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第103章

How are you？怎麽是你？

How old are you？怎麽老是你？

系統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 怎麽老是這些個陰魂不散的！完了，吾命休矣！

說真的，系統看見包西西就煩，總覺得從遇見這包西西開始, 自己就莫名其妙被炸了一把, 損失了大半力量, 然後越來越倒黴。但是它沒想到，這個衰神, 今天居然又帶了一個衰神過來！完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今天要折在這裏了！

007笑眯眯, 安撫着君夫人:“沒事沒事。”

君夫人何等聰慧, 系統一叫，她就覺察出了什麽不對，只可惜下一秒，系統和她之間的連接，已經被007強行屏蔽。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包老板, 你先出去吧。”007擡頭，還是裝出那老者的語氣，“我有點話要單獨和君夫人聊聊。”

“不用。”君夫人斷然拒絕，看了一眼包西西，彎了彎嘴角, “我就這麽一個貼心的小輩, 沒什麽要避諱着她的。”

既然如此, 007便更放心了。他本來是怕君夫人見包西西在這，不好說話, 既然這老小關系好，君夫人自己無所謂，他也巴不得有人勸着呢。

可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拔除系統的，過去他可吃了不少虧。

“你體內有個小家夥帶着你走了些彎路，做了些錯誤決定，我現在把他帶走，你意下如何？”007直奔主題。

君夫人立刻明白了，眼前的這位老“蒙醫”，多半是懂點啥的，看出了自己有個“系統”。

“他，對我有害嗎？”君夫人沉吟一會，問道，“我年紀大了，有時候一個人無聊，有個東西陪我打發打發時間，倒是很不錯。”

系統感動得哇哇大哭:“快快快，把我還給我的主人！”

007哭笑不得:“手機不比他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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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君夫人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系統:……這些年的情愛與時光，終究還是錯付了。

007又解釋道:“它現在可能因為力量不夠，一副弱小無害的模樣。可它要是恢複了，你的大腦，可就不再屬于你一個人了。”

君夫人打了個激靈。她已經“戀愛腦”了大半輩子，老了老了，再來個“系統腦”，真就吃不消了。

雖然可惜，但君夫人還是毅然決然地一拍桌子:“拿拿拿，拿走——等一下，我能和它告個別嗎？”

007無語:“你說吧，他能聽見你說話。”

“進去以後好好改造，重新做統。多學點新鮮知識，都跟你說了，現在你那套已經out了，多多更新一點文學庫吧！”君夫人輕聲說着，摸了摸自己的大腦，她猜系統就寄居在那裏，最後語重心長，“争取早點出來。”

系統想自己去死的心都有了。

有了主人的首肯，007的工作更有保證。

他緩緩眯起雙眼，在君夫人的眼中，他就是一動不動，而在包西西的眼中，他的雙眸中突然出現了密密麻麻的絲線，伸進了君夫人的血肉之中，實在是有點克蘇魯了，她忍不住輕輕地啊了一聲，這不會傷害到君夫人吧？雖然007跟她保證過，取出系統，絕對不會傷害到原主人，但看到眼前這詭異又恐怖的一幕，還是讓人擔心。

“怎麽了？”君夫人回頭問道。

007沖包西西擺擺手，表示沒事，不要大驚小怪，稍安勿躁。

包西西咽了口唾沫:“沒事沒事。就是……”

包西西小聲碎碎念:鬥氣化馬，恐怖如斯！

現在年輕人都流行的啥？君夫人聽不懂，也沒在意，繼續回去盯着老蒙醫看病。

一團小小的什麽，被007緩緩用絲線拖拽着，從君夫人的血肉中浮現了出來。

包西西不敢湊近了看，卻見007眼疾手快，掏出一個小小的芯片，啪得一下，沖那東西拍去。接下來那一團，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君夫人感覺渾身一輕，她意識到，自己身上的某些東西，真的被清除了。

“那是什麽邪祟嗎？”如今她也好奇了起來，“大師果然厲害。”

“不是，”007很認真地解釋，“這算是一種你們口中的納米機器人變種吧，是一種來自更高文明的高科技納米機器精神體，就像你玩電腦會碰到的木馬病毒，它就像人體的病毒，通過攻擊你系統運行的方式……”

畫風一下子變得科幻起來了呢。

包西西嘴角抽搐，可以，這絕對不算封建迷信了，完全能在警察局外大聊特聊也不怕被抓走了！

不過顯然君夫人也以為007在胡說八道糊弄自己，她抿了抿嘴，看向了包西西，不知道這孩子知道了什麽。

包西西義正辭嚴:“是濁氣，大師給您抓走了濁氣！一氣化三清！”

