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阮憶看着那人伸手,捏着她的手腕,掙脫不開。身後伸出手腕,強勢捏着對方的手甩開,阮憶擡頭對上他那雙眸子,眼底蘊含着從未見過的雲墨。心裏有如一顆石頭落入平靜的湖水,蕩起一圈圈漣漪。随後卻又安穩的不得了。
“顧醫生。”震驚中帶着竊喜。
“嗯。”顧言述捏着那人的手腕沒有松手,安靜看着她,眸光停留在她胳膊上的紅痕。阮憶對上他的眼睛,看不出情緒,可阮憶就是知道他生氣了。往日他再如何面色平靜,不會這般,眼底醞釀着風雨。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顧言述。
聽見骨頭響的聲音,随後又是什麽被按上去的聲音。顧言述收手,阮憶轉臉就看見剛才捏着她手腕的人後退了幾步捂着胳膊疼的蹲下來。
愣是疼的說不出話了。邊上的人聽見這邊的慘叫,都停了下來。
“松手。”這話是對她身後的小靜說的。小靜楞楞的松開了手,看看顧言述,看看阮憶。
阮憶才反應過來胳膊都被捏的沒有知覺了。顧言述看她松手後,白皙皮膚上全是手指印,皺了皺眉,沒說話。
阮憶看着他向自己伸出了手,修長的指尖攤在自己面前。阮憶呆了兩下,眨了眨眼,試探的把自己的手指搭上去。他輕笑了聲,捏了捏她的指尖,涼意透過手指傳過來。
“我的意思是,攝像機。”
阮憶大囧,忘了自己手裏有相機。趕緊抽回手,把相機遞給他。
溫熱的手指從掌心逃離,随後被塞進來冰涼的相機。
他随手翻看了照片,只有兩張。風輕雲淡的看了面前還捂着胳膊蹲在地上的人,“就是要這個?”
他拿出手機拍了下來,“就是為了兩張照片,讓你們在這裏擾亂秩序,毆打醫生?欺負女孩子?”
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眼裏冰冷一片。顧言述往前走了一步,無聲無息把阮憶半個人擋在身後。拿着手機給他們看,“需不需要我現在發給記者?”
阮憶站在他斜後方,看見他雖勾着的唇角,卻不帶任何感情說着話。地上蹲着的人緩過來了點,站起來捂着胳膊,吐了句髒話“關你什麽事。”
說完這句話便馬上被電棍指着,阮憶震驚的眨了眨眼,看上面有細微的電流閃過。
阮憶多看了兩眼電棍,又側眸看他。他沒有穿白大褂,只白襯衫黑褲子,拿着電棍指着那人,輕笑了聲,無端生出痞氣。現場一片安靜。
阮憶被他護在身後,場面太過于養眼,她覺得顧言述要是在這打架的話她要拍下來,一定很帥。
“還有,刑法規定:聚衆擾亂社會秩序,情節嚴重。致使醫療無法進行,造成嚴重損失。首要分子,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頓了頓,轉臉看了看在角落扭成一團的一群人“積極參加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你們,是想在中心醫院繼續鬧事嗎?”
被指責鬧事的人臉色很不好。聽人這麽說,都安安靜靜的相互看了看,面面相觑。
電梯響了,醫院的保安趕過來了。顧言述回頭看了那群人一眼,“會議室空着,有什麽事過來說吧。”畢竟是在醫院發生的,解決不好會對醫院造成不好影響。
十幾個人,本來就不是一夥的。現在看着保安人手一只電棍。面色難看的倒是難得站到一塊。顧言述向護士長點了點頭,護士長給他們指路。讓鬧事的人去會議室等着。一場鬧事就平靜了下來。
護士長走過來拍了拍顧言述的肩膀,“主任快從手術室出來了,我先去處理。”轉身看了看阮憶,“阿憶,相機先讓我用用。”
阮憶把相機遞過去,看護士長帶着小靜離開。回頭看顧言述打量着手裏的電棍,電流閃過,他還很有興趣的碰了碰。
“嗯!!”阮憶震驚臉。
顧言述看她一眼,又碰了碰,笑容燦爛吐出兩個字“假的。還挺好玩。”
阮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樣也行。難怪總覺得這電棍哪裏怪怪的。
周圍幾個醫生護士都笑了出來,阮憶看了看顧言述,低頭深呼吸。随後,自己又覺得可笑。沖着面前的人笑了出來。
“傻笑什麽,過來。”
阮憶趕緊跟過去,和他一起游坐電梯。好奇的問他,“你不怕被認出來是假的啊。”
他挑眉看了她一眼,按了樓層。“所以沒穿白大褂。”
阮憶懂。笑眯眯開了口“這樣也行,那要是被認出來了,顧醫生,你是準備打架嗎?”
顧言述随手給了她一個爆栗,“那是最後的辦法。”
阮憶被人帶着也沒有回四樓,去了一間坐診辦公室。看顧言述向着坐診的醫生打了個招呼,領着她往檢查室走。
“坐那。”
阮憶端坐在椅子上,看他從櫃子裏拿了藥過來。乖巧的伸着胳膊讓他塗藥。
“知道自己錯哪了嗎?”
“啊?”
他突然開口問她,錯?哪錯了?有錯?
“不知道?”
“疼,疼,疼。”
阮憶皺着一張臉,他突然加重力道拿着棉棒碰了碰胳膊的紅腫處。
外面坐診的醫生進來看了眼,“怎麽了?”
正好聽見姑娘一臉不情願“顧醫生,你行不行,下手好重?”
那醫生聽見顧言述回了句“活該。”
嫌不夠亂。那醫生笑眯眯的說了句“我們顧醫生的手藝可是很棒的。”就退了出去。
阮憶切了聲,聽他站在她面前,“繼續說?”
