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平行番外(接上章)
平行番外(接上章)
也許有很多不合邏輯的地方,但是don't care啦,随便看看。我寫了很多喜歡的梗嘿嘿m_m
——————
芙宴自從在這山上住下來後,開始熱衷于布置自己的小家,方式有種花種草,最近還在學種瓜種菜。種植方法都是他從人類那學來的,他聰明,學什麽都學得又精又好。而且芙宴都是親力親為,不用法術。雖然累點,但他是樂在其中。
就這樣過了一年之久,芙宴每天都會給他的花草澆澆水,翻翻土。他還結識了這塊地方的的土地神,土地神是個女孩,叫小塗,臉圓乎乎的,腼腆又憨厚。芙宴時常叫她出來玩,召喚不出的時候就用手扒土,一邊扒土一邊威脅說道:你再不出來我可就要用法術了啊!看我不撅了你的老家!就試圖用這樣的方法把小塗逼出來。但土地神也是很忙的,哪能次次陪他出來玩。芙宴只好作罷,又把扒出來的土給它埋回去。
白天犯困的時候,芙宴就會變成狐貍原形,跑到大樹上用一條尾巴擋住自己頭部,窩成一團紅色的不明物體,暖洋洋地曬太陽、睡覺。反正這山上也不會來什麽人。心血來潮了還會去凡間的集市逛上一逛,獨自吃吃喝喝,給自己買些喜歡的的首飾或衣服。即使沒有什麽夥伴,芙宴也不覺得枯燥。他覺得他是只很堅韌的狐貍!
————
最近芙宴種的芙蓉花都開了。芙蓉花初開時呈白色或粉白,後面就會顏色加深,呈深紅或深粉色。此時正是正午,豔麗紅花滿枝頭,組成了一片小小的花海。芙宴的娘親是一個很美的芙蓉花妖,只是後來渡劫時沒有挺過去。而芙宴的父親也因此失魂落魄離開芙宴,至今不知所蹤。
所以這一小片芙蓉花海也是為了懷念娘親。說起來他自己也有一半的芙蓉花血統呢。
芙宴摘下了一朵開的最紅的,放在鼻子前聞,很香。他突然想知道自己身上是否也有這種味道。
只是芙宴突然聽到了一陣腳踩在樹葉上的沙沙聲。并非動物,明顯是人。
芙宴立馬轉過身看去,卻看見一個衣服破爛,灰頭土臉但仍能看出俊逸面龐的男人。
兩人對望無言。
芙宴在想這人是乞丐嗎?是來讨吃的?
“你是?”芙宴警惕得看着對面的男人。他現在是本相的樣子,可不能輕易示人的。誰知這麽偏僻的山上都會有人上來,這山可有點陡峭呢,他是怎麽上來的。
“......我叫赫清。敢問——”男人平靜得問道
Advertisement
“你的衣服雖然破了很多,但明顯還能看出來不是普通人家所能買得起的布料。你是什麽身份。來這裏有什麽目的?”芙宴眯眯眼睛,抱起胸質問他。
“我只是想爬到山頂。但...不小心摔下去了。”
摔一次衣服就能破成這樣嗎?
赫清像是知道芙宴心中所疑,又道:“...摔了好幾次。”
“摔過了你還要爬?”芙宴挑挑眉,有點詫異。
“因為我想爬到山頂。我是一個不輕易言棄的人。”雖然赫清臉髒兮兮的,但面容嚴峻,一身髒衣服配上他莊嚴得像是在宣誓的語氣實在令人發笑。
這人是不是有點病?凡人不是有句話叫吃一塹,長一智嗎?他是摔了多少次居然摔成了現在這樣。
“咳——”芙宴忍住了不太禮貌的笑意,“那,你現在爬上來了,看到山頂了,自己慢慢逛吧。”芙宴對他的事沒興趣,正轉身就要走。
“唉等等!”赫清急得往前走了兩步。
芙宴狐疑道:“還有什麽事嗎?”
“能...不能,能不能...給,”赫清看到芙宴看着他,頓時停住腳步,那張臉居然有種黑裏透紅的趨勢。赫清有些不太自然地拽着衣角,眼睛也往別處盯,聲若蚊蠅道,“給頓飯吃。”
一句話要說那麽久嗎?
