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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警犬最為工作犬中最讓人敬佩的犬類,基本上是不會做絕育的,所以這基地裏的十幾只警犬基本上都是完整無缺的。
因為警犬在工作的時候要保持自己高度的攻擊性,絕育會影響到他的情緒,從而影響到他工作的效率,所以每一只警犬都是真正的“男子漢”。
貝斯自然也不例外,而且作為優秀的警犬,陳朗也想讓貝斯生下幼崽,再從他的幼崽中挑選出作為警犬的苗子,基本上以後在選擇警犬苗子的時候就多了一條路。
所有警犬都有着優秀的基因,他們或多或少會在這人間留下自己的崽子,而不是像大多數寵物犬,條件好的家庭,可能還會給寵物犬找個伴侶,然後生下幼崽,但大多數家庭都只會養一只,多了養不起。
所以作為警犬的好處就在于這輩子都不會被絕育。
溫時後知後覺,他聽見陳朗在和貝斯說話,但他很困,不太想理陳朗,所以繼續睡。
結果在陳朗提起給貝斯找老婆的時候,他好像有點清醒了。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像是從夢中驚醒一樣,猛然擡起頭看向了還在蹲在那裏和貝斯聊天的陳朗。
他後知後覺,感覺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他被有錢人買走做了寵物,會不會被絕育啊?
那他這輩子都成了公公狗,而不是公狗?
這個意識模糊傳來的時候,他冷不丁打了個冷顫,想想都覺得後怕,他還是慶幸自己被陳朗買了來,至少他不用面對被絕育的風險。
好吧,看在陳朗救了他的“雄風”的份上,他不和陳朗計較剛才的行為了,他又把腦袋塞在了貝斯的脖頸處,感受着光滑細膩的毛發在臉上劃過,他繼續睡覺。
貝斯的年紀看起來不小了,給他找媳婦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這哥有點高冷,基本上不和任何同類交流,溫時覺得他的氣質有點奇怪,就是有點像不太喜歡搭理“同類”的那一類犬。
也只有陳朗這個人類才能和他親近一點,不然溫時都沒見過他和哪個同類有什麽親近的行為。
或許是因為他受傷了,心情很低落,不願意和同伴交流,也或許是因為他的脾氣本來就這樣,所以顯得很另類,他甚至不喜歡叫,他好像能聽懂所有人的話,也能明白所有同伴之間的交流,但他就是拒絕和任何同類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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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時的腦袋埋在他的脖頸裏,感覺他的體溫溫熱,時不時還能感覺到他脖頸上的動脈在跳動,溫時也懶得去注意了,繼續睡覺,不然明天又醒不來。
還有大強度的訓練等着他,他一定要成為所有警犬中最厲害的,拿着鐵飯碗直到退休,這簡直就是狗生一大喜事。
溫時想着想着,覺得還挺開心的,有的狗狗啊,從小就已經比很多人類厲害了,現在的人想去考個編制上岸,那非常不容易的。
可他這只小狗,才出生沒三個月,就已經成了編制候選狗。
雖然他也知道這份工作不可能那麽輕易得到,但是他會努力的。
既然無法選擇擺爛,那就努力超前奮鬥吧!
溫時睡得很安穩,一覺到天亮,期間都沒怎麽醒來,到了六點的時候,陳朗剛起,溫時就起了。
他甚至可以自己去廁所撒尿,給正在刷牙的陳朗都吓到了,因為他沒教過這些技能,結果小家夥什麽都會。
幸虧馬桶是蹲坑式樣的,溫時也不至于要費力爬上去,這樣看來,還是這樣的比較方便點,他在陳朗的注視下,撒完了尿,然後抖了抖後腿,出去了。
陳朗一邊刷牙一邊含糊不清道:“貝恩,你沒沖廁所。”
溫時:“……”
不是,我能夠自己撒尿,不撒在你的宿舍裏已經不錯了,你怎麽還要我沖廁所?
