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37章

他跟遲尋有一腿

許硯辭體力本就不如alpha,更何況是沈修卿這種頂級的alpha,所以後面就體力不支昏睡過去,等再次醒來,已經是早上七點。

他渾身酸痛,撐着牆去衛生間洗漱,餘光卻總是透過鏡子,隐約看見睡衣晃動時不小心露出來的痕跡。

許硯辭拉低領子,對着鏡子仔細觀察。

他肩胛骨落着紅紅紫紫的點,顏色并不淺淡,摁在上邊并不疼,反而是從指尖傳來陌生而奇異的炙熱感,像是對方的唇掠過了細膩皮膚。

從肩胛骨往下,到柔軟的肚皮,大腿內側……許硯辭收了手,想起了昨夜那種難以忍受的愉悅感,呼吸沉重了幾分。

他又用冷水沖了遍發燙的臉,将燥熱壓下去,在同城閃送下單粉底液,将容易被看見的地方塗塗抹抹,全部遮掩住。

沈修卿在食廳等得有點久,靠着椅背,單手撐着下巴,見人出來了,微眯着眼睛看他。

許硯辭面不改色地在桌上坐下,問:“怎麽了?”

沈修卿審視了他幾秒,最後視線落在對方的衣領處,沒應話,但質問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許硯辭就知道會被發現,沈修卿介意他把痕跡遮住。

他早就準備好了說辭,謊話信手拈來:“前些日子曬黑了些,跟臉上有色差,用點粉底液補上。”

沈修卿蹙了下眉:“我見過了,沒有色差。”

許硯辭一頓,想起昨夜的荒唐,難得有點不自然,故意錯開話題:“你也會哄人了啊。”

沈修卿很少見到這人害羞,見他耳朵紅了點,有點訝異。

他要探手就去碰,許硯辭攔了下來。

許硯辭狐貍般的眼眸自始至終都在注視着沈修卿的表情。

他把對方的手放在自己的脖子,吞咽,故意讓喉結隔着一層薄薄的皮囊,在對方骨節分明的手中滾了滾,勾得掌心癢得發麻。

他引導對方将手掐住了自己最為脆弱的脖子,像是将自己全盤托出,生死也一并任由對方掌控。

把命交在別人手上,這是一個正常人都不敢做的行為,更何況面對的是一個随時會理智全失的怪物,但許硯辭偏偏不以為意,輕飄飄地将它當做調情的手段。

很瘋,也很帶勁。

沈修卿就是被他這股不管不顧的狠意給吸引了,眼底暗了幾分,連對方遮住吻痕都不再計較了,起身就要親他。

許硯辭卻在這時候将他的手推開了,朝他無辜地眨了眨狐貍眼眸:“怎麽了?”

他知道對方清楚他有胃病,而現在又是吃飯的時候,就仗着沈修卿心疼他,撩撥完就不負責。

沈修卿明白他又使壞了,但也沒辦法,只能盯着這個不安分的家夥吃完早飯,把胃藥遞了過去。

他看着許硯辭咽下去,而後掰開對方的唇,細細檢查每一個角落,直到确認藥全被吞下後,才把人送回公司。

許硯辭剛出電梯,遲尋剛好從會議室出來,後邊跟着一大群人。

他見到許硯辭,故意走上去,當着很多人的面道:“謝謝你安排了司機送我上下班,我今天來得很準時哦。”

許硯辭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要謝謝他,那不是前幾天應該做的事嗎?

他這邊有沈修卿接送,前幾天就已經把空閑下來的司機安排給了遲尋,并不明白對方為什麽要現在才故意提及。

但許硯辭也沒在這麽多人面前讓遲尋尴尬:“沒事,說過很多次了,不用謝。”

他要走,卻見遲尋看着自己,并沒有要結束搭話的意思。

許硯辭頓了頓,想起前幾天忙過了頭,還沒問對方适應得怎麽樣,以為是他坐得不舒服,于是問:“這個司機會不會開車有點太快了,或者車子坐着會不會太軟?你有不适宜的地方跟我提,我給你換掉,別不好意思。”

遲尋睜大了眼睛,手握拳遮着唇,而後像是受驚的小鹿般低頭四十五度,擡眼悄悄看着許硯辭,有點受寵若驚:“沒有,我很适應。”

“老板,你對我真好。”

許硯辭尴尬地笑了笑:“......?”

他不明白遲尋為什麽突然改了風格,來整這死出,但還是選擇尊重,什麽都沒說。

遲尋見他走了,連忙道:“硯辭再見。”

許硯辭雞皮疙瘩起了一聲,走得更快,幾乎是要跑起來了。

他一走,周圍的人立即将遲尋圍了起來。

“我靠,老板給你安排了私人司機?”

“你跟老板什麽關系,你不就是助手嗎,他是不是喜歡你,啊啊啊你快告訴我!”

“啊啊啊你看見老板最後看你那個眼神沒有,他笑得好寵溺!我從來沒見過老板對哪個男人這麽笑過!”

