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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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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裏斯的突然出現給了溫時足夠的安全感,雖然他不知道哥哥為什麽在這裏,但他知道只要哥哥在身邊那他就是安全的。

溫時朝着阿裏斯叫了一聲,趕緊起身跑到了哥哥身後,哥哥今天的眼神看起來很兇,他完全沒有一點害怕阿拔斯的意思。

甚至直視阿拔斯的眼睛,這挑釁意味十分明顯,要是換成陌生雪豹,這場大戰早已爆發了。

阿拔斯雖然沒有後退,但他猶豫的行為已經暴露了他的想法,他在害怕,不然已經開始“教訓”逆子了。

阿裏斯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溫時,讓他離開父親的視線,他從父親的眼神中看到了貪婪,這是一種以前從未出現過的現象。

他一直不覺得父親對母親忠誠,如果真的特別愛母親,又怎麽會把母親在乎的幼崽丢掉?

這也是阿裏斯常年和父親對着幹的原因,不過他一直抓不住把柄罷了,現在倒是有了足夠的證據。

父親養育小雪豹的真實目的并不是可憐他,而是想占有他,因為小雪豹真的很可愛,阿裏斯承認小雪豹的吸引力,但不能原諒父親對母親的背叛。

他一雙眼兇神一般,那比父親看起來精壯的身型,格外強壯。

這是阿拔斯從未體驗過的壓迫感,這半年來,阿裏斯基本上沒回過阿迪萊的身邊,說明他有了更值得守護的事情。

現在看來,為了小雪豹,他早就忘記了自己的母親。

阿拔斯該為現在的情況感到欣慰,可是他并不覺得開心,因為阿裏斯将成為他得到小雪豹的絆腳石。

父子倆展開了對峙,誰也不想讓步,阿拔斯的嘶啞聲先傳來,這是一種警告的聲音,他在告訴阿裏斯,識相點,不然即使是他兒子,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而原紀錄片中,阿裏斯确實是死在了阿拔斯的手上,在那一場大戰過後,阿裏斯重傷,失血過多,死在了一望無際的高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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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紀錄片中沒有收錄他死亡的一幕,但大家都知道,他活不了。

阿拔斯每一次進攻都是狠絕的,往阿裏斯的要害處咬去,那巨大尖銳的犬齒,能穿透動物的骨頭。

如果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阿裏斯是不可能死在阿拔斯的嘴下,因為他的體型看起來比父親更加高大,在同樣的環境面前,阿拔斯應該是處于下風的,那為何最後阿裏斯還戰敗了呢?

看完原紀錄片的網友就會發現,阿裏斯并未對父親下死手,他本來能進攻,但每一次都是收着自己的力量的,如果他全力以赴,死在那場大戰裏的,應該是阿拔斯才對。

可是阿裏斯那樣憎惡父親,最後還是放了父親一馬,死在了父親嘴下。

一個為阿裏斯正名的網友,發布了維護阿裏斯的言論,直接被惡意的人帶節奏網暴,三次元真實信息搜索,後來搞得這個網友不得不為他的言論道歉,直到把這個人逼到抑郁自殺,帶節奏的才停歇了。

這個事件發酵了很久,還連累到了紀錄片劇組,溫時作為看過原紀錄片的一員,對這些事件都耳熟能詳。

當時他唯一的感受就是:雖然阿裏斯可惡,但始終是動物,作為一個沒有任何道德意識的動物而言,做出什麽都是合理的,喜歡阿裏斯不犯法,但不道德,可也沒必要把喜歡他的人逼到這種地步。

就因為這個事件,導致這部紀錄片出現了口碑偏差,極端觀者打出了最低分,但大多數都給出了高分。

阿裏斯這個角色有很大的争議,溫時也看過很多為他正名的,但都沒有當回事,他也不太喜歡阿裏斯這只雪豹,但不會為了他而去和網友們對着杠。

阿裏斯和阿拔斯之間的對峙,劍拔弩張。

随時都有爆發大戰的可能,為了争奪一只亞成年的公雪豹。

父子倆的行為其實都很奇怪,但觀衆們看阿裏斯和溫時久了,已經潛移默化地認為他倆是一對,那阿拔斯自然就成了第三者。

彈幕一片支持阿裏斯的言論。

“這我必須站阿裏斯啊,阿裏斯年輕帥氣有責任心,換了誰都得心動好吧?”

