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推演補藥
第七章 推演補藥
拿着布袋抱着的五帖補藥,江夏身手矯健的穿梭在人群中。
路上行人很多,似乎有大事發生。
“南山兵荒,匪徒作亂,我輩男兒,何懼死戰爾?”有穿黑甲,佩鐵劍,手持長矛的士兵路過。
後面有兩個童子,在聲音間隙裏穿插敲鑼聲。
一對穿着士卒甲胄的人員,齊齊走過街道,大多獸皮紮腰,背着弓箭,是被迫服役之人。
大元朝長年戰亂,百姓流離失所,內有反叛軍生生不息,外有敵國窺伺,太古兇禽時時作亂,每年都有一堆人被選上服兵役,做些雜務,然後死在某個角落裏。
盡管大元國力驚人,仍然抵不住連年的征戰不休,導致國力衰弱,為了保持軍力,繼續征兵,繼而形成了死循環。
還好,江禾被紀氏看重,早早開竅,這讓他沒有憂慮。
不過,事無絕對,江夏已經開始着手退路,萬一天元城破,再跑就來不及了。
江夏一路返回灰樓子,宿舍裏空無一人,早上碰見時,聽他們說琴樓來了個商氏流浪女,要開嗓唱曲。
這倒也方便了江夏,他去學院後方叢林撿了些幹柴,又買上藥罐和碗,手腳靈便的燒柴生火,按照藥方順序熬煉藥材。
推演了近百種藥材,他已經有精神眩惑的征兆,這對武道修行影響很大。
鐵木樁功大成之後,可以着手武功鐵幕的修煉了。
江夏心裏想着事,吹了吹黏糊糊的藥液,便往嘴裏大口大口灌了起來。
他仔細感受着身體,一股熱氣從下腹升起,在心口和四肢間流動,暖洋洋的十分舒坦。
江夏手裏捏着銀兩,卻是再度發愁起來,錢可真是不經花,一個月的功夫,就花去了六七兩銀子。
不管是積攢屬性點,還是推演事物,都需要肉食和藥材進補,大把大把的銅錢就這樣花出去了。
可惜,不了解放錢人的底細,他也不敢經常做這些事情,生怕引起別人的關注。
想起這件事,他還有些後怕,自己還是不夠謹慎。
萬一有人專門在那裏暗地看守呢?
萬一銀子上抹了毒藥呢?
萬一銀子被标了記號,被銀子主人發現了呢?
……
他凝了凝神,回想起當日的場景,手裏握緊一角銀子,低聲道:“推演銀子的主人,不對,推演銀子上一次與人接觸畫面。”
他要盡可能加強關聯性,主人這種主觀詞要少用,而且越簡單越好。
瞳孔中流光閃過,一幅畫面鋪展開來。
這是一個寂靜的深夜,一個人影提着小的金屬箱悄悄靠近灌木叢,這是一個中年男子,他小心的埋着財寶,時不時四處張望着,嘴裏念叨着什麽。
江夏勉強讀着唇語,“三清帶土在上…”
也許是三清道祖在上,這難道是個道士?
下一刻,他顧不得琢磨,頭腦開始劇烈疼痛,全身的力量也漸漸流失。
江夏臉色驟然蒼白,無力的癱倒在椅子上,擡頭望天,雙目無神。
他,又虛了。
……
時間悄然滑落,在江夏緊張刺激的武道練功氛圍中,又過去了一個月。
白鹿學院,演武堂。
周圍綠蔭環繞,偶有樹葉從空中飄落。
餘琴眼神尖銳,監督者底下人的練功進度。
林莎已經被紫帶老師收入門下,現在在山腰地段閉關,準備開竅事宜。學院裏又冒出幾個好苗子,相繼開竅。
因為學院收生沒有固定時段,每隔幾天,就會考進來幾個學子,披上青衣進入修行。
餘琴見狀,便又收進來一個弟子,作為白帶老師,她也有自己的指标,之前帶出了一個林莎,就讓她得了不少好處。
新的學子名為陳焰,她面容普通,但一雙小麥色皮膚下的大長腿卻無比吸睛,行事風風火火,很有魅力。
此時,她被安排與江夏對練武功,陳焰早早基礎武功大成,心裏自然存了幾分傲氣。
哪知江夏似乎比她還傲,捉對打鬥間,竟然分神思考別的事情,她眉頭皺起,下意識加大了力道。
江夏随手應付着陳焰的招式,心裏思考着九元補氣散的事情。
效果是有了,但沒有達到理想效果,大約花了二十天整,攢下一點屬性。
期間推演藥材和銀子的事情,加上虛了好幾天,還沒點到鐵木樁功上去,他打算今天再喝一帖藥,調理好狀态加點。
面對和陳焰的對練他本來還有些期待,沒想到試探性打了幾下,發現對方的攻擊不疼不癢,只得裝出一副小心應對,武藝不精的樣子,免得給人瞧出了底細。
他發現自己在內功方面沒什麽天賦,兩個月功夫才把柔水玄功修煉入門。
感受到體內內氣擴散,一股柔水般的力量陡然升起,他心裏也有幾分歡喜,這種穩步提升令人着迷。
而且內氣提升了鐵木樁功的防禦,讓他硬度更勝一層。
“好了,今天的課就到這裏,陳焰留下。”餘琴打算給陳焰開開小竈。
聞言,趙司和張宇眼裏泛起微光,但很快暗淡下去,他們自知天資平平,這輩子能發筆小財,花大代價開竅就很不容易了。
不過張宇是個心思熟絡之人,下了課就靠到江夏身邊。
“江哥,有沒有興趣在外邊做些小工?”江夏有些訝然,等他繼續說下去。
張宇笑了笑:“咱們這些普通人,也有混飯吃的手段。”
江夏挑眉問道:“你這是做起了中間人的行當?拉一個過去分多少錢。”
張宇嘿嘿笑了笑:“辛苦錢,辛苦錢。”
“咱們這種白鹿學院的學子,要是有點武功傍身,還是很受歡迎的,除了給人做護院或是保镖護衛的角色,還可以去軍中挂職,或是其他軍務混口差事。”
江夏搖頭拒絕了張宇的邀請,這段時間他也了解了相關事宜,盯上了一份适宜的差事。
不僅是需要明面上的俸祿賞銀,做類似“洗錢”的事情,還存了別的心思,包括更多獲取武功和其他寶物的路徑的心思。
人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他也不會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白鹿學院上。
回到房間,到了午睡時間。
江夏躺在床上,思考着自己和江禾的未來。
這個世界,實在太危險了,人是有極限的,外功,內功,丹法,符箓,能走的路太多太多,能制裁一個人也太過容易。
人是有極限的。
單單武功進程上去,還不夠,下毒怎麽辦?群毆怎麽辦?刺殺怎麽辦?
他要平衡好這些關系,然後謹慎做事,大膽發育。
江夏深吸氣,點開青色光幕,視線聚焦在屬性欄上。
他把每日吃喝,服用補藥得來的屬性點,加到了鐵木樁功上。
鐵木樁功的字眼也漸漸模糊,然後是一股深刻的練功記憶。
他一遍遍練習鐵木樁,原本大成的水準再度飙升,他的動作和肌肉接近圓滿,沒日沒夜的練習武功精要,讓他的一切要領熟練于心。
招式信手拈來,仿佛形成了肌肉記憶。
接着,江夏感覺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全身血肉繃緊又松開,他感覺心肺要裂開了。
江夏立刻倒伏在桌上,雙手按在鐵柱上顫抖,這種痛楚讓他難以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