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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唯妙說完之後,電話那頭沉默了下來。
徐唯妙這才後知後覺地想, 她這樣說自己養他的話, 對于根本不熟悉她的霍蕭寒來說, 似乎有點失禮
尤其是像是霍蕭寒這樣高傲的人,不誤會以為她是在羞辱他吧
“呃,那個”
徐唯妙絞盡腦汁想要再補點什麽話來挽救場面,沒想到, 霍蕭寒呵地輕笑一聲。
“你養得起我嗎”霍蕭寒慢條斯理地反問道。
徐唯妙
為什麽事情的進展不太對霍蕭寒不是應該冷斥她不知天高地厚, 然後傲氣挂電話嗎這個反問怎麽感覺怪怪的
“你說錯了,目前這個階段, 我們是合作互贏, 我借給你錢, 讓你東山再起, 然後分錢。”徐唯妙條理清晰地說,“如果你真的無法翻身, 才牽扯到我養你的問題。”
“你能有多少錢”霍蕭寒淡淡地問道。
他的語氣淡薄又似乎不屑,放在別人身上就是很自大的語氣。
可是以霍蕭寒過去的能力來說,徐唯妙現在手上這資金加上房産的兩千來萬,的确算不得什麽。
徐唯妙莫名心虛, 轉而語氣強硬地說, “你、你管我有多少錢反正比你有錢就夠了”
說完還忍不住心虛地想, 現在的霍蕭寒手裏能有多少錢呢可能對千億大佬來說, 就剩一兩億了也算破産一窮二白, 可是也比她有錢多了。
沒想到, 霍蕭寒竟然沒有反駁她,而是又沉默下來。
徐唯妙忍不住說,“你現在在哪裏,有住的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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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我同意與你合作,我有沒有住的地方,和你有什麽關系嗎”霍蕭寒淡淡地說,“你還能來接我不成。”
“可以接,你在國外我都能接。”徐唯妙立即說,“以後加錢就行。現在接你油費二十,以後還我二百萬就夠了,我不貪的。”
霍蕭寒
他拿着手機,深邃的眼眸看向暴雨連綿的夜晚。
第一個出現的念頭竟然是,徐唯妙身體不好,他不想讓她在大雨的夜晚出門。
這個念頭出現之後,他又習慣性地斥責自己優柔寡斷,一時間便沉默了幾秒鐘。
沒想到,電話那頭的徐唯妙竟然非常巧合地說,“沒關系,我身體很好的。你在哪裏,我開車去接你。”
另一邊的徐唯妙說完這句話自己又一頓,恨不得能把這句話撤回她根本就沒必要向這個當她是陌生人的霍蕭寒報備自己的身體狀況,這不是多此一舉,等着人家嘲諷呢嗎
她記憶裏,霍蕭寒似乎對他讨厭的人都特別毒舌,幾句話就能把對方數落哭。
沒想到,所有徐唯妙以為霍蕭寒會毒舌她的點,他都選擇了沉默和不回答。
“明天上午十點。”過了半響,霍蕭寒說,“青州旅館見面。”
“可是我想知道你現在在哪裏。”徐唯妙蹙眉道。
霍蕭寒的目光沉了沉,他覺得自己必須要找回主動權,他對這個女明星有點太被動了,這讓他極其不适。
“就這麽說定了,明天上午見。”霍蕭寒淡淡地說,并且沒有給徐唯妙反對的機會,便要挂了電話。
“不許挂”徐唯妙從他遠離的手機發出着急的聲音,“你要是不告訴我你現在在哪裏,我現在就去那個酒店一直等你到明天早上十點”
“”霍蕭寒抿了抿嘴角,他再次拿起手機,有點惱火地說,“你聽不懂我說了什麽嗎”
別說女人,他霍蕭寒這麽多年來,敢這麽和他說話的人都屈指可數。
“我”話題那邊的聲音弱了下來,他聽到徐唯妙輕聲說,“我就是想知道你好不好,有沒有地方住”
那股煩躁便又在霍蕭寒的心髒中燃起。不知為何他會對這個一面之緣的女人産生無力的感覺,這讓他十分厭煩。
可是,他也無法對徐唯妙真的兇起來。
霍蕭寒深深地吸了口氣,語氣卻是緩和下來,“我現在就在青州旅館裏,很安全。”想了下,他又補充道,“我現金的确剩的不多,明天上午見,可以嗎”
徐唯妙這才放心,挂了電話。
第二天早上,徐唯妙五點剛過就猛然驚醒,她到底做了什麽她竟然不僅要和霍蕭寒見面,還大言不慚地要養他,而且霍蕭寒好像真的默認了的樣子
嗚徐唯妙頭疼地捂住了自己的頭,她怎麽就那麽愛口嗨呢。
沒辦法,答都答應了,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徐唯妙洗了澡,吹了頭發自己拿卷發棒燙了卷卷,本來想拿一個高定長裙,又覺得自己這麽打扮太過于刻意,最後選擇換上最簡單的t恤和牛仔短褲,紮了個青春的馬尾這已經是徐唯妙能夠想到的最樸素的打扮了。
再戴上墨鏡遮蓋自己美麗的容顏,開上自己的國産小車車,也還算是隐蔽出行,應該不會被人注意。