“阿拔斯雖然養大了棉花糖,但他真的就只能作為父親,能不能別這麽油膩啊?”

“這阿拔斯真把我整吐了,還想強上我的棉花糖,阿裏斯你揍他啊!他差點上了你老婆!”

“鬼父照進現實,這換在島國不得拍幾十部啊?”

“果然現實往往比故事更狗血,電視劇都不敢這麽拍。”

“藝術來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

“那你們這樣說的話,毀三觀的事情現實中還比比皆是。”

“說個發生在我身上的真實案例,我爸和我共用一個老婆,這是真的,我媳婦願意,我爸也願意,且有了孩子,我還能怎麽辦?”

“前面的直接給我CPU幹燒了。”

“真是離離原上譜!”

其實現實中毀三觀的事情比故事裏的有趣多了,故事裏不敢寫的,現實中就有。

這放在整個人類世界都是相當炸裂的,但放在動物世界就很平常了。

為了繁衍我們即将滅絕的東北虎,人們還不是得讓東北虎近親繁殖,繁育出優秀的基因幼崽來。

老子不行就兒子來,動物的行為這看在人類眼中,就很平常了。

所以阿拔斯和阿裏斯為了一只白雪豹對峙的一幕,很平常,但又很讓觀衆們興奮,畢竟他們把溫時當兒子養的。

這兩個大佬為了兒子打得死去活來,而兒子還一臉無辜地躲在好哥哥身後求保護的樣子,實在是讓老母親、老父親的心都要化了。

“這要是換成人的話,我覺得狗血,但換成我兒子的話,我覺得這很合理。”

“前面的言論真的是把雙标诠釋地淋漓盡致,不過我也很贊同你。”

“誰能不喜歡我們棉花糖呢?要是國家允許飼養雪豹,我能把棉花糖吸禿嚕皮。”

“只有我有一種終于看到兒子長大的欣慰感嗎?你們難道就不好奇阿裏斯和棉花糖會怎麽發展嗎?”

“前面的你等等我,我早在半年前就在期待這一刻了,結果他倆竟然還兄友弟恭。”

“阿裏斯你行不行啊?不行換我來!”

“……”

讓大家不敢置信的是,阿拔斯竟然先敗下陣來,在和阿裏斯對峙的過程中,阿裏斯的眼神都沒移開過,看得出來他已經做好了和父親打一架的準備,完全沒有後退的意思。

阿拔斯見這樣挑釁他,他都不害怕,又看到那比自己大了一點的身型,阿拔斯心裏犯怵,最後還是敗下陣來,自己先轉身離開。

阿裏斯确實長大了,阿拔斯不太敢像以前一樣挑釁他的權威,但這也意味着,他的領地要危險了。

即使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也會成為死對頭,阿拔斯深知阿裏斯是個威脅,他必須想辦法把逆子趕走,以确保自己的地位和王國。

阿裏斯算準了父親不敢跟他大動幹戈,因為他的身型比父親的要大,壓迫感比較強。

其實心裏也是害怕的,雖然他個頭大,但沒有什麽戰鬥經驗,和父親打起來,也不一定會贏,但他絕不會退縮,他的性格不允許他退縮,他真的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類型。

即使今天和父親大打出手,兩敗俱傷,他都不可能退讓一步。

阿裏斯強烈的占有欲已經體現出來了,但溫時還沒看出來。

他只以為哥哥讓他免遭阿拔斯的毒手,是在保護他,并未感受到阿裏斯強烈的占有欲。

看到阿拔斯走了,他還以大貓撒嬌的姿态和哥哥玩鬧,完全不知道他現在對哥哥的誘惑多大。

溫時喉嚨裏不斷發出嗚嗚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和小時候一樣,那時候他是可愛,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的嗚咽只會換來阿裏斯的躁動和疼愛,阿裏斯忍住了自己的沖動,低頭好溫時玩鬧一會兒,嘴巴在溫時的肚皮上來回舔舐,讓他感受自己的炙熱。

