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解咒
解咒
顧雲琅愣住,解除紅鸾咒?
他不信。
紅鸾本為吉祥,凡人世界若見到紅鸾,則寓意喜事将近,婚姻美滿。
然而修真界的紅鸾咒卻是一種被強迫的“專情”與“結合”,它被一人種下,便只能由此人解開,在解開之前,只能通過與此人雙修來解除暴漲的欲念所帶來的痛苦,而解咒的方法……
江玉瑤閉上眼搜索了一下原身的記憶,嗯,不難,就是有點難為情。
顧雲琅眼中閃過疑惑,看着閉目思忖的江玉瑤,有些不解。
上一世江玉瑤并沒有主動提出為他解紅鸾咒,此時的他不過十八而已,還有很多可以壓榨的價值,作為鼎爐,她怎麽會輕易放棄與他雙修?
難道是自己重生了,有些事情也随之出現了改變?
江玉瑤終于睜開了眼,她望向顧雲琅,默默扣緊了袖中的手掌。
“所以,你願不願意?”她問。
雖然語氣十分平靜且淡然,但是顧雲琅注意到,對方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
顧雲琅頓了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只要師父願意,徒兒自然是願意的。”
“願意就行。”江玉瑤松了口氣,也不追究這抹笑意是真是假,只伸出一根指頭,“就一下。”
“什麽?”顧雲琅不解,卻見江玉瑤已經捏起法訣催動了術法,一團暖紅色的道紋出現在她指尖,她閉眼入定輕擡食指,将那道紋印在了自己的唇上。
下一秒,顧雲琅只覺一股無形之力将他浮空推到了江玉瑤的面前,江玉瑤身體前傾,那暖紅的道紋伴随着一點溫香軟玉般的觸感在他唇上輕輕一啄。
顧雲琅神識一震,只覺體內有什麽禁锢劇烈的震動起來。
兩人額頭相抵,江玉瑤的柔唇微微嗫嚅着,仿佛是在念着什麽咒文,她聲音很輕,這咒文卻如同潮水般湧入顧雲琅的識海,它們再次激起他體內深處的欲念,欲念翻滾,震蕩着他的神識,卻比每次紅鸾咒發作時的感覺更加兇猛百倍。
欲念似乎難以扼制,這讓顧雲琅心頭逐漸湧起一陣暴虐,他看着眼前人,心中的暴虐之意也越來越濃,那細白的肌膚,如扇的睫毛,嬌嫩欲滴的唇瓣,修長如玉的脖頸……所有的一切,喚起了他一些癫狂而又陰暗的記憶!
心中的暴虐之意終于濃烈到難以抑制,顧雲琅手臂一翻,竟然突破了那層無形之力,擡手扣住了江玉瑤的後腦,向前狠狠一按。
與此同時,那道暖紅的道紋也轟然破碎,紅鸾咒解!
顧雲琅神識如遭雷擊一般,剛剛向前用力按下的手掌也驟然一松,整個人再次昏迷了過去。
江玉瑤從入定狀态中睜開眼,便看到再次昏過去的顧雲琅。
她摸了摸自己的唇和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
江玉瑤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被這個小崽子暗算了啊!
好心救他,給他解咒,他居然想暗算自己?!
江玉瑤有些生氣,但是眼皮一擡,又看到面色蒼白歪倒在地氣若游絲的顧雲琅,忽然又覺得氣不起來。
……算了,看在他很慘的份兒上,原諒他這一次。他可能以為這是逃跑的一個契機吧,情有可原,情有可原……
接下來的三天裏,顧雲琅便一直昏睡在床上。江玉瑤按照原身記憶中的術法,每日給他輸入三次真氣,還會熬煮湯藥一點點喂給他。
輸真氣還好說,給一個昏迷的病人喂湯藥可真是太難了,喂一勺流出來半勺,真正能咽下去的則更少。江玉瑤不由腹诽,如此“先進”的修真界,怎麽也沒個什麽術法可以直接把湯藥送到對方胃裏呢?!
