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你很怕我?
第11章 你很怕我?
“這怎麽不來一輛車阿?”刑錯疑惑問。
好不容易下到公路,但都二十多分鐘過去了都沒見到一輛車,路上沒有路标,都不知道現在走的方向是去往哪裏的,純粹是看運氣亂走。
幾人都已經筋疲力盡,集體打着噴嚏,而向北一整個人已經昏昏欲墜了,全靠一根樹枝和陳祈眠扶着,他四肢無力,就連推搡陳祈眠手的意識都漸漸渙散了。
向北一徹底失去意識是将近一個小時後,也許是幻象,他倒下去的時候看到了一輛大卡車緩緩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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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林洋看着仿若失控的人,安慰的話都不知道該挑哪句講。
挖掘機已經掘開了那個被壓塌的山洞,看到裏面生火痕跡時,所有人的血液霎時間都涼了。
此刻雨還在下,沖刷着污泥與寒邃手上的血跡。他立在雨中,紅着雙眸,良久,聲音顫抖:“找,繼續,找!”
而山下的農莊裏,易書抱着寒數心神不安。
小孩聲音軟糯:“書書,山上怎麽了?好多挖挖車。”
“昨天的哥哥們被雨困在山上了,挖挖車在找他們。”
“那邃邃怎麽了?他進門的時候臉上兇兇的。”
易書:“他……”
“叮叮叮——”
客房前臺的座機突然響起,緊繃的神經被激得跳起,易書把寒數放下,接起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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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我是張讓,啊嚏——我們的車先放在農莊,過兩天再去取,客房可以先續着,啊嚏——裏面的東西請幫忙保管一下。”
易書亂了一天的神猛地安定了下來!急忙問:“張先生,你們現在在哪裏?下山來了嗎?都沒事吧?! ”
“阿嚏——連滾帶爬的下來了,給雨淋發燒了,路上碰了好心司機,我們先順道回市裏。”
挂斷電話後,易書連忙聯系山上的人。
嘩然大雨裏,挖掘機作業的聲音停了,救援人員的配合與溝通也停了,山間只剩下雨聲,淅瀝滂沱。
“寒邃。”林洋趟着沒過膝蓋的黃泥走過去。
然而蹲在地上的人卻一動不動,他身上的雨衣已經破爛不堪,一如那雙修長的手,混着黃泥血冒不停。
林洋推了推寒邃肩膀,“人沒事,順車回市裏去醫院了,走吧,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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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北一醒來時已經是周一上午。
噩夢纏身,汗濕衣衫,驚恐醒來入目一片刺眼的光,他閉目擡手遮擋,動作間後知後覺手上挂着點滴,随着意識回籠,發現了趴在病床邊睡着的人。
向北一摸了摸自己額頭上的退燒貼,又摸了摸自己起皮嚴重的唇,和陳祈眠相比之下,自己要狼狽很多。
病房窗外的天萬裏無雲,太陽光被窗戶切成了一片片的,向北一視線落在其中之一,回想昨天的那場暴雨。
像夢,閉眼再睜開就沒了,來不及品味,它就永遠留在了昨天,而那場視線模糊跌跌撞撞的逃亡則是一場無序的狂歡,隐秘而又瘋狂。
下午的時候,原本已經請假了的陳祈眠突然被公司叫了回去,緊接着就是讓他出差,任務緊急,他不去也不行,最後只好請了個陪護照顧向北一。
向北一雖然醒了,但燒沒有退完全,炎症沒好之前就會反複燒。
于是夜裏他輸完液後,沒多久就身子疲倦地沒了意識。
直到午夜寂靜時,陪護把病房門打開,一道高大的黑影走進來,陪護緊接着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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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不是向北一喜歡的地方,于是一早醒來,他便去辦理出院手續,理所當然被拒絕了,十分嚴厲的拒絕。
于是他又灰溜溜地回去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發呆,舒展着好像與昨晚相比沒有那麽酸痛的肌肉,最後決定把陳祈眠留下的陪護請走。
而在九點的時候,他的病房裏多了一張病床。
向北一不了解醫院的資源分配機制,但不管如何匹配,現實就是他的單人間病房裏多了一個病友。
而這個病友……不算太陌生——他的隔壁鄰居。
病房門打開,四目相對,病症相差無幾,只是推着輸液架進來的人黑眼圈嚴重很多、手指上也還裹着紗布。
與半生不熟的人打交道以及不得不共處一個空間對于向北一來說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別提他還本能的抵觸這個人。
所以此情此景下,他的唯一應對方式就是人不動我不動。但,人動了……
對方帶着點熟人閑聊的意味,聲音沙啞而平淡,:“不是去玩嗎?怎麽來醫院了?”
