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接受審訊

接受審訊

餘翩鴻沖進監控室時，沈南歸正坐在監控臺前椅子上，手指靈活調試着監控設備。

“怎麽回事”餘翩鴻快步走過去，手搭在椅子上，俯身看向屏幕顯示的雪花屏。

“不知道，”沈南歸皺眉搖頭，語氣裏透露出一絲煩躁:“有人黑掉了監控。”

餘翩鴻扭頭問:“能恢複嗎？”

“我試試。”沈南歸手指撥動設備應聲。

餘翩鴻點點頭。

門再次被打開，來的是兩名鬼差，他們手中拿着查察司令牌。

查察司、賞善司、罰惡司、陰律司并稱為判官司隸屬于六案公曹。

查察司掌管者叫做陸之道，傳說中陸之道神目如電、剛正不阿。于冥界察查幽魂的善惡冤情。

鬼差上前一步:“沈六，餘翩鴻請你們配合我們走一趟。”

餘翩鴻與沈南歸對視一眼，神情凝重向鬼差走去。由鬼差壓着他們去到查察司。

來到查察司，餘翩鴻一愣。

這不就是陽間的警察局麽

兩人先被查驗身份，然後進去後就分開來。餘翩鴻被帶到一間審訊室。

他坐到鬼差對面不多時，他看見一位身穿正裝之人走進來，鬼差恭敬的喊了聲傅局長，傅局長朝鬼差低語幾句又轉身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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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局長面容冷俊，劍眉星目，凝視他片刻後微微向點頭示意，餘翩鴻平靜着回應點頭。

随後，這人轉身出去。

餘翩鴻有些疑惑，掌管查察司的不是陸之道麽

緊接着鬼差開始詢問他。

“名字”

“餘翩鴻。”

“年齡”

“28”

……

這樣的情況還發生在其它三個審訊室裏，分別審的人是唐雨、羅圓和沈南歸。只是沈南歸那的審訊着實不太順利。

鬼差擡眼看着面前的沈南歸問話:“名字”

“沈六。”

“年齡”

“不知。”

“忌日年月”

“不知”

不管鬼差問什麽，沈南歸都只有一個回答:“不知。”

鬼差問到急眼:“你怎麽什麽都不知!你失憶了不成!”

沈南歸靜靜看着鬼差不說話。

鬼差被看得發毛，吼道:“看什麽看!我問你就好好答，別裝失憶!”

“沒裝，确實是失憶。”沈南歸一本正經回答。

鬼差:“……艹”

沈南歸:“……”

“真的還是假的”鬼差懷疑看着沈南歸。

審訊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低沉的男聲傳來:“是真的。”

鬼差連忙行禮:“傅局長好。”

“傅黔”沈南歸看着走進來的人擰起眉。

傅黔朝鬼差揮手，鬼差退了出去，他看向沈南歸，黑眸銳利深沉:“好久不見，沈六。”

沈南歸神情古怪:“你不是要死要活的說去投胎嗎？”

“被查察司的攔下了。”傅黔聲音淡淡，好似不在意這件事，唯獨沈南歸看出眼前這人苦惱的極了。

“這工作不挺适合你鐵面無私的性格嗎？”沈南歸不免笑了聲:“你這不是還混成了局長”

“某個陸判官幹煩了，就連夜跑路，而我就被推了上去。”傅黔眼神冷得像是要殺人。

“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沈南歸接着正色道:“所以，這怎麽回事”

傅黔揉了揉太陽穴，拿起桌上遙控器一按，牆上出現輪回路上的投影。

沈南歸轉頭去看:“被黑掉的監控”

“對。”傅黔點頭:“加班加點恢複出的。”

投影裏鬼來鬼往，仔細瞧便見路邊王老婆子坐在石頭上，看起來像是在等待着什麽。待鬼群漸漸散去，只餘王老婆子，不知王老婆子看見誰，笑着招手走過去，随後投影結束。

其它三個審訊室也觀看完畢，不約而同的陷入沉默。

四人看完心裏第一反應就是熟人做案，怪不得會找他們來。

“這就是找你來的原因，請配合調查，”傅黔拿出本子、筆，鳳目淩厲掃向沈南歸:“犯案時間，昨日晚八點十七分32秒，現在我需要你的時間不在場證明。”

沈南歸坦然道:“當時我與衆鬼差在外做任務，你應當知道昨日有個關于火災的大型任務，時間從晚六點持續到晚十點。期間我與王隊一組，沒分開過。”

傅黔點點頭，在本子上記錄。

羅圓審訊室

羅圓被鬼差盯的渾身不自在，他掏出無常工作證件:“昨天那個時候我在考無常證，工作人員能證明。”

餘翩鴻審訊室

“我七點十分從無常商店出去，七分鐘內我不可能從地府北趕到地府南。”餘翩鴻攤手。

唐雨審訊室

鬼差不耐煩地敲着桌子:“快說!”

“我當時在家做研究，”唐雨不安地扣手指:“沒有人可以證明我在家，但那是我祖婆我不可能害她的!”

