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們這些敗類!

“南峤啊, 你有什麽資格求我放過她?”

周豫嘲弄了一句,不再看他, 彎腰去抱喬雅。

喬雅聽出是他, 揮開他的手往後躲:“別碰我!”

“喬兒,是你自己給了我碰你的機會。”

周豫強行把她抱起來,喬雅憤怒又驚懼, 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疼痛并沒有讓他松開手。

他看着她笑, 斯文的、優雅的卻又滿懷侵略性的、勢在必得的笑。

喬雅看的心神大亂, 周豫的出現比沈以臻還要可怕。

原來, 他對她依舊有企圖。

他裝着沒興趣,裝着漠然, 裝着不在乎,只是一種假象。

他就像是一只潛伏很久的狼,一直在等待着一擊致命的機會。

此刻, 她借着葉南峤的手逃出去, 是沈以臻的疏忽,他“找”不到她, 也是情有可原。

她幾乎可以想象到他的打算——她可能會再次淪為階下囚。

喬雅越想越怕, 無力地在他懷裏掙紮, 累的汗涔涔, 俏臉也紅成了一朵桃花, 嬌嫩的豔,嬌喘的媚,難以言喻的嬌色惑人。

“我報警了!”

“警察很快就會過來, 只要你放開我,綁架我的事就與你沒有任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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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豫,你倒賣假畫,是詐騙罪,是要坐牢的!”

……

她看到他閃爍的欲色,慌不擇言、神色崩潰。

周豫還在笑:“喬兒,你知道的真多。你說說,你知道的這麽多,我怎麽可能放過你呢?”

他的聲音低沉溫柔,聽到人耳朵裏卻是冰寒徹骨的冷。

喬雅是真崩潰了,明明前一秒就要迎來自由,下一秒全然淪為笑談。倘若不曾碰觸過自由,那麽,或許還可以忍一忍。現在,她是一分一秒也忍不下去了。她直接用額頭去撞他的眼睛,他躲開了,抓住她的長發,冷笑:“就這麽恨我?不惜兩敗俱傷?”

“放開我!”

她掙紮的劇烈,鋪天蓋地的絕望感伴随着毀天滅地的恨意:“你們這些敗類!你會遭報應的!”

“我不怕。”

周豫笑意漾在唇角,溫柔地蠱惑:“既然你不喜歡沈以臻,到我身邊怎樣?”

“休想!”

“我這人啊,偏是休想了。”

他抱着她就走,葉南峤看出他那些不堪的心思,震驚過後,幾乎是厭惡了:“你是泯滅良心了嗎?她還是個孩子!你想想周思鸾,她才比她大三歲!”

周豫并不在乎她大周思鸾幾歲,年齡這種事,絲毫束縛不住他的欲念。相反,禁忌感只讓他覺得刺激。她那麽年輕,那麽嬌嫩,花兒一樣的年紀,将會為他而綻放。一想到這些,他身心就燒的不行。

這是他的喬雅啊!

心心念念的喬雅啊!

他曾給過她機會,如果她老老實實待在沈以臻身邊,他可以說服自己,那是別人的女人,跟個小輩搶女人,實在跌份了些。可她自己離開了。她不喜歡沈以臻,她想要離開他,既然如此,那便離開他,來他身邊。

想到這裏,沈以臻的狼狽形容就閃在了腦海。他現在還被麻醉着,葉南峤研制的迷藥效果太強,起碼三個小時不能動彈。他一次次強撐着拿殘碎的水杯片劃自己的手腕,疼痛讓他清醒了,卻只能無奈地清醒。天知道他是不是瘋了?何不一睡過去,非要清醒地體驗這種無能為力的痛苦?

周豫覺得沈以臻是個瘋子,這樣的瘋子能畫出《亞威農少女》又怎樣?他充滿了不可控性,而對于不可控的東西,他向來棄之如敝履。

他涼涼地想着,抱着喬雅往黑色跑車走去。

葉南峤掙紮着去攔他:“你還是不是人?周豫,你簡直毫無底——”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豫一腳踹中了右小腿。他痛的沒站穩,被成家兩兄弟壓住了,半跪在地上。

“你為了個女人辱罵我?我養你這麽久,是讓你給我添堵的?”

