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chapter8

chapter 8

“……我是宗三左文字。您也，想讓王者的象征來服侍嗎……”推開了門的宗三看到了裏面坐着的男人。

男人這話有些不知道要怎麽接，沉默了一會還沒有開口就聽到了宗三的第二句話：“我……和籠中鳥一樣呢。并非為了使用，而只是對我的存在趨之如骛……”

男人：“那個…。我…。”

宗三：“果然如此呢。曾落入那個魔王手中，就那麽有吸引力的嗎”

男人：“……”這莫不是個傻的吧。

看到男人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漂移，宗三閉着眼睛有些哀傷：“只是擁有就滿足，卻完全不使用……一直都是這樣呢。”

男人突然笑了：“你跟小夜果真是一家人。”

聽到小夜的名字，宗三的表情有些緩和，他看向門外，那個小小的孩子正有些緊張的看向這裏，宗三的眼中帶着些許的溫和和寵溺：“小夜是個好孩子，看起來他在這裏過得很好，為此我要謝謝主公了。”

男人擺了擺手，小夜便跑了進來，然後牢牢的拉住了宗三左文字的袖子，宗三很溫柔的牽起了小夜的手，男人看向宗三：“那出陣，當番一切事宜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長谷部會全部告訴你的。”

說到出陣，宗三有些失落：“雖然我出戰的經驗，并沒有那麽多呢。”

“實戰經驗是一點點的累積的，不需要太過于擔心這些事情。”男人撓了撓懷裏狐之助的下巴：“你來到這裏是小夜的希望，你出陣的事情都不需要着急，多陪陪小夜這孩子，小夜并不是一個有安全感的孩子啊，他也沒來多久。”

宗三點了點頭，伸出手摸了摸小夜的頭：“這是自然，主公請放心。”

“那就去吧，長谷部應該在外面，你去找他了解事情然後讓小夜帶你回屋休息就是了。”男人閉上了眼睛，有些疲勞：“你的刀紋鈴铛我已經給了小夜，叫小夜幫你挂上去。”

宗三微微彎膝，做了個禮，然後牽着小夜離開了屋子，走之前還細心的将屋子的門關上了，看到關閉的門，男人咳嗽了起來，胸膛的震動将熟睡的狐之助給驚醒。

“主人，沒事吧。”狐之助醒來之後甩了甩尾巴，然後跳到了男人的身後，伸出肉嘟嘟的小爪子拍了拍男人的後背。

男人止不住的咳嗽，過了好一會都停不下來，只能勉強的用茶水止住一些：“老毛病了，每次新來刀劍和他們出陣我不都是這幅德行，你不也早就知道嗎？”

外面的長谷部似乎已經準備好了相關事宜，聽到了男人咳嗽的聲音，象征性的敲了敲門便闖了進去，看着男人嘴角的血跡眼神一暗，給男人潤了手帕遞了過去。

男人動作娴熟的擦去了嘴角的血跡，然後放到了一旁，動作這樣的熟練就像是做過了千遍百遍，看的長谷部的心有些疼。

雖然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但是長谷部很喜歡現在的主殿，主殿溫柔，善解人意，什麽事情都能為他們考慮，但是他卻不希望主殿的身體再怎麽衰敗下去。

男人從懷裏掏出一張橫條，遞給了長谷部：“安排的出陣和當番，現在本丸的人數正在日益增多，我不想親自去送他們出陣，抱歉得讓你去一趟了。”

長谷部雙手恭敬的接過橫條，看着上面的出陣，眼睛暗了暗：“要不主殿，他們今天還是不要出陣了，宗三左文字來了，總得叫人接待一下的！”

“不需要。”男人當即拒絕了。

長谷部有些锲而不舍：“後面田地的種子還需要施肥，他們這幾天陪着我施肥，出陣再緩緩吧。”

明白了長谷部的不情願，男人有些無奈，他扶額嘆了口氣：“長谷部，不要鬧了，這是主命。”

“我明白了。”長谷部低下了頭，然後起身慌忙的走了出去，這次連日常的回身行禮都忘了。

男人看着長谷部的背影，他低下頭對剛才又窩回他懷裏的狐之助問道：“我這樣是不是對長谷部不好？”

好與不好，狐之助不知道做什麽評價好，便緘默了，是它将長谷部介紹給男人的，現在總歸不能再說這樣不好，這不就說明它原先做出的決定是錯誤的嗎？狐之助并不想承認。

宗三出了門之後就遇到了長谷部，說明了情況之後，宗三這才點了點頭明白了相關的事宜，長谷部啰啰嗦嗦的交代了不少，最後被宗三左文字的一句：“反正我也是籠中鳥，總不會做什麽不是籠中鳥做的事情。”給憋了回去。

長谷部被宗三左文字感染，感覺到了一股子淡淡的憂桑。

宗三最後被小夜左文字拉到了後院，小夜指着一個小小的土堆，嚴肅而認真的告訴自己的哥哥：“宗三哥哥，這是主人陪我一塊種下的向日葵。”小夜補充道：“是小夜的向日葵！”

