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豬八戒背媳婦兒

第20章 豬八戒背媳婦兒

章镖錯愣,立即把比下去的大拇指豎起來:“有自信啊!行,我們就拭目以待!”

看向成子,挑釁十足地吹了聲口哨:“走了,慫貨!”

幾人浩浩蕩蕩地轉身離開,沒多久,一聲刺耳的摩托聲在他們面前戛然而止。

章镖騎着摩托車,對他們吹了聲口哨,車頭一轉,揚長而去。

“我去你……”聞厘作勢脫鞋扔過去,發現有辱斯文,生生停下。

生氣歸生氣,比賽的事是她自己答應下來,現在也不能反悔了。

她看向成子:“章镖他們……真的很厲害?”

成子雙手一攤:“近三年全國摩托車錦标賽的冠軍都是他。”

聞厘雙腿一軟。

“厘厘!”朱淺淺連忙扶她,斜了成子一眼,“你別吓她。”

聞厘試圖掙紮:“那怎麽辦?”

成子聳肩,轉身走到旁邊的石墩坐下:“能怎麽辦,跪下叫爸爸呗。”

“……”

聞厘又悔又急,懲罰性拍拍嘴,把求助眼神投向傅彥禮:“傅彥禮,怎麽辦?我們不會真的叫章镖那小子爸爸吧?”

男人正在看手機,頭也不擡:“嗯,有可能。”

聞厘身體再一軟。

“厘厘!”朱淺淺再扶住她,“小叔,你別吓厘厘!”

聞厘想也沒想,作勢轉身:“成子,咱們去辦簽證,連夜出國!”

“不急。”男人收起手機,轉眸落在她身上。

“我能不急嗎?再不走,我就得給章镖那小子養老送終了!”話此,聞厘見他這麽淡定,眯眼,“你是不是有了應對的辦法?”

傅彥禮彎唇:“嗯。”

聞厘雙眼一亮:“你會騎摩托車?!”

傅彥禮神色淡定如斯:“不會。”

“……”聞厘轉身就走。

“又不是沒有其他辦法。”傅彥禮把她拉回來,睨她,“你就這麽信不過我?”

“是的。”聞厘誠實地點頭,“我們向來喜歡挑戰老師的權威。”

“……”

成子聽有辦法,連忙跑過來,拽着傅彥禮的手:“哥,我親愛的彥哥,我那傳說中迷人又帥氣的哥,快說說,什麽辦法?”

“……”

傅彥禮拿出手機,點開一條視頻,翻過來。

聞厘和成子等人全湊過來看。

是一條章镖曾經參加摩托車錦标賽的視頻。

視頻中,摩托車聲音猶如尖刀劃破長空,章镖頭戴頭盔,在拐彎處壓了一個漂亮的彎,扭頭對後面的對手比了個鄙視的手勢後,得意傲慢地騎向終點。

不得不承認,章镖雖然嚣張,但他的騎車技術确實好,不管是在壓車、彎道和超速等方面,都屬於專業級別。

反觀成子他們的,對比慘烈。

成子玩車不久,技術不娴熟,最後的結果顯而易見。

算了,他們還是先試着喊聲“爸爸”吧。

視頻看完,聞厘擡眼對上傅彥禮的眼,眨眼:“然後呢?”

“看出視頻中章镖比賽時的習慣了嗎?”

幾人面面相觑,不約而同地搖搖頭。

傅彥禮把視頻進度條拉到開始,一一講解:“章镖的騎車技術确實厲害,但我們不能與他正面交鋒。我剛才在網上搜了幾條有關於他比賽時的現場視頻,進行了對比,發現他每次在壓彎道時不僅對後面騎車比鄙視手勢,還在即将到終點時,減緩車速。”

幾人從手機上擡起頭:“然後呢?”

“這是他的習慣,也是他的弱點,我們可以從這裏攻破。”傅彥禮推了推眼鏡,眸光睿智,“面對強勁的敵人,我們不能盲打,要選擇智取。”

幾人面面相觑,看向傅彥禮,由衷地點頭鼓掌:“厲害。”

傅彥禮笑了聲:“都聽明白了?”

