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11月9號。
第二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薛凜覺得自己陷入了短暫的斷片, 就像炸|藥在身邊爆裂,巨大的沖擊波将人掀翻,于是五髒六腑移位, 眼前茫白, 耳朵嗡鳴,口中嘗到找不到源頭的鐵鏽味兒。
他不知道過了多久,那種直白的,強烈的震顫才漸漸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自神經蔓延至周身百骸的疼痛, 無可消解, 無從拯救。
他就站在那裏,一動都不敢動, 不敢輕易走進陽光裏, 更不敢輕易靠近玻璃中的木塔。
分明是整個屋子裏最稚嫩的作品,此刻在他眼裏卻重逾千金,他不确信, 自己是否還拿得動。
他聽到薛盛衛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他知道他爸應該是說了什麽,但他就是聽不清, 所有聲音都仿佛隔得很遠,被磨得失真。
最後還是薛盛衛拽過了他,強迫他目光聚焦,恢複思考。
薛盛衛将從工作人員那兒要來的名片塞到他手裏, 指了指上面的地址, 表情嚴肅地說:“我想你有很重要的事要去解決, 你成年了, 應該可以處理的好。”
薛凜掌心托着那張小巧的白色名片,慢慢虛攥住手指。
今天本是個好天,空中無雲,烈陽壓得極低,光線灑在人皮膚上,都像是要扒下一層皮。
薛凜踩在充斥焦糊味兒的瀝青馬路上,卻半點都感覺不到炎熱,自心髒深處彌漫的涼意讓他想要打顫,他只知道目的地,卻不知道在目的地會得到什麽,得到之後又會怎麽樣。
他抱着那個小巧的應縣木塔上了出租車,司機一腳油門,開往闌市藝術街。
午後的安寧讓人困倦,司機為了消解困意按下車窗,點了根劣質香煙。
車速夾起的風蠻橫地撞進來,将刺鼻的煙味塗滿車身,這本是薛凜最讨厭的味道,但他此刻卻渾然不覺。
他望向車窗外,車子正好路過跨海大橋,深藍的海水托着金波,海鷗在空中肆意盤桓,他一眼望到聚滿了游客的觀海臺,那熟悉的棕褐色木地板,以及鋼化玻璃組成的圍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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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她捧着咖啡,被他一聲叫回頭,海浪翻滾拍擊,微鹹氣息彌漫,霞色天光正好,他按耐不住,低頭吻了她。
她在海風缱绻中阖眸回應。
出租車停在格斓模型藝術館門口,薛凜交了車錢,手指搭上門把手,卻遲遲未動。
不知為何,他偏對這個從沒來過的地方生出近鄉情怯的錯覺,總有種莫名的力量,将他的腳步壓的很沉。
但大概是他這樣清俊出衆的男生站在門口太過惹眼,忙碌的店主終于注意到。
她放下手中的刻刀,摘下橡膠指套,扯出張濕巾擦了擦手指,又在圍裙上抹了抹潮濕的痕跡。
她快步走到門口,從內拉開門,仰頭客氣禮貌地問:“你有什麽事嗎?”
門上挂的鈴铛清脆作響,屋內溢出好聞的安神香氣息,掩蓋了薛凜衣服上的劣質煙味兒。
薛凜下意識垂眸,突然不敢直視任何光明磊落的目光,他微托了下手中的玻璃盒子,低聲道:“我來......問些事。”
店主低頭,看到了熟悉的應縣木塔,她頓了頓,讓開一條道:“進來吧。”
薛凜走了進去。
店內開着空調,正對着門口的是個造型奇特,顏色可愛的挂鐘,正一搖一擺地晃動着。
店主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後又示意薛凜:“坐。”
室內只有給小朋友做DIY手工的小椅子和小桌子,成年人坐下,不是不行,只是太勉強了。
以薛凜的身高和腿長,站在桌子之間都顯得局促。
他只好站着:“我想問問這個作品的作者。”
店主仰頭打量他。
他很高,寬肩窄腰,雙腿修長,一張臉雖然帶着宿醉的倦意,但仗着年輕,仍然是輪廓深邃,眉目有神,鋒利且迷人的。
不得不說,他是那種會讓人意亂情迷的男生。
店主笑笑,抓了抓利落的栗色短發:“沒記錯的話,這好像是我們工作室送去參展的作品,你怎麽給拿來了。”
薛凜隐去了薛盛衛和副館長的交情,只是輕聲說:“這位作者,我好像認識,她是在你這裏完成這個作品的嗎?”