“你小子好福氣啊,升職別忘了我們。”

遲尋微微蹙起了眉頭:“不要讨論老板私事。”

他眨了眨眼睛,對着衆人意味深長道:“硯辭他不喜歡這樣。”

這些人哪敢得罪未來老板對象,頓時就散了:“好好好,我們聽你的。”

遲尋勾了下唇,他知道許硯辭忙,沒空管輿論,就故意在向公司的人傳遞他跟許硯辭暧昧的信息。

之前他忌憚着江逾白不敢明目張膽,現在對方一走,他就為所欲為了。現在公司的人幾乎默認了他們正在暧昧,已經形成了他想要的的輿論氛圍。

接下來,再填一把火,就等着那個白發alpha找上門了。

*

地下城背靠政府,很多關于政府的機密項目都可以随意翻閱,甚至是插手,但沈修卿對這些并不感興趣,全交給副手解決。

只有那些特別棘手的,他才會親自處理。

但沈修卿在前段時間昏迷醒來後,就莫名其妙對許硯辭這個青年企業家特別在意,還特地吩咐手底下的人,要将政府與這個人合作的項目全部給他過目。

副手處理完政府的項目,将有關許硯辭的摘出來。

他去到沈修卿的辦公室敲門,得到允許後走了進去,畢恭畢敬地将資料奉上:“元勳,這是政府跟許先生公司合作的項目。”

沈修卿接過去,看了眼,蹙了下眉頭:“分成怎麽被壓得這麽低?”

副手解釋道:“這是許氏集團擴展的新賽道,目前還在探索階段,項目成本跟設計方案遠遠沒有紀氏集團完善,再加上這次目的地不是A市,而是B市,所以只有壓低分成,才能在紀雲斐的地盤接到這單子。”

沈修卿眉頭蹙得更深了,把項目書往桌上一扔:“去把負責人找來,我跟他談。”

副手楞了下:“您是要以政府的立場去插手嗎?”

他有點震驚,這次的項目合作并不重要,而是許硯辭公司自願讓步去合作,只是因為上次的局,故意惡心紀雲斐而已。

純精神攻擊。

就算沒有壓這分成,以許硯辭現在的地位,也是看不上這個項目的,完全沒必要。

沈修卿掀了掀眼皮,漫不經心道:“你只需要去做。”

他有的是插手的特權,現在政府的資源已經透支了,無力再與火星抵抗,現在全靠沈修卿這個頂級alpha撐着。

政府現在就像是個空殼子,放着有自主意識的s級武器,而這個武器想走,無人能攔。他們只能用權利跟地位留住沈修卿,還求着他用。

但沈修卿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狀态,沒用過這些特權,也不在乎,搞得政府人心惶惶,以為他哪天就要撒手不管人類了。

副手:“是。”

他知道許硯辭在元勳心中很重要,但沒想到已經到了這種程度,幾乎是捧在手心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在這個亂世不容對方淋一點風雨。

這是元勳為了這個人行使政府給的特權,要讓研究院的那群人知道,得樂瘋了,終于有了可以留下元勳的東西。

沈修卿倒是沒什麽反應,他的人生早就被研究院給毀了,對這個位置沒有任何留戀,留在這裏的原因,也只是讓許硯辭看到他的價值,不要離開他。

這個位置是唯一能讓許硯辭眼神停留在他身上的東西。

副手很快就負責人帶來了,那人看見沈修卿很害怕,雙腿打着顫。

沈修卿習慣了這種注視,屈尊降貴地看了他一眼,問:“你就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

負責人面上的肌肉一直在無意識地抽搐,背脊發寒,像是被嗜血的怪物給盯上了,想移開視線,卻又不敢。

沈修卿蹙了下眉頭:“說話。”

負責人驟然醒悟,馬不停蹄地點了點頭,緊張到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沈修卿不耐,不屑于跟他多講,把項目書摔他臉上:“這個項目,你讓利百分之百給許硯辭,可以滾出這了。”

負責人:“?”

他茫然地走出辦公室,不敢置信自己就這麽活下來了。

負責人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離開了地下城,在脫離死亡威脅後,商業腦子也慢慢運行了起來......等等,讓利多少?

百、分、之、百,怎麽不上街搶啊!

做生意的多多少少都是賭徒,腦子一熱就沖了回去,但在負責人打開沈修卿的辦公室時,對上了那雙漆黑的眼眸,發燙的腦子直接冷卻了下來。

沈修卿虛眯了下眼,沒說話,但壓迫感極強,連着安靜的辦公室都透着死亡的氣息。

負責人意識到不好,見他拿起槍,嘴比腦子更快:“等等,我有事跟您講。”

漆黑的槍口已經對準他的腦門。

“這個項目不是我跟許先生對接的,而是他的助手遲尋,他他他就是個打工的,沒權利決定,而這個項目又不足以讓許先生親自處理......”

槍聲沒有響起,傳來的是一聲沉沉的嗤笑。

“你的意思是,沒辦法完成我的命令?”

他用的是命令,而不是任務,根本沒有商量的餘地。

負責人:“有的,我聽他們公司的人說,許先生跟遲尋先生有一腿,我安排他去吹吹枕邊風......”

“嘭!”

地上躺了具屍體。

副手聽到槍聲後趕來,就見着元勳周身盡是戾氣,臉色陰沉得可怕。

“發生什麽......”

沈修卿不耐地截斷他的話,語氣平靜,卻格外危險:“開車,去許硯辭公司,別讓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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