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chapter5

chapter 5

男人睡得時間很長，到了晚間才勉強睜開了疲憊的雙眼，外面的景色很平常，本丸的景色是一成不變的，這樣的景色看多了會反而讓男人有些疲倦。

天空上的雲顯得特別的厚實，男人緩緩的伸出手，似乎想要觸摸天空。

起身攏好衣服，走到了外間，泡好了一壺茶，就這麽靜靜的待着也不失為一種放松的心态。

男人咳嗽的兩聲，旁邊坐下了一個人，男人定睛一看，是加州清光，加州沒有看向男人，而是很自然的從男人手中接過男人的杯子，就這麽倒入了口中：“主人出來賞月喝茶怎麽能不叫我呢？”

夜晚微風拂過，男人略長的頭發随風揚起，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想着你們都睡了，就不想叫你們起來了，本來我也想接着睡得，卻怎麽都睡不着了。”

“主人心情不是很好，為什麽呢？”兩個人就這麽靜靜的看着天空，加州清光突然開口問道。

男人給加州續了一杯茶，笑了：“大概是身體不好有些疲累，沒有不開心，加州不用擔心。”

“主人不想說就罷了，我也不強求。”肯定了男人有所隐瞞，加州清光頗為善解人意：“但是沒想到我的新主人居然也身體不好，看來我們這種難使用的刀的主人身體都不是很好呢。”

看着露出了懷念表情的加州，男人摸了摸下巴，莫名有種跟沖田總司相惜的感情：“的确，歷史中沖田總司的身體也不是很好。”

加州看向男人，站起身來，學着男人摸五虎退的樣子，将手輕輕的搭在了男人的頭上，一點都不介意這種行為不應該是刀劍做的事情，但是他不知道要怎麽安慰這個男人，便學着男人的樣子揉了揉男人的頭發。

男人的頭發很順滑，加州有些留戀的摸了摸，卻被男人失笑将加州的手打下了腦袋：“好了好了，你也別裝小大人了加州，你啊，不去好好休息的話會長黑眼圈的。”

加州看着被打落的手有些失落，卻順着男人的意思有些緊張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啊，沒錯，我得可愛主人才會繼續愛我的。”

男人笑了起來，加州将茶杯放到了男人的手邊，認真的說道：“主人也請早點休息。”

雖然是答應了下來，但是男人卻睡不着，就這麽靜靜的坐在那裏，他心裏還是很糾結那些事情，糾結歸糾結，但是男人明白，日子還得過下去，等價交換罷了，就是有些不甘心，就那麽一點點。

就這麽一點點的不甘心，讓男人跨不去這道坎，其實這群刀劍們真的很暖人心，跟弟弟一樣，什麽事情都不知道，但是內心卻希望得到持有者的關心和關愛。

男人就這麽一直坐着，坐到了天邊微微亮，這才起身到了鍛刀室，那兩把被抱回來的刀就這麽靜靜的放在那裏，山姥切還很有心的包裹了一層布。

那是一把短刀和一把打刀，溫暖的靈氣從男人的手心散發出來，成為了這兩把刀劍具現化的力量。

光暈散去之後，那是一個藍頭發的男孩子，背着一個巨大的鬥笠，臉上和腿上都有ok蹦，臉上沒有笑容，孩子稚嫩的聲音中帶着的冷淡讓男人愣了會神：“我是小夜左文字。你希望……對誰複仇……”

複仇…。男人被這孩子的想法給弄得愣神，想起狐之助擺在桌子上的資料，他不知道為何對這個孩子有些心疼，看着孩子身上的繃帶，聽說是因為原持有者的每個仇人都拿着刀身受損的小夜打磨的緣故。

男人招了招手，小夜左文字将刀握緊一點點的上前，眼神堅定，卻帶着些許的不安，這個孩子是個面冷心熱的，男人一眼就看了出來，男人将小夜抱在了懷裏，摸了摸小夜的頭：“這裏并不需要複仇，小夜來到這裏的意義在于體會人生和好好的玩耍。”

大概是第一次被人這麽溫柔的抱在懷裏，小夜有些不适應，掙紮了一下卻感覺到了男人身上溫和的靈力，舒服的很，便不再掙紮了。

感覺到懷裏的小夜沒有再掙紮，男人滿意的勾起了唇角，看向了另一把具現化的刀。

那是一個跟男人形象有些像的刀，他的脖子上也圍着一只狐貍，刀并沒有說話，而是那站在新刀脖子上的狐貍先開了口：“呀呀咱是鐮倉時代的打刀，名為鳴狐。吾乃追随其身的狐貍。”

男人卻牢牢的盯着鳴狐，似乎期待着生命，鳴狐白色的頭發翹了起來，感受到了男人的目光，這才吶吶的開了口：“請多指教。”