店主收回打量他的目光,輕嘆一口氣,光潔的手指撥弄一下刻度板上的刀,又說了一遍:“坐。”
薛凜喉結滾動:“不用......”
店主雲淡風輕說:“她在這把椅子上坐了一個多月。”
薛凜立刻收回喉嚨中的話,将應縣木塔小心翼翼地放在桌面上,坐在了那張矮小的椅子上。
椅子很小很擠,椅背戳着他腰上一掌的位置,硌的難受。
他幾乎不敢挪動半分,好像輕輕一側,椅子就要翻了。
店主這才彎了彎眼睛:“矮吧,也窄吧,但是小孩子坐正好,她是我這裏第一個做手工的大孩子。”
薛凜眼睑顫動一下,手指輕輕摩擦着布滿刻痕和亂七八糟染料的桌面。
經年的磋磨讓粉色外漆裏的木頭漏了出來,慢慢又被空氣氧化出一層光滑發暗的膜。
薛凜嗓音有些沙啞,苦笑了一下:“這件作品,為什麽叫《生日禮物》?”
店主沉默了半晌,盯着薛凜說:“如果你是那個人,你就該知道為什麽叫生日禮物,如果你不是,我也沒必要答複你。”
薛凜攥了攥手指,又慢慢松開,語氣有些小心:“她什麽時候開始......”
店主說話的語速很快,好像早就準備好了答案,又好像那些記憶始終在很清晰的地方,随時可以脫口而出:“九月底,對新人來說,哪怕是這麽小的木制模型,要做成等比複刻,最少也要一個多月。”
一個多月。
薛凜隔着玻璃罩,輕輕摩擦着小巧的木塔。
原來她在一個多月之前就在準備生日禮物了。
她從來沒有忘記他的生日。
薛凜眼底浮起紅絲,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她一點都沒透露過,他根本猜不到。
為什麽不說呢。
為什麽一句都不說呢?
在他指責她,诘問她,質疑她的喜歡時,為什麽不肯辯解一句呢?
他就像過分自信的冒險家,自顧自踏上年久失修的玻璃棧道,他從不會低頭看腳下的危險,他永遠以為很對,以為絕對不會有事,但玻璃卻在中途碎裂,他一腳踩空,直直墜了下去。
薛凜緩了緩情緒,啞聲道:“可以讓我看看她做這個的錄像嗎?”
好想知道她是怎樣把一片片木頭刻成型,拼成木塔的,好想知道她懷揣着怎樣的期待來準備這份生日禮物。
想知道她的辛苦,更想知道她的情意。
現在他終于坐在這裏,卻殘忍的與她割裂半年之久,空氣中連一絲她的氣息都消失不見了。
她是如何在這裏走動,如何研究圖紙,如何困倦疲憊,如何談起他。
一點一滴,都變得那麽奢侈。
店主搖搖頭:“沒有監控錄像了,店裏只保存一個月的記錄。”
薛凜的神情一瞬間落寞下去,睫毛搭在眼底,仿佛被莫大的失落擊碎。
店主眼神閃動一下,再次嘆了口氣。
她去櫃臺後面取來自己的手機,點進相冊快速翻動幾下,推到薛凜面前。
“按理說我不該給你看的,但不得不說,見證你的遺憾也是這件作品的衍生意義,雖然沒有監控,但閑着無聊,我拍過幾段視頻。”
店主偶爾将魏惜當做思想成熟的大人,聊些人生理想之類的大事,偶爾看魏惜尚顯青稚的臉,會把她看做小孩,逗她說些有的沒的。
第一段視頻。
視頻一開始,鏡頭有些顫抖,魏惜規規矩矩地坐在小椅子上,正專心致志刻一扇窗棂。
店主笑問她:“哎,你為什麽非得做應縣木塔,大雁塔不行嗎?千尋塔不行嗎?”
魏惜擡起頭,發現她在拍攝,也沒阻止,彎眸笑笑:“我看他在語文書上畫過應縣木塔,別的東西他都随手畫在廢紙上,這個應該是他喜歡的。”
店主打趣:“喲,好細心啊小朋友。”
魏惜被她調笑的語氣弄得耳根粉紅,低笑搖搖頭:“第一次談戀愛,我沒有經驗,不知道該怎麽對他好。”
第二段視頻。
窗外傳來細碎錯亂的雨聲,雨點拍打在玻璃上,夜色是濃墨一般的黑。
她伸了個懶腰,隔着玻璃,用手擋着光看雨景,鏡頭對着她的背影。
店主感嘆:“這麽大的雨,我都琢磨着今天不開門了,結果你又跑來了。”
魏惜輕飄飄道:“我盡量每天都來,怕來不及。”
店主忍不住好奇道:“你都喜歡他什麽呀?”
