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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聽到阿普一邊朝着山上飛奔一邊發出的呼喚狼嚎聲,溫時也回應了他,并且激動地朝着山下跑了去。

阿普果然沒有忘記他,還記得他,還回應了他。

溫時向着山下跑,阿普朝着山上跑,兩只久別重逢的狼在半山腰相遇了,阿司也追随溫時的腳步,一起到了半山腰。

可是當他看到溫時和一只灰狼滾在地上抱成一團時,心裏有點不爽,可是那灰狼的身形比他大了很多,他也不敢貿然上前。

而溫時,沉浸在久別重逢的喜悅中,和阿普抱成一團滾在半山上的草叢裏,完全忘記了還有阿司這只不合群的紅狼。

阿普可能真的太想溫時了,不斷在他身上嗅來嗅去,時不時發出嗚嗚的呼聲,想聽到溫時的回應。

當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他好像突然又活過來了,他的金恩回來了,他果然等到了他!

他就知道金恩如果還活着就一定會回來找他,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大家聽到熟悉的聲音後,都尾随着狼王阿普的腳步上了山,直到看到阿普和那紅狼抱成一團相互摩挲時,大家便知道金恩回來了。

這大半年裏,其實大家都沒忘記金恩,只是以為他兇多吉少,所以也就不想了,想了也沒什麽用。

沒想到他還有回來的一天。

巴恩帶着小嬌妻站在不遠處,看着阿普和金恩兩個黏在一起。

他的心情也有點複雜,可是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争奪金恩了,他和伴侶孩子都有樂然,自然就要為伴侶和孩子打算。

見金恩和阿普關系還和以前一樣好,巴恩無言地回頭蹭了蹭給自己生了幼崽的伴侶,随即帶着伴侶轉身離去。

班恩和羅恩也一樣,他們早已在繁衍期到來之時找到了可以一起生存的伴侶,所以金恩即使回來,也和他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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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恩也有了伴侶,只是他的伴侶和其他狼的伴侶有點不一樣,他的伴侶是個公狼,并且之恩是上面的,所狼群中只有之恩和阿普沒有幼崽,不然其他三只公狼早已和伴侶生下了可愛的幼崽。

之恩算是狼群中比較特殊的一種,而阿普是一直沒有繁衍的跡象,即使在繁衍期這麽難熬的日子,他都鎮定地不像個公狼。

他可以忽視所有母狼的邀請和誘惑,然後獨自離開待着。

大家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直到看到他抱着金恩不撒爪一個勁地舔舐時,大家突然明白這些日子阿普在等待什麽。

他知道金恩還會回來吧,所以一直在等,終于等了大半年之後,等到了他的金恩,他從小就喜歡金恩,就想和金恩在一起,或許從那時候他的一顆心就給了金恩,導致後來無論遇到什麽狼,都不如金恩。

