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陳爍從包裏翻出身份證,走到前臺,假裝鎮定的開口,“開一間房。”
但是她泛紅的臉和耳尖出賣了她。
這個點兒了,孤男寡女開一間放,很難不讓人多想。
不過讓女生付錢就過分了啊!
前臺越過陳爍,看到後面的男人,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了。
別說是自費開房了,事後她還願意繼續給錢呢!
許是察覺到前臺露骨的目光,徐行硯皺了皺眉。
她們應該是換班了,現在這位前臺和剛才的不是同一個人。
看前臺的眼神,應該是誤會了。
他上前問:“挨着1806號房間還有沒有空房?”
前臺呆愣了,然後在電腦上查,不時她說:“不好意思,18樓的房間都已經住滿了。”
生意這麽好?
見陳爍面露驚訝,前臺解釋道:“最近在本市有幾個重要的會議召開,因此房間比較緊張,都是提前半個月就定好了。”
陳爍看了看徐行硯,沒說話。
後者屈指敲着大理石臺面,淡聲道:“還有哪些空房間。”
前臺根據電腦上的顯示,陸續報了一些房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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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都是距離18樓比較遠的。
徐行硯最後一錘定音,“不用開了。”
“那我睡大街啊!”陳爍立馬接話。
徐行硯看着說完就慫了,開始低着頭裝蘑菇的陳爍,無可奈何。
然後又很順手的抓起陳爍的手,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前臺,在後面禮貌的問了一句,“先生,你開房了嗎?”
徐行硯頓了頓,這話聽着怎麽就這麽讓人不舒服呢?
眼瞧着前臺還想叫人,門口的保安急忙出聲,“這位先生已經開好了房間。”
前臺是剛換班過來的,不清楚情況,準備和保安唠嗑唠嗑,“那剛剛的女生呢?”
別怪她愛打聽,怪就怪那位先生的氣質和相貌都太出挑了。
酒店是最能見識到形形色色人的地方,她做了兩年前臺,還是第一次見一個人身上能把諸多特質結合的毫不違和。
三分儒雅,三分疏離,一分不羁,一分高傲,還有兩分給了溫柔和寵溺。
被拉住進電梯的陳爍想,這大概就是為什麽徐行硯明明這麽事兒了,但又讓人讨厭不起來的原因了。
她看了看交握的手,在心裏嘆氣。
這是抓她的手抓上瘾了還是咋地。
瞅了瞅徐行硯,像個沒事兒人一樣,長身玉立,絲毫沒有不适。
陳爍只能盯着電梯的數字,也不知道是想電梯爬快點,還是讓電梯怕慢點兒。
這年頭害人的手法層出不窮,酒店還屬于重災區。
經歷了在民宿的事兒,陳爍現在還是心有餘悸,說實話,她現在确實不是很敢一個人住的距離徐行硯太遠。
不然剛才也不會就這麽被徐行硯拉走了。
加上之前在醫院,也算是有同住一屋的前/科,陳爍覺得現在也沒啥好矯情的,比起命來,那都是浮雲啊!
到了房間門,徐行硯總算知道要松手了。因為他要拿房卡!
陳爍琢磨着,以後和徐行硯在一起的時候,要穿帶口袋的衣服,然後把手揣兜裏,看他上哪牽。
進門,插房卡,開燈。
卧槽,豪華套間!
陳爍不由得連連看了徐行硯好幾眼,他這麽有錢的嗎?!
她突然有那麽點慶幸在摟下沒在這兒訂房間,因為她定了房間之後,錢很有可能不夠用!
等她驚嘆完,就聽見徐行硯說:“你不用睡大街。”
那當然了,陳爍的頭還沒點下來,就聽見他繼續道:“睡地上吧。”
陳爍:……
還補了一刀,“寬敞。”
呵呵。真幽默。
陳爍覺得今晚真是跌宕起伏的一晚,而徐行硯則是像個精分!
她笑着說:“我睡那邊的沙發就行了。”
不料徐行硯沒接這個話,轉而道:“去洗漱,早點睡。”
睡地上麽?陳爍嘴抽了抽。
但還是麻溜的進去沖了澡。
出來後她沒敢直接睡,在等徐行硯呢?
商量能不能分個被子她。
徐行硯從浴室出來,見陳爍還在幹坐着。
他皺眉,問道:“還不睡?”
畢竟兩個人共處一室,都自覺地把衣服将自己裹得嚴實。
徐行硯穿着長袖長褲的運動套裝,陳爍則是直接将明天要穿的衣服套在身上了。
反正她的衣服耐糙。
她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老師,你借個被子我吧。”
晚上怕的時候,還能用被子蒙着頭,自欺欺人。
“你去床上。”徐行硯不由分說。
這裏又不是标間,她睡床上了徐行硯咋整,“那你呢?”
徐行硯用下巴示意,“我睡沙發。”
比較了一下沙發和徐行硯的身量,陳爍尴尬,“那你還不如住剛在的民宿呢?”
誰知這話引來徐行硯的沉思,半晌他開口道:“你之前果然是在邀請我和你一間房住。”
“我……”他媽的什麽時候說的?!
還沒說完就被徐行硯打斷了,“我們現在也是在一間房,而且這間房比民宿的還要好。”
要是可以,陳爍現在肯定已經吐了三斤血!
雖然她最開始是想歪了,但是她迷途知返了啊!
媽的,為什麽她現在覺得徐行硯這麽可怕了!
別不是真的精分了吧!
陳爍心髒收緊,深覺這次不宜出行,身邊盡是些什麽妖魔鬼怪。
這時徐行硯又開口了,“不确定要睡沙發麽?”
