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
傅沉和應慶天沒有什麽交情, 宋莺時就更沒有。
但出于情義,做小輩的還是要送應慶天去機場,客套和場面話都要做。
應慶天倒是沒有什麽話要和宋莺時說, 只是單獨拉傅沉去接咖啡, 順便聊了幾句。
應慶天這個人左右逢源, 和宋莺時外公有點交好的關系,跟雲港不少人關系也不錯, 包括傅海。
傅沉捏着紙杯子, 咽了一口咖啡, 很難喝,像是變質了很久的中藥, 還沒有中藥香,一種用蟑螂磨成粉再沖的氣味。
應慶天笑着回憶:“莺時這孩子不錯, 你沒見過她小時候,江海有個西大街, 平時都賣古玩茶點特産,她外公每回去那給三月茶樓擺攤, 都帶上她,就她最機靈, 我跟她外公認識,也是在那條街上。”
聽到關于宋莺時的事情,還是自己沒聽過的,傅沉有了些興致,咖啡味也忍了。
應慶天又問:“你知道三月茶樓, 也知道她的名字, 也應該知道她外公對她的期望吧?”
傅沉點頭,了然道:“三月, 典故叫——莺時。”
應慶天又話鋒一轉:“你也別跟你爸作對,你覺得你爸窩囊,是因為你超出凡人的膽識聰慧,在那個家裏,你爸也過得很苦。”
“您還是想給他當說客啊?”傅沉有些失望,放下杯子,看眼待機室上的提示語,對他無情說:“去候機吧,您這麽大年紀,別來回折騰了,耽誤應孜束工作。”
應慶天氣結,居然被嫌棄了。
上了車後,宋莺時一直沒說話,傅沉不知道在想什麽,也沉着臉略顯煩躁。
宋莺時關切問:“應總說了什麽不高興的話?”
“只是掃興而已。”傅沉還想多聽點宋莺時小時候的事情,最後說起傅海了,不掃興才怪。
宋莺時沒多問,轉而問起別的:“你今晚要回別墅嗎?”
傅沉這才回神,挑眉看她:“趕我走?”
“我是想問你要不要回去收拾東西,我那可沒有你用的東西。”宋莺時無奈,但她确實想趕他回去住幾天,昨晚太兇了點,她怕這幾天下去,她得精盡人亡。
傅沉卻看出她潛在的意思,戲谑道:“只是一些衣物而已,買新的也可以。”
宋莺時偏頭,面向玻璃,一臉苦惱。
傅沉看到玻璃上她臉上的神色,一語命中:“還說沒趕我?”
宋莺時瞪着他,不想理他,有句話叫做——看破不說破,國外長大的傅沉肯定不懂。
回到泷景胡同,傅沉看到譚西奧輕車熟路從後面繞進胡同裏,穩當當停在徐家門口,微微詫異,居然還有另外一條路進來。
昨晚他把車放在街邊。
譚西奧難得有了一些成就感,笑道:“我小時候在這讀得小學。”
剛說完,眼瞅着傅沉的臉落下,緊緊蹙眉,似乎在不滿什麽,譚西奧連忙閉嘴,下車開門。
宋莺時道謝後,便進了院子。
傅沉很苦惱,所有人都在宋莺時的人生路過,連譚西奧都在這附近讀小學,就他跟這一切無關。
茶茶看到它新爹進來,一個勁叫喚,宋莺時在一邊打開保溫盒,看着它那沒骨氣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是她給它打包的羊骨頭湯!
傅沉看着她蹲在那,打量一圈院子,叮囑道:“我找了人明天來種花草,你留個院子門。”
“恩,好。”宋莺時頭也不擡。
傅沉沒再說什麽,摸了摸狗頭,譚西奧在門口等,他起身離開,宋莺時這才擡頭看他。
見他将門關上,車子發動的聲音離去,宋莺時被周遭安靜的氛圍籠罩,像是從熱鬧繁華中被剝離,放在了一個空置的玻璃瓶裏。
她有點舍不得傅沉。
宋莺時第一時間鑽進被窩,老房子好久沒住,她還是不太适應,昨晚有傅沉陪着,她壓根就注意不到這些,現在躺在床上,聽着風敲窗棂的聲音,茶茶在外面打鼾的聲音,一點點小動靜,都讓她毛骨悚然。
她還挺怕外公回來找她,質問她沒有去幫徐子昂,質問她有沒有好好經營茶樓。
幾次淺睡後驚醒,都是很小的動靜,宋莺時将客廳和院子的燈都打開,被燈光包圍,害怕也沒有那麽明顯了。
傅沉有跨國會議,傅汀已經被趕回房間睡覺了,偌大的客廳只有他坐在沙發上聽着衆人的說話聲。
風信集團是做投資金融交易的,傅沉十九歲拿到第一桶金,然後拿來中标成功,也快十年了,他回國前就已經和傅家的港信集團并股,最近剛交接完,很多地方待處理。
傅沉是想找個人去加拿大管理,就像江策,譚西奧這樣的,他更看好譚西奧,可手邊沒有能接替譚西奧的人,一直擱置,導致他一到晚上就格外忙。
昨晚是意外,他今天剛進入會議室,就被董事控訴他昨晚曠工,傅沉難得沒反駁和找借口,認真認錯,然後開始今天的港信交接工作。
譚西奧也在會議室裏,只是沒有插話。
一直忙到淩晨三點多,傅沉實在是扛不住了,盤腿坐在沙發上,支着下巴眼睑耷拉,聽着譚西奧最後總結陳詞。
傅沉打了個哈欠,将電腦從腿上拿開,去冰箱拿了瓶橙汁喝,從廚房的窗戶看外面的天色,想起了宋莺時。
也不知道她今晚睡得怎麽樣,傅沉記得自己給徐家院子裝了監控,防止徐家人偷摸溜進去,他想到這,大步回到沙發,譚西奧正好說完,其他人也陸續下線。
傅沉拿過耳機,跟譚西奧說話:“把我的電腦對接上徐家的監控。”
譚西奧也困,當即一激靈說:“好的,我現在就把徐家的監控對接到風信的系統裏。”
傅沉:……
傅沉飙出粵語:“你神經啊?”
