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撒嬌
第23章 撒嬌
明州被他強喂了藥後,捂着嘴不要他抱了。
倒是沒吐出來,宗枭假裝沒瞧見他驚恐的眼神,對着常郗道:“送炭盆的呢?動作怎麽這麽慢?”
明州:“......”
他兩只手捂着嘴,是防備,更是摸不着頭腦的害羞。
怎麽剛才還一副受不了藥味,喝多少吐多少,現如今被宗枭這魔頭嘴對嘴喂了後,竟就不吐了。
這、這算什麽事......
他并不知,根本不是因為宗枭的那個吻,而是從宗枭進屋子将自己抱起後,直到喂藥前,都不曾停過輸送的靈力。
明州不願面對,以為自己是條浪蕩的,不檢點的魚了。
幸好宗枭跟常郗都不怎麽在意,宗枭平日裏話就不多,剛跟明州鬧了好幾日的別扭,此時便更加少言寡語,甚至連眼神都盡量不去看明州。
常郗見他喝進了些藥,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他倒出平日裏明州要吃的藥丸。
烏漆嘛黑的一顆,剛拿過來明州就開始幹嘔。
他竟下意識拉了拉宗枭的衣擺,“我、我不想吃這個......”
并非依賴宗枭,而是這屋子裏除了遞藥的常郗,就剩下一個宗枭了。
此等行為,落在宗枭眼裏,那便是赤裸裸地撒嬌了。
這小魚被自己關了兩日地牢,怎出來後還轉了性了。
常郗有些焦急,語氣也不太好道:“別耍脾氣,這是你說不想吃就能不吃的?!你知不知道你的身體現在......”
宗枭打斷他的話,蹙着眉頭道:“你兇他做什麽?”
常郗:“......?!”
他都快被氣笑了,對這小魚最兇的罪魁禍首,難道不是宗枭這個大魔頭嗎?
宗枭将藥丸接過來,輕而易舉分成了兩半,又轉頭去問明州,“這樣呢?”
哄小孩子的把戲,常郗很是不屑。
沒承想明州竟眨巴眨巴眼,呆呆地點了點頭。
行,合着自己才是罪人,宗枭這才花了幾分心思,竟成了個大好人了。
一粒藥丸分成兩小半,明州還是苦拉着一張臉,難受又糾結,遲遲不肯咽下去。
宗枭竟也耐住性子,慢慢等明州磨蹭。
常郗伫立在一旁,好幾次想要開口催促明州,趁着此時有點精神,早點兒把藥吃了,再喝點熬的粥,補充體力,結果都沒發出聲,便接觸到宗枭那冰冷的視線。
那眼神宛如射來利劍,将常郗堵得啞口無言,生生将催促的話,全咽回肚子裏。
如他所料,明州的身體實在太差,哪怕承了宗枭那麽多靈力,也沒精神多久,粥都沒喝,就已經虛弱地躺着意識不清了。
宗枭沒走,一直坐在明州的床榻前,時不時便要伸手摸了摸明州的額頭,看看他的體溫有沒有降下來。
常郗腳不沾地這麽久,想回去給明州配新藥,也想順便偷個懶,獨留宗枭在這兒心疼。
他懶洋洋打了個哈欠,剛道明意圖要離開,宗枭卻喊着他。
“等等——”
常郗回過頭,只見宗枭用下巴示意院子的方向,“那棵海棠樹,派人重新栽上吧。”
常郗樂了,宗枭的表情極其不自然,與他平日裏的冷血無情乍然相反。
“免得這小魚身體好些,見那樹沒了,又開始鬧騰,實在煩人。”
常郗忍住想要咂舌的沖動,沒趁此機會揶揄他,只是走的時候含糊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海棠樹有埋在院底的靈脈溫養,本就未死去,栽好不出半日,那海棠花又盛開了。
明州這次睡了足足十二個時辰才悠然轉醒。
期間他又喝了一次藥,是宗枭親自喂的,一向暴虐狂妄的宗枭,竟耐下性子,周到地在明州睡着期間,怕這小魚會口渴,還喂了他兩次水。
怎麽個喂法?
自當是嘴對嘴。
也就是明州昏睡着不知,便宜被這大魔頭占了不少去。
之後醒來,宗枭也沒離開。
兩人默契的不提前兩日地牢的事。
往日裏宗枭說話總愛故意戲谑明州,非得說些氣魚的話,時常将明州惹哭惹怒才肯收手。
明州也總愛跟他嗆聲,有時還不自量力撲過去對着宗枭又抓又咬,最後沒少被宗枭拖回床上一頓教育,落得個屁股又疼又腫的下場。
今日宗枭跟明州之間氣氛怪異,兩人都不怎麽說話,宗枭沒有平日裏那麽讨嫌,明州也比平日裏性子更加乖順。
地牢度日如年的二日,讓明州本來就差的身子雪上加霜。
本來就瘦弱,靈脈受損,又傷了心肺,往日裏情緒激動便會止不住地嗆咳。
現在哪怕宗枭沒惹他,睡着都會咳醒,一臉痛苦,仿佛喘不上氣般。
宗枭都住在他屋裏,明州表現出痛苦,他便身子比腦子反應更快,已經伸手将明州攬入懷裏,一手貼在他胸口處為他度靈力,一手輕撫着明州的後背,仿佛幫他順氣。
待到緩解後,明州也乖乖軟軟躺在他懷裏不動,被宗枭的氣息包裹,感受他熾熱的體溫為自己掃去寒冷。
這個時候的宗枭,也就是常郗沒見過,否則他一定會在宗枭面前不停大聲念叨:“你這棵老鐵樹速速放棄抵抗,你已經動心了,你墜入愛河了。”
可惜常郗見不到宗枭這般溫柔的一面。
就連迷糊等等的明州,也會在想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宗枭會摟着明州,會輕聲詢問:“還有哪難受?”
明州手捂着心口處,聲音弱弱的,“火燒一般,很疼......”
宗枭知他為何如此,頓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明州頭擱在宗枭寬厚的肩窩處,幾乎貼着宗枭的耳朵,他小聲嗫嚅,“我想出去泡泡水,我可能泡一會兒水,便好了。”
若是被灼燒燙傷,泡水自然是有用,但明州是傷了靈脈心肺,并非表面能瞧見的傷,泡水不會有任何效果。
外面的雪還在下,此時帶出去,只怕不妥。
宗枭剛要開口拒絕,明州卻蹭了蹭腦袋,那微涼的嘴唇便貼到了宗枭的耳朵上,宛如落下一個輕吻。
“尊上,我躺了好幾日了,想出去走走。”
“好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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