魏惜仰起下巴,頭發散着,後腦勺圓潤:“嗯......很多很多,有點複雜,我說了你會覺得我幼稚。”
第三段視頻,鏡頭猛顫一下才穩住。
店主疼惜責備的聲音傳來:“你看看你,手都劃成什麽樣了,我讓你戴手套你不戴。”
鏡頭對着她的手指,上面有很多長長短短的劃痕,血已經擦掉了,只剩下白色的破裂的痕跡。
她的皮膚那麽細嫩,那些細小的痕跡在燈光下格外清晰。
魏惜滿不在意道:“沒辦法嘛,我是生手,帶手套做不好,總是嵌不上。”
店主:“要不我借你錢你買一個得了,将來有錢再還我。”
魏惜搓了搓手指,把劃痕藏起來,固執說:“那不一樣。”
薛凜想起她手上的痕跡。
他不是沒看到,只不過她神态自若的解釋說是整理錯題弄得。
他輕而易舉的信了。
沒再問問,沒再多想。
那時她每天手上帶傷,他拉着她的手時,她偶爾會微微一縮,痛得皺眉。
可還不等他怔忪,她就恢複了自然,更緊的回握住他。
第四段視頻。
她眼前的木塔已經小有規模,廢棄的木條碎屑堆成了小山,她的手法也越來越熟練。
店主圍着木塔拍了一圈,才将鏡頭對準她:“不錯嘛,一眨眼都像模像樣了。”
魏惜謙虛道:“謝謝姐姐幫我。”
店主拉把椅子坐在了她對面:“我現在很期待那個重要的人收到禮物時的樣子,你一定要拍給我看。”
魏惜眸中帶着狡黠的期待:“好。”
店主意味深長地逗弄她:“他可真幸運,被你這麽優秀的女孩喜歡,你還花這麽多時間給他做禮物,換成我,我才懶得做呢,直接砸錢買。”
魏惜目光明亮,十分鄭重道:“我現在最值錢的東西就是時間,我願意花費時間為他準備禮物,這是我能給的最好的。”
......
四段視頻都很短,确實是店主百無聊賴時拍攝的,沒有什麽主題,也沒有規律。
她濃重深厚的情意,一個多月的辛苦堅持,最後只留下這四段視頻,他僅僅窺見一隅。
薛凜望着暗掉的視頻看了很久,等他回過神來,淚水從眼底滾落,砸在地上,他感到無所适從的空虛和恸痛。
她大概很期待他驚喜的樣子,但他給了她什麽呢?
他問她,你的喜歡是價值五千塊錢的喜歡嗎?是跟林佳祎交易的那種喜歡嗎?
他在表白那天就強行吻了她,像是刻意在她身上留下标記。
他提議每天早晨要在校外碰面,然後故意耗着她遲到,看她面對韓春平時的心虛緊張,磕絆遮掩。
他約她去人來人往的地方約會,明目張膽地拉她的手,看她心驚膽戰,面紅耳赤。
他讓家裏的豪車每天送她回家,讓小區裏進進出出的鄰居都知道,她是他的。
他看着她驚訝,懵懂,害羞,享受她因他而左右為難,輾轉反側,手忙腳亂,情緒起伏,他仿佛是在用這種方式确認自己在她心裏的分量。
然後,他還揣摩她用情幾分。
他自以為在不動聲色地加深她的愛,卻不知道她的愛原本磅礴,只是在他的忽視和誤解下逐漸坍塌。
等他回過神來,已經什麽都失去了。
薛凜茫然垂下頭,将頭埋到手肘的位置,脊背孤寂地顫抖着,垂着的手指近乎自虐似的按壓着骨頭,骨節發出可怕的悶響。
店主遞給他一杯溫水,平靜地敘述道:“十一月九號那天,木塔鍍完漆,我讓她來取,她卻跟我說,對不起,她不要了,看見這個木塔,她就會想起有多喜歡你。”
“我始終覺得很遺憾,這一個多月的付出不是假的,那份準備許久的真心不是假的。于是就想,有沒有什麽辦法,讓本該收到禮物的那個人看見。”
“可惜我連那個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出于無奈,只好将這件作品送去參展,寄希望于看展的人中會有那個人。”
薛凜紅着眼睛,聲音克制着顫抖:“......謝謝。”
店主:“我不知道你們倆還有沒有故事,把這些事告訴你很冒昧,但看得出來,你很在意她。我曾經跟她說,浪漫無往不勝,現在這件禮物送給你,作為交換,希望有一天你來告訴我,她快樂幸福的樣子。”
薛凜硬是留下了一筆錢,作為店主珍藏這份心意的感激。
