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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夢招人擾。
李銀禾睡覺的姿勢缺乏安全感,不但抱着身子,還壓着左心髒,他看不過眼,調整她的睡姿,要她仰躺着睡,她撐開眼迷迷糊糊的嗯了聲,沒當回事。
如此重複幾次,李銀禾睡的失去意識都如此固執,他轉個身探一下電路問題,她又翻了身左側着。擔心她睡醒又嚷着壓着心髒疼,透不過氣,眼見天亮,只好抱着她固定睡姿躺了一會兒。
又是自嘲一陣,這兩年多來沒有他在身邊,李銀禾不知多少次左側睡,也沒見出事。
他這樣上趕着去疼惜的情景,像極了追星的少年少女們,被捧在手心疼愛的本命今天說着喜歡喝橙汁,你會以為他單一的鐘情于橙汁,本命一日沒有更新喜歡的飲料,你就以為他一輩子都喜歡橙汁。
細想起來,那件事也過去好幾年了。
李銀禾小時候雖然不乖巧,卻也沒有現在這麽态度強硬。
她那時候到底是喜歡他什麽呢?
又因為什麽……
放棄了。
處于被動狀态的他,不自覺間摟緊懷裏的女生。
朦朦胧胧間,李銀禾好似聽到樓下大廳左側角落的西洋落地鐘的擺錘在搖撞,渾渾噩噩的,如此聽到兩聲,又沒了聲響。
等等,兩聲!?
李銀禾驚醒,意識到這是下午兩點鐘了。
落地窗簾大大敞開,露臺外的陽光照射進來,離床沿差了一米,這邊依然是暗光。
屋裏早沒了人,只一堆零件空擺在那。
這一覺,李銀禾睡得很沉。
以至于坐起身來,視野發黑,緩了好一會兒才恢複清明。
她摸摸薄被單裏皮膚光滑的小腿,偶有一度,她在睡夢中感覺腿被壓的發麻,太重了有些喘不過氣,她想醒過來,可沒等她醒過來嚷疼,這感覺就消失了。
卧室虛掩的門被打開,“醒了?”
李銀禾掀起眼皮,見着來人,洩了力氣,一副懶洋洋的模樣躺回被窩裏。
駱少秋坐到床沿,一手撐在床頭櫃,伏着身子同她說話,“囡囡,李先生來了。”
他語氣是軟軟綿綿的磁性,像過電一樣。
可惜這電流過猛,好像通了發電站。
李銀禾即時怒目橫眉,她撈過被單高高蓋過發頂,背對着,“我不見他,要見你見。”
李銀禾頭發遺傳了李太,是天生的自然卷,和大多數女孩一樣,她厭惡着這種像拉面一樣的卷發,目前市面上的藥水也無法把這種卷拉直,仍彎彎曲曲的。
駱少秋卻認為她天生适合這種發型。
只要編個麻辮,或是戴上發帶、頭巾等,優勢就出來了。
毛茸茸的頭頂、小支棱毛……
像一只炸毛的幼獅。
每天都板着臉,說:我很兇的哦!
駱少秋食指纏着她微卷的發尾,微微拔了拔,“怎麽說都好,他是你家人。”
——沒動靜。
駱少秋又說:“你總不能一輩子躲在我這。”
被子裏傳來悶悶地聲音,“我怎麽不能?我早問過劉叔,這屋子的地契是五十年,還有十年就得還給當地政府,到時我再買回來,我在這養老,行不行?”
駱少秋難得的眉一挑,好似聽進去這番話,沒再發聲。
李銀禾在被子裏看不清外邊,只清晰地聽到‘滴——’的一聲。
她頓悟。
這混賬!把空調關了!
駱少秋拎着遙控器出去,後腦勺的發柔軟蓬松,随着他走路的姿态,微微的颠。
她氣不過的咬住被單,将手裏薄被揉成一條麻花。
李銀禾一向很有骨氣,說不出去就不出去。
如此,她在被窩裏躺了半小時,都快被自己降服了。
殊不知她這幅倔氣的模樣在大人眼裏只是未長大的小孩,孩子氣滿滿。
李先行下午還有會議,只好囑咐駱少秋多顧着她點。
駱少秋打開屋裏的空調。
聽到那令人熱淚盈眶的‘滴’的一聲,李銀禾才徐徐探出頭來。
見是他,才暗暗地松口氣。
她在被窩裏悶地臉頰都紅了,像發燒一樣。
駱少秋将她從濕熱的被窩裏撈出來,大手拂着她額前的碎發,往腦後抹,摸出一手的水,整個人像水裏泡過一樣,濕漉漉的,他略顯嫌棄,随手拿起被單給她擦背,嘴裏不饒人,“你待會要把床單被子都洗幹淨了才準吃飯。”
李銀禾跪坐起來,方便他探手進去,仰着頭,下巴颏擱在他肩膀上。
“做嗎?”