可是溫時就是沒什麽感受,他一直認為哥哥是個正常豹豹。

如果沒遇到溫時,沒和他一起長大,阿裏斯确實是個正常豹豹。

可是溫時出現了,霸占了阿裏斯心裏所有的位置,從此阿裏斯變得不太正常。

在小雪豹的每一次親昵行為中,阿裏斯一步步淪陷,自己把自己掰彎了。

他覺得小雪豹這麽依賴他,喜歡他,一定是想和他一起過一輩子,就像阿波和阿羅一樣,他們一輩子都不分開。

他不知道小雪豹什麽想法,只能從他的行為上來分析,他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樣。

目前看來,小雪豹還是依賴、喜歡哥哥,他對待自己的态度,和對待父親的态度是不一樣的。

阿裏斯已經在籌劃離開父親的領地了,半年過去了,小雪豹也在安然無恙的情況下長大,現在自保能力比較強了,可以跟着他長途跋涉離開栖居地,去尋找新的天地。

阿裏斯做了決定,是時候離開了。

他原本想過一輩子不離開母親,母親一天不離開虛僞的父親,他就一天不走,可是現在他突然想明白了。

母親既然能夠忍受父親的行為,那意味着她根本不會在意阿裏斯怎麽做,那阿裏斯在這裏耗一輩子,估計都無法改變母親的心意。

他決定最後一次去看望母親,和她告別。

往後的日子裏,母親自己看着辦吧,做兒子已經沒辦法再幫她了,他要帶着小雪豹去遠航了。

《冰雪王國》劇組發現阿裏斯和蘇哈爾的視頻播放量史無前例的高,也僅僅是個很平淡的日常,但已經有了上百萬的轉發和幾百萬的點贊,他們決定給阿裏斯和溫時出個日常專輯。

因為這次拍攝的主角是阿拔斯一家,要是阿裏斯帶着小雪豹離開了,他們劇組基本上是再也看不到他倆的身影。

分撥了一個團隊跟拍阿裏斯和蘇哈爾,發現阿裏斯确實要帶着小雪豹離開了,因為阿裏斯這半年來,從來都不會離開父親領地的警戒線,那是一條很長的山脊,上面依舊白雪皚皚。

在大雪紛飛中,一只體型較大的雪豹,帶着白雪豹,慢慢地遠離了人們的視線。

溫時一直沒有懷疑過阿裏斯的身份,他一直認為是雪豹哥哥是阿依德。

直到和真正的阿依德不期而遇,溫時才開始懷疑起雪豹哥哥的身份來。

好巧不巧,阿裏斯和阿依德選擇同一個日子離開,并且在父親領地的山脊上相遇了。

阿依德看了一眼哥哥,并未打招呼,阿裏斯也看了他一眼,回頭呼喚溫時跟上。

溫時認出了那只雪豹的氣味,那是他認為的“反派”阿裏斯。

他躲在了哥哥身後,看着那只雪豹的行為,只見那雪豹直接越過了領地警戒線,朝着峽谷走去。

溫時也是在那一瞬間有了疑惑,他看了那部紀錄片不止三遍,對阿裏斯也算很了解,阿裏斯不是短暫的一輩子都沒有離開過父親的領地嗎?

那為什麽亞成年性意識最強烈的時候,選擇了離開父親的領地呢?

難道阿裏斯在外面其實有幼崽有伴侶,只是紀錄片不曾收錄那些片段?

人們只是通過紀錄片認識了阿裏斯,其實并不知道他都幹了什麽?

就像阿裏斯是基佬這件事,紀錄片到了片尾的時候,都沒有解釋過。

畫面中也不曾出現,所以是删減了嗎?

人類電影大概對這種情節很苛刻,相關部門把握程度非常嚴格,但是動物世界的話,應該就沒什麽必要删減了吧?