我又夠不到那個按鈕。
溫時停下腳步回頭看向陳朗,陳朗給他指了指道:“上完廁所,麻煩在這裏沖一下。”
溫時:“……”
到底我是狗還是人啊?
你這要求有點過分诶。
如果溫時自己養一只狗狗,會這樣懂事乖巧,那他一定覺得狗狗太懂事了,可是陳朗不覺得,他覺得既然溫時都已經會上廁所,那一定要做到盡善盡美。
溫時看着他沖了廁所後便去一邊等着了,順便舔舔自己的前腿。
而貝斯也醒了,就冷眼看着溫時,那眼神看起來很不友好,但溫時并不怕他,他覺得對隊友和同事能舍棄生命的警犬,絕不會對他有什麽過分的行為。
他看了一眼貝斯後,繼續蹲在那裏乖巧等待。
陳朗洗完臉刷完牙出來之後,呼喚貝斯和溫時跟上:“去晨練,帶你們出去上廁所。”
剛上完廁所的溫時:“……”
哦,原來他們要大早上被遛一下,解決了這些事情才會開始訓練,那之前怎麽沒人遛他呢?
溫時還是乖巧跟上,即使沒有牽引繩,他也很懂事跟在陳朗身後,而杜賓犬大哥也緊跟在陳朗身後,被陳朗帶着去上廁所。
作為一只警犬,不但早上要被遛,訓練完晚上也要被遛,基本上要把一天吃的東西都會趁着遛狗這段時間排出來,這也是保證犬屋比較整潔不太臭的原因。
忙碌的一天又開始了,編制上岸的生活,從一個努力幹飯後訓練的早晨開始。
溫時又和一群警犬哥哥見面了,他們一起吃了早餐,他又爬到貝斯的盆裏去啃了兩口,被貝斯兇了一聲,溫時吓得一屁股蹲兒坐在了地上。
不過他的行為雖然很挑釁貝斯的威嚴,但貝斯始終沒有做什麽傷害他的事情,頂多用嘴把他拱開,這和對待貝爵的時候完全不一樣。
基本上這個基地裏的警犬都害怕貝斯,因為那家夥很兇殘,基本上沒有一只警犬能在力量上勝過他,所以大家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可是這個小家夥卻一而再而三地靠近貝斯,甚至從貝斯的盆裏搶食物,貝爵看得都吓到了,朝着溫時叫了一聲,提醒溫時遠離貝斯。
他以為貝斯會對小家夥下嘴,結果并沒有。
被貝斯咬過的貝爵:“合着就是不愛呗,我來的時候也僅僅比那個小家夥大了幾個月而已,貝斯就那樣對我?都是狗,怎麽差別對待呢?”
而在貝斯眼中,雖然敵視過溫時,但始終沒對他下嘴,畢竟那小家夥看起來并不能挨得住他的一嘴,他擔心自己把他咬死。
所以便忍住了想欺負他的心思,他從小性格孤僻,和同類也玩不到一起,大家都不會跟他玩,所以即使是在幼崽時期,也只有陳朗會關照他,照顧他的感受。
他無比在意陳朗,陳朗把他養大,是他唯一的夥伴。
長大後就更不喜歡和同類交流了,除了會在工作上相互協助,其他時候不會有交集。
可是這個小家夥卻頻繁觸動他的底線,不但搶他吃的,還把腦袋埋在他的脖頸上睡覺。
這還罷了,貝斯竟然會害怕他冷,将尾巴給他圍了一個很小的空間,不至于讓他睡到半夜被凍醒。
他在陳朗的安撫下,好像變得心平氣和起來。
而且這個小家夥好像也不是那麽惹狗嫌,睡覺的樣子挺可愛的。
這就是幼崽啊,貝斯想,原來幼崽都這麽可愛。
他以前并不覺得小時候的自己可愛,可是現在卻看溫時很可愛。
貝斯:“好像我也拒絕不了一個可愛的毛絨絨,這世界時毛絨絨幼崽的。”
再鐵石心腸,也被溫時那萌态十足的樣子可愛到了。
貝斯便改變了主意,既然陳朗讓他帶,那他就帶吧,他沒有帶崽子的經驗,不過可以把自己會的全部交給他。
巡邏&爆破的警犬從事的都高危行為,在他能作為一名合格的警犬之前,會遭受很多大型的排雷和防爆的訓練,他們的工作強度不比人類低。
貝斯甚至害怕溫時挺不住,如果真的挺不住的話,那他就不适合做這類的警犬,只能另辟蹊徑選擇其他的種類去訓練,上崗。
貝斯以前之所以拒絕帶貝爵,就是覺得他太弱了,即使貝爵是一只大黑背,但在貝斯眼中,那家夥的兇殘性不太行。
他攻擊黑背的原因,就是想看看他的攻擊性能,結果那家夥轉眼就跑了,就這樣的攻擊性,又怎麽能做爆破警犬呢?
