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世界賽訓練賽(二)

世界賽訓練賽(二)

GK現在在LPL算是強隊,但一個賽季的大型比賽中也就MSI和最後的世界賽可以遇到本土以外的隊伍,這次約練的機會也是來之不易,因此就算要坐飛機去韓國搞這麽一出像是特訓一樣的行程GK衆人也沒有怨言。

一個星期的時間過得也快,戰隊定的機票時間很早,六點多,這也意味着江韞晚五點半左右就得起來收拾行李,雖說可以提前收拾好,但這個時間和江韞晚的生物鐘還是相差了兩三個小時的。

江韞晚作息還算正常,但早起這種事對誰來說都算是種不大不小的折磨。

兩人并排站在洗手臺前,江韞晚剛洗完澡,扯了塊毛巾正在擦頭。黎承喜歡在洗澡前把胡子刮了,此刻也是拿着個剃須刀,下巴微揚仔仔細細地掃過每一個角落。

“刮這麽認真?”說實話很少見,黎承一般不怎麽拾掇自己,但奈何老天爺賞飯吃,光是這張臉就已經很能打了。

黎承嗯了聲,擡手連毛巾帶頭發一起揉了揉江韞晚的腦袋:“談上了是得稍微注意點。”

江韞晚任由他揉搓着,也沒反抗。說來也怪,兩人明明才在一起沒幾天,但這日子過得卻跟老夫老妻一樣,不過想來也對,他們相識于去年十一月的秋天,江韞晚重生的第二天,的确也算是老相識了。

“那你洗澡吧,我先出去了。”江韞晚将毛巾挂起來,開門出去,又十分體貼地替黎承關上了門,黎承看着已經被合上的大門,似是有話說,但最後還是化成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十點鐘,這會兒就算馬上睡着到明天起床那會也只能睡七個小時左右,去韓國後就是住酒店,想來也是沒有宿舍的床鋪舒服的,他的頭發還未吹幹,就這麽順勢往黎承的床上一倒,卷了被子懶得動了。

他和黎承在一起的這幾天都是在這人的床上入眠的,他倆個子都高,但奈何這床很大,兩人也不嫌擠。

在這個年紀,雖說已經成年了,但很多方面都很青澀,江韞晚的确比黎承多活了很多年,但他上輩子一門心思撲在比賽上,直到最後人都快要沒的那會兒也沒想着自己家要在他這一代斷了,平時也根本不會去了解這些情情愛愛的東西。

說句難聽的,他也就白紙一張,比黎承懂的東西多不到哪去。

當然,重來一世,他家也是斷了。不過江韞晚覺得已故的親人們大概是不會怪罪自己的,他年少過得苦,長大了也有享受生活的權利,沒理由會為了什麽傳宗接代而委屈自己,如果看着自家的孩子過得開心,他們大概也會高興的

黎承的床鋪挺簡約,用的都是戰隊提供的被褥,也沒有換上自己買的。他倆這些天做的最親密的事情大概也就是每天晚上摟在一起睡覺,然後還有每次都不會少的,一個落在嘴角的親吻,沒有任何一點逾矩的意思。

但這樣也好,其實江韞晚對男人之間的愛情不太了解,等訓練賽忙完了或許可以抽個時間好好惡補一下。他不是和尚,不可能一輩子吃素,吃上肉是早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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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黎承如果不願意,他也不介意就這樣搞柏拉圖式的戀愛。