而那部紀錄片先是在國外上映的,國外對這一片都很包容,不可能因為阿裏斯是基佬,就把他的感情線删減。

提一嘴也行啊。

可是溫時記得,什麽都沒提過。

那個“網暴自殺”事件鬧的沸沸揚揚時,溫時還特意去搜了未删減版,網友們都說那就是原版,根本沒有删減,也沒必要删減。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溫時眼前看到的,和紀錄片中看到的不一樣?

總不能雪豹哥哥會是阿裏斯吧?

哪有那麽扯的事情?

雪豹哥哥帶他來這裏,不也是想要帶他離開嗎?

那沒有離開父親領地的雪豹,只有一個阿依莎了,可阿依莎是母豹。

溫時的小腦瓜都要炸裂了,他還是堅信那只離開的雪豹是阿裏斯。

他印象裏的阿裏斯,自私兇殘,不顧常倫,陰險狡詐,絕不可能是眼前這個對他絕好的雪豹哥哥。

這樣一想,溫時心裏沒來由踏實,他有全世界最好的雪豹哥哥,以後都要一直在一起。

阿裏斯算是徹底放下自己的父親和母親了,從他決定離開的那一刻起,他的命運已經徹底被改變。

他決定帶着小雪豹在這險象環生的高原上求生。

春天是個好季節,這個時候所有的雪豹對于生活的态度很倦怠,甚至不想捕獵,只想找到心儀的另一半,播撒愛的種子。

阿裏斯還算好,只要看着小雪豹在身邊,他覺得怎麽樣都無所謂,他可以無欲無求,只要小雪豹開心快樂。

基本上到處都可以聞到異性留下的氣味,這是一種邀請,也是一種危險的訊號。

雌性、雄性的都有,阿裏斯對這些氣味都很敏感,聞到這些氣味後,他就會帶溫時前往另外一個方向。

他倒是不怕自己把持不住,而是害怕溫時把持不住。

作為一只剛覺醒性意識的亞成年雪豹,溫時對那些氣味都充滿了好奇心,因為之前沒聞到過,和一般的氣味不太一樣。

他聞了幾次就意識過來那是什麽,瞬間覺得惡寒,趕緊往雪豹哥哥身邊跑去。

他就說怎麽突然這麽多陌生的氣味,石頭上和懸崖峭壁的岩石上竟然都能聞到。

結果突然想到這是春天了,到了動物們該繁殖的季節,而雪豹就是在二月份進行繁殖的生命活動。

作為生存着全球60%雪豹數量的“世界屋脊”青藏高原,雪豹密度還是很大的,阿裏斯已經盡量躲開了,可還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

他們途中偶遇了一只發情的母豹,那母豹一眼就看上了身強體壯的阿裏斯,并且尾随了阿裏斯和溫時幾十裏路。

溫時和阿裏斯都發現她了,剛開始的時候,阿裏斯沒理會,只是看了一眼,可是那母豹在周圍都留下了邀請的氣味,這對于溫時和阿裏斯都是一個考驗。

其實對溫時的作用不太大,他深知自己還有“人”性,即使真的被同化,他也不可能這麽快就陷入一個母豹的溫柔鄉中。

可是對雪豹哥哥的作用就很大,因為溫時知道雪豹哥哥要進行豹生生涯中第一次生命大和諧,以及迎來他豹生的第一窩幼崽。

溫時不開心,但無法表達,他不能為了自己的私心,就剝奪雪豹哥哥繁衍的權利。

所以溫時并沒有阻止那只母豹的靠近,他只是憂傷地想,雪豹哥哥會在他面前進行那些事,還是帶着她離開?

