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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誅殺巫辭◎
“檀斐, 你脖子上的鱗片長出來了,很多。”巫辭一下子緊張起來,停下腳步, “癢嗎?疼嗎?”
檀斐跟着他停下, 點點頭, 又搖頭,柔軟的銀色發絲貼着脖頸,伴随着他的動作晃蕩:“有點癢,不疼。”
“好奇怪……”巫辭擡起手, 指尖探向檀斐脖子上的那片黑鱗。
檀斐沒有躲, 任由他動作。
巫辭的指尖剛碰到那片黑鱗, 立刻往回縮了一下。
檀斐的體溫本來就偏低,這片黑鱗既冰冷又堅硬,就像被凍在千年寒冰裏的玄鐵一樣,凍得巫辭指尖發麻。
像蛇鱗。
這種東西, 地隐的脖子和胳膊上也有, 但他的是青色的。
檀斐并沒有現出原形,脖子上卻出現了黑鱗,是否也是因為受到了神師廟的影響?
巫辭再次将指尖覆上那片黑鱗,暖意自檀斐的肌膚散開。
一直注視着他的檀斐在這個時候感覺到了更明顯的癢意,他一把拉下巫辭的手,握在了自己手中。
巫辭很快地看了走在前面的衆人一眼, 還好已經拉開一段距離,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已經脫離了隊伍,他就任由檀斐牽着自己:“會不會是九天蕩魔香的緣故?”
兩人重新邁開步子, 速度刻意放慢。
“有可能, 我在祭祀儀式開始的時候也感覺不舒服, 但沒有尉川敘那麽強烈。”檀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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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辭看了看檀斐,憋出一句忍了半天的話:“我覺得不對勁。”
聽到這句話,檀斐側目:“嗯?”
“檀斐,這裏是我家,他們也都是我的族人,我知道自己說這些話是大逆不道的,”看着走在前面的衆人,巫辭輕聲說出了心裏的想法,“可從我們回來開始,我就感覺不對勁。”
“具體是覺得哪裏不對?”
“說不上來,也可能是我想多了。”巫辭猶豫了一下,才說,“但我總覺得,我們好像正在往一個專門設好的局裏走。”
“你覺得,設局的人是誰?”檀斐靜了靜,問。
“我……”巫辭哽了一下。
是他想的那個人嗎?
就在巫辭即将脫口而出一個不可能的名字時,忽然餘光留意到,走在前面的阿狗不知什麽時候停了下來,正回過頭,往他們的方向望!
巫辭一個激靈,第一時間将自己的手抽了出來。
距離隔得有點遠,阿狗似乎沒有看清他們的小動作,只是沖他們的方向喊:“小祖宗!你們怎麽那麽慢啊,快跟上來啊——!”
因為阿狗的呼喊,其他人也紛紛停下腳步,回頭朝他們看來。
“來了。”巫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高聲回答。
檀斐沒說什麽,兩人默契地加快腳步,跟上了大部隊。
之後一路無言,大家全神貫注地尋找着進神師陵的路,沒走多久,峽谷裏突然下起了雨。
巫子雲飛快地掐手指,嘀咕:“我今天算過卦,明明是個晴天啊,怎麽會突然下雨呢?”
在前面帶路的巫正清叮囑衆人:“巫峽地勢險要,下雨天路滑,各位務必小心腳下。”
郝芒扭頭看巫十五:“十五,我扶着你吧,你這腿……”
巫十五沒有推辭,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
不知道為什麽,一路上,巫十五都沒怎麽說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檀斐沒說話,一雙漆黑的眸看向巫辭,用眼神詢問他,是否需要他扶着。
巫辭搖頭,示意自己可以,對視的時候他的眼神又滑過檀斐脖子上的那片發亮的黑鱗,心中的擔憂又多了幾分。
可千萬別出什麽事。
好在雨沒有下大,只有線一樣細密的雨絲在空中飄着,衆人互相攙扶着,沿着泥濘的山道繼續小心前行。
又走出一段後,他們來到了一片山林中。
巫正清忽然停下腳步,語氣欣喜:“諸位,我們到了!”