金恩那一身毛發确實很漂亮,大概驚豔了阿普所有的時光,導致他誰都看不上了。

而溫時并不知道阿普還在等自己,他以為阿普幼崽都有了,看到他這樣熱情,完全是出于大家一起長大的原因。

溫時雖然對阿普沒什麽想法,但看到他不顧一切朝着自己沖上來時,溫時都覺得有個青梅竹馬真的太好了,至少在所有狼都沒有回應他時,阿普不顧一切回應他了。

這讓溫時有了無比的安全感,總有種雙向奔赴的感覺,但溫時知道自己和阿普只是青梅竹馬,除此之外,不會有任何的不正當關系。

他不知道阿普的伴侶是哪個,但他知道,以後要和阿普保持适當的距離,不能讓阿普的伴侶吃醋的。

狼這種動物很靈性的,雖然不會說人話,但他們對伴侶的感情甚至比人類的更深厚。

溫時和他抱着膩歪了會兒就起身了,抖了抖身上的毛發,他朝着阿普嗚嗚兩聲,示意阿普帶他回去。

阿普是怎麽看溫時怎麽開心,和溫時并排走着,時不時蹭溫時一下,完全沒把旁邊的阿司放在眼裏。

溫時也是走了幾步才想起了跟着他一起來的阿司,他回頭看了阿司一眼,不知道阿司要何去何從。

但一想到這家夥對方圓的環境不熟悉,溫時還是呼喚阿司跟上。

阿司在後面亦步亦趨,不敢靠近,畢竟阿普作為灰狼,看起來很可怕,尤其是那雙敵視他的眼睛,讓他覺得自己再往前一步,有可能會死。

阿普想到阿司和溫時的關系,一想到這個他就生氣,但礙于溫時在場,他也沒有為難阿司。

如果換成別的狼群,肯定把阿司咬傷趕走,但阿普沒那樣做,他怕好不容易回來的金恩,和他又鬧脾氣。

所以阿普忍氣吞聲。

他帶着溫時回家了,一回去,那些從小玩到大的公狼們,都紛紛上前問候,他們看起來也很開心溫時能回來。

溫時頓時有了一種回家的感覺,這半年來,雖然過着衣食無憂的日子,但他總覺得自己不踏實,還是和自己的“親狼”們待在一起比較自然。

他一一和大家打了招呼,直到看到了巴恩。

巴恩也想上前和他貼貼,但在往前走了幾步之後,頓住了腳步,就那樣望着溫時,沒有上前。

溫時也看了巴恩一眼,雖然他不喜歡巴恩,巴恩還追求過他,但溫時感覺能在這裏看到巴恩簡直太好了。

他明顯有點開心,想上前去和巴恩打招呼,但還沒靠近,巴恩身後就上來了一只陌生的母狼,她對溫時有點敵視,蹲在那裏看着溫時的一舉一動。

溫時見狀,便打消了和巴恩互動的想法。

原來巴恩有了伴侶,那個窩裏的幼崽就是巴恩和伴侶生的吧?

他看到阿普的窩裏也有狼崽,那阿普的伴侶呢?

溫時好像沒看到阿普的伴侶,他和大家打過招呼後,便随着阿普的腳步回了窩裏。

阿普進去看了一眼窩裏的幼崽,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麽跟溫時解釋,這五只幼崽不是他的,而是他們狼群去狩獵的時候撿來的。

本來有八只,但死了三只,所以只剩下了五只。

其他狼有伴侶也有幼崽,只有阿普一個沒事幹,這些幼崽便都放在阿普這裏了。

平時巴恩的老婆和班恩他們的老婆會相互來照看,給崽子們喂點奶水。

崽崽們長得很健康。

而溫時以為這是阿普的幼崽,各個看起來活蹦亂跳,發現阿普回來了,就在阿普身上滾來滾去。

溫時意識到自己不能和阿普住在一個地方了,阿普是個有伴侶的狼,他不能和以前一樣霸占阿普的窩。

可是阿普想和溫時一起住,結果窩裏的五只崽子将地全占了,阿普一時間有點生氣,索性将這些狼崽子叼起來,叼到窩外去。

溫時看着他把五只狼崽在後頸皮上叼出了岩洞,還以為他要幹嘛,結果他用腦袋拱着溫時,讓溫時進去。

溫時:“……”

雖然有點感動,但作為崽崽們的父親,阿普你不覺得你很過分嗎?

幼崽們那麽小,竟然把他們趕出了岩洞。

溫時無言地站在那裏不動,幼崽們叽叽喳喳吓壞了,溫時真的很怕他們跑丢。

然後就出現了這樣一幕:

阿普把幼崽叼出去,溫時又把幼崽叼回去,兩只狼不知道在幹什麽,忙的不亦樂乎。

阿普看着把幼崽叼回去的溫時,陷入了沉思。

溫時看着把幼崽叼出去的阿普,也陷入了沉思。

兩只狼相互對視了半天,終于在無聲的指責中敗下陣來。

阿普終于再沒動,就待在溫時身邊,也不進去。

溫時想去原來狼王叔叔他們休息的岩洞休息,不打擾阿普。

阿普的伴侶不見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但作為對伴侶專一的狼,溫時覺得阿普和伴侶肯定很相愛,因為相愛才生下來了幼崽。