不是很确定,有床為什麽不睡床。
她就是覺得徐行硯救了她,現在住的也是他的,還讓他這麽高的個兒窩在沙發上,那就很不厚道了。
接着徐行硯又加一劑,“你要是睡沙發,說不定晚上一睜眼就和床底下的人的對視了。”
陳爍:把這個精分拖出去打死了吧。
她已經一點兒都沒有愧疚之心了,忍着氣說:“我睡了!”
轉身迅速爬到床上去,将被子捂住自己。
關燈的時候,徐行硯讓她留一盞壁燈。
她惡聲惡氣的說:“方便你和床底下的人對視麽?”
說完立馬又用被子蒙住自己,露出一點兒空出來透氣。
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八點尤稣來接她,去古鎮吃當地的特色蟹黃湯包。
折騰了這麽久,身體和精神都屬于高度緊繃的狀态,現在陳爍松懈下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此時沙發上的人翻身,面向陳爍那邊,睜開眼睛,眼神清明。
良久,勾了勾唇,眉眼都帶着笑意。
徐行硯雙手放在腦後,壓彎了嘴角,剛才要是不拿話激陳爍,她怕是睡在床上心裏也有負擔。
翌日早上,陳爍是被鬧鐘吵醒的。
現在七點,沙發上已經沒有人了,洗漱間也沒聽到洗漱的聲音。
所以徐行硯起床了?
她想到徐行硯昨晚穿的運動裝,估計他是去晨跑了。
陳爍利落的爬起來,先是給尤稣發了定位,然後去洗漱,開始化妝。
本來都打算今天素顏出門的,畢竟讓她在一個男人眼前,這個男人還是她老師的情況下化妝,陳爍覺得自己的心理素質還不是那麽強大。
約四十分鐘後,她收好自己的東西,聽見門外有聲音。
是徐行硯,“陳爍,是我,開門。”
陳爍把門打開,就看到白衣黑褲的徐行硯了。
不是去跑步?
她這麽想,就這麽問出來了,“老師,你早上出去有事嗎?”
“恩。”徐行硯沒打算多說,看着陳爍比昨天精致不止一倍兩倍的臉,問道:“準備和朋友出去玩兒?”
“恩恩。”陳爍點頭,不疑有他,“她和她男朋友八點來接我去吃飯,然後玩一天。”
“我也準備逛逛這座城市。”徐行硯很自然的接口道:“正好,一起吧。”
“不……”好吧。
話說到一半,陳爍把原話給憋回去了,“老師,你不是要開會麽?”
“明天開始。”徐行硯的話裏聽不出什麽情緒。
陳爍覺得還要在搶救一下,“別人是情侶啊。”
徐行硯瞟了她一眼,給了個“你也知道”的表情,反問她,“所以你插進去幹什麽?”
“我……”竟然無話可說。
徐行硯乘勝追擊,“我和你一起去顯得還對稱一點兒。”
于是他們倆就這麽下樓了,等尤稣過來接。
看着不遠處的居民樓,陳爍這才記起來昨晚徐行硯為了救她,好像把民宿的門拆了?
所以最後是怎麽解決的?
如果要賠償的話,她不能讓徐行硯當冤大頭啊!
陳爍直接開口問:“老師,昨晚民宿那邊是怎麽解決的?”
徐行硯知道陳爍想問什麽,淡定道:“昨晚我報警了,民宿房主直接和警察聯系就行了。”
但是房門開了會後,她只看到了徐行硯啊,“我怎麽沒看到警察?”
徐行硯低頭,突如其來的正經,“說明你心裏只有我。”
我……呸!
她“呵呵”幹笑了兩聲,沒接話。
反倒是徐行硯發出了輕笑,“警察後來去處理那幾位鬧事的人了,所以你沒看到。”
這麽說的通,如果不報警,私自撬別人家的鎖,應該回被請喝茶的吧。
于是陳爍點頭,表示知道了。
在心裏告誡自己還是要少說話,徐行硯太不按照常理出牌了,節奏跟不上。
瞟了一眼臉繃得緊緊的陳爍,徐行硯輕笑。
他早上就是去處理那件事的。
在警局協商,私了,他也沒怎麽賠錢。
想到昨晚的事兒,別說賠錢了,徐行硯都恨不得去告了民宿。
八點整,尤稣到了瑞安酒店。
在看到徐行硯的時候,眼裏有藏不住的驚豔,好在被他男朋友給掰回來了。
尤稣的眼神在他們倆身上來回流連,指望着陳爍相互介紹一下。
結果陳爍不為所動。
別怪她,主要是她真的不知道怎麽開口。
好在兩位男士都比較穩重,相互介紹了一番。
尤稣的男朋友倒是自報家門了,徐行硯只是說了自己的名字,加了一句“很高興認識你”。
這就導致尤稣很好奇了。
陳爍原本住的地方明明是民宿,今早卻在瑞安酒店,有貓膩。
之前要求住民宿的時候,陳爍的意思就是可以多認識一些朋友。
今天就有帥到慘絕人寰的朋友降臨了,尤稣自然而然想着,徐行硯和陳爍結識,和同她結實的經歷相差無幾。
于是大氣的說:“我是陳爍網上認識的朋友,你是昨晚一起在民宿相識的麽?緣分果然是很奇妙的事。”
此話一出,陳爍深覺天要亡她啊!
徐行硯深深看了一眼陳爍,意味不明的是說:“是啊。”
陳爍:別看我,我什麽都不知道,她只想哭。
作者有話要說:
不算是加更,我努力把之前斷掉的章節補回來。
小劇場:
冬天,很冷。
徐行硯:把手拿出來,我幫你焐熱。
陳爍:趕緊的,我把手揣你兜裏。
徐行硯陰險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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