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第24章

毫無經驗的喻霧去沖了個澡, 沖完澡一手舉着吹風機一手拿着手機搜索沒有潤滑該怎麽辦。

然而不知道這互聯網犯了什麽病,可能是喻霧的搜索方式過于直白簡單,網頁跳了無數個神秘過場後, 每一個詞條都通往不太合法的澀澀頁面。

甚至有的還有動圖,有的售賣神仙丹藥,有的更直接, 同城交友。

然後這網頁還彈出一個窗口,詢問他是否為其開啓定位功能。

接着重複彈窗, 邀請他填寫身高體重以及那裏的長度。喻霧手忙腳亂地關掉網頁, 生怕誤觸什麽奇怪的地方讓他提前失去清白, 期間吹風機從手裏脫落,咣當一聲砸在洗手臺上又滾去地上。

一連串巨響讓謝心洲幽幽嘆息,但又無奈,這沒辦法, 喻霧才23歲,他會慌很正常。謝心洲焦慮地啃了幾下指甲,煙盒裏還剩四根, 拿起來了又放回茶幾。

謝心洲就坐在沙發上, 寬松的一套睡衣, 他傍晚從樂團回來洗完澡換上的。

衛生間裏的動靜又響了幾下, 接着吹風機的聲音停下了,謝心洲聽見櫃子門開關, 大約是他把吹風機放回櫃子裏。

謝心洲猶豫了片刻後, 抄起茶幾上的煙和火機, 起身走到衛生間門口。客廳的衛生間要比他主卧裏的衛生間更大些, 門是和其他房門一樣顏色的防水木門。

謝心洲走到門前,擡手叩門。他敲了兩下, 裏面很明顯地寧靜了一瞬。謝心洲沒有等他來開門,當然不等,他做什麽決定,做什麽事情,永遠不會後悔,也不會回頭。

謝心洲直接按下門把手推門進去,衛生間水霧氤氲,喻霧霎時僵住,他腰上圍一條浴巾,剛把吹風機放進櫃子,手還握在櫃門上。

“哥……”喻霧默默放下手,然後努力裝作鎮定地,偷偷地,按住腰上的浴巾。

雖然它圍得還挺緊實,但莫名的,喻霧很擔心它會滑下去。

可是再想想等下要做的事情,它終究不會留在自己身上太久,又像是多此一舉。

這聲“哥”喊出來之後,謝心洲很難得地應了他:“嗯。”

其實喻霧不明白,謝心洲身上這股泰然自若是因為他比較年長,還是說,這是情感漠視帶來的連鎖效應。

他過于淡定了,他“嗯”了聲,把煙盒火機擱在洗手臺上,然後擡手開始解紐扣。一顆顆地解,衛生間裏有暖氣片,水汽已經不算濃了,但很溫暖。

喻霧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他解紐扣,露出了鎖骨、胸膛,他白得像那天落了滿城的雪。在浴室明亮的頂燈下讓喻霧感覺再多看一會兒就會雪盲,于是他微微偏過頭,挪開了視線。

謝心洲把上衣随便丢開,上前兩步擡手,食指和拇指捏住喻霧的下颌,指腹在他下颌烏青的地方不輕不重地撫了一下。被掄了一拳的地方,這麽撫過去必然是痛的,而且謝心洲是故意的。

于是喻霧很配合地露出委屈的表情,可憐兮兮地說:“我都被人打了。”

“痛嗎?”謝心洲問。

“痛。”

謝心洲比他矮十公分,直接湊過來,不用仰頭,吻在他烏青的地方。僅僅是嘴唇貼在皮膚上,喻霧就已經無意識揪起浴巾的一塊布料,死死捏在指間。

兩個人都半-裸上身,謝心洲只是嘴唇吻一下傷處,他就已經呼吸滞澀喉嚨發緊,謝心洲帶着微涼的體溫挨過來的時候,喻霧居然顫抖了一下。

“怎麽了?”謝心洲問。

“沒……”

謝心洲恍然似乎明白了什麽,放下手,稍微退後半步,說:“沒有要逼迫你的意思,如果你覺得不行的話……”

“不是不行!”

“……我或許可以嘗試做1。”謝心洲平靜地說。

“啊?”頓時,喻霧腦袋裏那些糾結迷惘,如同一臺巨大的鼓風機擰到最強檔,嘩地煙消雲散。

很多複雜的情愫其實沒有那麽強大的能力去左右人的行為,就像現在這樣,只要落下來一個更大的情緒,之前多麽扭捏遲疑,立刻被沖刷幹淨。

“嗯?”謝心洲也跟了一個疑問句。

喻霧這回豁出去了,站回他面前,幾乎和他肌膚相貼:“你指的‘不行’是能力方面的‘不行’嗎?”

“我看你有點害羞。”謝心洲實話實說,“我以為你是,呃……色厲內荏。”

喻霧蹙眉:“色厲內荏是這麽用的嗎?”

“一時找不到什麽合适的……”謝心洲話未說完,喻霧一條胳膊環過來,将他圈進懷裏。他低下頭,臉埋在謝心洲肩窩裏,很用力地嗅了一下。

撫摸也可以純情,謝心洲雪白的後背,他兩只手幾乎可以遮住大半。他蹭着謝心洲的側頸,謝心洲抱在他腰上,順便,順手,扯掉了他的浴巾。

喻霧閉了閉眼,鼓起勇氣:“我們去床上吧。”

謝心洲說:“我不在卧室抽煙。”

火機的聲音響在自己後腦勺的時候,喻霧稍有些緊張。叼着煙的他哥性感到無以複加,半睜的眼睛慵懶地看着他,唇縫間淌出的白霧恍若神妃仙子。

“就在這兒。”謝心洲說。

“好。”喻霧點頭。

謝心洲痛時不叫,但喻霧會看見他嘴裏的煙随着他猛地抽氣時快速燃下去一截,然後那截煙灰會直接落下來,落在他的,或者謝心洲的皮膚上。

謝心洲連着抽了幾根,所以喻霧沒有接吻的機會。

謝心洲也不會給他什麽反饋,只是攥着他、看着他,面對面的。誠然,樂手的體力有限,臨到最後是喻霧抱着他沖了一下。

有血,因為前半部分是真的很痛,是謝心洲要求的痛。

喻霧也痛,喻霧是心痛。

因為沒有吻到,他把謝心洲抱回被窩裏,蹲在床邊。

沒有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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