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章
第 20 章
葉五第一反應就是要找禮月的麻煩,當他看到禮月面帶疑惑後才稍稍冷靜下來,轉過臉開始查看木呆呆的“詐屍”柯小禾。
徐以秾半蹲下來,手指伸到柯小禾眼前晃了晃,又探了談鼻息,對葉五搖頭剛要說話。
“溝水東西流……”柯小禾呼出一口氣,非常清晰的念叨了這幾個字後眼睛一閉猛然朝後倒去。
葉五胳膊伸出,将她後倒的身子接在懷中,沖柯懷思喊道:“強心針!”
同時徐以秾也跑到了柯懷思身邊,眼神裏雖是急盼,可話卻一句不說。柯懷思的目光越過其他人直直的看着葉五,聲音沉穩且無比清晰,他說:“過來幫我。”
“廢什麽話!”葉五怒吼,眼裏布滿了急切的光。
柯懷思對徐以秾點了點頭,馬上這位渾身濕透的年輕人就跑向一直在在不遠處的一個士兵身邊,搶過他手中的箱子朝着葉五那邊又奔了回去。
葉五看着徐以秾跑來,半跪在柯小禾身前打開箱子,裏面排列了許多精良的醫用品和好幾瓶小玻璃瓶。這個年輕人非常熟練的一手拿起針筒,一手從箱子裏拿出一瓶藥,用嘴拔了針頭保護管,刺入藥瓶中取液,推出針管中多餘的空氣,幾滴細小的水珠從針尖處急促的冒了出來。
葉五則一把将柯小禾胸前衣物撕開,露出頸前大片肌膚,徐以秾針尖利落刺入已然發涼血色褪去的皮膚裏,勻速推入藥水。禮月則抱着雙臂看,面上表情來回變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一針推完,三人都盯着緊閉雙眼嘴唇發青的柯小禾看,仿佛躺那邊的不是一個姑娘而是一個或珍貴或稀奇的物事。
禮月甚至還發出了疑惑聲,葉五看了他一眼,兩人眼光交錯帶出男人間無言的挑釁,葉五已經捏緊了拳頭,骨節泛白發出咯啦一記響聲,他不不介意豁出命去跟禮月打個你死我活,如果柯小禾這次還醒不過來的話。
先前的一點希望被打破是會産生更大的怒火的,禮月也非常清楚這點,他的右手捏了劍訣隐入袖中,而徐以秾不知何時已經将針筒在手心裏掉轉了方向,如反握匕首一般,忽然——
柯小禾從葉五的臂彎裏再次毫無預警的坐了起來,三人間一觸即發的“火藥”就這麽被掐斷了,三個男人都是一愣,接着“啪”的一聲脆響,葉五的臉上被柯小禾結結實實的甩了一巴掌。
葉五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還被自己圈着的女孩,他真是……真是……
禮月沒憋住笑出了聲,只有徐以秾拿起柯小禾的另一只手臂按壓脈搏測心跳,又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看,伸出手指問:“這是幾?”
Advertisement
……
“三。”柯小禾口齒清晰的回答完,一翻白眼再次昏死過去。
“她,”徐以秾有點不确定,這情況有些挑戰到他的知識面了,“好像沒什麽事……”
“有事能打這麽重?”葉五揉着臉頰,看着懷裏的人。
“送醫院觀察一下吧。”徐以秾說。
葉五點點頭,“送你們軍部的醫院。”說完一邊揉着臉一邊把柯小禾胸前被自己撕開的衣服蓋好,抱起身子跟上前面帶路的徐以秾。
“葉五,”柯懷思丢下一幫排隊交“平安信”的人,轉臉對他說,“明天來我辦公室報道。”
葉五念叨了兩個字,從嘴型看可能是“媽的”。
在葉五與徐以秾走後,□□教衆中發出了一聲吼叫,就像瀕死的野獸發出的。從教衆腳下滾出了一個男人,正是趙泉,他鼻孔與眼睛裏都在流血,口吐白沫,四肢震顫着在地下扭動。
士兵本想開槍但被柯懷思擡手制止了,衆人看了好一會才發現趙泉是向這一個方向爬去,那個路線上只站着一個人——禮月。
趙群一路爬去口中不住的求着什麽,沿途都帶着鮮紅的血跡,聖女在後面捂着嘴巴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她看着那邊的男子,月光下一襲青衫被反出冷清的光,而趙泉如一條喪家之犬氣息微弱的盤踞在禮月腳下。
趙泉使出最大的力氣,伸手抓住了禮月的長衫衣角,嘴裏含糊的求着:“道長,再給我一粒神藥……求……”
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禮月似乎這才發現自己腳下還躺着一個人,他低頭看了看趙泉,沒有說話繼續摸着下巴想事情。
聖女大着膽子走到了他的身邊,依然站在那高大的背影裏,擡頭望着對自己來說如保護神一般的男子。
“道長……”趙泉的聲音已經越來越小了。
