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少女【上】

少女 【上】

那個叫做周笑小的女人一直說有話要告訴自己，可她總是偷偷摸摸不知道在躲什麽，好幾次約了時間都自己給晃過去了，害得她兩次都幹等着，若不是記得那個女人跟銀發男人的争吵，她是沒有那個時間跟她浪費的，“有什麽不能在電話裏說麽？一定要見面？”

夏萌正在換衣服，想了想，還是穿了一雙平底靴，電話裏的女人低聲的講話讓她聽的很是吃力。

“你能不能幫我約一下柯年？”

“你找他有什麽事？”

“不能說，他們不讓我見他，但是我必須見到他，夏小姐幫幫忙。”

“你們以前認識？誰不讓你見他？”

……

“說。”

……

“你不說我幫不了你，周女士，你看，我并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對柯年有什麽壞心眼，作為朋友，我是不能随便約一個陌生女人跟他見面的。”電話那邊沉思許久似乎還是沒有說出來的打算，夏萌接着道：“你不讓我把你聯系的事情告訴任何人，那麽，我是不是可以猜測，不讓你見他的人我也認識？”

……

“是柯錦麽？”

那邊沒有回答，夏萌想了想，“是他的叔叔？”

……還是沒有回應，夏萌并不喪氣，“你不說我也不想勉強，那要我幫你也可以，你告訴我，那個銀發男人是誰？他跟你什麽關系？”

“你說他？你見過他？”周笑小明顯的驚訝讓下面皺眉，“你跟他……”話還沒有說完，那邊突然笑起來，“你是不是見過一張卡片？上面寫着地二十六號工作室？”

“有什麽嗎？”

“他還讓你簽下一份協議，說能幫你來到倫敦？”

“不，不是，你不要亂說。”又是一整沉默，夏萌幾乎以為周笑小講電話挂斷了，那邊卻又傳來她不容置疑的聲音，“我必須見到他，夏小姐，你跟我一樣，離死期不遠了。”

“你在胡說什麽！”

“幫我約一下柯年，我有事要跟他說，在他家樓下守過幾次，附近有人盯着，我去不了。”

“他是不是惹上了什麽麻煩？”雖然這麽問，夏萌其實覺得應該不會，他一個小孩子哪能惹到什麽麻煩，就算一點小事情，他的叔叔段數應該不低，完全能幫他解決了，但是這個女人見他究竟為了什麽又打聽不出來，夏萌覺得這麽放棄了又不對，“你告訴我那個男人的事情，我幫你約柯年。”

“好。”

*******

柯年過了好久才反應過來rex并不是在玩cosplay，人家天生的少白頭，不過人本來長得就夠妖了還整個那種顏色的美瞳，實在看不出是多麽靠得住的一個人，此時靠不住的男人正一副知心哥哥的造型想要開導他，“聽說你失戀了？”

“……”自從跟夏萌通過那個電話之後，他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人這麽快就跑來拿它說事，明顯是從什麽人那裏聽說的，自己沒有跟任何人說，那麽只有夏萌那邊了，就是不知道是夏萌還是柯錦那個混蛋，還跟自己一樣姓氏，簡直是丢了他們姓柯的臉。

“我可以幫你。”

柯年沒興趣地翻過身，将臉埋進沙發裏，這個男人一臉眼色都沒有，他已經表現的這麽明顯了，他還是沒有看出來，依然在那裏一副什麽都知道的樣子。

Alan提着魚進來的時候，就看他們別扭地對峙着。“rex，你很閑？”

“我很忙，你知道的。”

Alan看着他，似乎在說既然很忙幹嘛還賴在這裏，rex聳聳肩膀，“你的小朋友失戀了，我打算安慰他。”

“他沒有失戀，你也幫不了他，走吧。”

rex嘻嘻笑一聲離開了，柯年還是那個樣子倒在沙發上面，Alan電話鈴響，是柯錦，“我什麽時候帶她過來？”

看一眼沙發上的柯年，轉身進了廚房，“我會電話給你。”說完挂了機，開始殺魚。

“叔叔，我出門一下，馬上回來。”不等Alan回答，光聽見蹬蹬蹬的腳步聲，人已經出去了，Alan盯着手下已經退掉鱗片還在垂死掙紮的魚，難耐地舔舔嘴唇。

柯年跑出去見到夏萌并沒有聽她說什麽，只将一個小布袋交給他，然後話也沒來得及說，接了電話匆匆走了，柯年郁悶地在街上站了十分鐘，将東西狠狠摔進垃圾桶，走了幾步，又退回去撿回來，小布袋裏面就裝了幾個陶瓷娃娃，小巧玲珑又圓潤，看上去很可愛，但是想了又想也沒有搞明白夏萌這是什麽意思。“女人真是複雜的動物。”最後只能得出這個結論。