聞言,衆人停下腳步。
巫辭擡起頭,往遠方望去。
由于下雨,天色陰沉,頭頂鋪滿了黑沉沉的烏雲,整片山林也變得無比壓抑。
巫辭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開始,周圍的樹木都變成了柏樹。
陵墓邊最常種植的就是柏樹,如果不是巧合,那這片柏樹林必然是人栽種的。
巫辭的視線慢慢掃過眼前景象,突然發現,在蔥郁的樹林中,竟然出現了一張青灰色的臉,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饒是心理素質再強,巫辭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倒退一步:“誰?!”
其他人也看見了那張臉,除了檀斐、巫正清和幾位長老,他們也都被那張臉吓到了。
尉川敘火速縮到了巫辭身後,換來了檀斐的一聲譏笑:“你看清楚那是什麽。”
檀斐的話讓巫辭當即冷靜下來,他仔細一看,原來那張“臉”是一個木雕的巫傩面具,被挂在一根高大的朽木頂上。
面具是青灰色的,像一張人臉一樣突兀地戳在綠葉之中,厚重的眼皮半耷拉着,表情似笑非笑,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着這些不速之客。
在連綿的陰雨中,這張面具看起來詭異又滑稽。
至于懸挂着面具的朽木,則明顯有被雷擊過的焦黑痕跡,是制作法器的上乘雷擊木。
伴随着陣陣冷風,樹葉搖晃,柏樹林沙沙作響。
“面具?誰會在這種地方挂這玩意?!”尉川敘捂着心口,從巫辭身後探出半個頭,整張臉都皺了起來,“你們巫觋族真的很愛搞這種東西欸!”
見尉川敘也被吓到,一位長老連忙安慰他:“地隐大人別怕,這是阿忠挂的。”
“阿忠?”巫辭一愣,扭頭看向巫子雲和阿狗,用口型問了句,“誰?”
巫子雲和阿狗也懵逼地搖頭。
連巫辭都沒聽說過,他們兩個更不可能知道。
巫辭又看向巫十五,卻見他表情沒有任何異樣,似乎早就知道長老口中那位“阿忠”的存在。
“你們應該叫他阿忠伯,他是——”
巫正清剛要解釋,一旁的郝芒突然喊了起來:“你們快看!是懸棺!”
衆人看向郝芒,只見郝芒高高擡着頭,眼睛定定盯着某處,表情震驚。
巫辭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這一看不得了,在遠處的峭壁上,竟然高高橫挂着密密麻麻的棺材!
“我去……”尉川敘看得眼睛都直了,從巫辭身後挪出來,“你們巫觋族也有懸棺?!”
巫辭也是第一次看到這些懸棺,驚訝不已:“我們巫觋族人都是土葬。”
他粗略一數,峭壁上的懸棺有上百具,每具懸棺僅依靠兩根孤零零的木樁支撐,木樁的一半被外力釘入峭壁中,另一半則懸在空中,架着笨重的棺木。
長年累月地受着野外的風吹雨打,棺材已經破損不堪,有的只剩半具腐爛的朽木,裏面森白的顱骨依稀可見。
這究竟是……
巫觋族裏,竟然還藏着這麽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巫辭看向巫正清,想要尋求一個答案:“師父,這些懸棺是怎麽回事?”
巫正清也在仰視那些懸棺,聽見巫辭問話,他轉過臉,搖了搖頭:“族志沒有記載過那些懸棺的來歷。”
“您的意思是,沒有人知道這些懸棺什麽時候在那,也沒人知道裏面裝着誰的遺骸?”巫辭更驚訝了。
“是。”巫正清點頭,“有可能在我們巫觋族人搬遷回來之前,那些懸棺就已經在那裏了。”
所以,這些懸棺可能在巫鹹國時期就存在了,甚至有可能來自遠古?
怎麽可能保存了這麽久呢?
巫辭十分震驚,可仔細一想,在這片遠古神明曾經生活過的土地上,無論出現什麽,似乎也不足為奇。
他下意識地重新望向那些懸棺,企圖通過棺木的腐朽程度判斷它們的年歲。
突然間,一道破風聲從林間傳來!