譚西奧一怔,傅沉重複自己的問題,譚西奧這次沒回答,默默做完這一切,然後尴尬跑路。
傅沉退出會議室,放大監控幾個畫面,院子裏只有茶茶在睡覺,鳥鳴蟲叫,安靜祥和,只是畫面太亮了。
宋莺時把所有的燈都打開了。
果然是個膽小鬼。
傅沉好笑,看着監控畫面,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久到自己差點都睡着了,聽到茶茶的叫聲,傅沉睜開眼,看到畫面裏除了燈光,還有天亮的白晝光。
他恍惚扭頭,看到落地窗外,清晨發藍的光線照射進來,天亮了。
茶茶還在叫喚,傅沉忍不住蹙眉,這狗是真的吵。
好在沒一會,茶茶就不叫喚了,爪子捂住耳朵,繼續睡覺了,傅沉這才滿意松口氣。
傅沉打算也睡會,上午還要去銘庭在江海的分部,正當他洗了澡出來,要關掉電腦時,忽的看到監控畫面中。
宋莺時惺忪睡眼,在給茶茶放狗糧,然後去客廳拿上包,直接出門了。
傅沉看眼右上角的時間,才六點半,這麽早出門幹嘛?
宋莺時走到早餐店門口,要了兩塊千層餅和豆漿,老板娘跟宋莺時認識,笑眯眯說:“搬回來啦?”
“恩,住這方便。”宋莺時笑着說,阿姨點頭鼓勵:“就是你家,你就住這。”
宋莺時坐在矮桌上吃餅,阿姨突然問:“你老公是不是個子特別高,長得斯斯文文,蠻帥的?”
跟傅沉确實對上了,宋莺時點頭,詫異問:“您見過?”
阿姨的笑意都快遮不住,皺紋翹起,心花怒放道:“哎呀,那靓仔可真帥,我一看就是生臉孔,這附近就你老公我沒見過,還給你買早餐呢,我知道你這丫頭命好,找個老公也這麽帥。”
宋莺時咬着餅尴尬,被阿姨這麽誇,實在是受不住,她心想:傅沉昨天到底往哪跑了?長得那麽招人,想不被人記住也難。
她連忙拿着餅起身離開,打太極的老爺爺見着她,老遠問:“莺時,你老公昨天是不是來了,我見着了,是那個穿白襯衫的吧?”
宋莺時瞪大眼睛,走到象棋老大爺那,老大爺也說:“莺時,下次讓你老公也來下棋,他昨天指點我來着,很厲害啊。”
“莺時,你老公呢?”
“莺時,你老公怎麽沒陪你?”
“小莺時,下次帶人來姨家吃飯。”
……
宋莺時這一路都被人揪着問,吓得她餅都冷了,直接貓着身子跑,合理懷疑傅沉這家夥是不是逢人就介紹自己是徐家的外孫女婿,怎麽誰都見過他,還都知道他是宋莺時的老公?
今天是三月茶樓給盛凱游輪送貨的日子,新來的運營團隊還不了解茶樓的工作,宋莺時正好帶着他們去雲港送貨。
游輪上,宋莺時跟雲倦他們說起茶樓送貨的工作具體。
“一般來我們茶樓喝茶的客人呢,算是散客,但是我們也很重視,茶樓賣的是茶師父的手藝和服務,很少有來點戲班子唱戲的,那種客戶是經常來茶樓的,慢慢的,我們也會接大桌客戶,比如宴請之類。”
“然後像盛凱游輪這樣的客戶,我們可以稱之為外客,一般是企業承包,讓我們提供做好的茶包和茶具之類,當然如果他們有宴請需求,我們可以帶上茶師父上門給他們做茶。”
宋莺時認真解釋,雲倦認真聽着,心裏詫異,趁着空檔問:“我以為茶樓只有上門的客人,原來還會出口。”
“當然會了,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時間去茶樓喝茶。”宋莺時笑着解釋。
運營團隊的陳尚提議:“那可以把茶包放在電商平臺賣,豈不是更好,我們還可以開直播。”
“如果不是很貴的茶,我們可以這麽銷售,如果是像盛凱游輪今天要的白茶,那最好還是不要,既然我們都走電商平臺了,他們也大可以去找網上跟我買同類的茶,性價比說不定比我們更高呢。”
宋莺時解釋後,衆人恍然點頭,茶樓做的本身就是上流人群的生意,偏向大衆,就等于改變賽道,并不劃算。
“而且我們的茶很貴的。”宋莺時不自覺自豪,“你們有空可以去茶園看看,我們茶園開了快一百多年了,裏面的茶苗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們種不了的。”
陳尚看她目光灼灼,忍不住臉紅微笑,雲倦點頭附和:“好,那我們下次去茶園看看。”
雲倦抱着箱子下了游輪,看到盛凱的巨輪停靠港岸,和陳尚齊刷刷張大嘴巴。
“學長,這船能動嗎?”
“聽說能。”陳尚很興奮,在學校聽過不少盛凱游輪的商業案例,還是第一次在現實中看到他們家的巨輪‘盛凱號’。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