豹豹一苦惱,就耷拉着貓貓腦袋,枕在尾巴上,一雙淡藍色的眼睛看着雪豹哥哥,期待着他的反應。

阿裏斯準備和溫時歇腳,但那只母豹窮追不舍,也不知道是圖什麽,如果是圖小雪豹的話,那她就打錯算盤了,小雪豹只能和他一起過繁衍期。

如果是圖他的話,那就更離譜了,阿裏斯深知自己變成了一個基佬,不可能對異性釋放的那些邀請信息動心。

如果能動心的話,他早就去尋找了,何必跑這麽遠。

他決定去趕走那只母豹,別總是擾亂他的小雪豹心情。

看得出來小雪豹因為那些信息素而顯得非常煩躁。

阿裏斯起身,朝着來時的路走去,溫時躺在那裏,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掃着地面,他沒有跟上雪豹哥哥的步伐。

豹豹有點失落,但轉念一想,他又不會和雪豹哥哥做那些事,失落什麽?

大家都是公豹,找個母豹也沒什麽,雪豹哥哥應該擁有屬于自己的伴侶和幼崽。

這樣一想,溫時索性不看了,他乖乖地躺在那裏,等雪豹哥哥回來。

雪豹應該都不持久吧?

幾十秒?

溫時腦海中頓時蹦出了一種不太和諧的畫面,一想到雪豹哥哥趴在那只母豹身上,溫時的耳朵都差點抿起來了。

“哦擦,我到底在想什麽奇怪的東西?雪豹哥哥那麽好,我怎麽能這麽腦補他呢?該死該死。”

當人的時候,對動物的這種行為壓根沒有任何的情緒,可是現在,變成了動物,想到那種事,心跳加速。

溫時有點懊惱,他這是變成雪豹之後,連行為習性都變成了雪豹嗎?

怎麽腦補一下還有感覺的?這心跳是怎麽回

溫時趕緊打散了自己腦海中的不和諧畫面,閉上眼睛,不問世事。

不多久,不遠處傳來了雪豹的嘶啞聲,不像是在挑釁,也不像是在厮殺,更想是撒嬌,那聲音明顯是母豹的。

他的好哥哥,從頭到尾,一聲沒吭。

真是有個性的哥哥,連做這種事都不帶安慰母豹的。

他們不該發出聲音來交流感情嗎?

阿裏斯:“你這小腦瓜到底在想什麽?我是那種雪豹?”

溫時想屏蔽她的聲音,并不想聽到她因為雪豹哥哥而發出的撒嬌聲,他兩只爪爪捂在耳朵上,還是抵擋不住那穿透力極強的嘶啞聲。

溫時心中有點氣鼓鼓,他朝着那個方向看了一眼,突然好奇雪豹哥哥是以什麽姿勢和“臨時嫂嫂”發生不和諧關系的?

好奇心讓孩子慢慢地擡起了貓貓腦袋,他想着就看一眼應該不會長針眼,就是好奇雪豹哥哥那樣的“高嶺之花”,在做那些事情的時候,是什麽眼神,什麽動作。

溫時懷揣着好奇心起身了,他放輕了腳上的重量,緩緩地走起了貓步,輕輕地走過去之後,躲在一塊岩石後面,粗壯的白色尾巴搖擺着,暴露了他此刻緊張的心情。

他偷偷露出個貓貓腦袋,看向哥哥和“嫂嫂”,眼前視野逐漸寬闊,他的眼神四周搜尋一下,冷不丁被眼前一幕吓到了。

原本以為哥哥會和“臨時嫂嫂”你侬我侬,因為哥哥離開大半天沒回來,溫時以為這事兒已經有譜了。

誰知道那吼聲并不是母雪豹為哥哥發出的,而是為另外一只雪豹發出的,這裏出現了另外一只公雪豹,大概是被母豹的氣味吸引而來,而他的好哥哥不知去向。

溫時一時間有點慌,因為那對雪豹看到他了,他趕緊在岩石後面躲藏起來,還想着他們會不會往他這邊追來。

正在思考之際,那對雪豹又傳來奇怪的聲音,母豹的聲音顯得很旖旎,溫時便知道那對雪豹沒時間管他,忙着生命大和諧。

他輕輕地舒了口氣,繼續探出腦袋去看,發現性意識成熟後的自己,确實和以前不太一樣。

以前他都可以無視雪豹夫夫的不雅觀行為,甚至覺得那些事兒也就那樣,沒什麽可值得關注的,他又不是不懂。

可是這次現場觀摩了異性雪豹之間的和諧行為後,溫時心裏像是燒起了一團火。

他覺得自己的想法不對勁,畢竟作為一只擁有人類靈魂的雪豹,看個動物世界為何會看出感覺來?

