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12章
距離約定的一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二十分鐘,起初,譚西奧還沒感覺有什麽,只當是傅沉和新婚妻子有很多話。
越到後面越不對勁,傅沉是一個極其講究時間概念的人 ,而且言出必行。
譚西奧跑去餐廳時,看到傅沉抱着外套在路邊抽煙,宋莺時結了賬從餐廳追出來,傅沉将抽了一半的煙摁進煙灰缸。
宋莺時朝他笑着說什麽,傅沉歪頭看她。
說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傅沉用這麽專注的眼神看一個人,譚西奧記得上次廖思思接近,傅沉都不帶用餘光看的。
兩個人上了車,宋莺時報了茶園的地址,傅沉奇怪:“怎麽不去公寓了?”
“那邊晚上很吵。”宋莺時低頭回複小姨的消息,下意識回答,很快陷入一種詭異的寧靜。
她擡頭對上傅沉似笑非笑的眼神,頓時臉紅,傅沉點頭道:“确實吵。”
不是那種吵,啊喂。
但現在解釋,好像有點刻意,宋莺時只好憋了回去。
到了幕華庭,傅沉歉意對宋莺時說:“我讓司機送你回去,特助要跟我上去應酬。”
“沒關系,我自己打車就好了。”宋莺時連忙擺手,可譚西奧還是安排了司機過來。
傅沉沒逗留,車停穩,便推門下去,腳步有些急促走向電梯。
宋莺時隐約感覺不對,看眼譚西奧,問:“我是不是耽誤了他什麽事?”
譚西奧很體貼撒謊:“沒有。”
司機過來後,譚西奧囑咐兩句才上去。
江策都快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看到傅沉到的那一刻,他險些呼吸不暢厥過去。
傅沉也客氣打招呼,放下身段道歉,衆人哪敢說他什麽,都是奉承玩笑。
但不可避免,傅沉喝了兩杯酒,剩下的都是江策和譚西奧幫忙。
傅沉抱着胳膊聽他們跟自己搭話,挂着笑的臉上,有些敷衍,他們說起雲港世家,傅沉挑眉打斷:“我還不知道我們這些家族被稱之為世家,說起來我面上害臊呢。”
商會會長,也就是今天攢局的幹部,劉晟拿着酒笑:“江海這邊傳的,你們當之無愧啊,傅總謙虛了。”
傅沉将酒杯放在飄窗,歪頭俯瞰芸芸衆生,行人和車輛變成了米粒大小,略感無聊,還沒有剛才那頓火鍋來得有趣。
應付完這群人都是深夜了,傅沉扶着江策回車上,江策人都喝傻了,就為了給傅沉争取時間。
譚西奧囑咐司機照顧好江策後,陪着傅沉回到卡宴上,傅沉聽到車門聲,擡頭看他,問道:“譚毅你認識嗎?”
譚西奧拉安全帶的動作一頓,眼神複雜看向傅沉。
傅沉說:“那就是認識了,你弟?還是你哥?”
“我堂兄。”譚西奧露出一副防備過剩的态度,眼神中已經轉過八百個心眼了,似乎在害怕什麽。
傅沉沒說話,譚西奧主動問:“傅總,你認識……”
“我還不知道你們譚家現在這麽大威風呢。”傅沉嘴上說得吓人,卻降下車窗,将沒抽完的煙,重新補上,看起來心情卻不錯。
譚西奧愁苦道:“我堂兄平時玩慣了,有什麽招惹你的地方,我讓他跟你賠罪?”
傅沉看着譚西奧,他和譚西奧認識,是在國外,那時候譚西奧有些傲氣,不屑于在雲港那些人手下工作,想要出去闖闖,結果闖來闖去,還是落到了傅沉手邊。
譚西奧很聰明,能力并不比江策差,就是出身差了點,沒有江策那麽意氣風發,家裏也有人壓他一頭。
最起碼,傅沉是很滿意他的能力,聰明的不光是能力,還有腦子。
傅沉這次也沒有直說,只是說:“聽說他要結婚了,留意一點。”
他沒說祝福,也沒說在哪聽說的,譚西奧應下,轉過身,卻開始暗自揣測。
聽說自然不是剛才的局上,也不會太早,只有和宋莺時的火鍋局上,結婚的事情就更好猜了,八成是出在他那個未來堂嫂身上。
回到江海的住處,傅沉回頭看了眼卡宴,車輪上有泥土,他捏着打火機轉身上樓。
別墅是江策買的,因為傅沉要在江海常住,傅沉已經收到自己名下了,嶄新的房子十分空檔。
電梯口倒是堆了好幾個行李箱,別墅門口也有不少箱子。
傅沉忍不住白眼,踢開行李箱進門,看到自己那個便宜弟弟正叩開一罐啤酒,穿着浮誇的皮卡丘連體睡衣,嘴裏跟誦經似的,在那哼哼哈哈跳舞。
傅沉站在玄關,看傻子一樣看他,傅汀吓一跳,手裏的啤酒晃出大半,連忙伸長脖子用嘴去接。
更像白癡了。
傅沉懷疑上次車禍,傅汀指定撞掉了腦子裏的什麽了。
傅汀追上他,“哥,我怎麽沒看到嫂子?你們是柏拉圖愛戀嗎?”