還是發揮他的特長,去做追蹤犬。
小家夥看起來也不像是很有攻擊性的小狗,但既然陳朗都發話了,那貝斯就勉為其難帶一下吧。
貝斯:“其實真不是我要帶的,是訓導員發話了,我總不能讓我親愛的訓導員生氣對吧,雖然這小家夥帶起來會有點麻煩,但為了能讓我親愛的訓導員開心,這點麻煩我會忍耐的。”
貝斯的順從讓陳朗很滿意,夏甄隊長來看訓練進度,順便看看貝斯的傷勢怎麽樣了,就發現貝斯和那只剛買來的小狗在互動,夏甄稀奇道:“陳大帥哥,你是怎麽做到讓貝斯和小狗和諧相處的?貝斯的脾氣這麽溫順?”
陳朗帶着隊友們給夏甄敬禮:“夏隊好。”
夏甄擺了擺手:“我來看看貝斯,他現在心情好了嗎?”
陳朗指了指貝斯和溫時的方向:“看起來還不錯,他好像挺喜歡貝恩,看來咱們得巡邏爆破工作犬要有着落了,能讓貝斯帶一只警犬苗子,那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為了這事,鬧了好幾天脾氣。”
夏甄抱着胳膊,好整以暇:“那他怎麽會接受這只幼崽?你說貝斯是不是該當爸爸了?”
陳朗贊同地點頭:“就等着隊長發話呢,如果您同意了,我把申請提交了,可以給貝斯安排一個老婆,我想把他的基因留下來。”
夏甄點頭:“你寫申請吧,回頭我批。”
陳朗笑道:“我替貝斯謝謝夏隊。”
作為刑警大隊的一員,每個警犬都和人類戰友的待遇是一樣的。
結婚這件事,也要先申請了,上級給予批準,才能結。
事實上,“主人公”貝斯并不想這麽快就和哪個異性搞在一起,他也明白自己的使命,一心撲在工作上,好像完全沒有那個心思。
當然他也不是性冷淡,就是覺得沒什麽意思,他喜歡溫時,并不一定會喜歡幼崽,只是溫時的性格讓他覺得好玩,這才接納了溫時。
卻被人們誤以為他這是想要幼崽了,如果将來他有了幼崽,也一定會很喜歡?
那麽之前攻擊貝爵,大概是因為貝爵太大了,貝爵來這裏的時候,已經半歲多了。
比溫時大了很多,而且貝爵是黑背,作為絕對的王者警犬一哥的貝斯,大概以為那會是個威脅。
大家了然了,決定在貝斯休養的這段時間,給他結個婚。
而貝斯還什麽都不知道,他只想好好吃飯,讓傷口盡快好起來,他要帶小狗訓練。
溫時發現貝斯對自己的态度慢慢好了起來,這讓他心情也好了很多,他就知道這個警犬哥哥外表高冷,心裏的溫暖的。
這不很快就證實了嗎?他最近進食都積極了起來,還時不時地看溫時,讓溫時一度覺得警犬哥哥在關注他。
溫時:“我那外冷內熱的警犬哥哥,反差萌真的很讓我喜歡啊,看來他已經把我當成夥伴了,這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希望我們以後都能這樣相處下去,我會成為他的同伴,做一只和他一樣酷帥的警犬!”