溫時:“完犢子了,我好像被同化了,竟然覺得他倆做的帶感。”

母豹時不時低吼一聲,明顯有點痛苦,好在公豹不怎麽持久,三十秒完事。

對于母豹而言,這三十秒也足夠了,畢竟貓科動物每一次的繁衍都是痛苦的。

然而即使知道過程是痛苦的,溫時也覺得新鮮,可他并不覺得自己以後會這樣和母豹生崽子。

他莫名想到了雪豹哥哥,那個看似藐視一切的高嶺之花。

在溫時眼中,阿裏斯确實是高嶺之花,他看起來什麽都不太在乎,慵懶且随意,可也是這樣的雪豹哥哥,竟然一次次地為溫時以身涉險。

溫時永遠記得雪豹哥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越是這樣想,心中的一團火燒得越旺。

他不知道自己對雪豹哥哥是什麽感情,但他知道這種感情可能已經超乎了友情和兄弟情。

是愛情?

溫時:“哦擦,我在胡思亂想什麽?雪豹哥哥可是正常的雪豹,他怎麽可能喜歡我這種公豹?他要是喜歡我,早就對我下手了,哪裏會等到現在?”

所以溫時覺得阿裏斯的性取向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

“我能有什麽辦法,雪豹哥哥為我做了那麽多,我喜歡他不是很正常?雖然我也是公的,但也沒人規定公的不能喜歡公的,就是我倆看起來奇怪一點罷了。”

那對雪豹做完之後雙雙離開了,看得出來他倆并不想招惹溫時和阿裏斯。

而溫時還沒看過瘾,正探頭探腦看那對雪豹幹嘛去了,就感覺身後一陣冷意,一回頭便見阿裏斯蹲在他身後。

溫時趕緊把貓貓腦袋縮回來,朝着阿裏斯小聲叫了一下。

阿裏斯目睹了溫時偷窺的全過程,他心裏明白得很,小家夥現在可好奇了,性意識剛覺醒,一定覺得那種事情可好玩。

阿裏斯也沒阻止他,他知道小雪豹需要學習很多東西,這也是其中一個。

原本想把跟蹤他們的母豹趕走,但又出現了一只公豹,為了溫時的安全,阿裏斯便選擇了沉默,觀戰。

他也看完了這一場愛的鼓掌,想那樣對溫時的心情愈發強烈,可是卻又不敢輕易觸碰底線,他比誰都清楚,一旦越過那條線,小雪豹和他的關系就不可收拾了。

萬一小雪豹不喜歡那樣的行為,被吓跑了,那阿裏斯都追悔莫及。

阿裏斯和溫時的行為都被觀衆看在眼裏,看得出來溫時比阿裏斯觀摩認真,那貓貓腦袋往前一探,感覺眼神裏都是好奇。

都這樣了,他倆竟然還沒有什麽發展,人們也是等不及了。

“都給你們現場教學了,你們還不開始?阿裏斯你再不快點,媳婦兒就要被搶了!”

“春天到了,這個春天把握不住,難道要等下一個春天嗎?阿裏斯你真能等到那時候?”

“蘇哈爾太可愛了,不管小時候還是長大了,都好可愛啊,麻麻心都要化了。”

“我只想知道進度條能撐到他倆生命大和諧嗎?我快等不及了。”

“我也等不及了,阿裏斯給我上啊!”

