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無法接受的真相
第九章 無法接受的真相
看了眼手上的腕表,離着和季顏約定見面的時間越來越近了,我想着,竹林那邊還是先放一放,先趕去見季顏才是當務之急,索性方叔把車開過來了,正好開過去。
我把和季顏見面的事情,告訴給我方叔,随之,話沒說完,他的臉色變得比剛才還要更難看。
“你約了季顏見面?”
“對啊,就今天早上。”
“可是,他的電話一個月前就停機了,整整一個月,警局上下,沒有一個人能聯系到他!”
怎麽可能!我翻出手機,卻發現一個小時以前與它的通話記錄,竟然消失不見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之前還存在的通話記錄,怎麽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冷汗順着額頭就滲了出來。
我立馬撥通了季顏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經停機…。”
卧槽,這大早上的,活見鬼了?我讓方叔先發動汽車,趕去季顏的家裏,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好像從昨天王麗的屍體消失開始,怪事就一件接着一件降臨到我的身上,看來,這起黑金案當真不簡單,我甚至開始有些懷疑,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究竟能不能抓到兇手。
警車一路狂飙,很快就趕到了季顏所住的小區。
那是一處古老的小區,位于黑金市的舊城區。裏面的建築,全都是70,80年代的那種紅磚房,因為臨近拆遷了,所以住在這裏的居民少的可憐。
以季顏的功績,在新城區早就分配好了房子。可這個人太好強了,與妻子離婚之後,就直接把新房給了前妻,自己一個人帶着女兒住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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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個老大爺,問了好久,才知道季顏究竟住哪,順着通路一直朝前走,最末的那幢,三層最後一間就是季顏家了。
樓道的角落挂滿了蛛網,看來已經很久沒人打掃過了。我和方叔一路向上,很快找到了季顏住的地方。
屋門外擺着兩箱牛奶和一個果籃,上面積滿了灰塵,有些水果,已經開始腐爛了。
這也印證了方叔所言非虛,倘若季顏真的在家,這些東西肯定早就被他收進去了,不會一直放在屋外。
“咚咚咚!”
“季隊在嗎?我是老方!”方叔上前敲了敲門,隔了許久,屋內也沒有半點動靜。
“高飛,我就說他不在吧,你看,白跑一趟!說不定一個月前,季隊就帶着女兒離開了黑金市。”方叔說完,轉身就要走,可卻被我一把拉住了。
不會的,以他那種好強的性格,絕不可能放着這麽一件案子沒破,就一聲不響的離開這裏。季顏的突然請辭,也事發蹊跷,而且,他住過的屋內,說不定會留下有關黑金案的線索。
面前的屋門,用的是那老式的彈簧鎖,從裏面稍微一拉就可以打開。
從學校畢業之後,我曾經從老友那裏學來一些開鎖技巧,對付起這種簡易鎖頭,還是不在話下的。
我向方叔要了兩個回形針,其中一個展開弄直,把末端弄成一個稍微朝上彎曲的形狀。深入鑰匙孔,順時針轉動,接着把另一個回形針展開插入,慢慢撥動彈珠。
随後
這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把方叔都看呆了,挖槽,估計我是為數不多,敢當着警察面溜門撬鎖的了。
只聽得“咔擦一聲”,彈簧鎖芯被回形針破壞,我伸手,順勢将屋門拉開。
屋裏順勢彌漫出了一股腐敗的氣息,像是某種黴菌的氣味。大門的另一邊,貼滿了奇奇怪怪的黃色符紙,屋裏其他地方,也散落着這種類似的符紙。
我們兩個順勢走進屋裏,那種腐敗的氣味更加濃郁了。
屋裏所有的窗戶都被用木板釘死了,幾乎密不通風,即使是白天,這裏也昏暗異常。
茶幾,地板,所有的地方都積滿了厚厚的灰塵,周圍随處可見散落的香燭或者符紙。季顏的房子,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就說他不在吧,這種地方,怎麽能住人?”方叔話還沒說完,突然,一個黑影從面前閃過,飛速的朝着卧室跑去。
黑影個頭足有一米多,速度奇快,奔跑方式,像極了野生動物。這一下,絕對不是幻覺,邊上的方叔,也被黑影吓得夠嗆。
“高飛…不然…咱們走吧,這屋裏,不會藏着什麽怪物吧!”
“別急,過去看看!”
我趕緊拿出手機照明,順着黑影奔跑的方向一路追蹤。
腳下的木質地板,已經有些年代了,每走出一步,就吱呀響個不停。
周圍黑暗異常,湧動着不安的氣息,暗中隐匿的怪物,似乎已經盯住了我們,準備随時伺機而動。
從房間布局來分析,黑影潛入的房間,應該就是主卧。
輕輕推了下門,就抖落下了一片的塵土,越是靠近主卧,那種腐敗的味道,越是濃重,嗆得我快窒息了。
方叔也從後面跟了過來,順勢從腰間掏出了警用配槍,握在手裏。
他也示意我鎮靜下來,若屋子裏真有什麽奇怪的生物,必要的時候,可以使用槍械,保證我倆安全。
我注意到,方叔手裏握着的,是9mm轉輪手槍,看上去有些年代了。這種槍械射速快,故障率低,用來防身相當不錯,加上是方叔這樣的老警察握搶,我自然放下心來,走向主卧。
“吱呀”一聲,木質大門被完全推開,随即,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寬闊的搖椅,而搖椅上面,分明躺着一個人。
“你是誰!”方叔大喊一聲,同時将光束照向人影,剎那間,我們二人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此人身材高大,背對着我們,一聲不吭。可他身上披着一件紅衣,盡管沾染上了不少的塵埃,可現在看上去,卻依舊如此刺眼。
紅衣女?難道,又是一個無辜的女人在此遇害!
我心裏一緊,便急着上去查看情況,待右腳剛邁出一步,突然,從那個搖椅下面鑽出了一個黑影,看體型,正是不久前我們在外面見到的那一只。
黑影四腳俯地,嘴裏不斷發出嘶吼聲,似乎在警告我着我和方叔不準繼續靠近。
這種體型的動物,若野性兇猛,稍不注意就會要了我們的命。方叔不敢大意,拉開了保險栓,将槍口對準地上的黑影,确保萬無一失。
而我則是趁機,将手機的光亮調到最大,照向黑影。
待終于看清了黑影的全貌,我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匍匐的黑影,竟然是個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可此刻,她卻完全沒有了人類女孩該有的體态特征。
女孩臉上沾滿了紅黑色的穢物,頭發髒亂,身上的衣裙更是破敗不堪。她的嘴裏不停的在咀嚼着什麽,同時一直發出嘶嘶的聲調,朝我倆示威。
方叔瞪大了眼球,趕忙收起了配槍,沖上前,抓住那個小女孩,瞬間老淚縱橫。
“怎麽會?怎麽會?季花!花花,這是季隊的女兒,你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可任憑方叔再怎麽呼喊,小女孩也只是不斷的反抗着,并且試圖用嘴撕咬方叔的手腕,予以反擊。
就算她真的是季顏的女兒,可此時,早就喪失了理智,身上僅剩下野獸的本能了。
趁着方叔控制住季花的當口,我一步向前,走到了躺椅前面,借着手機的燈光,終于看清了那人的全貌。
死者是個男性,已經死了挺久的了,穿着一件警服,腐爛氣息撲面而來。
盡管屍體已經面目全非了,可借着他身穿的警服編號,以及一些其他的面部特征,我還是大致确認下來,眼前死去這個人,就是季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