不多的時間,溫時腦補了一段動物世界的虐戀情深:阿普和伴侶相愛生下了幼崽,可是伴侶卻意外遇害,阿普傷心欲絕之後,原本想和伴侶一起走的,可是看到他的五只崽崽,他又沒忍心,只能忍着巨大的痛苦,将崽崽們撫養成狼。

他承受了不該承受的痛苦,所以以後也不會在續弦,他會帶着對伴侶的愛,把幼崽們養大,然後組建一個足夠大的狼群,成為一代傳奇的狼王。

溫時還被這種精神打動了,。果然不愧是從小就要當狼王的阿普,他果然很堅強!

而阿普這大半年來一直在等待溫時,真的沒有什麽伴侶,他要是知道他的小漂亮這樣想,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他:“金恩寶貝,我真的沒你想的那樣偉大,我只是一個被迫養崽的狼王罷了,他們都有幼崽,就我沒有,所以他們把崽子扔給了我,我能有什麽辦法?但你放心,等我倆以後有幼崽了,我一定很愛他們。”

而阿司目睹這一切,對阿普敵視了起來。

作為公狼,他對情敵很敏覺,阿普可能是他得到小漂亮的唯一阻礙。

阿司醞釀着什麽,但看到溫時和阿普關系那樣好,又有點難受。

小漂亮不會喜歡那個狼王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豈不是沒有機會了?

阿司覺得不能讓他的小漂亮和那個狼王待在一起。

好在小漂亮知道要和狼王保持距離,并沒有接受狼王的邀請,他從狼王的窩裏出來了,并且帶着阿司去找其他的居住場地。

阿司看了一眼跟上來的狼王,發出了警告的呼聲。

阿普聽到聲音後,眼神瞬間冷了,他看着那只紅狼微微翹起的尾巴,便知道這個家夥可能也是哪個族群的狼王。

作為一只動物,阿普是沒有道德感的。

即使那只紅狼和小漂亮一模一樣,是他的伴侶,阿普也不會善罷甘休。

阿普:“伴侶不是搶來的嗎?誰能搶到就是誰的,我才不管金恩喜不喜歡他,我就是要追金恩,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我可不會輕易罷休。”

溫時和阿司找了個不太好的地段住下了,以前這裏都是低級狼的場地,距離狼王岩洞比較遠,但也就幾十米。

溫時要和阿司保持距離,還要和阿普保持距離,只能選擇這裏,這個岩洞足夠大,他和阿司各站一邊,但岩洞只有一個入口。

阿普就看着他倆一起進了岩洞,再沒出來,心下有點煩躁,狼王阿普在想了一會兒之後,還是上前去了。

而這會兒,那些母狼喂飽了自家的狼崽子之後,開始去阿普的岩洞裏喂養那撿來的幼崽,阿普也沒地方去,只能厚着臉皮鑽進溫時找到的地方去。

溫時累了一路,剛想着到了狼群可以安心休息了,結果阿普在門口徘徊一會兒,竟然直接鑽進來了。

他看了一眼一邊的阿司,發出威脅的聲音,又看了溫時一眼,朝着溫時爬過去,躺在了溫時身邊。

正準備睡覺的溫時:“……”

讨厭沒有邊界感的狼。

自己狼崽子都有了,怎麽還這樣?

你不是對伴侶很忠誠嗎?

你幹嘛這樣?