阿裏斯也着急,但他需要一個時機,他現在還不敢貿然進攻,只能一步一步來。

小雪豹不抗拒他,基本上他倆之間的信任是有的,那就看下一步了。

給溫時舔舐毛發的時候,溫時會自己露出潔白的毛絨絨肚皮,那時候不管阿裏斯碰哪裏,他都沒反應。

這也是半年來養成的習慣,因為他知道雪豹哥哥不會做什麽多餘的事情,他便欣然接受了哥哥的溫柔。

但阿裏斯在試探什麽,只有他自己知道,要越過那道防線,拿下小雪豹,這是一場持久戰,并不能心急。

他倒是很有耐心。

今天這個現場看得阿裏斯心中煩躁,但他還是壓下心中的煩躁,帶着溫時繼續前進,他要尋找一個屬于他的領地,以後養着小雪豹了。

他們往海拔比較高的地方行走,溫時已經能跟上阿裏斯的攀岩腳步,兩只雪豹成了高原上的一道風景線。

劇組要給阿裏斯和溫時出個日常短片,便一直跟着溫時和阿裏斯,溫時聽到了直升機的聲音,不明白這個劇組為什麽跟着他和哥哥。

按理說,他們要拍攝的是阿拔斯和阿迪萊,以及阿拔斯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阿裏斯。

怎麽反而追着他不放呢?

他有什麽拍攝價值嗎?除了那一身純白的毛發,再沒有其他特殊的地方,并且拍攝他,也不能代表所有的雪豹族群。

當然了,溫時更怕他喜歡公雪豹的事情被人類發現,那他就又成了擁有研究價值的對象。

這些人類真奇怪,溫時這樣想着。

阿裏斯也發現了那些人類,他決定帶溫時藏起來,免得暴露了他們的行蹤,作為純正的高山雪豹,他們确實害怕人類的靠近。

阿裏斯找了個背風的懸崖,四周都被狹窄的山峰包圍,人類那些大家夥是過不來的。

上去找了一圈,發現了一個不怎麽深的岩洞,他呼喚溫時上去,眼神高傲地藐視了一眼那轟隆隆的直升機,好像在挑釁一樣。

他在溫時進了岩洞之後,也鑽了進去。

快晚上了,溫時和阿裏斯終于有了栖息的地方,但附近獵物比較貧瘠,他們大概要休息到明天繼續趕路。

他和阿裏斯相互舔舐毛發清理,溫時時不時發出嗚嗚的聲音,阿裏斯低眼瞧他,只見小家夥也直視他的眼睛。

換成其他雪豹,阿裏斯會認為這是一種無聲的挑釁,但換成小雪豹,這種直視是一種旖旎和信任。

阿裏斯湊到溫時嘴邊舔舐一下,像是在安撫他,他在想,小雪豹是不是餓了。

走了一天,其實阿裏斯也餓了,他想着等天黑一點了之後,他再帶小家夥去捕獵。

這半年來,小雪豹的捕獵技巧都是父親教的,現在應該也算是一名合格的獵手了。

以後他們兩個在一起,不管去哪裏,也不會為生存發愁吧?

溫時乖順地在哥哥懷裏四腳朝天,把毛絨絨的肚皮露出來,他已經形成了這種習慣,并且絕對信任哥哥。

阿裏斯看了一眼,開始從溫時的脖頸處往下眼神,溫時兩只爪爪抱住阿裏斯的腦袋,發出咕嚕的聲音,任由好哥哥為他做這些親密的事。

阿裏斯舔舐到了溫時的腹,味道比其他地方都要濃,他本來想繞過某個地方的,可是卻發現有濕痕。

阿裏斯湊近聞了聞,發現不太像尿的味道,倒是像另外一種東西。

大概是今天看到了那對雪豹的繁衍行為,所以小家夥也有了回應。

阿裏斯意識到小雪豹長大了,氣味好濃。

他沒有繼續下去,轉而去舔舐溫時的尾巴,溫時乖順地把自己粗壯而又潔白的尾巴遞到他的嘴邊,阿裏斯便一寸一寸往上,直達根源。

溫時有一瞬間的怔愣,因為他感覺到了哥哥帶刺的舌觸碰到了他敏銳的部分,他的尾巴動了一下,但随即被阿裏斯接下來的行為安撫到了心靈。

他茫然地将臉埋在雪豹哥哥茂盛且暖和的毛發裏,不知道自己該做點什麽回應。

其實變成雪豹之後,他覺得作為動物的哥哥,做出什麽離譜的行為都能接受,是他自己想太多了,所以總覺得不對勁。

溫時在心裏唾罵自己:“真沒出息,怎麽能因為雪豹哥哥碰了那地方就覺得雪豹哥哥不對勁呢?他是習慣性這樣對我罷了……”