溫時在心裏打定主意,絕不會讓警犬哥哥失望的。
和警犬哥哥在訓導員的宿舍呆了三天,他們的關系突飛猛進。
而警犬哥哥的傷勢好像也快好了,陳朗把他們帶回了犬屋。
溫時已經喜歡和杜賓犬睡在一起了,所以回到不太熟悉的犬屋後,他率先跑向了貝斯的籠子,努力爬上去,蹲在了裏面。
而被陳朗牽來的貝斯,看着那個小家夥那麽熟練地爬進他的“家”,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他的眼神真的就看起來很疑惑,站在籠子前都沒有進去,顯然溫時的行為讓他不解。
“他不是有自己的窩麽?為什麽要搶我的?他那個小籠子,我也進不去啊……”
而陳朗卻笑着說:“挺好,它跟你熟悉了,比較依賴你,那你就讓它住着吧,貝斯。”
獨居慣了的貝斯:“……”
雖然這幾天和小家夥擠在一個窩裏,但他确實不太舒服,以為回到自己的住處,就可以自己住了。
貝斯:“我真的沒想到他這樣自來熟,他難道不害怕我哪天發狂把他給咬死麽?”
溫時:“我寧願相信自己會咬人,都不會相信警犬哥哥會咬狗,我知道你經過嚴格的訓練,自控力很強,所以我不怕。”
貝斯:“……”
警犬确實都是經過嚴格選拔的,不會主動傷人。
他們只會打擊犯罪,而不會攻擊一般的事物。
如果真有什麽亂咬的前科,屢教不改,那這鐵飯碗就一定無緣了。
貝斯無言地爬進了籠子,累了一天,也夠嗆。
他想休息了,完全不想搭理這小家夥,他愛在哪待着就在哪待着。
見貝斯進去了,陳朗将狗籠關了起來,并且沒有上鎖。
自律的警犬們,發現訓導員要是忘了上鎖,還會自己鎖門。
警犬:“我們可太難了,自己關自己可還行?”
而今天貝斯的籠子就沒上鎖,陳朗随便扣住了,這要是誰想跑的話,根本攔不住。
貝斯看了一眼蹲在另一個角落的溫時,索性在陳朗走了之後,上前去把自己的籠子鎖住了。
大家都看着他的行為,一時間犬屋裏可熱鬧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在讨論貝斯和那只小狗。
“貝斯真的要帶崽子啊?這完全不符合的他的脾性。”
“果然不愧是陳導選出來的天選幼崽,我也想帶。”
“我覺得他的樣子挺可愛的,和我們不太一樣。”
“是狼犬,你看他的耳朵就知道了,不過他身上的顏色怎麽發藍啊?”
“不知道,不太清楚。”
“所以貝斯真的要帶他?把他訓練成和貝斯一樣的高手?”
“貝斯那個工作太危險了,比我的危險系數高出了一百倍,小家夥真的要做那項工作嗎?”
“既然貝斯帶了,那以後絕對是那樣的,先乞求上頭保佑他平安吧。”
溫時不知道警犬分為幾類,他只是覺得自己有機會成為優秀的警犬,那他就努力,完全沒想過危險系數的高低。
在他眼裏,警犬都是一樣神聖的,但完全沒想過,這個屋裏十多只警犬,只有貝斯是從事高危職業的。
就連貝爵從事的都沒貝斯的高,這也是溫時後來才發現的。
現在的他還不知道。
貝斯的傷好像好多了,他開始參與大家的訓練,這是溫時第一次見貝斯訓練,只見他不管是奔跑速度還是反應能力,都比其他警犬要高出很多。
溫時不禁感慨:“不愧是警犬一哥,感覺往那裏一站就特別帥了,不愧是我看上的警犬哥哥,這警犬哥哥以後會成為我師父,他會教我很多本領。”
溫時這樣想着,不免随着貝斯的速度跑起來。
他一直以為貝斯的脾氣是溫和的,因為這個警犬哥哥對溫時很友善,不管是進食還是晚上睡覺的時候,溫時都能感覺到他的關懷和關愛,這和貝爵“告訴”他的不太一樣。
想到這裏,他不免懷疑,貝爵是不嫉妒貝斯,覺得自己沒有貝斯受寵愛,所以才讓他遠離貝斯?