小夜的向日葵啊，宗三蹲下身來，也不管那泥土的髒污，伸出手捧了一把土，認認真真的圍在了小夜的向日葵旁邊：“它會好好的成長的，會長到跟小夜一樣高。”

宗三總是對自己的弟弟有着無限的寵溺和寬容以及贊美，這是他為數不多的親人，不得不說，這次的主公能這樣的對待小夜左文字的确出乎了宗三的意料，但是看到高興的小夜左文字，宗三覺得很值。

掏出了粉紅色的手帕擦幹淨了手上的泥土，宗三拍了拍小夜左文字的頭，看着地平線快要落山的太陽，然後回頭看了看在餘晖映照下的本丸和田地，宗三覺得來到這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夜晚，宗三帶着小夜去了露天溫泉，溫暖的水在周身環繞，小夜身上是個鴨子的游泳圈，聽說是男人給所有的短刀都買了一個，那游泳圈配上小夜那一臉高冷，倒是多出了幾分的萌意。

宗三看着小夜也笑了起來，他親手給小夜洗着頭發，擦着小臉，小夜白嫩嫩的小臉上的繃帶讓宗三有些心疼，這次的主公不會再去打磨他們，看起來是這樣的，宗三抱起了小夜，然後沖着男人所在的位置，輕聲說了一句：“謝謝。”

不知道男人有沒有聽到，但是已經在睡夢中的男人的嘴角彎起，像是做了個美夢。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見了長谷部手中拿着橫幅：“以後出陣，當番都由主上寫下給我，你們的任務都以後都由我來傳達。”

這次的出陣的隊長是本丸的初始刀山姥切，山姥切拉了拉被子：“即使是仿品，果然也是被主人期待的。”

“剩下的出陣人員為五虎退，小夜左文字，鳴狐，加州清光…。宗三左文字。”

宗三待在一旁，突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有些驚訝，但是眼睛卻忽的一亮，能夠上陣殺敵一直都是宗三左文字的希望，他那長時間都不見笑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到了出陣的陣營中：“雖然我的經驗不多，但是若是主人這麽希望的話，我即使作為籠中鳥也能做到很好。”

剩下的事情全部都有長谷部，倒是沒準備當番的人選，長谷部有些驕傲的豎起了大拇指：“當然，照顧主殿的人還是我！”

加州清光看着指甲上的指甲油，就這麽看着長谷部犯傻：“好了好了，你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長谷部，我們都知道是你啦。”

雖然這麽說着，但是加州清光卻還是帶着希翼看向了主上的屋子，那屋子的大門依舊緊閉着，加州收回的目光帶着一點的失落，長谷部沖着每個人說道：“主殿說了，不強求你們能夠完成任務，但是不要受傷，刀裝一旦打沒便迅速返回本丸。”

衆人都換好了出陣服，包括宗三，宗三穿着出陣服很美，他粉色的頭發柔順的披在兩側，小夜左文字從宗三牽着他的手中感覺到了興奮：“宗三哥哥出陣很開心吧。”

宗三左文字愣了一下，然後微笑着點了點頭，他并不想被人當做一種象征而不能出陣，他并不想當成一件擺設，這件事情幾乎成為了他的一種執念，所以他對于能夠出陣表示滿足。

外面的天氣正好，長谷部相對于宗三的開心反而有些擔憂，看到長谷部的表情，加州看熱鬧不嫌事達，說道：“話說長谷部，你這麽擔憂是害怕山姥切的帶領下我們會受傷嗎？”

山姥切陰郁的看向了長谷部，長谷部感覺頭有些疼：“不是因為你們的出陣，只是因為想到了一些事情，抱歉給你們造成了困擾。”

山姥切這才收回了目光，走到了時光盤那裏，光暈散去後就只剩下了長谷部一人，長谷部回到了屋內，卻發現男人還在睡覺，輕輕的進門了之後就發現男人的書籍不是很仔細的扔在一旁，這一本那一本的，顯得有些邋遢的樣子。

長谷部失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主殿這幅樣子，伸手撚好了主殿的被子，長谷部将剩下的書籍全都整理好，聲音中帶着些許的寵溺：“您真是，怎麽能把書籍扔的這麽散亂呢？”

男人似乎被吵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明顯還不是很清醒的樣子，看向長谷部的時候眼睛裏還帶着一層霧蒙，倒是感覺很可愛的樣子，失去了平常的溫柔，反而帶着惺忪，這讓長谷部愣了不少的時間才回過神來。

“話說長谷部你怎麽來的怎麽早，昨天不是就把今天出陣的事情安排好了嗎？”男人還沒有睡飽，眼睛還有些睜不開，眨了眨眼睛原倒下就準備睡。

長谷部趕忙阻止了男人的行為，将門口準備好的飯菜端了進來：“主殿要接着睡我并沒有意見，但是還請主人務必喝點今天早上我熬得粥，這是紅棗蓮子的，對身體好。”

