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我還不夠？

我還不夠？

白狼會的每個人對慕響和自家老大莫名其妙就“在一起”了這件事有着不同的态度，白徵看起來非常不想再摻和年輕人的事——“我要是再管元斛我就從四樓跳下去。”

對此白邺的表現是連夜找了工人來把四樓頂樓的平臺加固了三遍。

游弋顏對這件事倒是沒有什麽表示，只是不會再當着元斛的面去揉慕響的臉了，游應對此表示非常不屑，并且當面将慕響拖過來一番揉揉..捏捏。

至于他現在還在清洗游泳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謝黎沒有任何表示，他唯一的表示是在元斛告訴他，自己要帶着慕響去逛商場的時候說了一句“記得把門帶上”。

“逛商場？”慕響被塞進副駕駛的時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你缺什麽東西了嗎？網購不就好了？”

元斛用看白癡的眼神瞥了他一眼：“網購會洩露白狼會的地址，你想在附近看見不明生物竄來竄去嗎？”

慕響欲言又止，最後把“和白狼會長讨論不要随便把黑狼會的人稱為不明生物”這件事咽回了肚子裏，轉而問道：“我們去買什麽？”

“買禮物。”元斛發動了汽車，“還有兩天就是游應和游弋顏的生日。”

“你還記得白狼會每個人的生日……等等，我以為游應比弋顏姐年紀小？”慕響扣上安全帶，忽然抓住了重點，“他們是雙胞胎？”

“看起來的确不像，但确實是雙胞胎。”元斛說話間已經将車開出了別墅區的大門，這還是慕響來到白狼會之後第一次在白天出門，他好奇地盯着馬路兩邊郁郁蔥蔥的林木：“郊外就是和城裏不一樣，對了，為什麽我從來沒有見過其他別墅有過人？”

元斛轉了個彎，将車開上了大路：“因為這一片都被我買下來了。”

慕響：“……”

“怎麽不說話？”

“被你的霸氣發言震驚住了。”慕響轉頭盯着他的側臉，“大佬大佬，你到底有多少錢？能買幾個我？”

元斛覺得他的說法很有趣，想了想道：“能夠買到把所有別墅塞滿的你——不過現在有你一個就夠了。”

慕響愣了一下：“這是情話嗎？”

“我的意思是，有你一個要照顧就已經夠了。”元斛嗤笑一聲，“不過你如果認為這個是情話的話，我也不介意你随時記下來，因為将來我一定會不認賬。”

慕響聞言立刻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元斛趁着等紅燈的空隙往他手機上瞄了一眼，緊接着神情微妙地把腦袋轉了回來：“你還……真的記下來啊？”

慕響認真地點點頭：“因為不能等你把我睡過之後再不認賬，我以後要每天在你的床邊朗讀你說過的每一句情話。”

“……為什麽？”

“用來提醒你，這裏有個人在認真地對待這份感情。”慕響滿足地把手機收起來，看着他想說什麽，又忍了回去的表情，放松地靠在了椅背上，笑道，“會長你是不是覺得我這個人和看起來不太一樣？”

元斛倒是沒有否認：“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像個小痞子。”

“正常正常。”慕響嘿嘿笑道，“一頭紅毛，穿衣風格堪比路邊流浪漢，如果我是你，我也會這麽認為。”

元斛指尖在方向盤敲了敲：“你不在乎別人對你的看法嗎？”

慕響淡淡道：“在意的，怎麽可能不在意？以前孤兒院的媽媽看不起我，我就努力當個好孩子，結果她還是看不起我。”

路邊的綠化從綠樹變成了應季的花叢，不同顏色的薔薇簇擁着擠成一團，随風飄動着。

“我知道你想問為什麽，我這個人不介意這些，就大方一點告訴你好了。”慕響伸了個懶腰，懶洋洋地任由身體重新縮回來，“因為超過十歲還沒有被領養的孩子，除了我沒有其他人了——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是從什麽時候來到孤兒院的，但一個健健康康的孩子被抛棄，總會有些說不出口的理由。”

車子的速度慢了下來，慕響睜大了眼睛看着窗外逐漸接近的商場：“我從來不知道這裏有這麽大一個商場！”

“後來呢？”元斛找到車位停了車，卻不打算下車，而是繼續問道。

“會長你今天打算摸我的底嗎？”慕響無奈笑道，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元斛面前露出這樣的表情，“後來？記不太清了，我之後的所有記憶就只剩下那場車禍了。”