但想來赫清也是花了不少勇氣說出來的。這樣一個有錢人家,平時應該都是他施舍給別人飯吃,哪裏這樣求過別人?
“哦,那你在我家湊合吃點吧。不過我做飯不怎麽樣的。”芙宴指指自己屋裏。
“謝謝你。”
芙宴做飯确實不怎麽樣。他雖然辟谷,但人間美食太多了,他來者不拒。有時候會讓小塗給他做飯,他在旁邊一邊打下手一邊學習。可輪到他自己做的時候,往往不盡人意。
芙宴把赫清領到院子裏,讓他先去井邊洗個臉洗個手。接着他自己去了廚房,家裏只有一點面條,還有幾個雞蛋了。看來只能煮點清水挂面了。委屈那位仁兄了。
......
“吃飯了。”等到芙宴把面端出來,卻看見赫清背對他蹲着,似乎是在看那片芙蓉花。
赫清站起來,轉過身來。芙宴這才看清了他的容貌。不禁睜大了點眼睛,輕輕“喔”了一聲。
芙宴第一想法是:這姿色,倒沒遜他多少嘛。真難得。
俊逸精致,黝黑的瞳仁,眼神淡漠甚至帶了點攻擊性,面龐蒼白卻不讓人覺得病弱,反而透露出一種十分尊貴不可蔑視的氣質。
而且這人比他還高出半個頭,剛才離得遠沒感覺出來,現在芙宴甚至都要擡眼看他。
“我來端吧,辛苦你了。”赫清拿過了碗,率先說話。
怎麽感覺赫清洗了臉後,聲音也變得好聽了。
那破衣服也不髒了。
芙宴指指屋裏道:“去屋裏吃吧。”
“好。”
坐下來後,赫清見芙宴沒有面,便問道:“你沒有面嗎?是不是我這是最後一份了?”說着還要把手中的面推給芙宴。
芙宴一怔,急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已經吃過了,”而後又托着腮,“而且我不愛吃自己做的飯。”
赫清奇怪道:“為什麽?”
“啊,”芙宴眨了眨眼,撓撓頭發,有些不好意思說道,“嗯...因為我做飯不好吃。”
赫清沒有說話,卻若有所思。芙宴看他呆住,揮揮手叫他,他才回過神來,開始吃面。
面沒什麽味道,就是清水,加了個蛋。本來是難以下咽的,但赫清卻吃得很快。
赫清吃,芙宴就看着他吃。赫清臉好看,手指也修長白皙,骨節分明,青筋略微鼓起,看上去是個力氣很大的主。
芙宴自認容貌不俗,活了一千多年還沒見過比他更好看的,但赫清一介凡人,竟有此種天姿,且氣質無與倫比,即使身着破衣但也散發着雍容華貴之氣,芙宴想這赫清十有八九是個頗有些才華或成就的人。看上去也有三十幾了,爬個山還一定不怕山頂不作罷,摔成剛剛那個樣子,也是很厲害了。
赫清察覺到芙宴的視線,擡頭看他:“怎麽了?”
芙宴幹笑着說道:“哦,就是,我這裏也沒什麽好吃的給你,你別嫌棄啊。看你家應該挺有錢的,你回家後可以好好補補,呵呵。”
赫清剛好吃完,聽到這番話,十分誠懇,颔首道:“你能給我做吃的我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了,怎麽會嫌棄。還沒問這位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呢。”
“你叫我小宴吧,盛宴的宴。”芙宴道。
“那個,小宴,”赫清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姿端正,但面色卻有點不自然。
“?你想說什麽?”
“你能不能收留我幾天?”
“怎麽了?你為什麽不回家?我這裏,沒地方給你睡啊。”芙宴停下撥弄頭發的動作,覺得甚是奇怪。他這石屋有什麽好的,會有赫清家裏舒服嗎?