長谷部的執着讓男人有些哭笑不得，他努力的爬了起來将粥端起來，粥的溫度剛好，溫熱卻不燙口，味道也要比他來本丸第一次做的那粥味道要醇香的多。

“長谷部果然可靠。”這是男人第二次說長谷部可靠了，長谷部聽完有些驕傲，卻不失了禮儀，恭敬的将男人喝完粥的碗放了回去，這才給男人弄好了被角。

這麽一折騰，男人哪裏還睡的着，只能揉着眼睛起了身去洗漱，本丸一下子人全都離開，反而讓男人有些不适應了，沒有那些吵鬧的聲音還真是不習慣。

男人突然發現一向喜靜的自己來到本丸倒是喜歡起了熱鬧，這件事情不得不說還是不錯的樣子，長谷部看到主殿正坐在高臺上，迅速的泡了茶拿了甜點走到了男人的身邊，還回屋給男人找了件外套披在了肩上。

事無巨細的長谷部的确讓男人有些感動，他伸出手來拍了拍長谷部：“坐下來陪我喝喝茶吧。”

長谷部下意識的還打算拒絕，但是卻被男人的一句：“這是主命。”給弄得只能做了下來。

男人發現只要跟長谷部說是主命，長谷部便多半不會拒絕，自從發現了這件事情之後，男人開始厚顏無恥的用主命來約束長谷部很多不敢僭越的事情。

長谷部坐下來之後給男人塞給了一杯茶：“這茶是政府送來的碧螺春，雖然那政府又扣又壞，但是在某些事情上的确讓人感到舒心。”

那茶葉正在茶杯裏上下起伏，被風一吹弄出了不少的波紋，長谷部拿起了茶杯緩緩的喝了一口，的确，入口純粹，細膩的茶感讓長谷部的眼睛微眯。

看着長谷部不帶修飾的閑散樣子，男人笑了：“很長時間都沒有看到長谷部這麽放松的時候了，雖然說我對你的期待很重，但是長谷部，不要太過于束縛自己。”

看到長谷部看了過來，男人笑道：“這是你的本丸，是你的家，在家裏是不需要束縛自己的行為的。”

家嗎？長谷部從沒有聽過這個詞，這是第一次，但是卻意外的讓他的心跳動的稍微快了一些，環顧本丸的景色，雖然他已經來了本丸很長的時間，這裏的花花草草他都清楚的很，但是卻在男人的一個‘家’字中感到了從未有的親切。

長谷部有些輕松，就聽從了主殿的意見，就這麽陪着主殿一直喝着茶，聽着外面風吹的聲音，看着本丸的鳥在到處飛的樣子，想想在這兒的日子也很好，若是能一直這麽下去就好了，有本丸，有朋友，還有…主殿。

長谷部看着男人的面孔發起了呆，男人轉過頭問道：“怎麽了長谷部君？”

“不，沒什麽。”長谷部扭過頭去再沒有說話。

光暈開始擴大，男人放下了茶杯：“看來他們出陣回來了。”男人這次不是心髒疼，而是他的胃部有些疼痛，他的病痛正在因為他們的出陣逐漸擴大，而他們一無所知。

長谷部有些擔心的扶了一把男人，男人這次再沒有強求，而是借着長谷部的力道站了起來，看着男人蒼白的嘴唇，長谷部蹙眉。

出去是六個人，回來時是七個人，男人将委托符交給了鳴狐，現在便是用上了，看着新來的刀劍，男人猛地發現是個女孩子，那女孩子橘黃色的頭發，看到這邊蹦蹦跳跳的上前，然後一下子撲到了男人的懷裏，撞得男人後退了幾步被長谷部扶住才站穩了身子。

“我是亂藤四郎哦……吶，想和我亂舞嗎”亂藤四郎的眼睛很大，看着男人的眼中帶着皎潔。

男人咳嗽了一聲，身子僵硬的看向了後面來的五虎退：“不是說…亂藤四郎是個男孩子嗎？”

五虎退強制的拉開了撲在男人懷裏的亂藤四郎：“這是我的兄弟主人，他是個男孩子。”

男人的表情也跟着有些僵硬，他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他面前的孩子，在看到了不明顯的喉結之後才确信了下來，男人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兩聲，舉起茶杯來掩飾：“抱歉。”

亂藤四郎眨了眨眼睛，笑了：“怎麽了那樣目不轉睛地盯着？”

一口茶噎住，男人咳嗽了兩聲，長谷部瞪了一眼亂藤四郎，趕忙上前拍了拍主殿的後背。

男人緩了緩這才看向了亂藤四郎，然後站起身便走，走的時候有些慌忙：“五虎退，既然是你的兄弟便跟你一個屋子，剩下的事情長谷部負責就好了。”

看到男人慌亂的腳步，亂藤四郎不厚道的笑出了聲，然後跑了幾步跑到了五虎退的身邊，點了點五虎退的鼻子：“大将真的跟退你說的一樣，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五虎退有些驕傲的挺起了小胸膛：“當然，我…我的主人是最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