貝爵:“你可別冤枉我,我也不知道這家夥為什麽突然轉性了,我就是被他傷害過的警犬,我還能說謊嗎?”
溫時也不知道,他只是覺得貝斯其實挺好的,帥氣又威嚴,是他的夢中情狗了。
原本以為他會對杜賓犬哥哥的濾鏡一直這樣存在下去,但在杜賓犬哥哥傷好後開始恢複訓練時,基地被帶來了兩只不服從指揮的狗。
一只是和貝爵差不多大小的黑貝,一只是昆明狼犬。
這是兩只從小被養在刑警第二支隊的警犬,因為搜捕和防暴能力比較強,所以即使脾氣很差,也沒有被淘汰,訓導員訓練了兩年,這兩個家夥脾氣還是沒有改變多少。
那只和貝爵差不多大小的黑貝,平時表現都很好,服從指揮,但只要見到食物就瘋了,會瘋狂兇殘地朝着訓導員嘶吼,護食特別嚴重。
而那只狼青色的昆明狼犬,缺點很多,除了護食,還會攻擊訓導員,訓導員好幾次都差點被他咬傷。
很多時候,這種犬是沒法入選警犬的,基本上會被淘汰,然後被社會上愛心人士領養回家當寵物犬或者觀賞犬。
可奈何他倆的工作能力很強,工作的時候又很認真,訓導員就想着,久而久之,他們肯定能把這點毛病給改過來。
可誰知這兩個家夥到了入職的年紀,也還是那樣。
這是他倆的缺點,那邊的訓導員實在沒辦法了,便想着來找陳朗幫忙,因為聽說陳朗是訓狗的一把好手,從他手下出來的工作犬,那各個都是楷模,沒有人知道陳朗是用什麽方式馴服這些烈性犬的。
那連個家夥就被送了過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他們的猖狂變本加厲,陳朗看着這兩個關在籠子裏還大聲嚷嚷的家夥,告訴自己的同事們:“放心吧,給我一個星期,我保證讓它們和和氣氣的回去。”
同事也是非常感謝:“真的不想失去它倆,我帶大的,有了感情,工作能力又強,要是到了可以參與工作的年紀,它倆還這樣,那我們那邊只能考慮把它們送走了。”
陳朗表示明白:“放心吧,交給我,一個星期來把它們帶走。”
溫時趴在一邊正在進食,杜賓犬哥哥也在吃東西,完全沒理會那兩個家夥的叫嚷。
直到陳朗給了他倆食物之後,他倆發出護食又可怕的聲音,溫時才朝着那邊看了一眼。
陳朗戴着手套,防止自己被咬傷,手裏還拿着一根棍子。
只見他怎麽吓唬,那兩個家夥都還是一個樣子,呲牙咧嘴的,露出自己兇狠的犬齒。
溫時覺得他們真吓狗,所以知道那些在路上發瘋的狗多可怕了吧?
溫時仿佛看到了那些沒有牽引繩主動攻擊人的瘋狗,大多數那樣的狗會攜帶狂犬病病毒。
溫時吓得不輕,嘴邊的狗糧也吃不下去了。
杜賓犬大哥哥的眼神很不爽,他吃了一口擡眼看向那兩個家夥。
陳朗見自己的阻止沒有用,他冷笑一聲:“非要我拿出殺手锏你們才肯聽話是不是?”