重要的永遠是和愛的人在一起,至于做什麽,那是兩個人共同決定的事情。

黎承今天的澡洗得有點久,江韞晚沒睡午覺已經有些睜不開眼了。恍惚間他感受到一具溫暖的身體在他身側,黎承打着赤膊将江韞晚抱在懷中,胸膛有節奏地起伏着。

江韞晚睡得沉,也沒有亂動,黎承直到現在偶爾還會覺得這是不是在做夢,但轉念一想,這輩子倒黴這麽久,或許也輪到自己吃點甜頭了。

第二天天還蒙蒙亮,江韞晚就被拉了起來,接着一條毛巾直直怼在了他臉上,動作的人似乎察覺了自己的動作太過粗暴,開始逐漸輕柔地擦拭江韞晚的臉龐。

“黎承,我不是三歲小孩。”江韞晚拍開對方的手,接過毛巾自己擦了兩把。

“剛剛叫你你沒醒。”黎承沒有作過多解釋,江韞晚也不甚在意,他知道這個人總是為他好的,這一點沒什麽好思量,“箱子幫你合起來了,我們先下去吧。”

他們和中野幾乎是同時到的,馬柯到的最早,但精神也最差,整個人都快要趴在行李箱上了,看起來像是在夢游。

但好在機場距離基地不算太遠,從海市的機場到韓國也就兩個多小時的時間。馬柯在飛機上沒睡多久,到了酒店也是沒什麽力氣參與分房問題,幾人就很愉快地達成共識,又将自家的輔助單獨劃一間,還直接給他擡了上去。

約練的第一場是在明天下午,今天一整天加上明天上午都是自由活動的時間。

這次特訓的時間排得不是很緊湊,江韞晚完全有理由懷疑這是戰隊高層為了緩和衆人的壓力而故意設置的環節,既然都說是出行期間費用戰隊全包江韞晚自然也不會故作客氣。

江韞晚沒系統性地學習過韓文,大部分時候本地人說了什麽他都聽不懂,有些他聽得懂,但也不知道如何用韓文回複,因此兩人走在街上也沒準備買東西,在這裏人生地不熟的,連交流都成問題。

黎承見江韞晚對這裏的一切都不太好奇,像是想起了自己醉酒那天的猜測,但那就算是真的對江韞晚來說應該也是過去式,再提起就沒必要了,而且畢竟只是猜測,如果不是,就這麽問出口說不定江韞晚會以為他生病了。

“你不好奇嗎?畢竟第一次來。”黎承狀似無意間問道,他和江韞晚是并排走的,挨得極近,但這裏是公共場合,兩人并不能肆意地牽手,不過僅僅只是若有若無的觸碰兩人都已經很滿足了。

“以後還會有很多機會來的,更何況我好奇也沒用,我不會說韓文,在這也只能看看。”江韞晚笑道。

江韞晚當然不好奇這裏的一切,上輩子他來過韓國很多次,有時候是比賽,有時候是訓練,這裏的食物也和海市那邊有很大區別,江韞晚吃不了太辣的東西,對這裏的泡菜火雞面什麽的更是興致缺缺,說不上讨厭,但更談不上喜歡。

上午這個時間本地的居民大概都在工作,今天也不是休息日,所以街上暫時沒什麽人。偶爾有路過的行人間兩個長得不錯的小夥并肩走在路上也是投以好奇的目光。黎承沒有再問什麽,兩人此行也只是出來逛逛。

中午回去時馬柯也睡醒了,見到江韞晚回來卻難得沒有嘟囔怎麽又把他丢下來一個人睡,江韞晚瞧見馬柯欲言又止的表情也不由得挑了挑眉,和他打過招呼後就和黎承一起回了房。

“馬柯應該知道了。”黎承進門後沒有再往裏走,而是就這麽背靠在木門上。

“是啊,都看見我們睡一起了。”江韞晚笑道,“但他不會到處亂說的。”江韞晚和馬柯做了兩輩子的隊友,對這個人的品行還是有把握的,再說就算被人知道了又怎麽樣,他和黎承的是私事,也輪不到外人來指責。

黎承聞言也笑了,走過來輕輕抱住江韞晚,他其實心裏挺沒底的,在他自己眼裏,他其實就是個普通人,親媽走了,親爹又進去了,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詐騙犯,關鍵是這不老實的老爹騙誰不好騙到了江韞晚的哥哥頭上,這也是黎承心裏一直過不去的坎。