溫時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惑,但阿普趴在他身邊不準備走了,溫時也不管他了,反正自己很困,先睡醒了再說。

溫時沒管他倆,殊不知在他睡覺的這段時間裏,兩只品種不一樣的狼,到底發生了什麽。

阿普的眼神威脅又冰冷,吓得阿司始終沒吭一聲,阿司感覺到了狼王的壓迫感,但他又不想放棄溫時,只能忍氣吞聲。

只要能和溫時在一起,那他就是有機會的。

他才不信這個家夥能把他怎麽樣。

阿普不能把阿司怎麽樣,只是不想看到他和溫時互動,所以他就到處粘着溫時,溫時在哪裏,他就在哪裏,完全阻隔阿司和溫時之間的接觸。

整個狼群都看穿了阿普的行為,他這是在猛追他家小漂亮啊,等了那麽久,阿普終于等到小漂亮回來了,怎麽會輕易罷休?

不可能的。

所以大家就看到了這一幕,外出狩獵或者巡防時,阿普總是把溫時推在最前面,尾巴翹得高高的,昭示自己的地位,讓大家都看清楚自己的位置,別和他對着幹。

沒有溫時的大半年,他的脾氣真的好的不能再好,對家族成員都很照顧,讓大家一度忘了這家夥以前是個混世魔王。

直到溫時回來,大家再次看到了熟悉的影子,他還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誰敢碰他家小漂亮,誰就得吃虧。

大家也都識相,基本上不靠近溫時。

那些母狼不認識溫時,但她們知道,狼王喜歡那個家夥。

确實很特殊,也很可愛,長得嬌小,和他們灰狼不一樣。

而阿司被甩在了最後面,成為了狼群中最低等的狼。

這個狼群中,阿普是老大,狼王。

巴恩和班恩他們是二把手,總是跟在阿普的身後,他們的尾巴比阿普翹得低。

之恩和伴侶以及其他母狼算是低等狼,他們的尾巴是夾着的。

而溫時的尾巴也是夾着的,他不會翹尾巴,可他在阿普身邊,這昭示着他在狼群中的地位。

阿司好像覺得自己沒有希望了,溫時和阿普是雙向奔赴,而他陪伴了溫時大半年,始終沒有俘獲溫時的心。

可是他都跟來了,就這樣放棄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只能夾緊尾巴做狼,想辦法和溫時互動,獲取好感。

在路上的時候溫時不讓他靠近,現在就更不可能了,有阿普這個混世魔王在,根本沒狼敢打溫時的主意。

這讓溫時有了安全感的同時,又有了一種小時候被偏愛的感覺。

雖然狼王叔叔阿姨去世了,但他依舊能在阿普這裏得到安慰。

這種種跡象都讓他只有一個感覺:“回家真好啊。”

果然有阿普的地方才是家,不管他以後在哪裏,做什麽,溫時只要看到他,都覺得安心。

這就是青梅竹馬、一個窩裏長大的狼的誘惑。

即使他們不是情侶,只是兄弟,也讓溫時感覺到了回家的欣慰。

不得不說,阿普真的長大了,他和以前不一樣了,在帶領狼群捕獵這件事上,他吸取了父母一輩的教訓,基本上不會在危險的地方狩獵。

他們會跟随獵物群跑好遠的距離,長達好幾個小時,直到抓住機會,指揮狼群一擁而上,将獵物截殺。

阿普的領導能力有目共睹,這也是為什麽他在狼群中即使沒有伴侶和幼崽,也沒有狼和他對着幹的原因。

他的身體很有力量,充分展示了一個成年狼的魅力,溫時覺得阿普捕獵的樣子很帥,也很兇殘。

以往捕獵到食物的時候,先是阿普進食,他吃完之後,剩下的食物就給了其他狼。

雖然他脾氣好,但進食的時候還是嚴格按照等級制度。

他先吃,吃完了巴恩和班恩兄弟吃,他們吃完了,之恩和其他母狼才有的吃。

可今天阿普可紳士了,在咬殺獵物馴鹿之後,先呼喚溫時上前。

溫時還想着等狼群吃完了他再吃呢,就聽到阿普的呼喚。

這種無形的偏愛已經讓溫時在狼群中有了威望,不出意外,不久的将來,這個狼群的王後即将誕生。

溫時也沒想那麽多,直接上去和阿普一起進食,阿普給他撕咬食物,溫時只是蹲着幹飯。

這有狼伺候的日子,就是好啊,哪像他這大半年,一路不是在撿東西吃,就是在吃一些比較有甜味的野果子來充饑。

果然狼還是要生活在狼群裏,這個狼群裏還必須有個青梅竹馬。

這太幸福了,溫時想。

大半年來,第一次吃了一頓飽飯,還是阿普贈予的。

溫時親昵地和阿普貼貼,心中想着,不愧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崽子,哥以前沒白疼你。