幾人異口同聲:“沒有。”

傅彥禮:“……”

-

介於都是一群學渣,傅彥禮決定另想辦法。

天色已晚,成子他們臨時有事,跟傅彥禮和聞厘他們道別後,就匆匆離開了。

留下傅彥禮、聞厘和朱淺淺。

朱淺淺看了眼手機,似是想起什麽:“哎呀,我怎麽忘記這茬了!”着急忙慌地轉身,“小叔,我有事先走了,你記得幫我把厘厘送回家啊!”

說完,轉身跑了。

傅彥禮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我怎麽感覺淺淺最近有事瞞着我?”

聞厘望着她消失的背影,點頭:“我也有這感覺。”

“……”

“算了,我們走吧。”聞厘轉身,擡步離開。

傅彥禮望着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擰眉上前,握住她手臂。

“腳怎麽回事?”

聞厘低頭,看了一眼,擺手:“沒事,跟章镖他們打架打狠了,崴到了腳,現在腳腕有點疼。”

男人眸色沉下,走到她身前蹲下,語氣不悅:“上來。”

聞厘神色微愣,深深望着他的後背。

因蹲下的姿勢,男人後背繃直,脊骨被印在潔白襯衫上,臂膀寬厚,富有力量感。

“幹、幹嘛?”

“背你去醫院。”

“不——”

容不得聞厘拒絕,男人已經拉過她的手腕,雙臂穿過她腿窩,撐住,把她背了起來。

之前查過,距離這兒的幾百米處有家醫院。

傅彥禮把她背起,腳步穩健,擡步往人行道上走。

入夜後,路燈亮起,鋪了一地的天地。

公路上,車輛車水馬龍,刺眼的車燈一下一下打在他們身上,由亮變暗,再從暗變得消失不見。

夜風拂來,拂起聞厘的發絲。

發絲輕揚,不受控制地飄到他的耳廓,與他鬓發緊緊纏繞。

夜裏寂靜,靜到她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身體相貼間,一股無名的暧昧自底往上蹿起,使得她整個臉都變燙。

聞厘盯着他後腦勺。

察覺到她的安靜,傅彥禮臉微側,聲音軟得不像話:“怎麽了?”

“傅彥禮,你是不是生氣了?”

男人腳步一頓,臉微側。

“因為我又打架了,還、還打進警察局……”

說實話,在看到她滿身是傷地蹲在警局走道,像只倔強的麋鹿,默默舔舐自己傷口的時候,他确實生氣得連呼吸都微微凝滞。

但更多的是,他的害怕和擔心。

這種過於擔心和在乎的感覺,他分不清是因自己職業關系,對叛逆孩子天生投射過多的關心和在意,讓她能學好,還是因為他本身內心深處對她有着不為人知的情感。

傅彥禮沉默許久,繼續擡步走:“沒有生氣。”

聞厘松了口氣,嘟囔:“那你還說待會兒找我算賬?”

聲音雖小,但他聽見了。

“是。”男人輕咬後槽牙,“下次見面,給我交來三千字檢讨。”

“……”

聞厘氣得把嘴撅的老高:“憑什麽?成子他們也打架了!你怎麽不罰他們?”

“他們叫我一聲哥,你叫我一聲小叔,”男人勾唇,眼中溢出一絲促狹,“稱呼上,他們跟我是平輩,你跟我是長輩與小輩,小輩犯錯,長輩不得罰一罰?”

要說這姑娘也機靈,挑出他話裏的漏洞,眉眼一揚:“那是不是表示我叫你哥,你就不用罰我?”

傅彥禮:“?”

沒等男人出聲,聞厘就開始了一路的:“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

寂靜的夜裏,在聞厘的一聲“哥哥哥哥”中,宛如打鳴的晨雞。

太吵了。

傅彥禮:“閉嘴。”

聞厘嘴一癟:“……哦。”

兩人就這樣走了一路。

男人微嘆了聲,是真拿這姑娘沒辦法:“以後不要再打架了,好不好?”

聞厘愣住,趴在他身上,軟軟地回:“好。”

小姑娘很聽話,說完話就閉嘴了。

只是,這姑娘有時候是話唠,小嘴閑不住。

忍了半路,還是忍不住。

夏夜清風拂來,蟲鳴叫嚣,街道花圃灌木叢裏,有吱吱聲傳來。

聞厘無聊趴在他身上,斂眼看着他後腦勺。

“傅彥禮,你有沒有覺得你……”

“嗯?”

“有點像豬八戒背媳婦?”

男人腳步猛地一停。

沉默……

是今晚的康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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