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刁難

刁難

隔日,天終放晴,碧空如洗。

朱繡趁着邵玉媛起來之前悄悄打聽了一番,只知道那姜媞确實是将齊琅惹惱了,不免暗自得意。

待她回去後,又告訴了邵玉媛。

“就是前天夜裏,刮風下雨的時候。”朱繡說道。

“那天……”邵玉媛陷入了沉思之中。

“沒錯,那李家的女人趁着大人回來之前下了湯池裏 ,一件衣服也沒有穿,光着身子在大人面前做出下賤的模樣,這都是那邊的丫頭告訴我的,我當時聽了這些話就覺得心裏惡心。”朱繡臉色難看得很。

邵玉媛聽了這話也是難忍,緊咬着下唇眼淚就掉了下來。

“……你別說了。”她說着便用帕子把眼睛擋住,哽泣不止。

“姑娘……姑娘快別哭了。”朱繡見她突然這般傷心,眼睛也紅了幾分,“都怪我這嘴,不該把這些腌臜的事情講給你聽的。”

“朱繡,她怎能壞成這個樣子……”邵玉媛道。

“我也這樣覺得,只是大人是個年輕之人,血氣方剛哪裏經得住撩撥,不過他事後就把對方給趕回去了,恐怕現在也後悔得很呢。”朱繡安撫對方道。

這樣的說法很有效地讓邵玉媛松緩了下來。

“我在家中母親從不讓我看這些腌臜人的事情,那時候我也怕髒了眼睛避着這些,到了今天,我竟然還後悔起來了,我該多學學我母親的手段,不然怎麽鬥得過人家。”朱繡拭了拭面頰的淚,語氣充滿怨氣。

“姑娘……”

外門丫鬟一路奔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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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姑娘!”

邵玉媛忙把臉上擦幹淨轉了個方向,朱繡也立馬擋在了邵玉媛身前,對那跑進來的丫鬟斥責道:“小丫頭風風火火的跑什麽,也不怕驚着姑娘!”

那小丫鬟頓時吓了一跳,聲音頓時也小了下來。

“姑娘,是……是芷婷郡主來了。”

邵玉媛一聽這個名字立馬就從繡墩上站了起來,臉上滿是驚喜,“是了,我險些就忘記了,姐姐說了今天要過來的。”

“朱繡你去,把人給我領過來。”邵玉媛吩咐道。

“哎。”朱繡應着,便催那小丫鬟帶路出了屋去。

芷婷郡主與邵玉媛是幼時的手帕交,二人小時候親如姐妹,便是她後來離開了京城那幾年,她們也是一年好幾封信來往,可見情深。

待二人聚了一堂,手拉着手親熱地聊了好一會兒。

“玉媛妹妹,你如今竟出落得這樣美了。”芷婷郡主望着邵玉媛,口中甚是贊嘆。

“姐姐,你這樣誇我是想一見面就把我給羞死嗎?”邵玉媛輕哼道。

“你現在臉皮就薄了,待日後嫁了那齊大人還不臊死了。”芷婷郡主嘲笑她。

說到這裏邵玉媛臉色立馬就僵了幾分。

“怎地了?”芷婷郡主見她神情變了,不免緩了語氣。

“也沒什麽。”邵玉媛笑說,卻讓人一眼看出牽強。

“姑娘,郡主又不是外人,你還不告訴她。”朱繡輕輕推了邵玉媛一把。

邵玉媛嘆了口氣,朱繡當她默許了,便趁機将這事情添油加醋說給芷婷郡主聽了。

“這怎了得?”芷婷郡主怒而拍案,顯然也是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事情。

“若是在我娘的後院裏有這種小人,必然會被慢慢磋磨致死。”芷婷郡主忿忿道。

她娘是公主,她爹的後宅裏自然不敢有。

“不如等會咱們叫她過來,也好教訓她一下給咱們姑娘出氣?”朱繡建議道。

這話正好合了芷婷郡主的意思,當即便同意的朱繡的主意。

姜媞聽聞郡主想要見她時候心中還頗訝異,待到了那地兒見到她們幾人的架勢,心中頓時有了些數。

邵玉媛抿着唇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發現這女子并非虛傳,對方皮肉如凝脂,目珠如明珠投墨,櫻花點薄唇,身段婀娜,恍如嬌弱無骨,柔弱可欺,竟看不出半分的厲害之處。

“你便是李孝廣的夫人罷?”芷婷郡主看着姜媞的模樣便愈發為邵玉媛捏了把汗。

這樣的女子放在齊琅身邊,也不怪那齊琅見色起意。

姜媞聽對方發問了,也中規中矩地答:“我便是。”

她目光純粹,擡眸看向芷婷郡主,并無心虛的神色。

芷婷郡主擡眸給邵玉媛丢去一個安撫的眼神,随即又道:“我來府上看望玉媛聽聞了你的事情甚是同情,所以才叫你過來。”

“李府年輕的女人都淪落風塵,真是令人唏噓,如今你能幸免,我叫你來正是想為你賜一門好親事,你看如何?”芷婷郡主揚唇道。

姜媞垂首,道:“郡主好意我感激不盡,只是我丈夫未亡,恐怕不能二婚。”

芷婷郡主的臉霎時一冷,朱繡忙接着道:“你丈夫未亡不能二婚,難道你丈夫未亡時候你就能脫了衣服伺候別的男人了?”

這話聽着粗鄙,姜媞眉頭微颦,語氣平緩道:“我便是做了妓/女也還是李孝廣的妻子,雖貞潔不保,卻并未違背良知。”

以她和李孝廣的關系,便是她睡上一百個男人,李孝廣也只會出于道義問她一句“自願否?”

因而姜媞從來沒有将這些事情當做負擔。

只是這些話落入對方的耳朵裏便顯得相當無恥。

“你這女子,不僅髒了身子,還髒了腦子,今日若不好好給你清理清理,恐怕你還得弄髒這個地方了。”芷婷郡主冷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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