小時候溫時有什麽好吃的都會和阿普分享,他覺得現在這些是他該得的。

阿普對他多好都是應該的,畢竟好是好換來的。

幸福感就這樣油然而生,溫時甚至沒往其他地方想。

大家吃飽了飯後就打道回府,這一來一回真的很耗時。

好在大家都吃飽了,有力氣回去。

狼群每一個成員都吃飽了,阿司最後一個吃的,也有充足的食物。

他對野外其實不太熟悉,求生經驗也不豐富,可是跟在狼群後面有東西吃,他就覺得很不錯。

在保護區的時候,他還要負責帶領大家狩獵,完全沒有經驗,總是讓獵物和自己擦肩而過。

直到看到這個狼群捕獵,阿司才意識到,自己真的很菜。

那個頭狼真的很牛,竟然能帶着大家追随獵物的腳步這麽久的時間。

他有點氣餒,總覺得自己和溫時沒有機會了。

阿司想的沒錯,一旦回到這個狼群,不僅僅是他,誰都沒機會了。

除非阿普死了,不然他絕不會讓別的狼觊觎他早就看上的小漂亮。

大家回到家時依舊已經夕陽西下,母狼們開始喂飽幼崽,而其他的狼在外面放哨的放哨,休息的休息。

走了一路,溫時也犯困,回去之後就爬進洞裏沒出來,睡覺去了。

阿普過了會兒也來了,等阿司到達岩洞口時,便看到狼王在他的岩洞裏。

阿司真的想罵狼,但礙于阿普的兇殘,他就沒進去。

問溫時感覺阿普來了,只是擡眼看了一下,便又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睡了多久,外面天黑了,總是隐約聽到狼嚎聲,不出意外,時另外一個家族出動捕獵了。

溫時聽到聲音也沒醒來。

阿普還在他身邊,在他身上到處舔舐着,溫時還想着這家夥想幹嘛,這麽殷勤。

剛在想,就感覺尾巴被什麽頂開,溫時幾乎下意識就醒了。

一醒來,就發現阿普壓着他,在他的背上。

這舉動不用想都知道在幹嘛。

溫時:“……”

不是,雖然我不打你,但你不能這樣過分啊,我可是你一起長大的哥哥啊!

溫時将阿普甩了下去,猛地擡起上半身,在黑暗中看着沒有得逞的阿普。

溫時氣的直呼呼:“嗷嗚嗚。”

我把你當弟弟,你竟然想搞我?

還有沒有天理了?

雖然我知道你很想我,但你真的沒必要這樣對我吧?

以我倆的關系,這種行為真的提倡嗎?你對得起你那死去的伴侶嗎?

你的崽崽們還都在那邊,你這個不要臉的公狼!

太丢崽崽們的臉了!

不出意外,阿普被溫時趕出去了。

阿普有些懊惱,他應該忍住的。

可是他和溫時分開了這麽久,好不容易在一起了,他又怎麽能控制自己對溫時的肖想。

明明知道會被打,但還是做了,也沒成功。

還被趕出來了,那以後他還能和小漂亮貼貼嗎?

阿普蹲在洞口半天,才離開了,或許他也覺得自己該去看一眼那五只幼崽。

而在附近的阿司,看到阿普走了,才跑回來。

溫時以為阿普又回來了,剛想揍他,便見阿司鑽進來,躺在一邊去了。

溫時這才又躺下,有點不明白阿普的行為。

大家不是都說狼是自然界最癡情的動物嗎,怎麽阿普幼崽都有了,還想和他這樣?

