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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你看到了兩個巫師?!◎
說完, 尉川敘又幹嘔起來。
嫌棄歸嫌棄,檀斐還是放出了幽冥鬼火,把一地亂爬的蟲子聚集在一起, 然後燒成灰燼。
開出一條進屋的路後, 檀斐大步走進尉川敘家, 在尉川敘面前停下腳步。
巫辭關上門,跟了進來。
檀斐伸手将尉川敘從地上撈起來,并攏雙指,在尉川敘眉心的紅痣上一點, 尉川敘像是被封印了一樣, 停止了幹嘔。
“衛生間在哪?”檀斐問。
尉川敘弱弱地擡手一指。
檀斐架着他去了衛生間, 把他往馬桶前一放,伸手在尉川敘的肩胛骨中間輕輕一拍,尉川敘立刻抱着馬桶,大吐特吐起來。
檀斐啧了一聲, 但還是耐着性子, 在旁邊等他把蟲子吐幹淨。
趁着檀斐給尉川敘排蟲子的空隙,巫辭找來打掃工具,把地上的蟲灰掃幹淨,順便打掃了衛生。
過了一會兒,檀斐把尉川敘從衛生間裏拎了出來。
尉川敘像只軟腳蝦似的,走路都打飄, 一頭栽進了沙發裏。
巫辭走到沙發邊,伸手探了探尉川敘的額頭,燙得厲害。
“他在發燒。”他擡頭看檀斐, “用我祖傳的刮蠱術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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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中的蠱不嚴重, 但十分刁鑽, 不是輕易能解的。”檀斐在另一側的短沙發上坐下,往後一靠,“解鈴還須系鈴人。”
巫辭點點頭:“那只能等今晚,再跟着鄭梳去一趟鬼市了。”
雖然不吐了,但尉川敘發着高燒,語序還時不時颠三倒四的,下午的新聞直播肯定上不了了。
巫辭幫他打了個電話,向管理局說明了情況,并請了個假。
尉川敘癱坐在沙發上,仰着頭,腦門上頂着巫辭從冰箱裏拿出的冰敷袋,愁眉苦臉的:“管理局在我快三年了,這還是請假第一次。”
旁邊的檀斐倚在短沙發上看電視,狀态惬意得就像在自己家裏一樣,看都沒看他:“你可以等解了蠱再說話。”
“我控制不住我寄幾啊!”尉川敘長長地嘆了口氣,“我媽非得弄死我!”
“你媽?”巫辭被他話語中罕見的稱呼吸引了注意,“很少聽你說家裏的事情。”
上一次聽尉川敘提起家裏的事,還是他差點結冥婚那次,尉川敘回家看痛風的老爸,結果出門的時候在引擎蓋上撿到了一枚銅錢。
那次他怎麽說來着,他媽正好出差了?
“我媽,局長的管理局!”提到老媽,尉川敘原本蒼白的臉色頓時浮現出得意的色彩,他伸手扶了扶額頭上的冰敷袋,“因為官宣訂婚的烏龍,我差點被我媽打死——還好她出國還沒回來,不然你們見到的就是我冰冷的屍體了。”
盡管如此,但在他老媽的授意下,尉川敘依然被全局通報批評,當場社死,還寫了一萬字檢讨!
他本來還想着戴罪立功,沒想到這次又臨時請假,估計明天又要被訓了。
尉川敘又一次愁眉苦臉起來。
聽到這裏,巫辭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左手腕上僅剩的那只銀镯。
照他這麽說,尉川敘在管理局的地位其實等同于太子爺,但架不住他老媽鐵面無私,尉川敘的實際地位還不如門口的看門大爺。
檀斐留意到了巫辭的小動作。
他昨晚就注意到,巫辭只戴了一只镯子回來,另一只手腕空蕩蕩的,檀斐料想另一只或許是有什麽用途,被巫辭留在了鬼市,就沒有多問。
見巫辭摩挲着銀镯,檀斐問:“有收集到什麽嗎?”
“沒有。”巫辭動作一頓,搖了搖頭,“才放了一晚上,時間太短了。”
“晚上去拿回來?”
“嗯。”
三個人在尉川敘家一直待到了晚上,怕吓着家政阿姨,尉川敘今天給她放了假,吃飯全靠外賣解決。
盡管混亂的語言系統已經徹底恢複了,但是尉川敘高燒依然沒有退下,一副食欲不振的萎靡樣子。
“敘哥,我覺得你最近真的很倒黴。”巫辭坐在他對面啃豬肘子,吃得一張小嘴油汪汪的,“從你被人拉去結冥婚開始。你真的沒有招惹什麽人嗎?”