周豫眼裏是濃濃的失望和厭棄:“葉南峤,別再濫施你的慈悲心腸,你現在最該做的是自求多福!”

“啪!”

喬雅趁他不備,一巴掌扇在他臉上:“別動他!”

周豫怔住了,頓了幾秒鐘,被打的憤怒才竄上心頭。他活了三十多年,挨打的次數很多,但直接打在臉上的,從未有過。

喬雅開了個先河!

他覺得自己的男性尊嚴被她一巴掌打破了,憤怒感、暴虐感一齊沖上腦門,刺得他分分鐘要摔死她。

可他還沒來得及動手,一個念頭就壓了下來:他們什麽時候看對眼了?葉南峤有股善良的蠢勁兒,帶她逃跑,為她求情,在意料之中,喬雅呢?這種擔心他、維護他的強烈意念只是出于感恩嗎?

“呵,喬兒,原來你是有心的啊!”

周豫把她塞進車子裏,壓着她驚顫的、柔軟芳香的身子,輕嗅了下,伸出手撫過她的纖腰,一點點游弋,最後停在心髒的位置。

砰砰砰!

她的心跳急促,羞憤和恐懼折磨着她的神經。她難受極了。頭痛,頭暈,胸悶,像是犯了哮喘病,聲音破碎的不成樣子:“我、我難受,你、你走開——”

有眼淚從她眼角滑落。

亮晶晶的,在車裏燈光的照耀下,璀璨奪目、攝人心魄。

周豫伸手拭去她的淚,放在唇邊吻幹了。鹹澀的淚,于他香醇如美酒。他像是喝醉了,手指撩着她的長發,低聲笑:“你知道人一有了心,就有了軟肋嗎?”

他要拿着葉南峤威脅她。

或者,她會心甘情願地留在他身邊。

這個認知讓他身心一振,眼裏散發着灼亮的光芒。

“你說說,我該怎麽懲罰他?他特別喜歡治病救人,作為醫生,最珍貴的便是那雙手了。你說,廢了好不好?”

“你就沒一點良心嗎?”

喬雅一巴掌扇開他的手,喘息着罵:“他對你那麽忠誠,帶我出來了,唯一的條件是不要我報警。他說你的身份特殊,不能引起警方的注意。他一顆心為你着想,你竟然要毀了他,你的心是被狗吃了嗎?”

周豫的心确實是被狗吃了,所以,聽了她的話,并沒什麽觸動。他面色漠然地關上車門,繞過去,打開前車門,坐進了駕駛位。

跑車發動了。

繼續往前行駛。

夜色更濃,月亮的光芒暗淡了。

喬雅艱難從後車座上爬起來,歇了好一會兒,氣才順了。她冷冷看着車窗外閃過的一團團黑影,一個極端的念頭盤亘在腦海。她知道他是想換個地方把她藏起來,她知道那又是一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她知道自己再也無法忍辱偷生下去。

生而為人,要麽平平淡淡活着,要麽轟轟烈烈死去。

她想着,雙拳緊緊握起來,指甲陷進肉裏,生疼生疼的。她在這種疼痛中驟然發動攻擊,兩只手死死圈住他的脖頸往後拖。她是悍不畏死的,力道也大了起來。周豫開着車,手不敢離開方向盤,一時無法奮力掙紮。

這段柏油路是他花錢修建的,很寬廣,也很高海拔,兩旁都是滑坡,一不小心翻了車,會送命的。

這個瘋子!

他一手握着方向盤,一手去掰開她的手:“喬雅,放開我!你瘋了!這是在山上!”

喬雅确實瘋了,近乎癫狂地笑:“是你們逼瘋的!你們以為自己是誰?有什麽資格去掌控我的人生?我不是那些貓貓狗狗,由着你們耍弄!”