是想找第二春?

這樣一想其實也能理解吧,但溫時覺得很奇怪诶。

和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弟弟這樣那樣,怎麽想都覺得羞恥。

溫時把腦袋埋在自己的尾巴裏,感覺臉上熱乎乎,幸虧他的臉上看不出什麽,不然他都不知道怎麽躲藏。

大概是動物對繁衍只是本能,并不是因為舒服,所以溫時并沒有受到那方面的折磨。

自然界中對繁衍有舒服感的物種并不多,狼也不是其中之一,所以溫時不想。

至于阿普為什麽這個時候想那樣,溫時完全想不明白,按理說,春天已經過去很久了,幼崽們都降生了,現在狼群最主要的任務是喂養狼崽,而不是發情。

所以阿普的行為很反常。

但反常又能怎麽樣呢,溫時也無法阻止你的行為,只能讓他別對自己那樣就行。

畢竟他倆關系不一般啊,即使不是一對狼王夫妻生的,但他倆一個窩裏長大的。

這太熟悉了,不好下手。

溫時這樣想,但阿普不這樣想。

正是因為一個窩裏長大的,阿普才覺得他倆最般配,誰也沒法代替溫時在他心中的位置。

可惜溫時拒絕了阿普,這讓阿普很挫敗,他和五只幼崽待到了天亮,發了一晚上的呆。

小漂亮什麽時候能給他生一窩啊?

他想要自己親生的幼崽。

和小漂亮生的。

可是現在已經盛夏了,早就過了繁衍的季節,那他和小漂亮應該等明年了。

阿普有點懊惱,他的金恩回來了,可是不和他這樣那樣,他無處安放的躁動,不知道該如何解決。

憋了一個春天,好不容易等到金恩回來,還被拒絕了。

阿普:“難道是因為那個紅狼?金恩喜歡他,而不喜歡我,所以拒絕我?那我要是把他趕走,金恩是不是就會喜歡我了?但如果把他趕走,金恩跟他走了怎麽辦?”

這真是讓狼頭疼的問題啊,這世上怎麽會有這種難題?

喜歡一個狼還要考慮這麽多,他們追求伴侶怎麽都那麽簡單啊?

為什麽到了我這裏,就這樣艱難?

我的金恩不愛我,嗚嗚嗚。

狼王大早上在洞外狼嚎,吓得大家以為出什麽事情了,紛紛跑出來看情況。

沒想到什麽都沒有,狼王就是想大早上嚎一嗓子。

也不知道發什麽瘋。

昨天剛飽餐了一頓,大概兩天不會出去覓食了,他們的日常活動就是在周圍巡邏,抓點小零食吃。

太陽出來就在草地上曬太陽,然後看護幾窩幼崽,大家對待幼崽的态度還是挺好的,會和幼崽互動,玩鬧,訓練他們的野性。

溫時聽到阿普的狼嚎聲,還以為發生了什麽,爬出岩洞去看,結果什麽都沒有,阿普大早上發瘋而已。

他想着都出來了,那就去看看阿普的幼崽吧,那五只毛絨絨的家夥,溫時還沒和他們怎麽玩過。

狼群的傳統美德就是對幼崽都很友好,整個狼群都會照看幼崽,撫養他們長大。

幼崽是狼群崛起的希望,大家都深知這點。

溫時爬向了阿普的岩洞,五只毛絨絨聞到陌生氣味後,很不安。

但随着阿普的到來,幼崽們好像也不那樣慌了。

他們很可愛,小時候的狼和狗完全看不出有什麽區別。

耳朵也是軟軟的,不會像成年狼一樣,豎起來。

溫時可稀罕幼崽了,看到這群家夥,他就想起當雪豹時,和阿裏斯生的雪豹崽崽。

真是可愛呆萌。

他時常想起阿裏斯,想起那一片高山雪原。

他會在夢裏無數次和阿裏斯邂逅,和他相愛。

溫時承認自己對一個動物的感情過于深厚了,導致他當狼這一世,都沒想過和誰一起過。

雖然回來找阿普了,只是因為阿普是他當狼時能夠依靠的夥伴,和愛情沒什麽關系。

他愛過阿裏斯,也見過阿裏斯愛他的樣子,所以他覺得這世上不會再有像阿裏斯那樣為他着想的動物了。

包括阿普,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狼,把他當成一個普通的玩伴,他們之間除了兄弟情和友情,不會摻雜其他的東西。