與此同時,檀斐一偏腦袋,一支貼着黃符紙的青銅箭擦着他的銀發飛過,卻在半空中斷成兩截,狠狠插入地面!
聽到動靜,巫辭猛地扭過頭:“什麽人?!”
這裏怎麽會有其他人?!
回應他的,卻是第二支從叢林中飛來的青銅箭!
檀斐直直盯着朝自己面門飛來的青銅槍頭,漆黑的雙瞳驀地變成血紅,青銅箭直接在半空中炸成了碎片,四下飛濺。
“阿忠!住手!”巫正清朝着射出青銅箭的方向高聲制止,“是我!巫正清!”
巫正清的叫喊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相反,第三支和第四支貼着黃符紙的青銅箭一前一後朝檀斐射來!
隔着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巫辭都能感覺到射箭人強大的靈力。
他心裏一急,當即抽出拷鬼杖,用力朝着淩空飛來的青銅箭狠狠擲去!
下一秒,只聽“砰砰砰”三聲巨響,拷鬼杖和兩支青銅箭在半空中相撞,全部炸成了碎片!
“巫正清!”沙沙作響的叢林中傳來一道怒喝,“你怎麽敢把邪祟帶來神師陵?!”
“阿忠啊!你快些住手!他是辭兒的朋友!”巫正清也急了。
茂盛的叢林中傳來更激烈的響動,一個身穿巫觋族巫袍的老頭從樹叢中鑽了出來。
他的臉上濃墨重彩地畫着詭異的古老圖騰,手中拿着弓箭,箭已經搭在弦上,槍頭對準檀斐的臉。
“這就是阿忠伯?!”巫子雲睜大眼睛,嘴快道。
阿忠伯掃視了衆人一圈,手臂一擺,原本對準檀斐的槍頭換了個方向,竟然指向了巫辭:“荒謬!巫觋族未來的族長竟然跟邪祟做朋友?!”
巫辭不知道這個叫阿忠的陌生老頭究竟是誰,從服飾和臉上的圖騰判斷,阿忠絕對是巫觋族人,但巫辭對他根本沒有印象。
對于阿忠伯能一眼就從人群中認出自己,巫辭有些驚訝,他立即從身後抽出桃木劍,指向阿忠伯的臉,反問一句:“那又如何?!”
阿忠伯拉緊弓弦,铿锵有力地丢下兩個字:“誅殺!”
“你要殺我?!”巫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無比震驚地問。
“沒錯!”
檀斐直接閃身擋在了巫辭面前:“你敢?!”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從檀斐身上爆發出來的強大妖氣。
尉川敘目瞪口呆:“誰能告訴我現在是個什麽情況?這老頭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他跟蹤我們?!”
“阿忠伯啊!”眼看局面一發不可收拾,巫十五急了,“我們帶來了天神地隐,你別亂來啊!”
“天神地隐?!”阿忠伯明顯一愣,但手上的力道絲毫沒有松懈,“在哪?!”
尉川敘反應過來,連忙舉手:“我我我!我就是你們要找的地隐!放下你的武器,有話好好說!”
“你明明是個凡人!身上半點神力都沒有!”阿忠伯仔細看了看尉川敘,瞬間怒不可遏,破口大罵,“巫正清,你昏頭了嗎?!”
“阿忠,你冷靜一點,別沖動啊!”巫正清頭痛死了,趕緊解釋,“地隐大人投胎為人,只恢複了一半,現在是半人半神的狀态!”
其他長老趕緊附和:“是啊!”
“你趕緊放下武器!別對神明不敬!”
“他哪裏像神了?!”阿忠伯顯然不信,“巫辭下山後學壞了,不僅帶回了邪祟,還找了普通人來冒充神明!”
尉川敘也勃然大怒:“我哪裏不像神了?!”
他快步走到巫辭身邊,氣勢洶洶地伸出手:“小天師,通靈血玉拿出來!我當場變身給他看!”