向北一拇指摳了摳食指,聲音同樣的沙啞地不得不回到:“發燒了。”
“哦。”
對話就停在這裏,病房重新恢複寂靜,沒多久那個人就睡了過去。
向北一視線掃過隔壁床,不知道為什麽,他每次看到這個人都感覺像沉溺在了海裏,莫名想逃離,明明他和這個人素不相識。
十一點半的時候,病房再次多了一個人。
“哎喲,北一阿——”
突如其來的一聲讓兩個人都頓時擡起了頭——是陳祈眠媽媽。
“感覺怎麽樣了啊?”
陳媽媽問完,不等向北一回答,她看着隔壁床的人,面露疑惑,但到底沒問他兒子嘴裏的單人病房為什麽會多出來一張病床。
“阿姨,我沒事了。”向北一有些不明白陳媽媽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祈眠都和我說了,這怎麽算沒事呢?都燒成肺炎了!”陳媽媽:“祈眠今天被安排去外地出差了,臨走前阿姨才知道你們幾個小兔崽子出了這檔事!阿姨今天剛好閑着沒事,早上熬了粥,順道就帶過來了,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阿姨。”雖然向北一無法理解從城北到城南是如何順過來的。
隔壁病床上,寒邃冷眼看着對面熟稔的一問一答,看着陳媽媽打開粥盒,再看着向北一端過。
他翻出一個對話框,長指在鍵盤上點了點,然後起身、下床,接着鎖定目标、摔倒,再精準無誤地将那盒粥打翻。
“砰——”
陳媽媽和向北一都錯楞地看着這突發的一幕。
粥糊了被子、寒邃上半身,以及……半張臉,模樣很是狼狽。
向北一下意識要把腿抽出來,但壓根抽不動,“你…… 沒事吧?”
臉上的粥很好的給了寒邃閉眼的機會,他看上去狀态十分不好,掙紮着撐起身,好巧不巧雙手之下就是被子裏向北一的左腿。
向北一後脊背猛地一僵,掙開腿。
陳媽媽回過神,趕忙拿着紙巾上前,“哎喲!你還好嗎?快擦擦!眼睛疼不疼?有沒有進眼睛呢?”
寒邃手裏被塞進幾張紙巾,他沉默地擦掉臉上的東西,說了句:“沒事,抱歉,頭暈沒站穩。”
粥是吃不上了,病床也得處理。
陳媽媽看着自己熬了一早上的粥,而向北一則下床來,看着依舊坐在他病床上的人,腳下無意識般後退了兩步。
寒邃餘光看着向北一的腳步,眼眸微暗,“很抱歉打翻了你的粥。”
“不礙事,要不要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陳媽媽搶先答話,說着說着突然覺着這人好像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來自己在哪見過,“嘶……怎麽感覺你有點眼熟呢?”
寒邃目光不錯地落在向北一淨白的腳脖子上,眼底閃過一絲厭煩,嘴裏到還是語氣如常的簡短回複:“不用,謝謝,大衆臉。”
雖然向北一莫名抵觸他,但不得不承認這人從臉再到身材都無可挑剔,此時此刻,向北一:“……”
寒邃說完突然擡頭看向北一:“晚點你和我一起吃。”
說完寒邃就進了衛生間,向北一和陳媽媽在原地:“……?”
衛生間門關上的時候,陳媽媽的手機鈴聲突然就響了起來。
陳媽媽:“你好……嗯……現在嗎?能不能推遲一天?……一點餘地都沒有嗎?通融一下可以嗎?我明天就過去……行,知道了。”
陳媽媽挂斷電話,“這都什麽事……” 神色有些無奈接着道,“北一阿,阿姨這有個急事需要馬上處理,我讓人再給你送一份粥過來,你好好休息。”
“阿姨,不用再麻煩,我等會點一份醫院裏的就好。”兩人都很一致把寒邃沒頭沒尾的邀約丢出了耳朵。
陳媽媽一再堅持要送過來,但發現自己的堅持似乎給了向北一很重的無形負擔,最後便作了罷。
等陳媽媽走後,向北一看着護士新換的被褥,想要不要吃飯,其實不是很想吃。
“發什麽呆?”
沒什麽情緒的聲音響起,向北一回神,腳下又後退了一步,卻聽對方又問““你很怕我?”
向北一睫毛顫了顫,啞口無言。自來熟和冷場屬性結合在一起顯得有些詭異。
“沒有。”他說完就轉身去翻自己的背包。
寒邃站在他身後,視線從他彎下的腰再到那雙細得仿佛一掐就會斷掉的腳脖子,在向北一拿着錢包拉開病房門的時候問:“去哪?”
“……随便走走。”向北一并不想和這個人有過多的交流,也不想真讓他陪他一份粥,就當抵消上次那瓶水了。
被留在原地的人皺着眉看着直接被關上的門,幾秒後拿起了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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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頭再來的代價是我得寫到六萬字才能申請榜單,嗚嗚嗚我是苦瓜,我好苦阿(陰暗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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