“我只是覺得不真實,能遇到你,然後和你在一起,江韞晚,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我的心情。”黎承比江韞晚略微高一些,但這并不妨礙他将下巴擱在江韞晚的肩膀上。

“我能,自從我遇見你開始的那一天,挺多事情都不一樣了。”江韞晚說的是自己重生這件事太過魔幻,以至于改變了很多結局,但他其實早就接受了現實,接受了他重生這個事實,只是他不知道該怎麽告訴黎承。

黎承沒有撒開江韞晚,在他眼裏其實他們兩個的關系應該是沒有太大阻礙的,非要認真說的話其實容易出問題的就兩個地方,一是事業,也就是戰隊、職業這些。

但事實上現在很多粉絲都喜歡拉郎搞cp,像他們這種明面上關系就很好的選手網友嗑歸嗑,但卻很少有人真的認為他們倆已經在一起了,畢竟他們的關系好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而且他和江韞晚足夠坦蕩,自然沒有人會多想。

第二就是來自家庭的阻力,黎承這邊自然是沒問題的,黎偉業已經進去了,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出來,而且就算出來黎承也不會再認這個父親,錢還了,他和那個家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江韞晚,你大伯一家怎麽樣?”黎承知道江凜是江韞晚的堂哥,那按照這個說法,江韞晚其實還是有大伯和大伯母的。

江韞晚在腦海中搜尋這些人的身影,卻發現完全沒法找到,也對,大伯母早就和大伯掰了,現在不知道去哪了,大伯幾年前進去了,更何況這倆人在江韞晚一家最困難的時候也沒有伸出援手,江韞晚對他們自然也是沒什麽感情的,說不上讨厭,只是沒感情而已。

畢竟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當初他家欠下的債數目不算小,大伯一家不願意拿出錢來也是正常的,江韞晚其實沒有怪罪他們。

這麽想來也是好笑,作為老子的大伯不願意出錢,作為兒子的江凜倒是眼睛都沒眨一下就替江韞晚他們家把錢還了。不過也對,誰說兒子一定要像爹,江韞晚的爸爸讀書讀得好,江韞晚還不是個大學渣,最後跑來打職業了。

“我沒印象了,大伯母和大伯離婚了,大伯前段時間才從局子裏出來,很久不見了。”江韞晚實話實說道。

“那你哥會不會反對?”黎承有些緊張,他見過江凜,這人看起來就不好惹,而且也不像是個開明的人,有種不茍言笑的嚴厲感。

“什麽?你說我堂哥?江凜?”

黎承抱着他,沒回答,算是默認了。江韞晚的腦中開始回想關于堂哥的事情,他上輩子和堂哥關系一般,但由于有雪中送炭這一關系在,他對這位堂哥的觀感其實不錯。

這輩子他和江凜的關系遠比上輩子親近,對方幫了他兩次,第一次是還債,第二次是那份資料,不過嚴格意義上來說是幫了黎承。他們兄弟倆這段時間偶爾還會互相關心一下近況,但鑒于江凜話真的很少,其實也聊不出什麽有營養的東西出來。

只是這樣就足夠了,起碼讓江韞晚能感覺得到還有親人在的樣子。

“我覺得不會。”江韞晚知道黎承心裏其實想了很多東西,他也能感受到現在和他緊緊相擁的這個人,是很認真地想要和他維持這段關系的。

江韞晚對堂哥的了解并不多,只從爺爺奶奶口中聽說過些,也都是比較正面的評價,至于對方是做什麽的,江韞晚還真沒聽說過,也是基于這一點,他覺得就算堂哥不開明,那也不是個會管太多的性子。

“黎承,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和別人沒什麽關系。”江韞晚不知道該說什麽才能讓他放心,也許黎承想要的也只是江韞晚這樣一句堅定的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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