全部人都在看着趙泉,只有禮月的眼裏是空的,他一雙鹞子眼直直的看着遠處,而遠處只是一片夜色下連月亮都穿不透的濃黑,趙泉開始咳血,大口大口的噴到地面與禮月的長衫上。
這個大漢的手再也攀不住衣物,從禮月的身上滑落到地面,又不甘心的抓着土,快死之人的手指只有一點點的虛力,根本沒有留下印跡。
聖女大着膽子去看趙泉的樣子,那個男人的臉沒有什麽猙獰,只是眼睛圓瞪,眼珠子似要蹦出來一樣,舌頭也耷拉了出來拖了一半在嘴唇外,整個人則像個熟了的大蝦,不光是身形佝着,皮膚也呈出不正常的紅。
“他……死了麽?”聖女小聲問。
禮月沒有回答,向着斷崖邊走去,聖女急急的跟上擋到了禮月的身前,眼含清淚用極細的聲音問道:“道長,我……”
“嗯?”禮月略一歪頭,眼裏竟然出現疑惑的神情,好像完全不明白聖女的話。
“帶我走吧,道長。”聖女哭泣,向着禮月再近一步,已經近到可以看清這個男人衣物上的暗紋繡花。
禮月伸手将她拉近自己,貼着她的耳邊說了一個字,“好。”聖女臉上的笑還沒有消失,她的身子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禮月的右手捏着劍訣懸在腰前,指尖露出一道寒光,那寒光像是某種薄如蟬翼又細如柳眉的鋒利之物。
那東西的尖上正滴着少女的溫熱的鮮血。
兩個士兵将□□對着禮月,子彈上膛聲吧嗒齊齊響起,他們在等柯懷思的一聲令。
柯懷思手裏捏着一份平安信正看着,他是全場唯一一位至始至終沒有關心過禮月和聖女情況的人,直到這一刻他也依然不關心,只是擺擺手中的信紙對有些看呆了的議員部長說:“這份寫的不錯。”
柯小禾也不知道自己怎麽醒的什麽時候醒的,反正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冷冰冰的空氣和裸露在外感受着發硬床面的手腕。
她動了動,手腕有些麻,手背上正插着針管打點滴,順着淡黃色的皮管擡頭看去,一個厚底大玻璃瓶正懸挂在鐵架子上。
柯小禾總覺得自己死過了,那種感覺真的是只可意會。她用手肘撐起身體,開始慢慢的把上半身給挪了起來。感覺還好就是頭有些暈,起身後就開始咳嗽。
好像是聽到了咳嗽聲,門從外面推開進來了一個年輕人,柯小禾先是被年輕人身上的軍裝吓了一跳,本能的往被子裏縮。
徐以秾停下腳步,輕聲咳嗽了一下,說:“是我。”
柯小禾才反應過來這個年輕軍官正是昨晚那位穿着白襯衫的年輕人。
她從被子裏鑽出來,看着他走近自己的病床。
“感覺怎麽樣?”徐以秾盡量讓自己聲音沒這麽硬,他彎腰稍微湊近。
近到柯小禾能看清軍裝前胸口袋的壓邊,以及呢子特有的漿洗味道,她不禁有些愣神。
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麽,直到發現年輕人的雙眼看的是自己身後挂着的表格。
“五點多護士給你測過溫度有點低燒,現在快中午了再測一個。”徐以秾看着記錄病況的表格說。
“噢,我……昨晚……不是死了麽?”柯小禾看着對方遞過來的水銀溫度計問是腋下還是口腔,眼神卻是直直對着徐以秾從軍裝袖口那露出的一條軍綠襯衫的袖邊。
“腋下。”徐以秾轉動手腕露出手臂上一點肌膚。
柯小禾掀開被子很大方的就解開病號服将溫度計放到腋下,根本不給一邊站着的徐以秾避開眼神的時間,蕾絲bra肩帶與罩杯的邊沿就這麽撞進了徐以秾的眼裏。
他尴尬的咳嗽起來,将臉轉了過去。藍色的女式蕾絲內衣,昨晚被葉五撕開衣服的時候他就看到了,只是當時那種情況下他并沒有在意,而現在……徐以秾發覺自己竟然臉紅了。
病房裏一共兩個人,你不說他不說,就只能剩下安靜。柯小禾嘆出一口氣,徐以秾轉過臉問:“有什麽不舒服嗎?”
“不舒服啊……”柯小禾皺着眉她只是在感受哪兒不舒服而已。
徐以秾緊張的追問:“心跳多少?”說着按上柯小禾的手腕,擡手看着自己的腕表。
“你是醫生?”柯小禾身子側着撐了起來。
“別動。”提醒還是慢了一步,他知道這個動作腋下的水銀溫度計一定是會滑落的。
果然聽到硬物與金屬的撞擊聲,輕微的脆響過後,銀色的小滾珠在地面一滑而過。
柯小禾吐了舌頭,這才想起來身上還有個溫度計的事,她想說不好意思又想彎腰去拾“殘骸”,手一動,手背上的針管又移了位置,痛的她龇牙咧嘴。
“不好意思……”疼歸疼,這個歉意還是要表達的,也許态度好可以不用賠呢,也不知道民國的溫度計貴不貴。
同類推薦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