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落寞與屈辱
“師傅!讓我看看你的手。”雲霁心裏大急,全然不顧平時與連幼薇刻意保持的距離,伸手就攥起她的手。
連幼薇一臉凝重迅速轉為淡然,斷然晃開雲霁的手,淡道:“無事。”
“師傅......”雲霁縱然焦急,挺着背後兩道火辣辣的溝壑,可又不能逾越這分寸,只能無奈的哀求着。
薛丁丁在一旁爬起,淚珠子又要掉了下來: “師傅,您可千萬不要出事,都怪弟子蠢鈍,不能及時躲開那一掌,害師傅受傷了,讓我們看看吧。”
連幼薇攥緊了手掌,嫌他們啰嗦,冷厲道:“說了無事。”又望向雲霁,口氣似有緩和:“阿霁,解藥只有一顆。”
雲霁見連幼薇目光堅定,似是明白她想說什麽、做什麽,心底頓時頗感失落,低聲接道:“弟子知道。”
果然,下一刻連幼薇便道:“念瑾中毒頗深,先讓念瑾服了。”
薛丁丁在旁臉色霎白:“師傅!阿霁也中了毒,還挨了兩鞭子,阿霁也傷的不輕,要不...”六神無主之際,哀求道:“要不我們把這藥丸分成兩半,一人吃半顆可好?”
連幼薇沉着心思,須臾,才開口道:“念瑾中毒太深,如果不及時服用整顆,怕是性命不保。”她看着念瑾慢慢變青紫的臉,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在望向雲霁,北陵魔尊正統之後,定然不會為本就是魔族的煙瘴所困,他能清醒的如此之快不就是最好的證明。
連幼薇想完又加急語速:“理維,趕緊讓念瑾服下。”
得了連幼薇的命令,理維仍是猶豫了片刻,才掰開念瑾的嘴把藥丸塞了進去。
“師傅......”薛丁丁仍是傳來細細的哀求。
連幼薇渾然不顧,正色問道:“阿霁,你會怪師傅麽?”
雲霁小心翼翼直了直吃痛的身板,微微搖頭,定道:“弟子的一切都是師傅給的,弟子相信師傅。”
“很好。”連幼薇看着雲霁,眼睛忽而一陣白芒,瞳孔開始慢慢擴散,原本就淡的瞳孔此刻變得越來越淡,越來越疏離,似是看不清眼前的人,伸出手撫在雲霁頭上:“ 相信師傅,你不會有事的。”
這是第一次,雲霁意識清醒的時候,連幼薇撫上自己的頭。縱然她是師、他是徒,縱然隔着頭發,從她手心傳來電機般的溫感,散至自己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
那感覺,居然妙不可言......
雲霁身體瞬間崩直,他不知何時會生出這樣的感覺,以致愣住了神。在想與連幼薇眼神對接上,她卻迅速抽回手轉身向樓道的木梯急急走去。
連幼薇走到木梯口,本應擡腳,卻似看不見有木梯一樣,仍然向履在平地一般,沒想腳下一個絆子,便渾身載倒在了木梯上。
“師傅!......”
“連師叔!......”
連幼薇挺直的坐在屋內茶桌旁,閉着的雙眼此刻紅腫了起來,微微傳來些許灼傷刺痛感,薛丁丁端着一盆清水用布巾給她細心擦拭着,雲霁拖着刺裂的身子在一旁焦急的候着。
連幼薇道:“理維理容,念瑾還需好好的修養,你們帶念瑾先行回岳淩峰,告訴你們師傅槐陽鎮發生的事。”
理維理容點點頭,又有些放心不下這眼睛傷的看不見的師叔。
連幼薇見他們遲遲沒有應聲,許是看出他們的憂心,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碧城的案子未聽說妖魔作祟,我只是暫時被毒氣障目,過段時日就好了,不會有事的。”
“是,連師叔,那我們就先帶念瑾回去了。”
“嗯,此地離五堰山甚近,你們回去必定會路過,若是到了五堰山就進門找金玉散人,如果金玉散人出關,順便讓她給念瑾看看,在讓她來碧城與我彙合。”
“是,那連師叔多保重。”理維理容說完留下師徒三人,便帶着念瑾趁着夜色出了門。
薛丁丁略有擔憂:“師傅,我們還在這,那魔道妖人還會不會來找我們?”
“去了應是不會折回來了,況且阿霁與我現在走夜路都不方便,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們再走。”她說完也不知雲霁在哪個方位,只是直喊道:“阿霁?”
雲霁就候在身旁,雖然渾身百感不适,看着連幼薇的雙眼,一刻也不敢松懈,聽她一喊,忙應道:“弟子在。”
“你那屋子可能還有毒障殘留,這的店主還不知在不在,你與你師姐去重新找兩間幹淨的屋子,帶你師姐下去安寝吧。”
“是,師傅。”
雲霁戀戀不舍,頻頻回望着眼裹白綢端坐在屋內的連幼薇,帶着薛丁丁出了門,又領着她新找了間客房。
他安頓完薛丁丁,剛想走,薛丁丁弱聲問道:“阿霁,你會怨師傅麽?”
“怨師傅什麽?”
“師傅...師傅把那顆藥給了念瑾,師傅難道就不關心自己的弟子嗎?難道因為念瑾是俞師伯的弟子所以才分外照顧的麽?”她話說的滿是傷心不解。
雲霁微微一笑,臉上釋然:“你看我不是好好的麽,師傅不是說了麽,讓我相信她。我現在就是那背後的兩道鞭子火辣辣的疼,那叫烏梨的小丫頭,手勁真夠辣的。”
薛丁丁眼眶淚水打轉起來,雖說比雲霁大個三歲,個頭也只到他耳尖上,平時雲霁雖然偶爾不正經嘴皮子緊俏,做事均是持重穩當,倒像個師兄處處照拂關照她,而不是自己的師弟。
薛丁丁上前一把抱住雲霁,那眼眶中打轉的淚珠終于滾落了下來,哭道:“阿霁......你待師姐真好!白白為師姐挨了這一鞭子。”
雲霁被這一抱,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握住她雙肩,緩緩把薛丁丁的身子挪正,說道:“這一鞭子抽在師姐身上萬一留下疤怎麽辦,我沒事,疤痕本身就是男人的榮譽。再說你是我師姐,有
事師弟不站在前頭,誰站在前頭。”
薛丁丁用手背擦擦眼淚,伸手摸往雲霁後背:“阿霁,脫下衣裳讓師姐看看,也上點藥。”
雲霁連忙推辭:“不必了師姐,剛說後背有點火辣的疼,這會就好多了。”
“真的?”
“真的師姐,不騙你。趕緊歇息吧,明日一早還得趕路,我也得回屋了。”
薛丁丁想給他看看傷,又怕妨礙他休息,只能點點頭,目送雲霁出了門。
雲霁出了門,頭就往木梯旁連幼薇屋內望去。
燭火還亮着呢,即便亮着她眼睛也看不見了。想完向連幼薇房門口的木梯,輕輕的踩了過去,渾身無力的倚在木牆旁,緩緩坐了下去。
少年的臉瞬間沉了下去,變得陰冷無比。
他雙拳緊握,扯痛着後背,眼裏一片決絕與不甘,心中狠狠念道:不夠強,你還不夠強!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