那兩個家夥還在朝着陳朗兇,陳朗朝着這邊看了一眼道:“貝斯,上。”
正在進食的貝斯,瞬間丢下自己的食物,猛地朝着那邊的籠子沖了過去,他的氣勢真的很吓狗。
狗作為犬科動物,習性和狼的很相似,都會欺負弱者害怕強者,所以在貝斯猛地沖過去一下子爬進籠子裏一爪子将那只黑貝給按住的時候,黑貝頓時吓得蔫了吧唧,躺在那裏不敢動了。
溫時簡直看呆了,他兩只葡萄似的眼睛看着杜賓犬哥哥,覺得他剛才一幕可太帥了。
那只猖狂的黑貝瞬間就被碾壓。
溫時:“不是吧,那家夥剛才不是還挺猖狂嗎?怎麽在警犬哥哥的爪子下不動了呢?”
陳朗見達到了想要的效果,他讓貝斯出來。
貝斯又出去了,陳朗想伸手去拿飯盆,結果黑貝再次嗚了起來,依舊護食。
但貝斯聽到聲音後,只回頭看了一眼,那黑貝就閉嘴了。
甚至耳朵都不再是那種攻擊的狀态,眼神也不兇了,看起來清澈了很多。
而另外一只也是一樣,如出一轍,護食的毛病不出幾分鐘就被治好了。
各個乖順地像個無辜的孩子,進食的時候,陳朗把手伸在飯盆裏,他們也不敢咬了。
而杜賓犬大哥,則再次回到飯盆前,默默進食。
溫時感覺自己對警犬哥哥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他真的很想誇誇警犬哥哥!
“汪汪汪!”哥哥真的太棒了,我可太喜歡這樣有魄力的哥哥。
貝斯也聽到了小家夥聲音中的崇拜,心裏莫名升起一股優越感。
貝斯:“小樣,哥哥輕輕松松就能迷死你。”
可是他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淡定,眼神毫無波瀾。
貝斯能成為警犬一哥也是有原因的,他們夥伴中,有個半路出家的警犬,是只流浪狗,陳朗見他外形好,就想把他帶回去打磨打磨,是一只全身毛發棕黑色交錯的狼犬,攻擊性很強。
打遍基地無敵手,就連貝斯都差點打不過他,不過最後還是被貝斯反敗為勝,咬住了那家夥的脖子。
那家夥自此才消停了,看到貝斯就害怕,躲得遠遠的,那是一只很精幹的排雷犬,叫貝裏。
看着那兩個護食的家夥,他又看了一眼貝斯,已經在心裏默默為那兩個家夥祈禱了。
他以前可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但最後折在了貝斯身上,貝斯這只警犬看起來沒那麽大攻擊性,但力量很大,遇強則強的那種,他們永遠都不知道貝斯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那兩個家夥敢在貝斯面前挑釁陳朗,那無疑是在找死。
沒有意外,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貝裏鼻孔裏發出一聲,低頭吃東西。
他還是詫異,貝斯竟然願意帶那只小崽子,這完全不符合他的氣質。
貝裏:“沒想到警犬一哥貝斯也有被拿下的時候,他這麽喜歡幼崽,是不是發情了?想要崽子了?”
貝斯:“你管得着,你個撲街仔。”
貝裏:“……”
任何犬類基本上在一歲左右就有性意識了,這基地裏的十幾只警犬,都是成年警犬了,自然也都有需求,不過他們常年鍛煉,關注度都在訓練和工作上,基本上不怎麽出現發情的跡象。
偶爾有,但很少無關注這些東西,他們會在訓練和工作中,将那那種情緒悄然隐藏,他們一輩子可能都不會擁有伴侶,但他們是正常的公犬。
繁衍這種事,當他們成為警犬的那一刻,可能就已經不重要了。
但基地還要育警犬苗子,那自然就會在優秀的警犬中選擇出來一個,再找一個同樣身強體壯基因良好的母犬,進行這項工程。
而大家的關注度都在貝斯身上,其實貝爵這只大黑背比貝斯更适合繁育,可是陳朗偏愛貝斯,就喜歡貝斯,想擁有和貝斯一樣的幼崽,便這特權成了貝斯的。
而貝斯作為杜賓犬,和很多杜賓一樣,他的耳朵不是生來就直的,而是從小的時候就被固定起來,豎立着。
這讓貝斯看起來很精神,又很威武。
正常的杜賓犬的耳朵其實都軟垂的,而經常看到的杜賓之所以耳朵豎着,那是因為從小就做了固定的原因。
這樣有利于杜賓犬工作,也讓他看起來不那麽滑稽。
往往杜賓犬都是和帥挂鈎的。
馴養兩只不聽話的警犬,根本用不了一個星期,第三天陳朗就讓那邊的同事把兩只警犬回去了,同事顯然不相信,短短三天,能讓護食兩年的狗改變習性?