“我,我是跟家裏人賭氣才出來的,我不想現在就回去......”赫清表情頗有些沮喪與羞愧。
原來是賭氣出來的。啧,死要面子活受罪嘛這不是。
芙宴凝視着他,道:“可你家裏人找你應該很急的。你不應該讓他們這麽擔心。”
“我出來時跟他們說了是出來游玩散心一段時間,所以他們...不會來找我的。”赫清像怕芙宴再反駁他似的,又急忙自薦道,“我,我皮糙肉厚!可以睡地上的!不會給你添亂。你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我可以幫你幹各種活,而且我會做飯的。”
一張蒼白的臉都急紅了。至于嗎。感覺就差說“求你了,別趕我走。”
芙宴壓住欲笑的嘴角,挑挑眉點頭道:“嗯,好啊,那你留下來吧,留下來陪我玩。”反正這赫清長得又不賴,看着養眼,還能留在這陪他玩,幫他幹活,是個不錯的抉擇...
赫清聽到芙宴的認可才放下心來,莞爾道:“謝謝你,小宴。”
芙宴豪放地擺擺手:“小事。話說你真的會做飯嗎?你确定?看你這種貴公子在家裏應該是,嗯,那句話怎麽說來着————”
“十指不沾陽春水?”
“對!”芙宴咧嘴笑笑。
“我家雖比較殷實,但我也...并非什麽都不會,”赫清這家夥又開始自薦了,“不過我學東西很快的。只要你吩咐,我什麽都會做。還有體力活什麽的都交給我好了。”
臉蛋俊美冷峻,可說出來的話總是又嚴肅又有喜感。
“行了吧!還吩咐呢,你以為我們是什麽主仆關系嗎?”芙宴聽樂了,這次沒有克制笑意,忍俊不禁道,“你就安心住這吧,什麽時候不賭氣了,什麽時候再回去。”
“好。”赫清如釋重負,感激地盯着芙宴。
“...哦...”芙宴有點承受不住這樣滿懷感激的眼神,似乎混雜了一點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急忙起身道:“行了時候不早了,你準備一下沐浴吧,我給你拿我的衣服穿!”說完也不等對方答複就直接走了。
正屋裏只留下赫清一人。
他将桌子收拾了一下,又把碗拿去廚房清洗。
洗到一半,他轉頭望着那抹活躍的紅色,激動得手都在抖...
當晚赫清就睡在芙宴的房間。芙宴趁赫清不注意悄悄變出了個床和一床被子。他怎麽好意思真讓赫清睡地上呢。
赫清在背對着芙宴鋪床,坐在旁邊的芙宴眼睛掃過赫清全身上下。
芙宴給他拿了他平時去凡間穿的衣服,一身黑色。赫清比他高半個頭,但衣服尺碼都大差不差,穿着也剛剛好。
赫清身高腿長,寬肩窄腰,關鍵相貌還是上上乘。他這個年紀的凡人應該孩子都有好幾個了...也不知他妻子是何許人也,想必也是美若天仙的。
這已經是芙宴今天第三次對着赫清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沒辦法,芙宴自己長得美,對跟他姿色差不多的總要多注意三分。
但芙宴卻越想越覺得哪裏不對,哪有已為人父還跟十幾歲的年輕人似的,跟家裏鬧矛盾不應該想辦法解決問題嗎,怎麽反而逃出來賭氣。思及此,芙宴斟酌了下開口道:“赫清,你出來就不想你妻子孩子嗎?”
