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還有什麽好怕的

長假之後再去上班,有種深深的厭倦和虛無感,陶菲一連打了好幾個呵欠,連遮掩都懶得遮掩。

袁騰在旁邊竊竊問她和方铎聊得如何,陶菲意興闌珊,“沒聊,就說了一句你好。”

他又說晚上要去看電影,問她要不要同去。

陶菲哭笑不得,“你們倆口子去看電影,拉我去幹嘛?”她說完忽然意識到,面色瞬間尴尬。

袁騰沒有察覺,只說:“方铎也來。”他暗暗拉煤,陶菲識破,堅決拒絕。

結果下班時候接到莊曉夢電話,原來今晚電影院之約的人是她和小林,袁騰不過打個掩護,莊曉夢苦苦哀求陶菲去,要她一同掩護,陶菲氣得發笑,“你們這約個會怎麽還要一人帶一個保镖。”

莊曉夢由她奚落,死皮賴臉只要她到場。

陶菲無法只得答應了。

到了電影院門口,方铎先沖她招手。

陶菲硬着頭皮過去,她和他根本是陌生人,唯一能聊的就是袁騰。陶菲只好問:“袁騰還沒到啊?”

方铎膚色略深,說話時總帶着笑,是個坦白又開朗的人,他答:“他待會兒就來,我先帶你進去坐吧,快開場了。”陶菲跟着他進去,他已經提前幫她買好票,爆米花和可樂也都抱在懷裏。

陶菲吓得嘴發麻,這情景簡直就像約會!

她偷偷給莊曉夢發信息,要她趕快出現,再不到場她就立刻反悔走人!

莊曉夢回複:馬上就到!

結果直到廳內熄燈開場,也只有她和方铎兩人。

陶菲已經從生氣變為擔心,她給莊曉夢發信息詢問,結果遲遲沒有回複,她正急得要出去打電話,手機亮了,打開一看,莊曉夢回了兩個字,有事。

方铎此時也收到了袁騰的信息,那邊說臨時有事來不了,下次再聚雲雲。

陶菲坐在位置上想遁地而逃。

方铎主動說:“你要是不自在我們就出去吧。”

陶菲本來是打算溜的,結果方铎這麽一說,她反倒不好意思走了。

兩人莫名奇妙地看完了一場電影,方铎全程大方坦蕩,陶菲暗暗慚愧,原來是她自己龌龊了。

方铎提出要請她吃飯,陶菲想起剛才的電影票,提議:“要不我請你吧。”方铎說:“也行,下次我再請你。”

陶菲呵呵笑兩聲,就近撿了家餐廳進去。

吧臺邊朋友忽然碰了他一下,說:“那邊兒的是不是你外甥女?上次在畫展碰見的那個?”

周良回頭,一眼看見陶菲,也看見她對面坐了一個同齡的男生。

朋友饒有興趣地問:“這對面是她男朋友吧?長得還不賴。”

周良轉過身來,“不知道。”

朋友問:“你上次不是說她要來我那兒上班嗎?我位置都騰出來了,什麽時候來啊?”

周良将酒倒進嘴裏,酒冰喝的又急,嗆得他咳了幾聲。

朋友取笑道:“你這是老了啊,下回該帶你去喝茶。”

周良沒理他起身朝陶菲那桌走過去。

陶菲看見他吓了一跳,結結巴巴地給方铎介紹,這是她的舅舅。

方铎和他握手,周良笑着問他在哪兒上班,做什麽的,方铎都一一回答。

周良看了一眼陶菲,對他說:“下次和菲菲一起到我那兒去玩。”方铎欣喜:“一定一定。”

陶菲一言不發,看着他倆熱絡。

周良返回,朋友笑他,“你剛剛架勢好像人家親爹。”

周良神色不茍,又叫了一瓶酒。

喝到眼前朦胧之際,他終于又回頭去看。

座位上已經沒人了,桌子上還剩下兩個杯子沒收。

周良站起來,朋友跟在他背後連連阻攔,“別鬧,別鬧啊大哥。”

周良不理他,在陶菲剛剛的位置上坐下,盯着杯子。

朋友看得發毛,想拉他又舍不得拉,周良發酒瘋的樣子太難得了,他也是第一次見,瞧個稀罕吧!

他看着周良将杯子拿起來,第一下還以為他要往地上砸,結果周良沒砸,但幹了一件比砸杯子更令人吓一跳的事。

他将那個杯子放到了嘴邊兒,杯子裏還剩了點兒飲料。

朋友趕緊伸手搶過來,臉上表情又驚恐又嫌棄,“大哥!你這酒瘋還真別致!跑這兒偷人家水喝!”