他們不可思議,甚至懷疑:“不會是沒辦法吧陳導,你別騙我。”
陳朗問:“我騙你幹嘛,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抱着疑惑的态度,他們去接了他們的警犬,結果到了的時候,看到陳朗空着手正在攪拌黑貝和狼犬盆裏的食物,而那兩個家夥溫順的簡直就像變了只狗。
同事驚訝道:“真的好了?這麽神奇?”
陳朗站起來笑道:“有我在沒意外,總之任務完成了,以後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同事說:“麻煩你了,那以後要是再有這種事,我還能送來嗎?”
陳朗回答:“放心,以後都不會了。”
就是這麽自信。
貝裏以前可別着兩個家夥混賬多了,都被貝斯收拾的服服帖帖,一只混跡在大街小巷的流浪狗,最後都成了編制內的警犬,那其他的更不在話下。
陳朗拍拍手,朝着他倆揮手告別,心情看起來也很好。
溫時看着陳朗,只覺得自己這個訓導員“人仗狗勢”。
如果不是貝斯,陳朗也拿那兩個家夥沒辦法,所以到頭來還是他的警犬哥哥厲害。
溫時現在可崇拜警犬哥哥了,他要跟着警犬哥哥學習很多的本領。
他現在還小,訓練強度不太大,他的日常就是跟在這些警犬後面,熟悉他們的訓練項目。
貝斯是巡邏和防暴&防爆的警犬,他的訓練項目有很多,溫時看着他矯健的身影在訓練場上飛奔,覺得自己被一只狗帥到了。
溫時:“以前就覺得警犬很帥,可是現在當了狗,發現警犬這玩意是真的帥啊,不管是貝斯還是貝爵,還是其他的警犬,那飛奔的身影真的很讓狗羨慕。”
溫時太小了,體力跟不上,他能做的訓練就是聽懂訓導員的指令,然後把指定的東西叼回來,或者聽指令完成一些比較簡單的動作。
他好想快點長大,也成為和警犬哥哥們一樣帥氣的大狗狗,在訓練場上和他們比速度。
但目前為止,他只能按捺住自己雀躍的心情,熟悉他們的每一個訓練項目。
貝斯好像也知道溫時太小了,所以現在還沒有主動帶溫時,因為溫時跟不上他的速度和腳步。
他就只能先做康複後的訓練,争取早一點能回到崗位上。
他的傷勢一旦恢複了,他就不會經常在屋裏和訓練場待着,他會跟着隊員們去外面上班。
他可沒有休息的時候,一周休息一天,因為沒有狗狗和他輪崗,如果以後這個小家夥也成功混到這個崗位,那他就有輪換班的同事了。
這樣一想,其實這對他挺重要的,能不能帶好溫時,讓他成功加入體制內,嚴重影響貝斯以後的執勤。
溫時這兩天都感覺自己吃不消,訓導員沒讓他極強訓練,但他追趕貝斯的腳步,導致自己累趴了,作為正在長身體的小狗狗,溫時覺得自己以後還悠着點,免得長不大。
他訓練完成吃完飯後回去第一件事就是睡覺,累的眼皮都睜不開。
貝斯的鐵籠子縫隙很大,溫時都能鑽出去,但溫時從未鑽出去過,他覺得沒意思。
貝斯反正也在籠子裏,他又不害怕。
可是這個晚上,貝斯竟然沒有回來,溫時都一覺睡醒了,還是不見貝斯的蹤影。
溫時睜眼看了一下四周,發現其他的警犬都回來了,就貝斯沒回來。
溫時有點擔心他,第一次從哪鐵籠裏爬了出去找貝斯。
門關的不嚴實,窗戶也打開了縫隙在透風,溫時從門縫裏鑽了出去。
天已經黑了,不遠處的樓層裏,只剩下一間房的燈還亮着,他知道那是值班的同事。
他嗅了嗅貝斯的氣味,感覺他就在附近,他尋着氣味的方位找過去,結果發現在一個不大的涼棚裏,貝斯和另外一只杜賓犬在一起。