話音剛落,赫清便頓住,轉過身來面無表情道:“無所謂想不想的。”說完又轉身去折被子了。
見赫清表情不太好,像是不願提起這個,芙宴也知趣沒再追問。打了個哈欠,起身去梳妝鏡前把頭發上的發飾都取了下來,梳了梳卷卷的但柔軟的頭發。就又走回了床邊。
“撲通!”一聲人倒地的聲音。
赫清心一驚,猛地轉身看去,發現芙宴正斜着躺在床上,身體呈大字型伸展着,但明顯人沒什麽事,反而很惬意舒服的樣子。
“你...沒事吧。”赫清不知所措道。他有點摸不清芙宴在幹嘛,原本蒼白的臉更白了。
“啊,吓到了你嗎?”芙宴看赫清皺着眉,從床上坐起來,散漫地解釋道,“我是背對着床跳着躺到床上的。”因為他有時候晚上會恢複原形睡覺,那時候他都是直接跳上去的。而人形的時候也沒有中規中矩躺着,而是背對着在床前,然後輕輕一躍,直接摔到床上去。
赫清在原地又緩了一會,好像是在想象那個場景,然後蹙眉發問:“那樣摔,不痛嗎?你這個床看上去,有點硬。”
芙宴搖搖頭:“不痛不痛,我很經摔的,”随即,他眼珠一轉,彎了彎嘴角,開口是滿滿的不懷好意,“你要不要試試?摔一下保證你神清氣爽。”順便還拍了拍床。
赫清卻是馬上拒絕了,眸子往旁邊瞥,悶悶地說:“不要。”
天色黑,芙宴也看不見赫清發燙發熱的臉。只覺得赫清這人很好玩,凝視了片刻,肚子裏又有壞水了。他神秘兮兮地叫了赫清一聲,深沉地說道:
“你知道我為什麽這樣做嗎?”
“...不知道。”赫清腦袋一團亂。
“唉,忘了跟你說了,你就不該來這山上的。因為這山上,有妖怪。如果我不這樣摔就會被吃掉!”芙宴雙目圓睜道。
“...你說,什麽?”赫清原本嚴肅的表情有一絲裂縫。
芙宴嘆了口氣,惋惜地搖搖頭,娓娓道來:“因為我住這山上,會沾染上那個妖怪的妖氣。後來有個仙人說,我不能搬走,否則那個妖怪天涯海角都會找到我。仙人讓我每天睡覺前這樣摔到床上,這樣可以把妖氣摔走,我就不會被妖怪發現然後抓走吃掉了!”而後,他像是回憶起了什麽傷心事,作泫然欲泣模樣,拿袖子粗魯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淚,“你以為我不痛嗎?我只是早已習慣了罷了。”
“”赫清表情如同吃了什麽極為難吃的東西一樣難看。一時無言,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大概是沒信。
看看芙宴,芙宴低着頭裝作往事不堪回首的樣子。
芙宴那張豔麗的臉做起可憐疼痛的表情是真能把人唬過去的。但也許赫清比較理智,沒有被蒙騙。
他瞥了眼芙宴,轉身又去弄自己的被子了,無聊道:“山上有沒有妖怪我不知道,我倒覺得你有點像妖怪——狐妖。”
“......”芙宴卻一下怔住,“你說什麽,狐妖?”芙宴陡然色變,眉宇之間不複平日開朗。
赫清這是什麽意思?他怎麽會知道自己上狐妖,難道他并不是凡人?
可是初見面時,芙宴便已經看出來赫清就是個普通凡人,并無特別之處。除非這赫清的道行比他還高,連他的眼睛都騙過去了。若果真如此,這赫清有什麽目的?
因為赫清是背對着他的,芙宴看不到他的表情。赫清的聲音又低沉,這麽一句透露不出任何情緒的話讓芙宴開始猜測起赫清的真實身份。妖?魔?仙?
赫清若是此刻轉過身來,便能驚恐地發現芙宴的眼睛分明已經是一雙狐貍的眼睛!芙宴真的如他所說是個狐妖。
芙宴眯起的眼睛中盡是戒備與兇惡之意。意識到自己露原形了,他閉了閉眼睛,再睜眼時已恢複正常。他有時候就會這樣——碰到緊急情況或情緒有大波動時,眼睛就會不自覺變成原形。
“因為我覺得你就像狐貍一樣,狡黠卻又活潑,愛戲弄人,而且,”赫清對背後的一切一無所知,床鋪終于弄好了,他轉過身,看着烈焰勝火的芙宴,莞爾一笑道,“你的長相仿佛就是我想象中的狐仙模樣,明豔至極,不可方物。”
“......”