駱少秋一怔的瞬間,她便吻了上來。
他的嘴唇是溫熱的,柔軟的,貼上她濕軟的唇,沾上她的濕度,本能的吮吸着,像動物舔傷口一樣,微吮她的上唇和下唇,來回反複的,手已經從她下衣擺探進去,摸到腰間,流連了幾分鐘,才覆蓋在胸部之上,手心之下便是點點乳尖。
給她擦幹汗,駱少秋推她,“去洗澡。”
李銀禾沖完涼出來,在客廳蒙着頭,毛巾搓摩着濕漉漉的發。
發色染了一段時間,有新生的黑發冒出頭,卻因為上的顏色本來就是偏黑的墨綠,暫時沒有去補色的念頭。
頭發未幹,她打開紅白機,任毛巾混着潮濕的觸感搭在頸邊,她投入游戲的樂趣當中。
二樓的房門開了又關,駱少秋下到一樓,打開邊角的木家私,銜接櫃門的鐵器鏽鈍,發出‘吱嘎——’噪聲,硬生将她從游戲的樂趣中拽出來。
駱少秋長臂一伸,在比人高的木櫃取下一袋咖啡豆。
櫃門磕上,他方挪出兩步路,興許是連磨粉的當口都吝啬付出,又擱回原位,取下旁側的牛皮袋裝咖啡粉。
解開牛筋線束縛的口,風味濃郁,他朝廚房走去。
咖啡機倒騰的聲音,從裏面傳出。
又是拆開內部、查看翻整,最後擺回原位。
——咖啡機罷工了。
在李銀禾寂定的目光下,駱少秋返身到另一個櫃中取出兩個電燈泡、酒精燈,一座鐵架臺與畫裸女的打火機。
這架勢她實在眼熟。
啊,對。
像物理老師做實驗一樣。
駱少秋有時像個半大小子,有時卻又像個老氣橫秋的家夥。
她有時會覺得他十分沒勁,駱少秋是一個吃零食前要看零食包配料表的人,只有上了年紀的叔叔阿姨才那麽小心翼翼,擔心誤食中毒、不營養。
可偶爾她又會被他的老氣橫秋晃到,因為駱少秋是那種嫌棄會弄髒手指而不愛吃零食的人,往往被投喂的人都是她。
這邊,駱少秋并不知少女懷春,心思躊躇。
他将防護眼鏡摘下擱臺面,修長的指尖巧妙的将兩個電燈泡的幼細絲線去除,清洗幹淨,再将其中一個電燈泡的頂端穿出兩厘米直徑的圓孔,與第二個燈泡相契合組在一塊兒,一并固定在鐵架臺上,調出兩勺咖啡粉倒入電燈泡的圓孔中。
他頻繁的走動,李銀禾很難不被吸引。
做到這份上,連整體外觀都出來了,很難不讓人聯想到虹吸壺,那個水和時間牽一發動全身的上下對流虹吸壺。
利用水加熱後産生水蒸氣,造成冷戰熱縮原理,将下球體的熱水推至上壺,待下壺冷卻後再把上壺的水吸回來。
——駱少秋想用這個原理來煮咖啡。
很快,香噴噴的咖啡出爐。
白瓷制成的杯子擱到杯墊上悄無聲息,駱少秋到雪櫃裏取出兩顆冰塊,扔進杯子中,瞬時被咖啡淹沒,融化。
李銀禾揉了揉頭發,半幹的狀态。
剛想拾起吹風機,廚房那邊飄來熟悉的味道,轉身去看,餐臺上一碗擱在隔熱墊上的雞湯汁仍飄忽着熱氣,袅袅直上,看起來剛出爐不久。
她回過頭,迅速的把半濕的墨發吹幹。
駱少秋一邊喝咖啡,一邊看着黑白報紙。
雞湯和咖啡濃郁的味道交雜着。
李銀禾乜着眼睛瞧着浮在碗面的油光,光打下來,是金光燦燦的。
“熬了很久吧。”
“味道還可以嗎?慢點喝,湯油燙心肝。”
“可以。”
她見過駱少秋熬湯的架勢,尤其是熬雞汁,因為有一段時間她和他都生病,病痊愈後需要大補。于是在一個午後,他學着廚房阿姨,照板煮糊的将一只褪了毛清理幹淨的雞直接塞進炖盅的架子上,再把炖盅擱煲裏文火慢炖,把雞熬出油汁。
一整只老母雞,熬到只剩半碗油。
駱少秋頗為嫌棄的很,說這是女人喝的玩意兒,讓她趕緊的幹了。
李銀禾聞着味道就接受不了,犯着惡心的推回去。
最後還是兩人一人一半,皺着鼻尖擰着眉硬灌下肚。
後來她和駱少秋做了個約定,如果她必須得喝這種完全恐怖的玩意兒,那駱少秋也逃不過天命,他一向無可無不可,但為了避免再喝油,他跟着劉家的煮飯阿姨趙嫂學着怎樣煲其他的湯。
這樣的下場就是,極多個月色正盛的夜晚,兩人都是‘有情飲湯飽’。
趙嫂曾對他說,姑娘底子涼,該喝補氣血的湯。
例如什麽蟲草老龜、烏雞、三紅、四物……
他一樣都不能喝。
理論上倒也不是不能喝,只是老人們認定這些都是女人湯,男人最好是不要喝。所以經常是分開來煲,譬如她一個紫砂煲,駱少秋一個湯鍋。
将湯和肉一掃而空,基本也吃不下其他什麽了。
再看這就是一碗油,不說她也知道,至少炖了有三四個小時。
駱少秋:“廚房裏還有一只雞,蚝油放在冰箱裏,想吃的話自己弄。”
把她給說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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