“你還別說,真沒有。”尉川敘單手撐着下巴,表情病恹恹的,拿着勺子,在碗裏有一搭沒一搭地戳着,“那個衛衣女的身份查出來了,你說離奇不離奇,她在2009年就銷戶了。”
“銷戶?”巫辭動作一頓,不解地看着他。
“對,銷戶。”尉川敘的神色忽然凝重起來,“在法律上,她2009年就死了。”
“有什麽親屬關系嗎?”旁邊的檀斐擡眸。
“單身,無父無母,從小在福利院長大,人際關系幾乎沒有,無朋友,也不跟同學老師來往。”尉川敘的表情越說越陰沉,“2009年我才十三歲,我可沒惹任何人啊……”
“要不你還是回家問問你父母吧。”檀斐把視線轉回了面前的菜肴上。
“我爸就是個老古板,老學究,能得罪誰啊……”尉川敘喃喃自語,舀了口粥塞嘴裏,“等我媽回來,我問問好了。”
巫辭拿起手機,看了下時間:“我們差不多該走了。”
在出發前,他給尉川敘喝了一杯用符紙燒成的灰兌了水的液體。
尉川敘本身就中了蠱,高燒不退,在免疫力下降的情況下再進鬼市,未必能抗得住裏面的陰煞之氣。巫辭在符紙上灌了點靈力,保護尉川敘的心脈。
平時開車的都是尉川敘,巫辭駕照還沒考下來,于是開車的人變成了檀斐。
“有生之年,我也能享受到老檀的靈力駕車啊。”尉川敘癱在後座,哼哼唧唧。
檀斐沒理他,在鄭梳的車從小區駛出後,一踩油門,跟了上去。
一路順暢地跟着靈車進了鬼市,檀斐把車靠邊停下,三人下了車。
和昨晚一樣,鄭梳獨自來到苗疆小馄饨,打包外帶了一份,又匆匆地回到了發車點,路上不與旁人交流。
看得出來,她十分謹慎,也知道這裏的人都是她招惹不起的。
等鄭梳的身影消失在街頭,巫辭帶着檀斐和尉川敘進了店。
聽到動靜,坐在櫃臺後面的獨眼老板擡起頭,看到巫辭和尉川敘,他搖着一把破蒲扇,像不認識他們似的:“喲,三位,要點什麽?”
巫辭在櫃臺前停下,伸出一只手,雪白的手心很幹脆地往老板面前一攤,毫不客氣地說:“解藥,還有我的镯子,都拿出來。”
“解藥?什麽解藥?”果不其然,獨眼老板裝傻,“镯子,你不是當飯錢抵給我了嗎?”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巫辭的手依然在半空中伸着,“錢我帶來了,先給我解藥。”
獨眼老板放下蒲扇,拿起桌上的放大鏡,仔仔細細地瞧着他們。
放大鏡上的眼珠子随着他的動作四處轉動,在看到站在巫辭身後的檀斐時,忽然定住了,随即驀地瞪大。
“怎麽還帶幫手來了呢?”獨眼老板放下手裏的放大鏡,“解藥可以給,镯子嘛,沒門兒。”
“你給我下蠱,現在還想霸占我的镯子?”巫辭懂了,他把手縮了回來,後退一步。
尉川敘也非常識相地退到了角落裏。
一時間,只剩站在原地的檀斐和獨眼老板,隔着一張櫃臺對視。
“镯子。”檀斐漆黑的眸上下掃他一眼,冷冷吐出兩個字。
鬼市結界能隐匿妖魔鬼怪身上的邪氣,獨眼老板打量着檀斐,知道這是一位不好惹的主,但至于有多不好惹,那誰知道呢?
斟酌一番後,他做了一個錯誤的判斷,兩手一攤:“镯子,早沒啦!”
“哐”一聲巨響,檀斐一掌把櫃臺劈成了兩半。
獨眼老板:“……”
檀斐垂眸看着桌面上的裂縫,似笑非笑:“喲,還是棗木桌子呢?”
獨眼老板:“……”
“棗木不值錢,雷擊棗木才值錢。”說着,檀斐擡起一只手,掌中一團電流在空氣中噼啪作響,“我幫你升升值。”
看着檀斐手心那團噼啪作響的電流,角落裏的尉川敘咽了咽口水,轉頭問巫辭:“他除了玩火,還喜歡玩電呢?”
巫辭:“……沒猜錯的話,可能是天雷。”
“後生仔!你冷靜點!你、你聽我說……”在檀斐彈出那團電流球的時候,獨眼老板就已經開始狂冒冷汗了,心知自己惹上了不該惹的人,連忙求饒,“他的镯子在我這裏,我還給你!你先停下來!”
昨天,區區一個消失已久的巫觋族的小巫師,再加一個渾身散發死人氣息的活人,根本沒有被他放在眼裏。
他在小馄饨裏放了點小蠱,一是想作弄這兩個初來乍到的新人,讓他們吃點苦頭,二是他确實看上了巫辭的镯子,于是故意漫天要價,沒想到那少年還真把镯子留下來抵押了。
他們到底是從哪找來這個銀發男人當幫手的?