“安靜!”鬼差冷聲:“我們會查明你說的話，就此期間就請你先呆在這裏。”

半晌，門忽被打開，唐雨看過去，是鬼差叫她出去，唐雨咬着指甲跟過去。

唐雨被帶到一間休息室，進去看見餘翩鴻、沈南歸、羅圓都在，她松口氣緩緩坐下。

餘翩鴻看着門口守着的鬼差嘆口氣:“好了，大家來彙個總。”

等所以人都講完後，餘翩鴻轉過頭眼眸深深看着唐雨:“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們。”

這話一出，沈南歸和羅圓都轉頭看去。

唐雨張了張嘴，什麽也沒說出來，只是低下頭，避開餘翩鴻的視線。

餘翩鴻站起身，坐到唐雨身邊輕輕拍背:“我們是朋友，我永遠相信你，你不用害怕。”

唐雨呆呆擡起頭，餘翩鴻臉上帶着安撫性的淺笑。

好像她隐瞞的信息，餘哥全都猜了出來，不過是在等着她自己說出來。

唐雨抿唇，半晌才嗫嚅道:“那天我送祖婆到輪回路後就急忙走了，小時候一直是祖婆帶我，她對我很好很好，我怕呆太久我就舍不得她了。”

“不知道是不是走得太急，我的耳環落在那兒了，祖婆應該是撿到認出來了所以在那裏等我回去，可我在家一直做實驗直到深夜，發現耳環不見本來打算今天找的，結果還沒去就被抓來了。”

唐雨說完，臉上出現強烈愧疚難受之色，她雙手捂住臉。

“如果不是我粗心大意，祖婆就不會兒在那等我，也就不會出事了。我确實是嫌疑最大的，但我真的沒有害我的祖婆。”

餘翩鴻拍着唐雨的背，聲音不大卻很堅定:“我們相信你。”

羅圓連忙在一旁附和，就連沈南歸也淡淡嗯了聲。

唐雨捂着臉緩了很久直到傅黔走進來才擡起頭。

傅黔朝衆人點點頭:“恭喜你們，可以回去了，你們的話都已得到證實。”

唐雨淺淺啊了聲。

“運氣不錯，恰巧有個攝像頭對着你家門口。”傅黔回答。

唐雨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餘翩鴻帶了出去。

等唐雨緩過神來，她突然一拍手，神情焦急:“餘哥，那個粉末研究有進展了!”

餘翩鴻快速掃過四周:“走，我們回去說。”

幾人來到唐雨家中，唐雨将僅剩的一點粉末交給餘翩鴻，随後神情沉重開口:“粉末的成分是鈣、磷、氧、碳。”

餘翩鴻眸色一沉，靜坐着不說話。

“你們這是什麽表情”羅圓不解:“不就是知道成分了嗎？”

“你看看這些成分組成出的是什麽”沈南歸提醒道。

“嗯……”羅圓皺起眉冥思苦想:“好像是骨灰，怎麽了？”

“對，是骨灰。”餘翩鴻眼中冷意欲深:“要是說這是人的骨灰……”

霎時間，羅園一股寒意直蹿心頭，一想起自己吃過骨灰做的月餅就想吐。

餘翩鴻伸出手比了個五:“現在擺在我們面前的有五個問題。”

“第一：那個僧人是誰？”

“第二：為什麽挑中王老婆子送骨灰”

“第三：王老婆子和高速公路的那個鬼有什麽關聯”

“第四：誰劫走的他們”

“第五：為什麽要劫走”

餘翩鴻說一個問題，衆人臉色就難看一分。

其實餘翩鴻還隐藏第六個個疑問，沈南歸的死和這兩件事有什麽關系

不過，餘翩鴻不打算把唐雨他們牽扯進這件事。

餘翩鴻看向唐雨:“有紙和筆嗎？”

唐雨點頭，去來拿紙筆。餘翩鴻在紙上列出五個問題。

餘翩鴻擡眼:“第一個問題，你們有什麽想法麽？”

“骨灰的用處我們已經知道。”沈南歸接過筆在紙上寫下骨灰:“它的用處是讓吃了的鬼，鬼氣溢出由拐杖吸收，所以這個僧人大概率和黑袍人是一夥的。就如第四個問題一樣，誰劫走的他們不言而喻。”

“嗯，我也是這麽想的，只是還差證據，我想我們可以過去查查。”餘翩鴻接話。

“現在應該有鬼差守着吧。”唐雨憂慮道。

沈南歸沉吟一會兒:“我和傅局長傅黔有點交情，我試着找他談談。”

“好。”餘翩鴻點頭:“我們來看第二個問題，你們說為什麽黑袍人會挑中王老婆子”

唐圓啧了聲:“難道他們一早就知道王老婆子會出事變成地縛靈”

唐雨搖頭:“要這麽說，我更相信是祖婆的死他們一手策劃。”

“到底他們是随機殺人做成地縛靈，還是王老婆子本身就與普通人不同，死後便會成為地縛靈？”餘翩鴻幽幽開口看向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