言畢,他便脫去了外衣,鞋子,坐在床上,準備躺下了。但他聽芙宴沒有聲響,以為是自己說他是狐貍精所以不高興了,朝芙宴望去,只見芙宴也在看着他,一聲不吭,但秀眉緊皺,水潤潤的嘴巴抿着,似乎有什麽不滿。
“額,小——”
“你想象中的狐仙能有我這麽美嗎?你能想象出我這等相貌的?确定嗎?”芙宴不滿三連問。他長腿一疊翹起了二郎腿,下巴微微擡起,雙手抱胸瞪着赫清,眉目神色之間不無高傲與銳利。
“......”原來是在意這個。
赫清頗感無奈,笑了一下,慢條斯理道:“是我說錯了,我怎麽可能光憑想象就能想出你這般上等的美貌呢?但我沒見過比你更好看的,這是真的。”說完還并起三指作發誓狀。
芙宴輕哼了一聲,摸了摸自己臉,刻薄說道:“你怎麽可能見過比我還好看的...我可是三界——”下一秒卻破功笑了出來。未免有點自戀了,自己有姿色是不錯,但說不定人家還真見過比他還美的呢。人家随便奉承兩下自己還當真了。
“哎呀算了算了,不逗你了。真沒意思!睡覺吧!”芙宴躺着蒙上被子就睡,不願再論這事。他對赫清的話半信半疑,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
“......”赫清沉默片刻,也躺下睡了。
安靜的屋內,只有輕輕的呼吸聲。
芙宴睡前偷偷在床邊布了層結界,以防萬一赫清真是什麽壞人。片刻後,種花種草勞動了一天的他入睡了。
而赫清屏息聽着芙宴香甜的酣睡聲,面色卻并不好看。
他在為日後如何向芙宴坦白身份而憂慮。
他不是什麽離家出走的富公子,他是菘國的帝王。而正是因為原本的身份太高,到最後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赫清其實完全可以一走了之,什麽也不說,就讓芙宴永遠被蒙在鼓裏。反正他們以後也應該不會再有交集————只要赫清不主動。但問題就在于,赫清想跟芙宴有交集,他想把芙宴帶走,帶回宮裏。他是帝王,當然可以強取豪奪,但他又不願芙宴不開心,更不願芙宴恨他。
若是芙宴跟他回宮那是最好的。不願意...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實在想讓芙宴陪在他身邊。不然的話,要把他強制帶回嗎?若真帶回,該用什麽身份呢?芙宴不會想被封妃的吧......
赫清越想越煩悶,他翻了個身,側躺着的時候卻被肩膀的傷給疼到了。晚上芙宴幫他上了藥,但現在還是有些疼————
這些傷,确實是爬山的時候摔的。
前段時間赫清都在微服出巡,一路上都沒發生什麽事,民風和諧純樸,官員作風清廉,實在沒什麽值得他好操心的。于是他便決定晚上逛一逛集會,他小時候在民間流浪的時候最喜歡逛集會了。而他這一去,便遇見了芙宴。且他不知道的是那天的芙宴剛好用的是本相,這是難得一遇的。
只不過那一天芙宴穿了白色的衣服,沒穿那麽亮眼的紅色,卷發被高高豎起。赫清看到芙宴時,芙宴在一個小攤前試一個藍色的花釵子,面前的女販子似乎是誇了他,他抿抿唇笑了,眼神不自在地往旁邊瞟了一眼。
而這一瞟剛好跟赫清對視上了,因為表情還是帶着笑意的,赫清以為他是在對自己笑,立馬僵住了。不過芙宴的眼睛只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秒不到就轉回去了,絲毫沒注意旁邊已經有個人因為他無意識、根本就不是對着那人的一瞟一笑而神魂颠倒了,他眉開眼笑地跟小販聊天,挑首飾。赫清面上依舊嚴肅冷峻,內心則方寸大亂。
佳冶窈窕,明豔絕俗,宛如天人!
......
自己怎麽會對一個男的心動?雖然自己說對那些後宮佳麗沒什麽興趣,但也絕不是斷袖啊!!!怎麽辦?要帶回去嗎?要封什麽位分?貴妃?萬一他有妻兒怎麽辦?要橫刀奪愛嗎?......我是帝王,憑什麽不能橫刀奪愛!
......
