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妒火(二)
薛丁丁一路黑着臉趕回問靈閣,看見連幼薇和俞師伯在竹林石桌旁飲酒對談,和雲霁與明槐過去禮了禮:“師傅,俞師伯。”
俞祈元點點頭,看着明槐道:“明槐也來了。”
明槐恭敬彎身回道:“來找丁丁和新來的師弟玩,叨唠俞師叔和連師叔了。”
俞祈元笑笑點應,眼光立刻挪向雲霁,打量了起來。
見狀,連幼薇立即禀退了薛丁丁與明槐,讓雲霁一人留了下來。
薛丁丁施了禮滿腹的委屈,鈍鈍的走遠。心中憤念道:平日裏俞師伯都是對她噓寒問暖,一起行的拜師禮,今天是怎麽了?怎麽誰都圍着他轉。
明德像個小尾巴一直尾随着薛丁丁,見她滿臉不悅,心裏焦急如焚也不知怎麽讨好她。
“在這可還習慣?”俞祈元想起第一次見他時,還是個在襁褓中粉嫩的嬰孩,如今一切變了模樣。
剛才在大殿上連幼薇向他介紹過俞祈元,也自是知道自家師傅跟俞祈元一門所出,走的尤為親近,雲霁站的規矩:“多謝俞師伯挂心,一切都習慣。”
俞祈元道:“倒是個懂事的好孩子,以後若有不懂的,你師傅不在,也可來找我,有空多去落月閣轉轉。”
“弟子遵命,多謝俞師伯。”
俞祈元抿了口茶,想多說點什麽,想想還是不不說了。
只是心裏一池水,仿佛被吹起了無限記憶中的波瀾遐想,一撥一撥推至心田。雖說留下這一條小小的性命,可他喪母的元兇此刻就坐在他眼前。
他內心苦笑一陣,心中暗暗嘆道,真是造化弄人。
連幼薇又禀退了雲霁,待雲霁走遠,側頭想與俞祈元交換一個眼神,只見俞祈元嘴角布滿自嘲,那高挺白皙的鼻梁之上,滿眼都是苦笑與微妙。
俞祈元剛走,連幼薇便喊了薛丁丁進屋,拿起兩本籍冊,說道:“你在你喬師伯那裏學了心法練氣,如今凝氣也算穩固,在勤加苦修不出三十年,開始築基也指日可待。這是為師當年築基之前,你師祖給我練得第一本功籍,還有一冊是對應的心法,你拿去好好研習,不懂的就過來問我。”
薛丁丁滿心歡喜接過那兩本書籍,四個大字引入眼簾:拂花掠影。
連幼薇又伸出手掌,掌心瞬間化出一個精巧的白銀鈴铛:“這個叫清心鈴,是我多年前偶得的一件法寶,只要佩戴它,普通的毒物是浸不了自己身心的。此鈴不僅可以清障,還可以聚靈,對你修行也有更大益處。”
薛丁丁看着那清心鈴眼睛發光,這等寶物她是有耳聞過的,實乃修行中品法器,哪是她一名下階弟子能輕易被賜的。
有了這鈴铛,自己練功的效率不是會比別的弟子快許多麽。原來自家師傅還有這樣寶貝的法寶,還将它贈與了自己。
薛丁丁亢奮的接過那鈴铛摟在胸前,麻利蹲了蹲腰身,嬌聲響了起來:“多謝師傅,丁丁一定不負師父所望。”
連幼薇道:“你去吧,讓阿霁過來。”
“是。”
薛丁丁把清心鈴寶貝的裹在了衣裏,捧着兩側書雀躍的跳出門外,見明槐還候在外頭等她,又看見雲霁喜滋滋的望着自己,轉臉冷了下來,說道:“師傅讓你進屋。”
雲霁嘻嘻笑,大步走了過來:“師傅給了師姐什麽好功法,那麽高興。”
薛丁丁把書冊趕忙藏在身後,生怕被人搶走,仰着頭道:“當然是最好的功法咯,這可是當年師祖傳給師傅的。”
