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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車內的溫度瞬間如漲潮一般高昂起來,香氣,酒味混雜,複雜危險又充滿誘」惑。
宋晏容的舌頭被牙尖刺咬,似報複那般,她吃痛皺眉,握住蘇葭腰側将人往後推。
許是因為生病的緣故,蘇葭身體綿軟,她下意識只用了幾分力道,也或許因此被早已提防的蘇葭先一步将手腕捏住。
她的手被另一只涼瑟溫度的手帶到緊致衣擺,衣擺壓在她小臂,震撼的觸感随即從掌心蔓延到心髒,
她的指尖似被柔軟滾燙的溫度燙傷,忍不住收縮抽搐。
于是宋晏容聽見肩頭Omega動情的哼聲。
“晏容……”
宋晏容仰了仰頭,她今晚喝了很多酒,此刻總有‘色迷心竅’的意思,她頭昏腦漲且興致濃厚。
但她還是從蘇葭衣擺裏抽出來,這次一下将人推開。
或許動作太快弄疼了蘇葭,或許推動的行為出乎意料,宋晏容第一次從蘇葭臉上看到如此明顯的失落神情。
蘇葭悶咳兩聲,淺黃的車燈下看不清她正常的臉色,只知比以往顏色更深,尤其臉頰兩團。
宋晏容忍着沒伸手去拍她後背,抽了一張紙巾,在嘴上擦了擦,看到被燈染暗的紙巾上有淺淺一絲血跡,她道: “你這又是做什麽”
也是夠狠的。
蘇葭擡眸凝她,唇瓣抿着,她看着宋晏容被咬破的嘴皮,心裏竟然産生一絲安慰——宋晏容身上有了她的痕跡。
不是随便能擦過,或者一句話後,就能消除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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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竟然沒為宋晏容推她生氣,好像被自己安撫了,指腹在宋晏容嘴皮的深紅處輕柔一瞬,她知道不可能,卻想耍賴一樣,聲色幹澀: “不許跟她說話。”
宋晏容遲疑一秒,偏了半厘。
還未開口,女人軟聲說: “也不要對別人笑。”
宋晏容聯系前後,明白過來,她看着蘇葭微頓,然而并未過多解釋。
既然她不管蘇葭和韓一雯的事了,她同樣也不用解釋和向萦是正常上下屬關系。
自然,她對誰笑,都是她的自由。
只是宋晏容對上那雙眼,看到蘇葭低眉掩嘴低咳,她沒将這些話說出口,但突然感到生氣。
不知是為蘇葭,還是為了自己。
宋晏容将車門的水擰開又擰緊,放到椅子邊。她嘴裏有甜味,舌尖不着痕跡舔了一下嘴皮,又是微弱的鹹。
剛才蘇葭吻過來她吓一跳,估計前排的人更是。
蘇葭偶爾倒真是會做出與旁人不同的舉動,更為大膽和瘋。
她提醒道: “不舒服就坐好,還在車上。”
“怕她們聽見什麽妻妻之間說點話規避旁人有什麽稀奇”蘇葭問。
宋晏容說: “對她們不稀奇,對我們稀奇不是嗎”
言外之意,對外人是如此,可對內,她們并不是真的妻妻。
蘇葭一窒,她的手撐在座椅上,垂目就能看見水在手指邊搖搖晃晃,一整日的低沉情緒被這舉動和話更刺得發酸,酸到牙根,指甲快要把皮椅摳破。
她吸口氣忍着燥郁,哄道: “宋晏容,你抱抱我吧,等回去我跟你說實話。”
也許因為太多次,也許因為她們之間最開始就源自交易,也或許她們之間已然出現裂痕的信任,無論什麽話出口,稍有不慎,首先迎接的考驗便是敏感。
所以宋晏容第一反應并非蘇葭的示軟與退步,而是這兩句話的關聯。
她問道: “在你眼裏,這件事也能當成交易”
蘇葭一頓,驚訝看向宋晏容: “那麽在你眼裏,我只是這樣的人”
宋晏容視線停留幾秒,錯開: “你應該知道的,蘇小姐,我并不解你。”
比起前兩日的平靜,今日飲酒的宋晏容,每一句話都有更明顯的情緒袒露,她的語氣更重,話更直接,刺人。
蘇葭看着宋晏容沉默了好片刻。