元斛識相地沒有繼續問下去，慕響卻沒有停下來：“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災星吧？在孤兒院的時候沒人願意選我，哪怕我表現得比所有人都乖巧能幹，好不容易等到爸爸媽媽帶我走了，還沒幾年我又親眼看着他們死在我面前……聽起來的确像個災星。”

慕響自顧自解開了安全帶，手放在了門把手上卻沒有要打開門的想法：“我也不想這樣的，誰想一生下來就是這麽個命？我的親生父母把我扔了的時候，我也沒有選擇啊。”

“你要哭了嗎？”元斛忽然問道。

慕響笑了起來：“沒有沒有，走吧，去給弋顏姐還有游應大哥買禮物……哇那個姐姐懷裏的玩..偶不錯，你覺得弋顏姐會不會喜歡？”

元斛拽住想要下車的慕響，将他拉了回來：“等等。”

“我真的沒有要哭，我已經習以為常了。”慕響大着膽子拍拍元斛的側臉，然後迅速收回犯賤的爪子，“你如果想要安慰我，不如親我一下呗？”

元斛的臉色一僵，慕響心中嘆了口氣，面上還是笑着道：“好了不要勉強自……唔。”

元斛動作神速地松開了他，下車之後朝他比了個快點滾過來的手勢，慕響捂着被嗑得生疼的嘴唇，甜蜜又痛苦地想着，會長還說什麽要和他切磋吻技！

他自己的吻技都不怎麽樣！

“破皮了！”慕響下車之後直沖到他面前，指着自己的唇，示意元斛快看。

面對面前這家夥的“指責”，元斛冷笑一聲：“要麽回去給你舔舔？做夢……”

“好！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慕響迅速地把這句話接了下來，元斛對他的厚臉皮程度嘆為觀止：“你真是……”

慕響歡呼一聲，引來了幾個路人的目光，他卻毫不在意地拉着元斛進了商場，并且目标明确：“我要那個同款玩..偶。”

“所以呢？”

慕響轉頭眼睛亮晶晶地盯着他，元斛忽然低頭在他耳邊道：“晚上有我還不夠？”

于是慕響聽話了。

真是非常好哄。

且給元斛省錢。

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在和一只不會說話的玩..偶吃醋的元會長，還在暗暗自喜。

……

白狼會為了給幾個傷員留出恢複的時間，特意空了兩周出來，期間謝黎擅自去出了兩次任務，分別帶回來一張序號二和序號三的車票。

元斛對他的“不聽話”早就習慣了，接過謝黎上交的兩張車票時并沒有說什麽，謝黎卻難得沒有立刻就離開，元斛皺眉道：“有事？”

“我遇到了謝曼。”謝黎在元斛身邊的沙發上坐下，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她變得更加瘋狂了。”

“怎麽說？”

“她身邊帶着小醜。”

元斛聽見這個臭名昭著的名字，很明顯地整張臉一下子沉了下來：“她是真的瘋了。”

小醜只是一個代號，像他這樣不表露真名，用代號代替身份的人不在少數，其中就包括陸昀，他被圈子裏的人非常直接地稱為“怪醫”，因為他在任務中幹掉的人可能比他現實中治好的人還要多，而且每次手段都不一樣——禮貌且怪異。

而小醜的代號和他的行為并沒有多大的聯系，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獨行俠”——一上車就幹掉所有玩家，然後獨自闖副本的，有史以來他是第一個。

大多數在任務中搞出人命的都害怕被報複，但他不怕。

他也不用怕，畢竟除了他之外也沒有活口了，不用擔心被報複，還不用擔心被搶資源。

“沒有遇到什麽危險吧？”元斛打量了一圈謝黎，後者嗯了一聲：“很意外，小醜這一回很安分守己，不知道謝曼給了他什麽好處。”

“一張序號一的車票。”元斛沉聲道，“就足夠了。”

“這件事要不要和大家說？”小醜的瘋狂是圈子裏出了名的，如果在列車上遇見他，還不如自殺來得痛快。

元斛點點頭：“晚飯時間說吧，大家的任務時間都快到了，這幾天會很忙……”

“不過這件事最重要。”謝黎加重了語氣。

元斛起身呼出一口氣：“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要放在今天晚上來說？”他推開門想要出去，卻又停了下來，“下次任務我會單獨帶着慕響。”

謝黎嗯了一聲，元斛疑惑道：“你沒有意見？”

“會長，我只是對慕響有種老父親的保護欲。”謝黎淡定道，“我對你和慕響之間的那種感情沒有興趣，你放心，只要你提出你們倆想單獨相處，我絕對不會幹涉。”

“……我只是想帶他多積累經驗。”

謝黎從他身邊走過：“沒事，我懂。”

元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