“聲音很好聽，鳴狐。”男人誇獎道，肩膀上的狐貍的聲音比較尖細，跟鳴狐本身低沉的聲音比起來男人更加喜歡鳴狐的本音，雖然這裏也帶有一點對于狐貍不喜的感覺，

正是好的天氣，剩下的三個人早就起床了，站在鍛刀室的門口看向了內裏，沖着三人招了招手，五虎退善解人意的走到了小夜左文字的身邊，然後拉起了小夜的手：“以後…請多多關照了小夜。”

孩子之間總能相處的很好，小夜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對于五虎退身邊的小老虎很感興趣的樣子，便由着五虎退牽走了。

“那麽山姥切和加州清光帶着鳴狐參觀一下本丸吧。”男人站起身來，沖着剩下的兩個人點了點頭。

等到全部的人都已經離去，又是男人一個人站在鍛刀室，男人看着刀坯愣神，本丸的刀越來越多了，他的心口有些發疼，他其實不是不離開，只是走不動了，站不起來了。

他緩緩的躺了下來，心口的疼痛時刻提醒着他的身體情況并不像想象中那麽好，他覺得再過一段時間本丸的刀劍越來越多，刀劍們越來越強的時候，他還能不能起身就像昨天晚上一樣，看着月亮，品着茶。

男人有些害怕，他害怕的厲害，不知道從哪而來的害怕，他心不僅在疼，而且慌張，他喘不上氣來，空氣感覺瞬間稀薄的厲害，胸口的疼痛愈發的激烈，他閉上了眼睛，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呼吸。

男人咳嗽了幾聲，狠狠的吐出了一口血，這才感覺胸口的疼痛稍微纾解了一些，這幾天憋着的難受勁随着這口血吐了出來，疏散了男人的不适，男人這才能支撐着地，努力的站了起來。

“看來以後需要想辦法能不出門就不出門了，讓他們看見了的話…”究其原因，他看着這些孩子是不忍心說謊的，他要是說出了原因，這些孩子還會有現在的心态去出陣嗎？

男人想起了那時候的山姥切堅定的眼神，想要變強的話語和那句要保護他的決心，他摸了摸發疼的胸口，有些糾結。

男人開始閉門不出了，就在新刀到來的第二天，這是整個本丸都發現的事情，本來近侍可以進男人的屋，但是男人卻沒有安排近侍，這件事情讓所有的刀劍們沒由來的心慌。

“以後出陣的話不需要跟我說。”男人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刀劍們明顯的發現男人的臉色簡直蒼白到沒法看，甚至拿嘴唇發青，這并不是一個很好的征兆。

五虎退有些擔心，拉着小夜到了男人的身邊，牽住了男人的袖子，男人這次卻沒有摸五虎退的頭作為安慰。

男人突然的冷落讓所有刀劍都有些發愣，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帶着探究。

男人卻沒有去解釋這件事情，他從口袋裏面拿出了一個小小的紙人：“這是政府的研究人員研究出來的委托符，可以不需要我親自到場就可以将刀劍具現化，我已經将靈力注入了十張符。”

男人從口袋裏面拿出了一個盒子，然後交給了山姥切：“以後召喚新的刀劍，鍛刀和拿回來的刀也不需要跟我過問，重複的刀就不要用這個了，我的靈力不允許我支撐重複的刀劍了。”

山姥切從男人手中接過那小小的盒子，打開來是整齊的委托符，山姥切想起男人以前告訴他，每一把刀劍都有期待的意義，不能随便的釋放出來，心裏面五味雜陳，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男人看着山姥切的表情，意外的明白了山姥切的心思：“但是具現化之後要帶到我這裏來，讓我來跟他說說本丸的情況，讓彼此之間有一個了解，之後的事情就請你們多多關照了。”

幾個人點了點頭，鳴狐開了口：“那主人的近侍打算安排誰？”

近侍？男人看着眼前這幾個人眼睛裏都帶着期待，加州自薦道：“主人是愛我的，當然是我當近侍了啊。”

“不了。”加州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男人的拒絕，男人搖了搖頭：“我并不需要近侍，有什麽事情我會叫你們幫忙的。”

男人迅速的拒絕讓刀劍們愣了一下，男人卻清楚，他的身體情況在那裏擺着，近侍的話會迅速的發現他的情況，包括那些在床底下藏得好好的染血的手帕。

幾個人的眼中明顯的失落讓男人閉了閉眼睛躲開了，他站起身來沖着幾個人笑了笑，還是像以前那樣溫柔，山姥切卻明顯的發現，男人的笑容比起剛開始見面的時候要少了很多，卻不知道是少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