溫時是這樣想的,但阿普不甘心只當朋友和兄弟,但他的行為無法跟溫時表達。

他只能用行動去證明自己對溫時的愛,想用盡全力去俘獲溫時的心。

如果溫時不曾當過雪豹,阿普的行為确實足夠溫暖他。

可是它當過雪豹,他擁有過阿裏斯,任何動物在阿裏斯面前都是黯然失色的。

他也知道,他和阿裏斯的緣分只有一世,可是阿裏斯始終活在他心中。

重來一次,他不該鑽牛角尖,但他無法說服自己,重新擁有一個伴侶。

他好像沒有那種想法和精氣神了。

溫時嘆息一聲,和一只幼崽抱成一團,在阿普的注視下,緩緩地将幼崽放下。

阿普的眼神不知道帶着什麽樣的意味,一直在看他,溫時被看得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阿普的眼神過于深情了。

溫時:“可我只把他當弟弟啊,我還沒想好以後要怎麽生活,我還沒忘記阿裏斯,還無法愛上另外一個動物,雖然阿普很好,但他已經有過伴侶,也有了幼崽,那他的伴侶在他心中應該很重要。”

溫時深知這一點。

果然阿普的幼崽可以随便撸,換成其他的就不行了,溫時甚至都不敢靠近巴恩和班恩的幼崽,幼崽們的母親把幼崽護的很好。

巴恩也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不會主動靠近溫時,溫時想和他打招呼,他都是遠遠站着。

溫時想着,我又不是想對你做什麽,你總是離我那麽遠幹什麽?難不成我能吃了你?

他這樣在心裏吐槽,想着大家都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都各自有了伴侶和家庭,果然就不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

溫時也知道分寸,沒有分寸感的狼,只有阿普。

別的狼都知道保持距離,就阿普不一樣。

他甚至總想和溫時互動,想和溫時貼貼。

溫時都是拒絕的,他害怕這家夥再故技重施,頂開他的尾巴。

閑暇的日子就容易出事,溫時的日常是撸幼崽,但阿普的日常是尋釁滋事。

大概是早就看阿司不順眼了,所以總想找阿司的麻煩,又看到阿司這些天總和溫時待在一起,阿普的殺心這就起了。

這天阿司就稍微挑釁了一下阿普,換來了阿普劈頭蓋臉的一頓胖揍,阿司被打的毫無還手之力,而其他狼就在旁邊看着,沒有一個勸架的。

要不是溫時聽到阿司的慘叫,他都不知道阿普和阿司在打架。

好像小時候那個混世魔王又回來了,溫時不用想都知道是誰的錯,他從岩洞了跑出去看情況,發現阿普咬着阿司的脖子不肯撒嘴。

要不是溫時跑過去,用叫聲責備他,阿普都不準備放開的。

阿司被咬傷了,阿普一放開,他就趕緊轉身跑了。

溫時覺得阿司跟着自己受罪了,可也不是溫時叫他來的。

阿普的行為有點過分,溫時朝着他就是一陣亂叫。

“嗷嗷嗷嗚嗚嗚!”

作為頭狼你怎麽能欺負弱小呢?我們的狼群已經很弱了,你還欺負成員?你是嫌狼群活的太久了嗎?

