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21 原來清清這裏,是可以被人掐的
第22章 21 原來清清這裏,是可以被人掐的
天空是陰的,陽光穿不透厚實的雲層,土塊上仿佛籠罩着一層灰色的霧。
茂盛的野草僵硬地立在灰褐色的土塊上,這裏生長着稀疏的林木,枝桠糾結,長得随心所欲。
夏日的正午,風從斜坡陰恻恻地吹過,明明是悶熱的氣息,岑清卻打了個哆嗦。
他擡頭看向前面的人。
幾個高高的人影穿着深色的服飾,在前方開路。
“快到了嗎?”
“……聞昭只是說大概在這裏,我們也得找一下吧。”
宴宅在這個荒蕪村鎮的東頭,岑清一行人本意來這裏就是探險,收集了不少網絡上的地圖。
沿着地圖找到去後山的路很簡單,更何況這裏本就是依山而建,越過幾個土崗就是了。
周圍靜悄悄的,好像只有前面的人在說話。
“真的是這條路嗎?還沒看到祭祀山神的影子。”
“爬山好累啊。”
“等找到新娘就沒事了……”
岑清多看了他們幾眼,仍是沒看到中午在桌面上看到的那個面孔。
那到底是誰啊……
為什麽和昨晚在神秘男人之後出現的七個白色人影一模一樣。
岑清現在想起來還心裏發慌。
鬼魂……?
一眨眼就消失了的人影,根本沒有別的解釋。
問的內容也耐人尋味。
是誰——是‘于全’嗎?
可是明明他死亡之前還不長那個樣子……
岑清咽了下口水。
雖然昨晚桌面上人很多,但是因為某種特殊原因,岑清一向是能記住每個人的臉的。
這七個人的五官,身形,他一直都有好好記住。
他曾經收到的情書太多。
如果不記住留款人是誰,還面帶笑容地對那個同學善意交往,只會被步步緊逼,或是關在教室裏,或是鎖在廁所中……貴族們拿着稱之為“禮物”的東西,權利、金錢,無限親昵地靠近他,提出很過分的要求。
被請求親吻那人的書本,被索要貼身衣物……不然就要被從腳尖開始舔什麽的……
看似給予了主動權,其實根本沒有。
岑清不得不學會逃離。
那種人模狗樣的癡漢變态……幸好無論是大學還是現在,都消失不見了。
但這種習慣一直保留到了下來。
岑清羸弱又漂亮,保護自己的手段也那麽無害。
岑清記得于全的樣子,更記得昨晚那景象可怖的七個一模一樣的白影。
但他不明白,為什麽人變成了鬼魂,就不是原來的樣子了。
正這麽想着,他又猶疑地看了前面一眼。
這一眼卻吓得他腳下一步踏錯,本該踩在石頭上的腳踩到了松幹的土塊,險些從坡上摔下去。
岑清失聲的瞬間,旁邊兩只有力的手臂一下子抓牢了他。
段陽站在他的旁邊,修長的五指梏着他的上臂,眉毛壓得很低,聲音帶着火氣,“想什麽呢,走路都走不穩?”
好像大家都默認了岑清膽小,隊伍自發組成了長長一條,幾個男生走在前面,岑清走在中間。
段陽本來在後面,走着走着,腳步加快,緊挨上了岑清。
也是立馬發現岑清險些摔下去的。
但他不是唯一一個人。
顧善尋一直走在岑清的身後,此時他正攬着岑清的腰部,指腹扣進了柔軟的腰腹中,和段陽一左一右。
“清清,還好嗎?”溫柔的擔憂聲同時響起。
但岑清顧不得回應。
他的腦海中回蕩起幾秒前,幾乎狠狠烙在他視網膜中的畫面。
數不清的人影——
密密麻麻,像是吊在半空中,白色的、灰色的,一重重、一層層地立在任何一個角落。
看不到他們的頭顱和眼睛,可是卻能感覺到,那些“人影”都在望着他。
前面的男生們早已深陷在人影之中。
他們深色的背影,逐漸拉遠的距離,就像是融入了這些重重幻影,逐漸包圍着岑清。
天氣陰暗,仿佛每一縷風,都在撫摸他。
……
“嗚”
岑清腿軟了。
他漂亮的眼睛那麽輕易就被吓出了淚來,眼睫半垂着忽閃,眼眶內聚着顫抖的水光。
聞昭走在最後。
看到前方三個人停下了,他走了上去,冷漠詢問。
“怎麽了?”
岑清小聲啜泣了一下。
“腰......”
“什麽?”三個大男生愣了一下。
岑清小聲說,“腰,”他抖着指尖輕輕劃過顧善尋的手背,卻未見那手背上被掠過的青筋更鼓了,“學長,腰好痛…嗚……”
他在兩人的力道下站穩,擡起眼睫毛,好不可憐地望着顧善尋。
顧善尋指腹下意識想要收緊,但在看到岑清眉心輕輕蹙起,紅唇也委屈地抿住了,他眉峰輕微地抖動一瞬,放開了手。
指骨挪開,衣擺垂落。
“嘶......”小美人輕輕嘶了一聲。
這種無聲的控訴,極端嬌矜,讓顧善尋眼神都暗了。
段陽笑起來,“顧善尋,你扶着岑清的力道不知道收一收啊。”
他話語中帶着明顯的諷刺。
岑清又推了推他的手指,“段陽,你捏得也好痛。”
段陽:......
岑清正想以一個謝謝結束這些。
就見顧善尋伸出手,撩起了他的衣擺,聲音依舊溫和,“清清傷到哪裏了?”
岑清慢了半拍,呆呆地“啊”了一聲。
等腰間露着一小節瑩白脂玉般的肌膚,被不溫不涼的風吹過,岑清才後知後覺地想要蓋上它。
當然不是傷到哪了......!
岑清耳尖都紅透了。
是段陽......昨晚,段陽留下的指痕,恐怕還沒褪掉呢。
同一個地方,這麽快被捏兩回,誰都要發疼的。
這不能說是傷。
只是一點小淤痕。
他皮膚本來就白,落下一點痕跡都很明顯。
岑清眼中的“小淤痕”,是隔夜的指痕,在他光滑的腰側顯得很色.情。
沒有誰會故意碰別人這裏的。
除非那人有龌龊的、不可告人的意思。
顧善尋盯着看了兩眼,擡指摸了上去,語氣依舊溫柔,“原來清清這裏,是可以被人掐的。”
男生的指腹帶着燙人的熱意,觸及岑清的肌膚,卻讓他莫名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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