“說什麽?”
“錯哪了?”
“錯哪了?我哪裏有錯?我也是無辜的啊。”
顧言述拿着藥水,別有深意的看了眼她的傷口,阮憶立刻捂住,“別,別,我錯了。我有錯,我有錯。”
阮憶服軟,顧言述這才滿意,繼續輕輕的給她上藥。沒有再為難她,“下次,碰到這種事,不要沖在前面,醫院有醫生護士會去解決的。”
“在外面也是一樣的,有危險能跑就跑,你一個女孩子,能有多少戰鬥力。”
阮憶被他捏着手腕,看他垂着眸子上藥,聽他教導小孩子一樣不放心的說着從小到大耳熟能詳的道理。不一樣的是,這個人站在她身前用實際行動,告訴她,她被人保護着,只跑遠些就是。
“聽見了嗎?”他擡頭看她,正對上她的眸光。兩個人離的近,阮憶可以清晰看清他長長的睫毛,轉過臉,“聽見了。”也不再看他。
聽他在耳邊輕笑了聲,随後嚴肅的問她“腿刮傷了?”
阮憶彎腰看了看,這才注意到。貌似是剛才蹭到小推車上。他表情不是很好,拿着藥半蹲下來就要給她上藥。低聲說了句“還不如打一架。”
阮憶沒有聽清,他卻不在說話。只拿着藥往她腿上塗抹。阮憶趕緊拿過藥,要自己上藥。看她堅持,便遞給她。
顧言述站在一邊看她,耳朵紅紅的,原來是害羞了。她越這樣,他越想逗她。
“換種藥,用這個。”
阮憶塗好藥,站起來,看顧醫生一臉玩味的看她。“怎麽了?”
“沒事。”
他慢慢走過來,拿過桌上的藥,“笨手笨腳的。什麽時候把這裏也蹭傷了。”
“哪?”
修長的指尖點了點她的脖頸一處,阮憶側臉認真感受了一下“那也蹭傷了?不疼啊。”
“皮厚?”
o(^`)o哼。有骨氣。
他拿着棉棒輕輕蹭在鎖骨上方,阮憶微側着腦袋,涼涼的。又被捏着下巴擡高了點。兩個人離得近,阮憶擡眸就可以看見他下巴流暢的線條,嘴角微微上揚,一絲不茍的樣子。垂着眼睛,又看見他襯衫上的扣子,上面有細微的六邊形圖案,阮憶鬼使神差伸手碰了碰。
兩個人的動作都是一頓,還是顧言述先輕笑了聲,“你今天倒是一直占我便宜。”
清晰的看見面前的人耳朵瞬間火紅,阮憶收回的手背在身後,微不可微向後退了步。
“扣子挺好看的。”
“看出來了。”
語氣輕輕的。拂過阮憶的耳尖,顧言述發現她臉都有些紅了。嘴角上揚着。
診室的醫生溜溜達達的過來看了一眼,就看見他們院老少通殺的顧醫生把人家小姑娘逼在桌子邊,看那手,還捏着人家小姑娘下巴,人家小姑娘不情願的往後退了退,他還強迫人家不讓動,改成捏着人家小姑娘的臉,自己還偷摸着往前走了一步,快把人姑娘抱到自己懷裏了。漬漬漬,禽獸。
“好了。”
阮憶被他捏着臉,塗個藥怎麽這麽遭罪,難為死她了。看旁邊有個整容鏡,趕緊走過去看了看,脖子上面真的有一條細小的劃痕,周圍塗着帶點紅的藥水。
“這個好醜。”
“正好配你。”
“ 過分。竟然這麽對待一個美少女。”
顧言述和外面的醫生打了個招呼,身後低頭看自己腿上塗了什麽藥的人一腦袋撞了上去。
“本來腦子就不好,可別撞壞了。還認識我嗎?”
“啊,你是誰?精神病院才逃出來的那個吧。”
“嗯。出來找病友,走了,一起回。”
阮憶嘆了口氣,“這都被你找到了,回吧。”
顧言述把剛塗的藥遞給她,給她說了塗藥的順序“病友,會不會塗?”
“當然。”
“嗯。忘了的話別不好意思。”
“這麽好記,怎麽可能忘?”
剛坐診的醫生出來溜達準備伸個懶腰就回去。就聽見他們顧醫生變相告訴人家姑娘他可以□□。
搖了搖頭,以他從橫情場這麽多年來看,那姑娘跑不了了。
阮憶上了四樓,本來相安無事。隔壁床阿姨一進病房,大着嗓門問了句,“阿憶,你沒事吧。”
阮憶扶額,完了。
阮家爸爸聽完氣的差點可以在原地跳起來。阮憶學着他平日裏欣慰的表情誇贊了他一番,恢複的不錯。被顧言述評價為虛張聲勢。躲躲閃閃了兩天沒敢來醫院。
這次醫鬧醫院也沒有心軟,那群人被扣留的扣留,被罰款的罰款。起因就是因為那一家只有老大在國外有一番作為,給老太太留下了一大筆積蓄,兩個兄弟對此有所窺探。
經過這次醫鬧,老太太心徹底寒涼,跟着大兒子去了國外。
人心,總得經過什麽才能看的清楚。
阮憶躲了兩天跑去醫院,她覺得她有必要請顧醫生吃飯。顧言述倒是很爽快的答應。只最後結賬的時候,被告知旁邊的先生已經付過了。
阮憶嘆了口氣,收起手機。“顧醫生,還你個人情真不容易。”
“嗯?有人情可還嗎?”
阮憶扁了扁嘴,聽他說“倒是我,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忙。”
他背對着身後的路燈,兩個人的影子拉的長長的。橘色的燈光增添了柔和,夜色裏最亮的是他的那雙眼。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