一向不可一世的狼王阿普,竟然一聲沒吭,甚至沒敢擡頭看溫時。

被溫時兇了一頓,阿普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着腦袋在溫時的身上蹭來蹭去。

那樣子明顯在說:“寶,我錯了,你別生氣,雖然我做錯了,但我下次還敢,誰讓他總是和你待在一起,我就是看他不爽。”

阿司經歷的事情,巴恩也經歷過,大家已經見怪不怪,只能怪阿司這個狼不長眼睛。

明眼狼都能看出來這家夥對溫時多上心,不用想都知道喜歡,可阿司非要挑釁,被打了那就不能怪其他狼了。

巴恩是很讨厭阿普這種行為,就好像只有他能喜歡金恩,誰都不能碰。

巴恩被他趕走了,心灰意冷之際,遇到了喜歡他的母狼。

知道自己不管怎麽樣喜歡金恩,都不可能得到了,巴恩便找了伴侶。

他們現在已經有了幼崽,可是金恩作為白月光,即使很久不見,再次相遇,巴恩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歡。

他只能把自己的感情壓抑下來,看阿普如何追到金恩。

原來這麽久了,阿普不但沒有追到金恩,還讓金恩被其他狼追走了。

那個紅狼和金恩長得一模一樣,所以那紅狼才是屬于金恩的伴侶,可是阿普就是不信邪。

故技重施,以前對他做過的事情,他都對那只紅狼做了。

可是結局完全不一樣,阿普打他的時候,金恩不在場,甚至不會管。

可是阿普打那只紅狼的時候,金恩卻主動責備阿普,所以地位不一樣。

巴恩看了一眼溫時和阿普,轉身離去了。

溫時還在教訓阿普,阿普像個孫子一樣。

大家覺得也就金恩能管得住阿普,不然這家夥逮誰揍誰。

一向不可一世的狼王,始終是有對手的。

阿普知道自己做錯了,打了金恩的伴侶,但他心裏爽了。

他就是想把那家夥擠兌走,将金恩占為己有。

他就是故意的,不想看到那只紅狼。

雖然金恩責備他了,但他心情好,被金恩責備又沒什麽,那是他從小到大都喜歡的哥哥诶。

雖然阿普覺得自己其實更像哥哥,金恩像弟弟。

他耷拉着腦袋,在金恩身邊走着,和金恩一起回了岩洞。

金恩還在責備他,進了岩洞後還咬他的耳朵,他就只能任咬了。

阿普:“嗷……”

哎唷我的小漂亮你輕點兒,這麽大力氣是想把我的耳朵咬掉嗎?不就是打了你的相好,你也知道我的脾氣,這對他已經算仁慈了。

溫時:“嗚!”

就是欠揍,人家阿司又沒惹你,你平白無故跑去咬傷他,作為一只狼,對待同類怎麽能這樣兇殘?他又不是仇敵,如果是敵人的話,你咬死他我都不管的。

阿普:“嗷……”

可你喜歡他,在我眼裏就是仇敵,我沒咬死他算我仁慈,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可能在我的族群裏活到現在。

溫時見這家夥還在反抗,索性一嘴咬住阿普的脖子。

阿普感覺也不是很疼,這種細微的疼不但沒有讓他覺得難受,反而激起了他內心的一種爽快感。

他把脖子伸直給溫時咬,同時對溫時的行為有了一種不可控的回應。

自從春天過了以後,阿普就沒有那種想法了,可是自從溫時回來後,他已經對第二次對溫時的行為有感覺了。

他知道這很奇怪,可是控制不止自己。

他趴在那裏,将自己的窘迫掩藏起來。

而溫時還在細微地撕咬他的脖頸,咬了會兒,覺得自己可能有點過分,又給阿普舔舐,順毛。

阿普出了口長氣。

如果不是害怕溫時恨他,他現在就能把嬌小的小漂亮按在身下給弄了。

但那樣做的後果不堪設想,萬一小漂亮被他激怒,懷恨在心,他倆就沒有以後了。

為了能夠長久地在一起,阿普決定忍耐下來,等攻破小漂亮的時候,新賬舊賬一起算,那時候小漂亮想逃都不行了。

阿普:“我現在讓着他,讓他盡情欺負,等以後我翻身了,我非得讓他給我生幾窩崽子補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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