赫清自個兒糾結老半天不敢上前,手上的扳指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不知道被他扭了幾百圈,侍衛想去幫他把人帶過來,被赫清喝住了。直到芙宴走了,赫清也沒能跟人家說上個話,更別說橫刀奪愛。目送芙宴遠去後,他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宮裏,但滿腦子依然是芙宴。甚至做夢還夢到自己為了接近芙宴,僞裝成了一個賣各種華麗首飾的小販,吸引了芙宴,芙宴戴上了一對耳飾,淺笑着問他好不好看————
夢戛然而止。夢中的臉并不清晰,但赫清醒來後只感到無比的惆悵失落。緩了片刻,一道命令下去吩咐昨天跟他一起逛集會見過芙宴的手下想辦法去找芙宴的住處。在動用了大量人力物力後,最後也只得到了一個大概的方位,而且還不一定準。不過有目的總比沒有好。為了手下不驚擾到芙宴,赫清決定親自去找人。決定做了,他也不拖泥帶水,把宮裏的事全權交給了躍躍欲試的王後——在菘國,帝王出宮時,王後是有權管理朝政的。這王後當然并非是趕鴨子上架,菘國的王後向來都是要朝政六宮兼優的,不然當初也當不上王後。國家遇上大事,帝王需要和王後商議,王後有至關重要的意見權。百年之後帝王先一步駕崩,王位也是先傳給王後。等王後薨逝了,王位才開始傳給下一代。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王後即女帝。菘國目前的王後是前朝武将之女,文武雙全,其精明程度以及手段城府不比赫清遜色,每次赫清出宮,都是她來掌管前朝。赫清一走,她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王後聽聞赫清這次出宮要追求愛情,便給予鼓勵,還出謀劃策助他求愛成功。王後與赫清之間沒什麽愛情,更多是惺惺相惜的友情,雙方都是野心勃勃的人,當年為得到這個王位強強聯手,打遍朝堂無敵手。二人多年來皆很默契地奉承“心中無愛,永遠不敗”的真理,既然如今赫清難得鐵樹開花有了意中人,那她也只能累一點管管朝政了!
宮中有王後把持,赫清很是放心,毅然決然背上包袱獨自踏上了尋夫之路,沒讓任何人跟着。
他按照大概的方位找啊找走啊走爬啊爬摔啊摔,終于,在三天後的傍晚,他狼狽地見到了他的意中人,并死皮賴臉地和意中人住一起了......
接下來,他得好好表現了...
赫清暫時壓下心中的憂慮,珍惜着和芙宴同在一個屋檐下的生活。芙宴早上起得比較晚,赫清卻因為每天要上早朝而習慣早起了。等芙宴起來的時候,赫清早已洗漱好了。
芙宴告訴了赫清一條上下山的秘密通道,這路別人都不知道。這路當然也是他變出來的——不然他沒法跟赫清解釋他為什麽能上山上得那麽容易毫發無損。他自己的話直接一個瞬移就到了,但赫清是凡人,不能讓他知道。
而赫清深谙其道,帶着盤纏下山去采買了不少米面菜肉回來。每天芙宴睡到日上三竿,醒來便能聞到撲鼻的飯菜香,再就是院子裏的芬芳花香。
芙宴沒想到一個公子哥的廚藝能這麽好,做的菜色香味俱全,菜品都不帶重複。雖都是家常小菜,但真真令人垂涎欲滴。芙宴甚至有些懷疑人間的貴族難道不僅要從小培養文武,連一手好廚藝都得具備麽?
赫清說到做到,來這之後還真沒讓芙宴幹過重活,全他一人包攬。芙宴每天澆澆花,施肥修剪樹葉都赫清來幹。打掃衛生赫清來幹,做飯赫清來做,擇菜洗菜切菜炒菜洗碗一條龍服務也由赫清承包,甚至芙宴的洗澡水都由赫清來提前放好.....
......