然後,他将木塔拿回了家。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了太陽雨。
雨水毫無預警地潑灑下來,将他徹頭徹尾淋了個透。
他顧不得別的,下意識弓着背,用自己的身體将她做的木塔護在懷裏。
到了家,他來不及擦幹雨水換件衣服,立刻狼狽的給她打去電話。
他想跟她說對不起,想說他錯了,想說他錯過太多。
可惜鈴聲響了很久,都沒有人接聽。
每一次嘟聲都是那麽煎熬,像鋒利的匕首,在緩慢地解剖他的心髒,他無法反抗,只能經受着難捱的折磨。
最後,嘟聲變成了沒有感情的語音提示,他猜到魏惜或許是不想接他的電話。
他趕忙扔下手機,用家裏的座機撥她的手機號。
這下被直接挂斷。
她根本不接陌生號碼。
薛凜沒辦法,只好在微信上聯系她——
【薛凜:魏惜,我錯了,很多事。】
【薛凜:我能再見你一面嗎?】
【薛凜:魏惜,我看到了那件生日禮物,我很喜歡,特別喜歡,我亵渎了你愛的分量,對不起,真對不起......】
【薛凜:給我一次機會彌補好不好?你一向幹淨利落,果斷決絕,我卻總希望你能為我心軟很多次。】
......
他不知道說了多少語無倫次的,詞不達意的話。
微信界面上,已經遍布他發去的信息,可一條回複都沒有。
她并沒有拉黑他,只是不會再回複了。
這種認知讓薛凜感到恐懼,他寧可她憤怒,報複,咄咄逼人,寧可她大發雷霆,轉手拉黑他所有聯系方式。
只要她還有情緒,就說明她還在意。
可他已經感覺不到她的情緒了,愛也好,恨也好,随着放置不顧的态度,一并消失了。
薛凜悵然靠在沙發下,盯着手機,片刻後,突然偏執地翻起聊天記錄。
那些分手後,他刻意讓自己忽略忘記的曾經。
他翻到半年之前,翻到他們還在一起的時候。
每一條信息,都一定會有回複。
【薛凜:一到十一月就好冷啊,過幾天......給你個驚喜。】
【魏惜:好啊好啊,那我也......給你個驚喜:)】
【薛凜:在幹嘛?】
【魏惜:學習呢,新買了套卷子,我覺得很不錯,重點不偏,你要嗎?】
【薛凜:睡了嗎?今天早點睡。】
【魏惜:本來要睡了,收到你的消息有點睡不着了,你真的很能牽扯情緒。】
【薛凜:你頭發總在我桌面掃來掃去,摸起來軟軟滑滑的,很好聞。】
【魏惜:那你也不能揪!!!你不知道高中生的頭發有多珍貴!!!】
【薛凜:想你了,想我了嗎?】
【魏惜:嗯......一點點,不是,其實很多很多。】
【薛凜:哪裏想?】
【魏惜:......哪裏都很想,但這并不代表你可以在桌子底下偷偷拉我的手,要是被老師發現我就不用活了TT】
【薛凜:明早想吃什麽?】
【魏惜:我現在對吃的沒那麽講究,只要別再讓我遲到就好了,我不像你那麽放蕩不羁。】
【薛凜:好學生,把你帶壞了怎麽辦?】
【魏惜:嗯......你的話,帶壞,就帶壞吧。】
【薛凜:喜歡我吻你嗎?】
【魏惜:......*>.<*】
......
就算是很難為情的,暧昧的撩撥,她說不出那些羞恥的話,但也會回一串省略號一個小表情,表示自己收到了。
第二天見面,她還會因為沒有熱情回應而愧疚,借着讨論問題的名義,在練習冊底下,讨好似的勾勾他的手指。
薛凜突然發現,他和魏惜的聯系是如此脆弱,那些纖細如絲的關聯,輕易的被畢業兩個字掐斷了。
再也沒有什麽能強制他們每天見面,強制她坐在他前桌,椅子貼着他的桌面,一回頭,就是他的擡眸。
他沒有任何渠道知道她在哪兒,在做什麽,只要她想,自畢業那刻,就可以從他的生命中消失了。
他曾經覺得,分手那天已經夠難受了,卻不知道,此時此刻,才是疼痛真正的威力。
延時的越久,越讓人生不如死。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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