他倆被拴在一起,牽引繩都捆在同一個柱子上。
溫時在黑暗裏把自己隐藏起來,看到一只杜賓在向另外一只杜賓極力示好。
溫時好像有點明白了,陳朗說要給貝斯找個老婆,讓他傳宗接代,沒想到執行力這麽強。
溫時看着他倆,只見貝斯在躲避另外一只杜賓的示好,他的眼神都看起來不友好。
如果不是陳朗吩咐不能弄傷她,貝斯可能已經開始撕咬了。
他是一只正常的警犬,也有沖動的時候,但他心裏的責任感比較重,并不想被這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牽絆住。
他躲避着母杜賓的示好,對她的邀請無動于衷。
他趴卧在了一邊,準備休息了。
這裏的環境一點都不好,還不如他的狗籠。
他出了口長氣,趴在哪裏望向了黑暗,突然一股風吹來,他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
貝斯的腦袋突然擡起來,朝着空氣中嗅了嗅,發現還真是那個小家夥的氣味。
他們警犬的嗅覺可是十分發達的,敏感的要命。
他朝着氣味傳來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那邊的草叢動了動,緊接着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在草叢裏蠕動。
貝斯:“……”
是不是我不在家,他不習慣,所以跑出來了?
他就說陳朗在胡鬧,他現在還有任務在身,卻給他整這死出,就那麽像抱孫子嗎?
貝斯有點生氣,但看在小家夥看不到他都不睡覺的時候,心裏壓下了怒氣,朝着溫時小聲叫了一下。
溫時很少聽到警犬哥哥的呼喚,結果今晚可能發現他了,朝着他叫了一聲。
溫時間自己被發現了,也不和他鬧着玩了,黑乎乎的小小一團,朝着貝斯跑了過去。
“嗚。”
警犬哥哥你竟然這麽晚了還不回家,我真的很擔心你,不過看在你沒事就好了,我知道訓導員給你找了媳婦,我不打擾你們,我躲在一邊睡覺就好了。
溫時跑過去趴在了貝斯的腦袋跟前,看了一眼另外一只杜賓,只見那只杜賓眼神不太友好,喉嚨裏還發出可怕的威脅聲。
很明顯溫時的出現打擾了“人家”的好事,這很嚴重,那杜賓看起來已經想攻擊溫時,但她剛一張口,就收到了來自貝斯的威脅警告:“嗚……”
媽的你再敢張一下嘴兇我的崽子試試?真以為哥是死的,哥剛才不想理你是看在陳朗的面子上,你以為我真的沒脾氣?
貝斯威脅的聲音聽起來很吓狗,但溫時并不害怕,那只杜賓犬在被警告之後,默默地閉了嘴。
誰都知道壓迫感強的都是狠手,母犬也不例外,但她想不明白的是,這個黑乎乎一團的家夥,也不像是這位杜賓大哥的種啊?
他倆長相完全不一樣不說,品種也不是一個品種。
母犬:“難道這家夥之前和其他異性生過崽子,生了這麽個黑乎乎的東西還當成寶貝?既然如此,又幹嘛來和我相親,這對我打擊很大啊,我需要安慰啊!”
貝斯:“需要安慰你找陳朗,別找我,他找你來的,不是我找你來的,希望你能分清楚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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