雲霁一聽,心下大喜了起來,邊往屋裏走去邊說道:“師姐等我那。”
他大步邁開,進了堂中臉上笑意卻立刻掩了下去,垂首對着連幼薇恭敬施了個禮,道:“師傅找我。”
連幼薇道:“如今你已是我問靈閣正式的弟子,這是我問靈閣的玉牌。”說完便捏着一塊碧綠精致的玉牌緩身走來。
渾身冷冽的香氣向雲霁襲了過來,還沒待雲霁回過神來,連幼薇便伸手把玉牌輕輕的系上了自己的青色腰盤上。
雲霁略略擡眼,分明是和師傅一樣齊眉,卻總感覺她高到不可攀越。
兩人之間不過五寸的距離,把連幼薇臉龐看的更加的細致。
她的臉薄薄的,像是常年不茍言笑,而布滿了一層微薄的冰霜。眼睫微微垂下,蓋住的地方起了一層陰影,又像是要扇向雙頰這層博冰,但瞳色極其的淡,告訴它別做徒勞的掙紮,只能安于本命,嘴唇偏薄,血色微淡。
這是一張大部分女人都求而不得的臉,看這容貌年歲不過二十,卻生的極其的苦情。
連幼薇的手在玉牌上輕撫了下,順了順玉牌下的流蘇,停手不留餘地的轉了身,拾起案臺上三本書冊,随意遞到雲霁眼前,淡道:“無事拿去看吧。”
雲霁內心泛起狂喜,怎麽也遮不住的一股狂流湧升至喉間。低頭雙手接捧過書冊,擱至眼前一看,那股狂流又激退到腳底。
《山海錄》,不死心又翻到下一本,《十洲記》,手速一再加快,最後一本《醒世恒言》......
就像一片風微風吹過的汪洋,那感覺不是惬意舒适,而是死寂蒼涼。雲霁卷着這種心情定在原地,略擡頭望向連幼薇,久也說不出話。
連幼薇已坐回了原位,撚起瓷杯細嘬了口清酒,見他遲遲不動,斜眼過去:“還有事麽?”
“......沒有。”
“那去吧。”
“是。”雲霁捏緊了這三本書,腳步下沉,緩緩走了出來。
一旁的薛丁丁本來在與明槐搭話,見雲霁出來便眺了眼過來:“師傅給了你什麽?”
雲霁把書直接遞了過去,薛丁丁猛一看:“怎麽是這個?師傅沒有給你心法?還有法寶?”
雲霁搖搖頭在一旁的石塊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撿起腳旁的小石塊,用力的向遠處擲了去,心情實在有些沉。
薛丁丁懷着小小的竊喜,又歪頭問道:“剛才俞師伯與你說了些什麽?”
不過眨眼的功夫,雲霁心情得到平複,笑意又襲了滿臉:“就是一些體己的話,還讓我常去落月閣,俞師伯可真好,是對每個弟子都這麽好麽?”
薛丁丁頭又正了回去,嘴一撅:“當然不是。”他可從來沒叫我去落月閣走動走動,師兄姐們也是,為何對這個新來的弟子如此的厚此薄彼。
雲霁雙手往靠在腦後,雙腿随意一伸:“師姐你和明槐師兄去玩吧,我就不耽誤你們了。”
薛丁丁瞧他那樣的随意,才沒來這幾天,就不把自己當外人,氣又不打一處來,臉又扁了下去,不在理雲霁就跟明槐走遠了。
一直在一旁沒有說話的明槐大概是看出薛丁丁為什麽不高興了,終于開口問道:“丁丁師妹是不喜歡那新來的師弟麽?”
“你也瞧見了,才沒來幾天就沒個樣子。”
“嘿嘿!”明槐笑的詭異:“若是你不喜歡咱們就整治整治他,讓他聽話一些。”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