“你最好是。”檀斐把手裏的電流球熄滅。
“這樣才對嘛,有話好好說,別動手……”獨眼老板舒了口氣,“不就是一個镯子嘛,我給你們找,給你們找……”
他說着弓下腰,像是整個人都要鑽進櫃臺下面,嘴裏嘟嘟哝哝的,同時翻找着什麽東西。
忽然間,獨眼老板擡起頭,抓起一把東西,猛地朝巫辭三人揚來!
早就料到他不會老實,檀斐擡起手,一巴掌隔空扇了過去。
強勁的冷氣流直接将獨眼老板扔過來的那把東西送了回去,揚了他一臉。
“啊啊啊!!!”獨眼老板發出一聲慘叫,一把捂住自己的獨眼。
巫辭一看,他扔過來的東西,居然是一把密密麻麻的小蟲子。
“我勸你別耍花招。”檀斐伸出手,有一搭沒一搭地叩擊桌面,充滿警告,“否則等下揚的就是你的骨灰。”
“我,我不敢了……”獨眼老板捂着眼睛,在檀斐的眼皮子下灰溜溜地鑽到後廚,“我先給你們配解藥!三位先坐!”
檀斐回頭看巫辭,示意他們找個地方坐。
不久,獨眼老板端了一碗黑漆漆的熱湯上來。
看着碗裏一言難盡的液體,尉川敘眉頭一擰:“又吃?你不會又在裏面給我下另一種蠱吧?”
“蒼天在上,我哪敢啊!”獨眼老板叫苦不疊,賊溜溜的眼珠子偷偷瞄向檀斐,“要是我敢再害人,這位神仙爺肯定不會放過我的!”
“喝吧。”檀斐瞥了那碗湯一眼,“你要是死了,我就用他祭你。”
尉川敘:“……我可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比起色香味俱全的小馄饨,這碗解蠱湯的滋味可謂令人作嘔。
在五只眼睛的注視下,尉川敘捏着鼻子,視死如歸,端着碗一飲而盡。
然後,又吐了。
在他吐的時候,巫辭和檀斐心有靈犀,迅速起身閃開。
早就料到尉川敘會吐,但居然沒吐到另外兩人身上,獨眼老板縮在櫃臺後面,有些遺憾。
吐完之後,尉川敘蒼白的臉色頃刻間恢複了紅潤,一直不退的高燒也終于退了下去。
他去後廚洗了把臉,又漱了個口,回來後,宣布道:“以後我再也不亂在外面吃東西了。”
獨眼老板搖着破蒲扇,嘿嘿一笑。
“你笑什麽?”巫辭抽出一柄桃木劍,敲了敲被檀斐劈成兩半的櫃臺,“那個女人,來你這裏買馄饨多久了?”
“你說那個外帶打包的嗎?我就知道,你們肯定是她招來的。”獨眼老板愁眉苦臉,“每晚都來,快兩年了。”
“你不知道她是人?把蠱賣給她害人?”檀斐冷冷看他一眼。
“神仙爺,這你可就冤枉我了,我可沒賣蠱給她。”沒想到,獨眼老板卻矢口否認,“我這小店,十年前就不賣蠱啦!”
“哦,不賣蠱,但會随手給無辜客人下蠱?”尉川敘用了然的語氣反問。
“這不是不打不相識嗎……”獨眼老板尴尬一笑。
檀斐無視了他硬攀關系的行為,問:“不賣蠱,那你賣什麽?”
“嗐,養蠱損陰德,折陽壽,我還想多活幾年,就不賣蠱了。”獨眼老板說,“我賣的小馄饨是滋養蠱蟲的,能增強蠱蟲的毒性,延長其壽命。”
“這有什麽區別?”尉川敘忍不住吐槽,“你還是在幹折壽的事情啊!”
巫辭一頓,抓住了關鍵信息:“你的意思是,她本身就有蠱?”
“是啊,不是我吹,整個鬼市,不,放眼苗疆,沒幾個養蠱蟲比我強的放蠱人。”似乎是說到了興頭上,獨眼老板開始大放厥詞,“但那小妞身上的蠱母,我只看一眼就知道,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養出來的,水平甚至與我不相上下。”
“不是她自己養的嗎?”巫辭皺眉。
獨眼老板嗤笑一聲:“她就一普通人,哪有那個本事養蠱,肯定是別人給的。”
“哦——”檀斐拉長調子,輕擡眉梢,“所以你賣給她,其實是想得到她身上的蠱母?”