傅沉将外套随意丢在沙發上,解開襯衫上的兩顆扣子,露出透粉的鎖骨,疲憊道:“我現在很累,你把嘴縫上。”
上臺階前,他又不解氣罵:“你沒有腦子還沒有手嗎?明天早上我不想看到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傅汀乖乖點頭:“哦。”
等傅沉回了房間,傅汀又得意起來,舔了舔湧到小手臂上的啤酒泡沫,開始他的美國時間。
*
深夜的茶園萬籁俱靜,隔着窗棂,聽到外面風吹過茶田的聲音,簌簌作響,連守園的小狗一家都睡着了,宋莺時意外失眠,躺在沙發上,看着三角梯形的天花板,思緒萬千。
想着茶園以後的發展,想着徐家那幾個人,慢慢的,不自覺想起傅沉。
他的普通話算很标準的,晚上吃飯時,他叫她‘老婆’,卻帶着粵語的腔調,尾聲有點黏,那一瞬間,宋莺時真的誤以為他們就是尋常夫妻。
可無論如何,都擺脫不了,他們相識三天就結婚,完全不了解的情況下,沖動促成的婚姻。
這段婚姻還要維序很多年。
宋莺時又忍不住想,能被傅沉記在心裏的女孩子,應該很出衆吧,如果有天那個女孩子出現了,傅沉找她離婚怎麽辦?
要不……接受他婚內出.軌?
宋莺時氣得錘被子,就算沒有感情基礎,好歹領證了,她的道德觀不能接受她去協商這麽龌龊無恥的事情。
就這麽糾結想着,宋莺時反而睡着了。
但沒睡死,天剛亮,她朦胧睜眼,誤以為自己沒睡,呆了兩三秒,徹底沒了睡意。
外面的德牧茶茶帶着一家在那嗚嗚叫喚,宋莺時索性起床,換了身運動裝,拿着狗糧下去。
茶茶已經三歲了,它爺爺小時候還是宋莺時外公買回來的,給宋莺時的禮物,它們的名字是世襲制,都叫茶茶。
現在這只茶茶不太純,小姨前幾年去蒙古那邊談生意,帶茶茶爸去玩,碰到了一只土地笨,一見鐘情,才生了現在這只茶茶,相比普通的德牧,這只茶茶毛短一些,還結實,畢竟母親是蒙古狗,估計祖上有藏獒血統。
過年時候,茶茶老婆生了一窩小崽子,這會都長得很結實,會巡視領地了。
宋莺時一身青綠色運動裝,整個人幹練修長,拎着狗糧袋子,露氣重的清晨,她聞到綠茶葉混着水霧的清香,茶茶的幾個小崽子從茶園後面的小洞鑽出來,嚷嚷着要吃狗糧。
鐵盆裝滿狗糧,茶茶一家開始啃,還挺熱鬧的,宋莺時打了個哈欠,起身看到含着露水的茶葉地。
這個點茶工們還沒上班,新茶都要起早采摘,旁邊還有露水池,要經過過濾做泡茶水。
宋莺時伸了個懶腰,确定茶茶吃飽後,給它戴上遛狗繩,出了茶園大門,開始晨跑,茶茶精力旺盛,剛來茶園的時候,宋莺時還跟不上它。
茶園附近的環境是真的很不錯,依山傍水,離泷景胡同不遠,前幾年還有不少富商打算在後山開發,搞一塊別墅區,用來養老,被附近的人拒絕了。
這次又是浩浩蕩蕩的一場開發進程,不過籌碼高,多的是人心動,路過旁邊一塊園區,宋莺時記得這片原本是做果蔬的,老板和外公交好,這十年線上銷售發展迅猛,實業經濟下滑。
最先向開發項目妥協的就是這家。
宋莺時看着人去樓空的園區,已經被圍上拆改欄,煙塵四起,不免唏噓。
她四下打量一番,又看看貼上的公告,自讨沒趣打算離開,一輛銀色卡宴緩緩駛近,她險些以為是傅沉的車,确認下車牌,六個八,好嚣張,不符合傅沉的氣質。
但還是新奇看眼,這種車牌,主人應當非富即貴。
她看到人下車,連忙偏頭,裝作不好奇,牽着狗繩路過。
“宋小姐。”男人駐足,叫住她,宋莺時微頓,不确定回頭看向他。
男人着淺色松垮襯衫,墨鏡挂在扣着紐扣的領口,精致面容略帶一絲輕佻的氣質。
宋莺時沒見過,問:“你是?”
他朝宋莺時走近,一種清潤的白茶香随風度過來,他伸出修長的手指介紹自己:“齊家,齊申。”
宋莺時眼皮開始跳,雲港齊家?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