夏萌接了電話就去了瑪利亞醫院，周笑小說要見柯年，可是馬上就要見到了，她卻突然又不見自己跑了，只讓她把那幾個娃娃交給他，還什麽都沒能說，也不知道什麽意思，而且讓自己去瑪利亞醫院，好好的，難道那個男人現在在醫院麽？夏萌覺得自己快瘋了，自己的事情放下，一天跟着一個莫名其妙的女人犯傻，可是她必須見到那個男人。

“好像是七樓的VIP房間，我不能進去，夏小姐，我好像看見你男朋友也在。”

“柯錦？”

“不知道叫什麽，就是那天從你家出來的那個男人。”

這麽說就是柯錦了，不過他來醫院幹什麽？有認識的人生病了麽？夏萌打通柯錦的電話，過了很才被接通。“……”

“有什麽事？我等會就回來。”

“我在瑪利亞醫院。”夏萌心中忐忑，這是第一次主動查他的行蹤。

“……”

“柯錦，怎麽不說話？我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你了，你在那個房間？”

……

沉默的讓夏萌心驚，她幾乎要開口說對不起了，那邊突然說道，“你在樓下等我，我馬上下來。”

真是個好天氣，夏萌很高興地發現，這是她來倫敦見到的第二個陽光燦爛的日子。

沒過多久柯錦出來，手裏拿着一個印着□□小熊的保溫盒，“你怎麽來醫院？”他的語氣很溫和，夏萌突然覺得有點冷，“我來做檢查，那個的檢查。”

柯錦點點頭：“家附近就有醫院，怎麽還跑這麽遠，也不嫌辛苦。”

“沒有。”夏萌笑笑，挽上他的胳膊，“人家不好意思嘛，對了，你怎麽在醫院，誰生病了嗎？”

“回去吧。”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柯錦看着她，“最近跟家裏面通電話了麽？”

“沒有，上次跟媽媽沒有說好，大概還在生氣，等她氣消了我再打電話。”

“今天就打吧，不要跟家裏面鬧矛盾，對了，可以視頻，你好好道個歉，畢竟是長輩，哪有女兒跟媽媽怄氣不理的。”

“好。”夏萌甜蜜地答應了，那今天就打電話吧，一定要把他們的準女婿剛剛說的這些話好好說給他們聽聽。可是目前還不能就這麽回去，那個男人可能就在附近，說不定就能見到他，錯過這一次，下回恐怕就得去夜王之吻守株待兔了，雖然不是不行，但她是在不喜歡那裏，一個柯錦每次去那裏的表現，一個那天晚上陰冷的夢魇。

醫院來往的人很多，他們兩人站在一樓通道裏面說一些毫不應景的話，見柯錦沒有要離開也沒有說帶自己見他生病的朋友的意思，夏萌只好自己找話說，“我又一個同學她也在醫院裏，我上去找她，你要等我嗎？還是現在回去？”

“我還有事，不能現在回去，你不回家跟你爸爸媽媽聽電話嗎？”

不明白他今天怎麽這麽急着讓她跟家裏面通話，夏萌故意笑話，“七個小時的時差你忘了麽？現在國內正半夜呢，媽媽可是有起床氣的，晚上打吧，時間正好。”

柯錦微笑，為她捋捋耳畔墜下來的頭發，“你自己看着辦吧，夏萌，我不是一個好的男朋友，你的事情，你自己記得要有見地。”

“好男朋友都是改造出來的，哈哈，我會慢慢改造你。”要跟一個人生活一輩子，不能總是小心翼翼謹小慎微的，夏萌知道他們的相處方式很有問題，所以正打算慢慢将它改變，首先是自己，應該給自己一點信心，那麽時不時試着開一個不傷大雅的小玩笑是很好的潤滑劑，雖然這個玩笑開得依然小心翼翼。

“你去找你朋友吧，我在七樓，707，什麽時候回去，我們一起，恩，電話也行。”

“好。”夏萌彎彎的眼角笑眯眯，“我看看她馬上去找你。”

柯錦進了電梯，夏萌才開始往二樓爬，柯錦在這裏，她第一個想到的是，那個男人應該在柯錦的朋友那，他們似乎彼此認識，柯錦雖然并未多提起過那個人，但他知道，那個人經常去夜王之吻。跟Alan很熟，那麽認識柯錦的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了。先去洗手間晃了一圈，照了個鏡子，化妝很完美，衣着很得體，微笑，很漂亮。

“你好，我叫夏萌，是柯錦的女朋友，很高興見到你，柯錦提到過你，說你是他的好朋友。”對着鏡子練習，覺得最後那一句話還是删除為妙，謊要說的恰到好處，名字都不知道，太容易被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