宋晏容當然不會了解她,這世上也不會有人了解她,包括她自己。在經歷那些事情後,她像一塊棉布,偶爾能聽見自己的撕裂聲,每一次她都能感受到心靈的磋磨。
終于,她堅硬冰冷的可以面對一切,無視一切,曾經脆弱的一切。
可宋晏容出現後。
她的冰冷是無常的,她的感情也是無常的。
她本該心無旁骛利用宋晏容,本該對宋晏容如這虛無世界的任何人一樣冷漠無情,可偏偏她竟然還未完全舍棄人的感情。
她甚至擁有人的貪心,占有欲,陰暗面,卑劣,報複心,自卑警惕,自私自利……近乎所有的惡劣的情感。
當她開始享受宋晏容對她好的那一瞬間,開始感覺到對宋晏容的特殊和在意,覺察出對宋晏容是超出過往認知的所有情感時,她的占有欲就已經悄然升起。
她其實恨這該死的情感,若沒有感情,就不用難受,不用束縛,不用為宋晏容的難過而産生自責,也不用看到宋晏容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嗎,也體會一遍這難受。
可是偏偏,她又不後悔遇見宋晏容。
不只是因為宋晏容是她‘信息素依賴症’的0.01.
是這被她憎惡的情感,是宋晏容,又同時讓她再次體會到屬于人的溫度。
那個深夜,宋晏容出現在宋家後院,雨幕中,朝她伸出手。
對她說,她們是同夥,是共犯。
後來又不同于認知那般不計回報的護着她,喜歡她,對她千好萬好……
她久違的在這世界找到了依存感,她終于在虛假世界感到新的真實,她好像可以試着攀爬起來。她不知為何會有這樣的感受——如果說這是一片荒漠,她在此踽踽獨行,那宋晏容就仿佛是這世界另一個旅客。
宋晏容的出現,成為她全新旅途的意外和驚喜。
以至于她心狠的同時又心慌,也壞也壞的不夠純粹,心有不定。
尤其下午拍戲, 《雙雙》中的女人絕望跳入河水時的情緒,到現在還在心裏纏繞。
難受,生氣,失望,絕望的感情揮之不去。
然後這感情又換做緊張害怕,宋晏容那日的心狠,平靜說出決絕的話的樣子還在腦海。她便想,那時的宋晏容是否也是這般的情緒。
失望,難受,生氣。
蘇葭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宋晏容的縱容,如果宋晏容當真對她沒了感情,她根本無能為力——除非她真的不擇手段,讓宋晏容完全只屬于她一個人。
就像她第一次覺醒,被自我隐藏的那個夢一樣。
那也是她第一次夢到,卻未曾發生的事——訂婚夜那晚,地下室裏,她手腳被捆躺在地上,宋晏容驅着輪椅笑着叫她‘嫂嫂’,然後靠近來,為她注射最烈的催情劑……
想到這裏,腺體仿佛已然被這回憶的畫面刺激,猛地跳了兩下。
唇齒間還有宋晏容的味道,親上去之前,她就已經濕了。
她演戲喜歡代入,有時會連自己也騙。
譬如,她并不是第一次覺醒,她的夢也不止那些。
蘇葭思緒到這兒卻是一頓,她很清楚宋晏容是絕不會這樣的,可若宋晏容知道她竟然生出這種心思呢
這陰暗思想若讓她知曉,不知該什麽表情。
會否再說一次,不了解她
蘇葭輕吸口氣,背脊重重壓在座椅上,她抱着雙臂靠着車窗一言不發,不論如何,她絕不願意現在就和宋晏容這樣簡單結束。
她必須要做點什麽,不是為了目的,只是為了宋晏容別對她這麽冷淡。
宋晏容的目光朝着自己的方向,玻璃片裏看去,是模糊纖瘦的影子。
半路宋晏容就将隔檔放下了,先送向萦到家附近,然後再回南坪灣的家裏。
上樓。
蘇葭的臉色奇差,車上時空調溫度減弱,宋晏容一直沒怎麽看過去,下了車蘇葭的顫抖在視覺上就清晰很多。
尤其電梯裏,頭頂冷白的光線打下來,唇色蒼白,整個人一副病态。
只偶爾低咳後,臉頰會浮上一抹不健康的紅。
蘇葭則似乎沒太在意這身體,也沒如往日那般以此作為手段,讓宋晏容心軟,她好像知道了,宋晏容的心其實是很硬的。
只是站在宋晏容身邊,凝着那唇瓣上異樣的深紅,目光發緊。
誰都沒說話。
