈了過去。
楚袖撇撇嘴:“不跑就是傻子!”一邊在他懷中摸着,終于摸出一錠銀子,滿意地抛抛,這銀子成色不錯!用薛青的銀子叫了輛馬車讓馬夫幫忙把薛青給送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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