“神仙爺,您說得對,我确實是想偷師學藝,所以才把馄饨賣給她。”被檀斐揭穿,獨眼老板也不害臊,嘿嘿一笑,“誰知道她藏得那麽緊啊,兩年了,我都沒機會下手……”
“她身上的是什麽蠱?”巫辭問。
“那不好說,我只能感覺到它很強,但一直沒機會見到本體,真可惜呀。”
“被她下蠱的人,還有救嗎?”巫辭想到了瘋言瘋語的寧百靈,他的情況可不容樂觀。
“如果你們早一年來找我,說不定我還有辦法,試着解一解那人的蠱。但這都兩年了,中蠱之人早就被蠶食了心脈,身上的蠱蟲又每天被我這加了料的小馄饨滋養着,哎喲……”說到這裏,獨眼老板搖了搖頭,語氣幸災樂禍,“恐怕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喽。”
說到這裏,他突然話鋒一轉,語調抑揚頓挫,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不過嘛……”
“有話直說。”檀斐蹙眉。
“神仙爺,別動氣。”見檀斐開始不耐煩,獨眼老板連連安撫他,“你們可以把他帶過來,我試一試,試一試還是可以的。”
尉川敘忽然問:“除了你,這個鬼市還有誰賣蠱?”
“倒也不少,但都沒我厲害。”獨眼老板的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雞賊地打量着他,“怎麽,您親自見識了我的蠱的厲害,也想買?”
尉川敘上前一步,把手機往他面前一放,語氣冷淡:“這蠱和你有沒有關系?”
他居然進入工作狀态了,巫辭也跟着低眼去看屏幕。
尉川敘找出來的是一張視頻截圖,圖片裏正是關瑞秋後腦的那些黑色血管似的蠱蟲。
“喲,都養出這麽多條來了。”獨眼老板語氣驚訝,但這份驚訝中,卻含着幾分熟稔。
“你知道?”尉川敘盯着他的眼睛,“這是你賣的?”
“是我賣的,至少有十年了。”獨眼老板放大照片,仔細看着那一條條黑色血管,“我賣出去的時候只是一條幼蟲,這都長這麽大了,還分裂了這麽多條,肯定花了大代價。”
三人對視一眼。
代價的确不小。
所以,杜一身後的高人,是這個獨眼老頭嗎?
巫辭問:“你把蠱賣出去後,會定期回訪買蠱人嗎?”
“買定離手,我只管賣,不管售後。”獨眼老板語氣坦坦蕩蕩,像是在說什麽很光榮的事情,“出了什麽事,我概不負責。”
他剛才只感嘆了蠱蟲的變化,卻沒有問起下蠱人和中蠱人的情況,看起來似乎和他自己說的一樣,只管賣蠱,不管別的。
檀斐表情毫無波動,淡淡問:“那你知道,鬼市哪裏有賣紙紮人的嗎?”
“紙紮人,這不大街小巷都有賣的嗎?”獨眼老板嘿嘿一笑,“還犯得着專程來鬼市買?”
檀斐視線掃過他幹癟的橘子一樣的臉,說得漫不經心:“我說的,是活的那種。”
“活的?這我還真不知道。”獨眼老板咂咂嘴,“這鬼市裏藏龍卧虎,到處都是高人,而且流動性極強,這一次他在鬼市,下一次就未必了。”
“最後一個問題。”安靜幾秒,輪到巫辭開口,“你有沒有在鬼市,見過別的巫師?”
“巫師?像你這種嗎?”獨眼老板把視線轉移到他身上。
檀斐和尉川敘也一齊看向巫辭。
巫辭下意識地摸了摸手腕上的銀镯:“嗯,或者自稱巫師的,有見過嗎?”
“我想想……”獨眼老板眯着眼,回憶道,“早在二十年多前的時候吧,還真有見過。”
“二十多年前?”巫辭一愣,向他确認。
“對,二十多年前,1995到1997年吧。”獨眼老板想了想,篤定道,“具體時間記不清了,但的确就是那會兒,我在鬼市落腳還沒兩年的時候。”
檀斐看着巫辭:“你是覺得?”
知道檀斐猜到了自己心中所想,巫辭搖頭:“時間對不上。”
1995年到1997年,至少是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巫辭還沒出生,巫離還沒失蹤。
難道說,獨眼老板見過的巫師,是當時還在山下游歷的十五叔嗎?
想到這裏,巫辭轉頭看向獨眼老板,繼續問:“那你見到的巫師多大?有什麽特征?還能記住嗎?”
“記得啊,印象還蠻深哦。”獨眼老板眯起獨眼,“一個二十八九,另一個嘛,看起來小一點,可能二十三四這樣吧。”
“你說什麽?!”巫辭驀地睜大眼睛,聲音忍不住拔高了點,“你看到的是兩個巫師?!”
如果其中一個是十五叔,那另一個,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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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