直到進屋。
屋內的茉莉花,這兩天尤為旺盛。
進門,蘇葭坐到客廳的沙發上,低着頭也不知想什麽。
宋晏容酒勁兒上來,打了聲招呼: “藥箱電視機旁邊的抽屜裏。”
說完便往房內去了。
等了幾分鐘沒聽到響動,她出門問洗不洗澡,沒得到回應,便拿了衣服自己進去。
再出來,蘇葭還坐在沙發上。
中央空調定時開關,彼時屋內的溫度已經低下來,宋晏容聽到那兩聲咳,說: “洗澡去。”
蘇葭不動。
宋晏容喝了酒,自己還暈的不行,那平穩也逐漸失控起來。
輪椅掉了頭,很快,房門關上。
随她,懶得管。
隔了十幾分鐘。
開門聲響起,空調關上。
宋晏容過去,手中一塊幹燥厚重的毛毯丢到蘇葭腿上,她眯着眼,許是喝酒的緣故,話音裏怒意明顯,也沒什麽耐心: “你到底想幹什麽!”
蘇葭終于擡頭: “對不起。”
宋晏容一頓。
客廳裏再度響起蘇葭暗啞的聲音: “宋晏容,對不起。”
片刻,宋晏容只是回答: “吃藥睡覺去吧。”
她只是覺得有些遲,這些事也不是一句對不起可以完全蓋過的,且真要說過錯,雙方都有,她也沒理由要這道歉。
這一次房門合上,宋晏容沒再出門。
蘇葭獨自在沙發坐了許久,才回房拿換洗衣服去了盥洗室。
十一點多。
宋晏容有些上了頭,沒想到後面周松芸點的白酒後勁兒這麽大,整個人暈暈乎乎,睜開眼連頭頂的燈都是晃的。
被眩暈,被蘇葭在思緒裏的人影折磨許久,終于睡過去。
暈沉中,聽見房門打開。
自從影視基地那天後,她就沒和蘇葭再同床睡過。
按理說被酒精侵吞的大腦該是意識薄弱,然而她的意識卻逐漸清醒。
她恍然間想起來,前段時間蘇葭也病了一次,在她懷裏問,要是有一天她們鬧了別扭會不會分床睡
她說不一定。
蘇葭卻很堅決,在她手指上用牙輕磨一下: “不分。”
她玩笑: “吵架的時候,也許會兩看生厭。”
說到最後,蘇葭勾唇道: “分床也沒事,我不鎖門……你也別鎖。”
當時她只是一笑。
她房門本來也沒對蘇葭鎖過。
也許是這習慣,今晚她也沒鎖。
宋晏容心裏也一肚子的氣,今天險些在車上就和蘇葭發起火來,她佯裝睡熟,一時沒做理會。
很快軟榻微微下陷,她的腿被溫涼的手捏住,很快身體另一側也下陷,雙腿一沉。
她知道,蘇葭坐上來,上身也被輕輕壓住,耳膜似被熟悉的玫瑰酒香撩撥,她聽見蘇葭沙啞的嗓音: “我傷害你了,對不起。”
“如果你曾有過的我的經歷,也會變得如我這般小心翼翼的……我,只是想要自保,可是我應該信你的,對嗎”
話到宋晏容耳中,仿佛多加了層膜,她的腦子滞緩,好像停頓了思考。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并非只是為了蘇葭在她上方,而是蘇葭——那裏什麽也沒穿。
水被燒熱了,翻湧起來。
燙着她的腿。
越滾越多。
泛濫成災。
宋晏容心口起伏,每一次都挨着蘇葭更近,耳尖被唇咬住,而後聽女人勾人的調調: “我知道——你沒睡。”
話音垂落的瞬間。
屋內一聲蘇葭驚異的輕呼——宋晏容突然翻身而上,将蘇葭壓到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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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機20個紅包。
謝謝地雷,評論,營養液。
月底了,小心營養液過期(星星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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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