……

君夫人心累。這孩子感覺啥也沒聽懂，但是最近是不是偷看各種網絡小說了？

君夫人剛剛取完系統，人便有些犯困。

“這是正常現象，”007看到包西西擔心的眼神，好心解釋道，“長期精神緊繃之後，卸下來重擔總是很困的。”

是了，君夫人沒好意思說，她這個人也不太迷信，從來沒覺得系統是什麽邪祟，腦子裏有這個系統的聲音，她還一直以為自己是精神分裂了……要不是平時自身行為還算得體，也就腦子裏有東西在叽叽喳喳，去了醫院啥也沒檢查出來，她老早想去療養院蹲着了。

也就是系統能被這“老蒙醫”抓走，君夫人才發現，這原來是一些不可言說的東西，不是自己生病幻聽了。

大家都很講究科學嘛！這我就放心了。包西西微笑。

君夫人越來越困，便先行離開去休息了。屋子裏，包西西看着007，好奇地問:“你怎麽解決這個東西？”

007不知從哪裏又掏出了一個小機器人，神秘兮兮地一笑，把芯片塞進了機器人的屁股裏:“最後給你出出氣哈！”

一瞬間，那機器人“活”了過來。

系統悲憤地叉腰，捂住胸:“你們，你們，007，你居然把我們的秘密洩露給人類！你想幹什麽007？”

007指了指包西西:“可不是我洩露，你早就被人家看穿了，人家找到我這裏的。”

系統這才知道，包西西一開始就發現了自己藏在了君夫人的身上，連007都是她搖來的。

“女人！”雖然不知道包西西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但是系統依舊怒吼道，“我當初就應該一巴掌拍死你！”

得，包西西一巴掌把小機器人按在桌子上，皮笑肉不笑:“像這樣嗎？”

Big 膽！時代不同了，小統，睜開雙眼吧，現在我為刀俎你為魚肉！

系統被按倒在了桌上，掙紮了好一會，像個滴溜溜轉的小王八，但努力了半天，愣是沒有爬起來。

他放棄了掙紮，眼睛瞪向天花板，說道:“要殺要剮，随你們便。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才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007笑了笑:“成王敗寇，你是要認輸了。”

包西西沒有立刻說話，沉默了一會兒，她才說:“到底是誰倒了血黴？我不知道還有多少個女孩，但我知道，有個叫季晨曦的姑娘，一定希望從來都沒有遇到過你。”

系統已經完全不記得季晨曦是誰了，它哪裏記得自己做過多少孽，只記得完成過幾單，偷過多少精神力罷了。罵罵咧咧的它，還在詛咒着包西西和007。

包西西看向007:“你們會怎麽處理它？”就讓系統的毀滅，卻代為向這些人道歉吧。

007撓撓頭:“你确定要看着我解決它？血腥倒是不血腥……”

見包西西沒有要走的意思，007幹脆一把抓起機器人，抽出其中的芯片，抹了抹，然後迅速地塞進嘴裏——卡巴卡巴，嚼了兩口，咽了下去，擦了擦嘴，還打了個飽嗝。

怪講衛生的咧！

這一切發展的太過迅速，以至于包西西還沒有反應過來。

幾秒後，她瞠目結舌:“這這這，你就這麽吃了？”

“對啊，”007摸摸肚皮，露出了幸福的微笑，“一脈同源，此消彼長。力量強盛時，我也奈何不了，可這時候，我最好的力量源泉，就是吞噬我那虛弱的對手啊。”

盡管007一再解釋就很科學，他們不過是互相補充能量罷了，但包西西現在只能确定一件不科學的事——007這家夥絕對不是什麽能人異士，丫就不是人類！

不過007和她并沒有利益沖突，甚至幫忙報了季晨曦的仇，還解決了君夫人身上的隐患，因此包西西對007還是客客氣氣的。

007沒有過多逗留，臨走時，他遞給了包西西一張名片，微笑着說:“和你合作很愉快，下次再有這種好事記得喊我哦。我們和他們系統還是不一樣的，他們寄居在人體內，最愛人的精神力，他們花言巧語蒙騙人類去做任務，人的情緒越痛苦、越隐忍、越扭曲，他們越快樂。我們就不一樣了，我們純純就是愛吃他們。”

“對了，你到底為什麽能識破我、識破系統，莫非，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不等包西西回答，007已經揮揮衣袖，飄然遠去，不帶走一片雲彩。

包西西摸了摸心髒，她是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她願意生活在這個世界，進行另一番戰鬥人生——

看工廠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