她所求的很簡單,不過是生而為人的尊嚴。

所以,拼着死,她要讓他受到懲罰!

收力,再收力往後拖——

他被勒得紅了臉,大半個身子被拖離了位子,開始沒形象地去咬她的手臂。

他快憋死了!

他什麽都不怕,但怕死。

“喬、喬雅,你、你松手——”

他粗喘着,一邊去掰她的手,一邊開始求和:“我們好好說。我放了你,好不好?”

喬雅搖頭冷笑:“不好。我不信你,周豫,你狡詐陰損,喪心病狂,我不信你。”

她說着,湊過去,貼着他的耳垂,溫溫柔柔的笑:“所以,我們一起去下地獄。”

周豫感覺到她誓死的決心,也顧不得開車,雙手去掰她的手。

沒人去掌控方向盤。

車子搖搖晃晃,扭來扭去,随時有可能一頭栽下坡去。

周豫急瘋了,吓壞了,後視鏡照出一張紅白交替的臉,狼狽極了。

喬雅終于能像他一樣笑了,笑得甜美,笑得優雅,笑得嘲弄又邪惡:“什麽滋味?周豫,身處弱勢是什麽滋味?快要氣壞了?是不是很想弄死我?這就是我一直以來的心情吶……”

她笑着笑着又哭了,為自己一直以來的隐忍茍且,為一直以來身體的病痛折磨,為一直以來的異世界的孤獨寂寞。

她太傷心了。

她傷心地低聲哭:“我只是想活下去,就這麽難嗎?”

手臂火辣辣的痛。

他肯定咬破了她的手臂。

真可憐,原來為了活命,他也會像狗一樣去咬、去抓、去掙紮。

喬雅笑着圈住他的手臂往後一倒,慣性帶來的力量讓他身體往後翻。

“砰!”

“咚!”

車子沖破圍欄,順着山坡滾下去。

喬雅閉上眼睛,一陣急促的天旋地轉後,世界安靜了。

她聞到濃濃的血腥味,也許是周豫的,也許是她的。

她感覺到額頭一片黏濕,鮮血糊了一臉。

她伸手摸了下,一手的血。

竟然沒死。

她覺得可笑,勉強動了動身體,四肢百骸的疼痛讓她抽了抽氣,不敢亂動了。

等待死亡是無比煎熬的。

喬雅聽到前面周豫的悶哼聲,車廂裏燈光破碎,一片漆黑,看不到他傷情如何。她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他跟她一樣在等死,就覺得快慰極了。

“周豫,你感覺怎麽樣?”

“周豫,快死了,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你不是喜歡我嗎?我陪你一起死,陰曹地府,你還可以綁架我、囚禁我,想想是不是很刺激?”

……

她不怕死,對她來說,死亡是一種解脫。

她想,她可能會穿回去,現在的一切都是她做的一場夢。

可惜,疼痛太真實了。

周豫摸出手機打電話,喬雅看到了手機的亮光,拼着力氣去搶。

她怎麽能允許他自救呢?

喬雅輕松奪去了手機,周豫的手垂下去,聲音低的像是聽不到:“喬、喬雅,我不能死……”

他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他有顯赫的身份、地位,他有那麽光鮮矚目的人生,他不能死!

“你的、你的妹妹——”

他開始談判,垂死一樣,伸出手,抓了抓,可眼前一片黑暗,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抓不到。他的左眼痛的厲害,有玻璃渣刺進眼睛裏、胸腔裏,他迫切地需要醫生。

他快要死了。

他喘息着哀求:“你的妹妹在我手裏,喬雅,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聲BB:虐的周渣爽不爽——

PS:這是今天的更新。恢複日更,每晚0點準時更新。(争取每天大肥章。所以,跪求小仙女們別養肥啊。哭唧唧。)

PS:上一章随時發50個紅包,這一章繼續求評,随機再發50個紅包。小仙女們多多留言,讓我看到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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