霍蕭寒所說的旅館在城郊附近,很符合一個落魄總裁的去處。
徐唯妙怕堵車,結果提前四十分鐘就到旅館了。
這個旅館所在的是居民生活區內,有點像是城中村附近,所以街道老舊、門店擁擠,但是很熱鬧,很有生活氣息。
路邊有在樹邊下象棋的大爺,有路上匆匆而過的路人,低矮的居民樓上曬着衣服,不知道誰家在打孩子。
青州旅館就夾在這個街區中,它的左面是外面晾着一排排毛巾的理發店,右面是個棋牌室。
徐唯妙停下車,她踩上臺階,目光看向店裏就不由得心髒一跳。
在旅館十幾個鐘表前臺的對面,一個男人坐在已經掉漆脫皮的黑色老舊沙發裏。
他一身看上去和周邊環境格格不入的名貴黑色西服,他脊背挺直地翹着腿,極富優雅坐姿。可只有男人輕抿向下的嘴角,暴露出他這樣的坐法是出于潔癖。
又一次如此近距離地與霍蕭寒碰面,讓徐唯妙心跳亂了節奏。
她還來不及調整,霍蕭寒已經側過臉,一雙漆黑深邃的眼眸便看了過來。
徐唯妙背對着陽光進門,渾身似乎附了一層溫暖的絨絨的光,她本來就皮膚白皙,那雙曲線優美的長腿讓人移不開目光。
本來坐在前臺裏的小妹正偷偷用目光瞄着霍蕭寒,徐唯妙一來,她又忍不住去看徐唯妙。
盡管徐唯妙戴着墨鏡,可是不知為何與坐在沙發上的那個男人氣場無比融洽,仿佛他們二人自成一個世界。
徐唯妙并未說話,她向着霍蕭寒勾了勾手,便轉身離開旅店,霍蕭寒也站起來,他拍拍自己的衣服,擡腳跟上。
二人坐進車裏,徐唯妙的車雖然不貴,但是很幹淨,還有一種淡淡的令人安定的香氣,讓霍蕭寒冷飕飕的情緒終于好轉了一些。
他忍不住擡起自己的袖子聞了聞,好像在這旅館裏住了三天,連西服都染上旅店旁小飯館的油煙味了。
霍蕭寒蹙着眉毛,伸手将自己的西服外套脫下,嫌棄地丢在了後排。
對于一個連和其他人同桌吃飯都不能接受的重度潔癖來說,現在的這種情況足夠讓龜毛的霍蕭寒感到抓狂。
看着霍蕭寒一臉不開心的樣子,如果是別人可能會害怕,可在徐唯妙眼裏他就好像是一只鬧脾氣的黑貓。
她忍不住勾了勾嘴角,伸手從後排拿過一個袋子,塞給了霍蕭寒。霍蕭寒低頭一看,裏面竟然是一套新西服。
“新的。”徐唯妙說,“我知道尊貴的總裁大人是絕對看不上這種低端西服的,不過勉強救急還是可以的。”
徐唯妙口中的這個低端西服一套也要好幾萬,只不過不是量身定做,是她在來的路上時按照霍蕭寒的尺碼買的。
她的确想要隐藏自己之前和他的關系,可是這不代表她想看他受罪。
徐唯妙猜到就以霍蕭寒的生活習慣,忽然落入平民世界會讓他極其不适,所以才帶來了一套新西服。
霍蕭寒拿起西服,他看了眼樣式,然後挑起眉毛。
“如果這不是第二次見面,”霍蕭寒說,“我會以為你對我故意了解過。”
雖然不是定制西服,但是不論面料還是顏色,都是霍蕭寒所喜好的低配版,包括裏面帶的深藍色西服手帕,也是他所喜歡的顏色。
“你想多了。”徐唯妙啓動汽車,她懶洋洋地說,“我前男友和你身材差不多,我随便買的。”
聽到這話,霍總裁目光一暗,又将袋子放回了後排。
“你吃早飯了嗎”徐唯妙沒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她一邊打方向盤離開停車位,一邊問。
“沒有。”
“那我先帶你去吃飯吧。”徐唯妙說,“順便聊聊。”
霍蕭寒能夠感覺到今日的徐唯妙比那天從容多了。或許因為他身份的下滑變化,讓徐唯妙沒有之前那麽大的心理壓力。
徐唯妙開車,一路來到一個很強需要提前預約的飯店,帶着霍蕭寒進入她提前訂好的包廂。
她早已經和飯店預約好菜單和時間,所以二人剛進去,服務員就開始上菜。
上着上着,霍蕭寒的疑慮便再次燃起他喜好吃清淡的中餐,雖然他挑食,但也有個別喜愛的菜肴,也都由徐唯妙準備好,紛紛送上。
尤其是她似乎知道他潔癖一樣,所有清淡的菜都被服務員放在他的面前,而她前方的則是可樂雞翅等三道肉菜加兩盤素菜,中間和他的菜隔了二十厘米的距離,很明顯要分開用餐。
“你吃素,我吃肉。”徐唯妙高興地說,“完美。”
霍蕭寒抿了抿嘴,很明顯徐唯妙對他很熟悉,就像他知道她身體不好、愛吃肉、對外人防備心很強等等一樣。
難道徐唯妙也看到了有關于他的幻象可是如果這樣的話,為什麽她什麽都不說呢。
霍蕭寒的停頓讓徐唯妙擡起頭。
“怎麽了”她問。然後又想起了什麽,徐唯妙聳了聳肩膀,“你是不是有潔癖忍耐一下吧,反正你都破産了,小仙男墜落人間,總得和別人同桌吃飯的。”
霍蕭寒
他看見的那個徐唯妙,好像沒這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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