周良由他截下杯子,沒過來搶,酒品尚佳,不吵不鬧不大哭大笑,只是有點兒特殊癖好。

朋友拉着周良站起來,“走走走,我們回那邊兒喝,你想喝多少喝多少!”

方铎堅持要送陶菲回家,叫了輛出租車,不嫌麻煩的跑兩趟,先送陶菲,他自己再往回坐。陶菲實在是難受,到家就給他發了個紅包,方铎不收,說下次見面請他吃飯,陶菲開始察覺這人難以應對。果然方铎第二天又來約她出去,陶菲推辭,方铎笑道:“你不用這麽警惕,我的确是對你有好感,我們先彼此了解一下,你再拒絕不行嗎?”他是個直白而且誠懇的人,不需要別人去猜。

陶菲想起昨晚碰見周良的情景,他一派長輩作風,大方地叫她把方铎帶到他那兒去玩?什麽意思?他就如此篤定方铎是她男朋友?他就那麽迫不及待看她放棄?

陶菲:“行,換個地方吧,市中心那塊兒我不去。”

周香梅想起周良說要給陶菲換工作的事,打電話過來問。

她沒給陶菲打,直接打給了周良,本意是跟他道謝,結果周良說,陶菲拒絕了。

周香梅急了道:“她當時說要來的啊?”

周良:“後來又說不來。”

周香梅問:“她為什麽不肯來和你說了嗎?”

周良一頓,說:“她還沒定性,或者,有更好的機會吧。”

周香梅氣勢洶洶地打電話去罵陶菲:“你舅舅給你介紹那工作你沒去?”陶菲承認,周香梅問她為什麽不去,陶菲說:“沒為什麽,就不想去了,懶得換來換去。”周香梅登時發火:“你舅舅好心好意給你安排工作,你一會兒去一會兒不去,你舅舅說你不定性!你把人家都搞得罪了!”

陶菲道:“得罪就得罪了!他反正不是我親舅舅!”說完挂了電話。

陶菲越想越氣,終于憋不住給周良打了個電話。

那頭接起,她劈頭就是一句,“你什麽意思?!”

周良淡淡道:“什麽我什麽意思?”

陶菲:“你跟我媽說這些幹嘛?”

周良:“說什麽?”

他明知故問,陶菲氣得口不擇言:“我為什麽不去你不知道嗎?你難道希望我去?我去了然後三不五時的跟你遇見,你樂意?”

周良:“我樂意。”

陶菲一愣,說:“你樂意,我還不樂意。”

她挂了電話,告誡自己再也不要去猜測他的話。

她再也不想去猜了。

陶菲鐵了心不去周良安排的地方上班,周香梅眼看在電話裏勸不了她,幹脆直接殺到了F市。

她自己大清早去車站坐車過來,來了也不給陶菲打電話,直接摸去了她住的地方,往地上鋪張報紙就坐那兒等着。

陶菲下班回來時看見她坐在門口,直接氣了個仰倒!

“你來怎麽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你坐了多久啊?”

周香梅還挺得意:“有什麽好打的,我還能掉啊!”

周香梅邊說邊在屋子裏轉悠,到處看看,一會兒說被子都不疊,一會兒又問她廚房裏怎麽什麽都沒有?

“你不開火做飯啊?”

陶菲:“不做,我一個人懶得做。”

周香梅:“你就是懶!懶得做飯!懶得搬家!你這懶成蟲了!”

陶菲聽出了她的話外音,不接茬兒。

周香梅說:“今晚找你舅舅吃個飯。”

陶菲不想去,可她知道一開口肯定就要挨罵,周香梅來這兒就是為了那個工作的事,陶菲心裏一清二楚。

周香梅催她:“給你舅舅打電話呀!”

陶菲不動:“他忙得很。”

周香梅掏出手機:“你不打我打。”

陶菲聽見那頭周良的聲音模模糊糊的傳出來。

周香梅滿臉喜色:“诶,可以,那我們就這兒等你。”

她挂了電話,說:“你舅舅說待會兒來接我們,帶我們去吃海鮮。”

陶菲覺得好笑,怎麽她越想逃就越逃不開。

她心灰意懶,懶得再和周香梅争辯。

周良不多時就到了,周香梅自見到他起就有意無意地讨好他,批評陶菲,說她任性,不懂事。

陶菲則坐在後面全程不做聲,辯都懶得辯。

到了吃飯的地方,周香梅旁敲側擊地問周良,給陶菲安排工作的事還算不算數?