不,阿裏斯并不是習慣性這樣對溫時,以往他都避開的。

但他今天沒避開,就想看溫時的反應。

很好,小家夥沒有抗拒他,那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可以水到渠成了。

他要讓小雪豹習慣這樣的行為,那樣以後“摘”的時候,就比較輕而易舉。

溫時坦然接受了阿裏斯的行為,他覺得自己不能以肮髒的想法去揣測雪豹哥哥的意圖,他只是習慣性把他清理幹淨罷了。

不然他的毛發也不會這麽新,都是亞成年雪豹了,在雪豹哥哥的呵護下,他的毛發還和幼崽時期一樣。

阿裏斯清理完之後,也沒下一步動作,便開始為自己舔舐,溫時見狀,可熱情了。

既然雪豹哥哥都為他那樣做了,那他也為雪豹哥哥做一點那樣的事情,應該不過分吧?

他學着阿裏斯的樣子,從阿裏斯的尾巴開始。

阿裏斯剛開始只以為小雪豹是單純為他清理毛發,可後來被觸碰到尾部之後,他才轉身看了一眼小雪豹,只見他搖着自己漂亮的雪白尾巴,正往阿裏斯的尾巴下鑽。

阿裏斯:“……不是,這孩子怎麽看到什麽學什麽?”

阿裏斯阻止了溫時的行為,一嘴将溫時從後頸上叼到自己眼前來,眼神不悅地看着溫時。

溫時冷不丁被咬了一口,有點茫然地看着哥哥的眼睛,那眼神明顯在問:“我不能這樣對哥哥?”

阿裏斯用嘴巴把他推到自己的尾巴上,讓他睡覺,溫時只得乖乖睡覺,但腦子裏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麽雪豹哥哥不讓我碰?我又對他沒什麽想法,難道他認為我幫他清理那裏,是想跟他發生什麽?哦不,我親愛的哥哥诶,你都不嫌棄我,我當然也不會嫌棄你啦。”

不過也側面反映了一個問題:哥哥确實不是基佬,他很正常。

不然以他倆的關系,做什麽都是理所當然的。

豹豹嘆息一聲,有點苦惱,耷拉着毛絨絨的耳朵,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

索性把腦袋藏在哥哥的尾巴裏,不讓哥哥在他的眼神中看到窘迫。

或許哥哥确實一直把他當幼崽,沒把他趕走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溫時覺得自己不該貪圖那麽多,能跟着雪豹哥哥生活,就已經很不錯了。

晚上沒出去捕獵,一覺睡到了天亮。

溫時睡得很香,枕在雪豹哥哥的大尾巴上睡覺是他覺得最幸福的事情。

今天天氣很好,太陽已經從東邊照耀過來,紅彤彤一片。

這預示着今天是個好天氣,溫時剛從夢中醒來,就得到了一個新玩具。

一個綠色的皮球扔在洞口,溫時好奇地爬出去,将皮球用嘴巴叼起來,趕緊去哥哥面前炫耀。

阿裏斯慵懶地睜開一雙黃綠色的眸,看了溫時一眼,注意力沒有在溫時叼着的皮球上,而是在他可愛的尾巴上。

處于繁衍期的公雪豹阿裏斯,這一刻想要把溫時撲倒的心情特別強烈,所以在溫時開心地将那圓溜溜的東西遞到他嘴邊時,阿裏斯低吼一聲,猛然咬住了溫時的後頸皮。

溫時突然被按住,有點茫然,因為後頸皮有點疼。

他眨了眨一雙無辜的淡藍色眼睛,心中充滿疑惑。

“哥哥今天咬的好疼,他是不是沒睡醒生氣了?QAQ”

阿裏斯很少這樣對溫時,可今天,他真的有點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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