芙宴覺得不太好意思,雖然自己收留了他,但也不能這麽不把人家當個人啊。望着赫清幹活如打了雞血一般利索又勤奮,他委婉地商量其實自己也可以幹活的,畢竟在赫清來之前,家裏一切都是自己打理的,大家都是男人,沒什麽身嬌體弱不能做的。
赫清倒也聽進去了,沒讓芙宴為難,分給了一些活給芙宴,不過也都是些輕活,比如掃掃地施施肥洗洗菜,而自己還是幹着打井水燒水種地燒菜洗碗的累活。不知道的以為他倆是在搶什麽寶貝一樣搶家務幹。
白天勞作,晚上他倆就會下山去鎮上逛一逛。平日去再遠的地方,一飛一移便好了,但赫清在旁邊,芙宴施展不了法術,只好一步步走下去。真的有苦說不出。他雖道行高,但體力着實需要提高。這下山的路走到一半,他就喊累了。赫清提出要背他,被拒絕了。笑話!他一個大男人、雄性狐貍,擁有一千多年道行的狐妖,有那麽嬌弱要別人來背嗎?!
最後赫清還是背他了。
芙宴罵罵咧咧覺得自己沒出息但同時又享受着不用走路的感覺,還使壞拍赫清的屁股,大笑道:“駕!往前沖!”
赫清紅着臉,一邊任他鬧,一邊用力把他往上托防止他掉下去。
若是一個月前有人跟赫清說,你會為了一個男人從君臨天下錦衣玉食的帝王變得無所不能任勞任怨的家居好男人,甚至給人當馬騎還甘之如饴。他一定會雷霆大怒!
這都什麽跟什麽?為了男人?給人當馬騎還樂在其中?哪來的妖道(刁民)非但踐踏帝王尊嚴還膽敢揣測帝王的性取向。妖言惑衆!拖下去,斬了!
......
一日日的相處,赫清越發藏匿不住自己的心思。他一代帝王!這樣畏畏縮縮成何體統?
于是,在日漸暧昧的氛圍中,他表白了。
芙宴則又驚又羞,他此前一直認為自己喜歡和赫清待一起只是把他當好朋友,很依賴他而已。但現在細想,根本不是友情啊!
但随即,在芙宴終于明白自己的心意後,他又頓覺雷劈。最終還是拒絕了赫清。
原因有二。其一,他雖然對赫清很心動,對赫清的表白很驚喜,但如果在真在一起了,他們就會牽手接吻交融,做很多親密的事情。可他是妖,和凡人在一起親密是會吸走對方的陽氣的!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赫清是有妻兒的!第一晚的時候赫清便間接承認自己有家室。雖然看上去他和他妻子關系不太好,但畢竟是三書六聘喝過合卺酒圓過洞房的真夫妻。芙宴若答應了,那便是插足別人感情。這是不齒的!
鑒于此,芙宴堅決沒答應。再喜歡他也不要做偷偷摸摸的那一個。
赫清并不知道這些,非常納悶。他察覺得出芙宴對他也有感覺。那是哪裏出錯了呢?是覺得兩個男人在一起奇怪,還是...
但後來,郁悶的他腦中突然閃現一道白光————難道芙宴是介意自己有家室?!
對了,一定是這裏。
赫清試着換位思考,若是芙宴有家室,那麽自己十有八九也不會這樣不明不白地跟他在一起,沒有一個名分,感情不見天日。
他若真是個公子哥,也不會這樣草率地讓芙宴跟自己在一起。這對妻子來說是背叛。而芙宴也将陷入泥潭
可是赫清并非什麽公子哥,他是帝王啊!他的後宮嫔妃數不勝數,管他在路邊還是在哪撿到一個心儀的女子,直接帶回去封妃又如何?被帶回來的女子也不會被說三道四。因為背叛妻室這種情況在帝王家就是不成立的。帝王封妃本來就是正常的嘛!
而想到這一點的赫清更納悶了。
怎麽辦。
他該怎麽跟芙宴坦白自己是菘國的國君?騙了芙宴那麽久,他會原諒自己嗎?還是會把自己趕走?那又該怎麽辦?要用帝王身份把芙宴強制帶走嗎?
......這話語有點熟悉......
呵呵,跟芙宴共處了一個多月,好像并沒有任何進展。接近芙宴前,在糾結要不要把人帶走,這好不容易接近到了,依然在糾結要不要采取強制手段。
還真是一點進步都沒有。看來自己在追求愛情這方面也是有些倒黴的。路途着實坎坷。
......