“他們招到人了吧?沒耽誤人家吧?”

周良說:“沒招,那個位置本來就是空的,他想找個可靠的,有經驗的。”他看一眼陶菲,“我覺得菲菲挺符合要求,就把她推薦去了。”

周香梅忙說:“那現在還要不要人?”

周良說:“菲菲要是去,我就再去問問。”

陶菲低着頭,看着手裏的茶杯。

周香梅:“去啊,菲菲說去了!”

陶菲不想和她在周良面前争吵,只一味的沉默。

周良偏要問她一句:“菲菲去嗎?”

他帶着一點笑意,像是挑釁。

陶菲心頭火蹭一下燒起來,頭一揚,“去啊,謝謝舅舅。”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過就是一份工作,她是去上班賺錢,幹嘛要跟錢過不去。

陶菲躲了周良這麽多年,事實證明都是無用功,她終于認識到一個道理,忘記一個人的最佳方法,就是将他日日放在眼前,看膩看煩,看出他美妙表象下的瘡痍,看到他的心。

周良的心裏沒有她,陶菲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好怕的。

這頓飯吃得最開心的就是周香梅,她連連誇贊,誇菜又誇周良這個請客的人多麽周到。

周香梅這時才想起來關心周良一下,問他近來生活如何,工作如何。

她尤其有意關心他的私人生活。陶菲聽得心煩,她媽自以為不動聲色,其實誰都不瞎,那個八卦的樣子!

周良像是沒聽出來,一直敷衍,都說還行,還行。

周香梅道:“你年紀也不大,現在去生還來得及。”

周香梅被今天周良的好聲好氣沖昏了頭腦,居然說起這個。

陶菲看周良,怕他翻臉,她總有一種印象,周良對周家的所有人都沒什麽耐心,除了周父和周母,其餘人他皆不看在眼裏,從沒人敢去關心他的私人生活。

當初周良說和連書欣不要孩子,周父周母破天荒的跟他談過一回,再三勸他。

周香梅和周香林嘴上沒說什麽,但都認為是周良高攀連書欣,所以生不生孩子這事兒都由不得他。

周香林諷刺道:“倒插門女婿不好當啊。”

周香梅雖沒有那麽刻薄,可也同意這句話。

如今周良離了婚,她還是認為一大半是因為連書欣不肯生孩子的原因。

“我聽說現在很多人都去做試管,還可以選性別,雙胞胎龍鳳胎都可以做。”

陶菲尴尬不已,低聲道:“媽,你說這個幹嘛?”

周香梅道:“我說的正經話,你舅舅現在家大業大的,又不是養不起幾個孩子,而且他這麽拼命是為啥,都是為了下一代啊,錢再多,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都是留給後人的。”

她自認為說得都在理,看向周良,像是要等他表态,同意她這一番話。

周良沒理,陶菲卻已覺得難堪,忙推說已經吃飽,要回家。

周良順勢站起來說送她們。

到了家周香梅還在高興,陶菲看不下去了,問:“你跟舅舅說那些廢話幹什麽啊?你管我還不夠,你還要把他也管上是不是?”

周香梅不解:“我是好心啊!他這麽大年紀還不生孩子你不覺得不正常嗎?“

陶菲道:“我沒覺得不正常,別人的事兒和我無關。”

周香梅:“怎麽是別人?他是你舅舅啊,你這孩子忘恩負義,你舅舅給你找工作,你怎麽一點兒都不關心他?”

陶菲氣得笑了,“我忘恩負義?誰以前天天在我面前說舅舅不好?”

周香梅底氣不太足,“以前是以前···”

陶菲懶得再和她說,從櫃子裏找了衣服先去洗澡。周香梅坐在客廳沖她喊,“你舅舅說明天帶你去那家公司看看,你明天不要起太晚了,今晚早點兒睡,不準玩手機。”

陶菲不耐:“我明天要上班。”

周香梅:“那就請一天假。”

陶菲用力甩上浴室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請假,存稿。

謝謝 在嗎看下腹肌灌 的營養液,我今天才看見·····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韓娛之影帝

韓娛之影帝

一個宅男重生了,抑或是穿越了,在這個讓他迷茫的世界裏,剛剛一歲多的他就遇到了西卡,六歲就遇到了水晶小公主。
從《愛回家》這部文藝片開始,金鐘銘在韓國娛樂圈中慢慢成長,最終成為了韓國娛樂圈中獨一無二的影帝。而在這個過程中,這個迷茫的男人不僅實現了自己的價值與理想,還認清了自己的內心,與那個注定的人走在了一起。
韓娛文,單女主,女主無誤了。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