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彳岳卩、獸感謝“禦影随心”的打賞
第29章 彳岳卩、獸 感謝“禦影随心”的打賞
小狐貍迅速蹿到我身上,就坐在我的肩頭,一邊搖晃着小尾巴,一邊對着我比劃。
旁邊衆人除了我師父仿佛見慣不怪之外,其餘諸人紛紛用一種驚奇目光看着小狐貍。
四嬸雖然已為人婦,而且女兒也即将成年,但她仍舊保持着一顆少女心态,眼見小狐貍模樣如此可愛、俏皮,她不禁對着我問:“夏雨,這小狐貍在比劃什麽呢?”
我正想開口呢,一旁的師父就替我說了:“這小東西說,身為小夏雨的夥伴,她會在這方面嚴格把關。”
師父這話一出,旁邊衆人紛紛笑出聲來,都認為他是在信口開河。
只有四叔微微皺了皺眉,他原本想說什麽,但這時候小狐貍卻忽然從我的肩膀上高高躍起,它半道上躍到查淩的肩頭,再跳入程慕晴的懷裏。
程慕晴正覺得詫異呢,小狐貍又對着我瞎比劃。
如果是平時不明白它想表達的意思還好,而要命的是,這一次我竟然破天荒地明白了。
它的意思是說,程慕晴是個不錯的對象,讓我好好加油。
加油個鬼啊!
急忙上前兩步,在程慕晴還沒明白過來之前,迅速伸手揪住它脖子上的柔軟部位,将它直接提了起來,随後用左手抱着它,伸出右手的手指在它可愛的小腦袋上戳了戳,并附上惡狠狠的一句:“再亂說話,我就把你關在籠子,餓你個三天三夜?”
小狐貍搖晃了一下小尾巴,那睜圓的小眼睛裏,流露出一種可憐巴巴的眼神。
不僅是秋子和四嬸,就連程慕晴也是滿懷愛心地看着它。
而我師父則是忽然說了一句:“你舍得?”
我撇了撇嘴:“我說師父,您就別幫腔了,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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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貨吟吟一笑,他用手肘捅了一下我四叔,将水缸的蓋子打開,指着裏頭那碩大的巨型老鼠。
“這只老鼠老頭不小啊。”
聽師父這麽說,四叔急忙問老鼠的出處。
師父沒有立即說話,反是轉頭叫我帶着三個男人擡着水缸到後山,挖個坑把它給埋了。
我當即就問師父,既然要埋,為什麽還要擡着水缸。結果老貨拍了我一腦門,故作嚴肅地說:“只要是我吩咐的,你小子盡管去做就行了,別問那麽多為什麽。”
第一次見到師父發火,我吐了吐舌頭,和旁邊的華哲、查淩一起提着水缸朝着後山走去。
陳思懷明顯不想離開程慕晴的視線,師父倒也幹脆,讓四叔也順便将程慕晴三人都支開了。
挖坑設置陷阱是我的強項,因此我也沒有讓這五位來自京城的公子小姐們動手費力,只是讓他們在旁邊站着。
雖然不明白師父的意思,但既然他這麽說了,我最終還是有些心疼地将大水缸給放進坑裏,這才一鏟一鏟地将土坑給填上。
幹完活回到家裏,師父已經離開了,他托四叔轉述,讓我處理好事情之後,就去他家裏一趟。
同時,四叔也帶着程慕晴等人回了家,他的臉色有些低沉,而且眼眸之中隐隐帶着厲色,這是平時極難見到的。
當我抱着小狐貍經過師父院子外拱橋的時候,發現師父并沒有躺在搖擺椅上。
今天的太陽比平時都要烈,這老貨平時都會悠哉悠哉地躺在上面,今天不見人影,倒是讓我有些意外。
過了拱橋我就喊了他幾聲,但他沒有回應。
推開虛掩的門,我又朝裏頭喊了兩聲,還是沒有應答。
我正覺得奇怪呢,小狐貍忽然從我的懷裏跳了出來,落在飯桌上。
桌子上面放着三樣東西,第一個是帆布袋,白色的帆布袋,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帆布袋上竟然還畫着一朵鮮花,一朵手工畫的鮮花也就罷了,可問題是鮮花下面為什麽要整一坨牛糞!