那一頭芙宴在郁悶,這一頭赫清在抓狂,兩個人很默契地“冷戰”了幾天。雖然沒有任何語言交流,但行為上仍舊與平日無異樣。芙宴澆花,赫清在旁松土施肥打井水;赫清做好飯,芙宴自己聞着味就來吃了;晚上兩人也是一言不發,洗漱好,直接睡覺。
就這麽過了三天。赫清受不了這樣的氛圍與懦弱的自己,他向芙宴坦白了自己的菘國帝王身份。等待回應的那幾秒像是在等待酷刑降臨。
芙宴當時正在吃飯,聞言瞥了赫清一眼,往上抛了顆花生米,擡起臉張嘴接了它,而後才嗤笑道:“你是菘國帝王,哼,我還是玉帝老兒呢!”
“......我真的是。”赫清無法,向芙宴解釋了一大堆,發了一堆毒誓。芙宴終于信了。
然後不出赫清所料,芙宴生氣了。他呆了幾秒之後,猛地站起身,飯也沒吃完就回屋了。
“......”赫清覺得自己當年謀取帝位都沒那麽費心過。不過還好,他臉皮不算太薄,生氣了就哄。他覺得芙宴并不厭惡他。只要他再接再厲,就一定可以用愛與行動融化芙宴的心。赫清望着芙宴的屋裏,暗中給自己打氣,卻不知芙宴那頭正進行着天人交戰。
得知赫清騙了自己,芙宴第一感覺無疑是被戲耍的憤怒。真的蠢極了,居然連赫清的帝王之相都沒看出來。赫清也是過分極了,虧自己當時還好心收留赫清,給他住和穿,那麽信任他,專門為他開一條上下山的捷徑...
可芙宴氣着氣着就又呆了。他有點想哭了,因為突然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兒。
論欺騙,難道不是自己隐瞞的更嚴重點嗎?
赫清只是隐瞞了自己的身份,騙來騙去好歹還是個凡人。但他自己,直接是隐瞞了種族啊!!!人和狐貍?還是人和妖怪?無論是哪一個,都足夠讓人驚吓的了。
芙宴崩潰地癱在床上,緊緊捂着眼睛。
赫清若是知道他喜歡的人是一個妖怪,還同住了那麽久,會吓死嗎,還是惡心死?狐妖的名聲本就不好,人們一提到狐貍精,就是——擅勾引男子、本性淫/蕩、狡猾陰險......
赫清啊赫清,你喜歡錯人了!
芙宴不知所措。要趁這個機會坦白嗎?做個惡人,讓他們赫清害怕自己厭惡自己,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還是瞞着赫清,接受示好?
思來想去,芙宴還是沒拿定主意。他其實也很喜歡赫清的。人長得秀色可餐,身材頂好,說話謙遜風趣,有時候還呆傻得有點可愛。而且赫清一個帝王,卻對他唯命是從,來到這之後幾乎天天給他幹活。
......
由于心裏還沒抉擇好,芙宴心虛得不敢和赫清說話,便暫時故作冷漠,拉着張小臉悶悶不樂。
赫清則勇往直前,對芙宴愈發體貼。自坦白帝王身份後,赫清身上又散發出了許多之前不曾有顯露的氣質,魅力直接從四面八方法射出,時不時把芙宴迷得一愣一愣的。讓芙宴很舍不得把赫清推開了。
于是後來,在赫清的強烈攻勢下,芙宴終于抵抗不住,答應了!
不管了,先瞞着再說吧,只能先甜後苦了!
雙向喜歡和來之不易的過程,讓互通心意後的二人整日如膠似漆,把親密事全做了一遍。第一次深度交融前,只因芙宴一句怕痛,赫清便迅速接受了這個事實并自行做好了心理疏導,屈身讓芙宴當主動方。只是沒一會他發現,芙宴怎麽在這事上體力也那麽弱?行吧,看來美人連這事都需要嬌養。
無奈之下,赫清便嘗試騎芙宴。起初不順利,但當他掌握主動權後,結果很舒适!他騎得越發得心應手,身下的芙宴也欲/仙/欲/死,直呼停下。赫清置若罔聞,俯下身,溫柔虔誠地吻住了芙宴的淚水。
......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