生怕尉川敘被阿忠誤傷,巫正清和三位長老連忙擋在了他身前。
而阿狗和巫子雲又怕巫正清和三位長老受傷,也擋在了他們面前。
這下,反而變成巫辭被裏三層外三層保護在後面了。
巫辭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冷靜下來了。
他盯着阿忠伯,緩緩放下手裏的桃木劍:“敘哥,別跟他鬧。你剛剛才經歷魂魄離體,情況還不穩定,不能把地隐叫出來。”
巫正清也怒了:“阿忠,你別冥頑不靈!他真是地隐大人,我們所有人都親眼所見,所以才将他帶來神師陵,你不可對他無禮!”
阿忠伯用懷疑的目光在這群人身上來來回回掃視着,終于慢慢放下手裏的弓箭。
見危機解除,巫正清連忙轉過身,向尉川敘解釋:“地隐大人,你千萬別見怪,阿忠他是神師陵的守陵人,從出生起就随着父母住在神師陵旁邊,他從沒有離開過這裏,吃穿用品都是我和幾位長老定期送來的,就是一根筋,現在守陵人也只剩下他一個……”
“守陵人?”巫辭一愣。
怪不得自己從沒見過阿忠伯,原來他一直獨自居住在這裏。
可巫辭從沒聽說過巫觋族裏還有守陵人這個職業,只知道很少有族人能靠近神師陵。
他突然間發現,巫觋族的秘密,遠比他想象中的要多。
看出了巫辭的不解,巫正清解釋道:“守陵人雖也是巫觋族人,卻與我們是兩支不同的體系,任務并不相同。我們守護巫鹹國舊址,等待神明回歸,他們則守護神師陵……”
等待神師複活?
巫正清沒說下去,巫辭卻神使鬼差地在心裏幫他補充。
他覺得自己仿佛繞進了迷宮,越來越看不懂了。
巫辭定了定神,看向阿忠伯,高聲說:“阿忠伯,地隐大人是我帶回來的,他的确是神明不假。我旁邊這位妖魔叫檀斐,他不是壞人,你不必擔心。”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他從懷裏摸出那塊通體雪白的通靈血玉,高高舉起,展示給阿忠伯看:“這就是我那半塊通靈血玉,在地隐大人第一次現身的時候就變成了這樣。至于巫離手上的另一半,也在那個時候摔碎了。”
不知道是因為看到了巫辭手中的通靈血玉,還是因為聽到了巫離的名字,阿忠伯臉上的神色微微一動。
他遠遠盯着巫辭手上的血玉看了幾秒,問:“你說的都是真的?”
“我是巫觋族的小天師,絕不可能在神師陵前作假!”巫辭一口咬定。
阿忠伯神色明顯一松,但目光仍然警惕地打量着每一個人。
想到巫正清剛才說阿忠伯從小就住在這個地方,平時鮮少與其他人接觸,巫辭斷定阿忠伯在人際交往方面可能有些障礙,于是主動介紹:“阿忠伯,我是巫辭,您已經知道了,還有子雲和阿狗,他們都是族裏的年輕一輩。”
巫子雲和阿狗連忙進行簡單的自我介紹。
“那你帶回來的這些外人呢?”阿忠伯卻緊盯着檀斐和郝芒。
巫辭一驚。
郝芒明明換上了巫觋族的衣服,竟能被他看出是外人?
“他們都是我的客人,是我請回來幫忙的。”巫辭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實話,“這是妖魔檀斐,還有巫臷遺民後人郝芒。”
阿忠伯倒抽一口冷氣,不可置信地說:“巫辭,你怎麽什麽人都敢往族裏帶?!妖魔就算了,連四巫後人也——”
檀斐的忍耐值已經到了臨界點,他一擡下颌,眸中紅光一閃,阿忠伯手中的弓直接炸成了齑粉。
“閉嘴,要麽你馬上帶我們去見神師,要麽我送你去見神師,選。”
二十分鐘後,衆人終于順利地來到了神師陵,并進入了地宮的第一道石門。
尉川敘站在一尊鑲嵌滿綠松石的青銅神獸前,瞅着縮在角落裏的阿忠伯,摩挲着下巴,啧啧道:“還得是老檀出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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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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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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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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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