我一臉嫌棄地提起白色帆布袋,卻發現還挺沉的,裏面放着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我瞅了一眼,裏頭沒有一樣值錢的。
桌子中間是一本書,呃,姑且算是書吧,其實就是鄉裏物資交流會地攤上五塊錢一本的線裝書。
書的封面是最為常見的藍底,上面寫着兩個歪歪扭扭的大字。
然而,那第一個字我就給難住了,怎麽看都像是個錯別字,一個我還不知道怎麽讀的錯別字。
它乍看之下像是個“禦”字,但是,仔細一看卻又不同,這個字是由“彳(ch)”、“岳”、“卩(ji)”拼在一起的,兩個字分別是----彳岳卩、獸。
一開始我還以為是師父這老文盲把字寫錯了,應該是“禦獸”,可是随手翻開書頁之後,卻發現并不是這麽回事。
彳,是慢慢行走的意思。
岳,代表着高山。
卩,通節,它的意思就有很多了。
這三個字合在一起,其義自現。
這五塊錢一本的線裝書原先是空白的,但這一本裏面卻寫了密密麻麻、歪歪扭扭的文字,有些甚至還有圖案,雖然圖案也跟字一樣醜。
總的來說,這是一本“半仙手劄”,裏面記載許多禁忌、邪祟等雜七雜八的信息,同時還注明了破解方法,我翻得很快,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上書兩行腋毛一樣歪歪扭扭的字----假如有雷同,耗子遇瞎貓;萬一不管用,撒腿把命逃。
這老貨!
最右邊則是放着一封信,信封沒有上漿糊,我從裏面抽出了一張紙,好嘛,還是歪歪扭扭的字,一看就知道是師父寫的。
“乖徒夏雨,展信佳。我外出尋徒二十多年,來夏家村算算時間也有兩年了,這段時間裏,一直都在關注你的成長,也從各個方面對你進行了一番了解,老天垂憐,你各個方面都達到了我收徒的要求,我們彳岳卩獸一脈不至于斷在我手裏。”
看到這裏,我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顯然沒有想到師父來到夏家村竟然只是為了尋找一個合适的徒弟。
小狐貍顯然看出了我的困惑,它跳到我肩膀上,比劃了幾下,示意我繼續看下去。
“我收徒的原因和條件這裏就不多說了,總之你完全符合,并且已經通過了入門測試。你現在一定在想,你不過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山娃子,學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根本沒啥子用處。為師可以很明确地告訴你,如果你想找到若初并娶她為妻,這些知識非但有用,而且還不夠;另外,除了娶媳婦,你還有一件事要去做,這件事和你父親的死有關。”
我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不是恐懼,而是震驚,還有憤怒!
師父信裏的文字雖然輕描淡寫,但每一個信息對我來說,都無疑是重磅炸彈!
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我爹是被山裏的猛獸吃了,作為一個獵人,這是我們的歸宿,任何人都不會有怨言。
小狐貍用柔軟的尾巴輕輕地摩挲着我的臉,我側過頭,面無表情地看着它。
它似是感受到了我的內心,睜圓水靈靈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我。
看着它,我不由得哂然微笑,伸出手輕輕地揉着它可愛的小腦袋瓜:“放心吧,我畢竟已經不再是孩子了呢。”
繼續看信,到這裏,信也差不多到尾部了。
“你若想知道你父親死亡的真相,可以去詢問你四叔,不過我想他肯定不會告訴你,畢竟這件事對你來說還是太過于兇險。而剩下唯一的線索,就是你母親。”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将信最後一段看完。
“徒兒,你若是想要離開夏家村,前往外面尋找若初,這一關一定要過,待這件事解決了,随你四叔來京城找我。”
放下這一張沉甸甸的信,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內心并不亂,反倒是一片清明。
而且,之前幾年的生活卻給我一種渾渾噩噩的感覺。
我原本以為,自己會在這山村裏終老,打獵為生,攢錢娶個媳婦,然後等死。
可是師父這封信卻好似給我指出了一條道路,一條我看不見前面光亮,更分不清腳下的道路。
而這條路,我似乎已經踏在上面了,再沒有回頭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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