腹诽歸腹诽,藥總是要喂的。眼前這位徒兒不過十八,卻已經被原身虐了好幾年,身體虧空神識不穩,整個人正一步步走向外強中幹,加上剛剛解了紅鸾咒,讓他原本被紅鸾咒吊着的一股真元驟然垮塌,這要重新塑起真元,也是需要耗費一些力氣好好調養才行。
江玉瑤嘆息,自己做了什麽孽啊,要在這個世界裏替原身帶徒?還是一邊替她贖罪一邊帶的那種……
沒辦法,為了顧雲琅能好好喝藥好好恢複,江玉瑤只能一咬牙,含了一口湯藥在嘴中,俯身貼緊顧雲琅的唇,緩緩将藥液渡了進去。
……好羞恥……江玉瑤一邊渡藥一邊在心裏捂臉。
現世中每次看到文裏或者劇裏出現這樣的橋段,她都會輕蔑地吐槽一聲“俗套”,可是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親自使用這種“俗套”的方法。
怎麽說呢……俗套的果然才是最有用的,或者說,因為有用,于是它變成了“俗套”……
湯藥能喝進去了,真氣一日渡入三次,顧雲琅原本紊亂的脈象也逐漸變得有序,面色也好了不少。
可是三天過去,他依然沒醒。
江玉瑤就這麽在他床邊照顧了三天,第三天夜晚,當她趴在床邊打盹的時候,躺在床上的顧雲琅慢慢睜開了眼睛。
他手指微動,觸碰到了一片衣角,顧雲琅側頭望去,驚訝地發現趴在床頭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師父江玉瑤?
怎麽可能?她怎麽會?!
這三天中,顧雲琅并不是完全無知無覺,他依稀記得有人在給自己渡真氣,在用特別的方法給自己喂藥,但這個人怎麽可能是江玉瑤?!光是想想,他就覺得這個畫面十分荒謬!
記憶中的師父只會将自己捆綁起來灌藥,怎麽可能用這種方法喂給自己?
難道是重生一次,此世的江玉瑤又徒增了什麽新花樣?
顧雲琅默默內探了一番,驚訝地發現這幾年積累的內傷居然好了不少,紅鸾咒解除後,被它吊着的真元雖然坍塌了,但是被人渡入的真氣很好地滋養了那處真元的根基,讓它得以重新萌發,并且進入正常生長的狀态。
顧雲琅覺得不解,他看向江玉瑤,借着夜明珠的光亮,他看得仔仔細細,似乎想要看破她的僞裝,可是睡夢中的女子眉眼松弛,櫻唇輕抿。
……顧雲琅記憶中的師父從來不會如此睡去,她任何時候都是以盤膝入定來調息休息,她不信任任何人,也不會在任何人面前露出自己最不設防的模樣。
就比如現在這個樣子……
對于顧雲琅心中的震撼,江玉瑤自然是無知無覺。她枕着自己的手臂,頭剛剛好側向顧雲琅,也不知道夢見了什麽,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又一下子舒展,甚至還微微勾起了唇角,似乎是在笑?
這個笑讓顧雲琅一驚,他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閉上了眼,手指一抖,碰到了江玉瑤的手背。
江玉瑤醒了過來,她第一反應是查看顧雲琅的情況,确沒事後才松了一口氣。
還好,她一直擔心真元有損的徒兒會不會突然出現什麽狀況,不過外面天光已經漸亮,三日已滿,最危險的時候算是過去了,不會再出什麽大問題。
想到這裏 ,江玉瑤心神放松下來,這一放松卻引得她內息一滞,身體中的某處似乎斷了一根弦一般驟然一松,一股腥甜湧上喉頭,她急忙用袖捂唇,放下手臂時,掌心和袖口已是一片殷紅。
吐血?江玉瑤皺眉,有種不好的預感。
神識中的某處再次“咔噠”一聲輕響,一個上鎖的記憶盒子悄然打開。
幾乎同時,躺在床上的顧雲琅也再次睜開了眼。
原本看着自己掌心怔怔發呆的江玉瑤見他醒來,急忙把右手背到了身後。
“你醒了?”江玉瑤微笑着,右手在身後默默捏了個淨衣術。
又是這句。可是看着對方欣喜的表情,此時的顧雲琅已經沒有了以往聽到這句話時的焦躁感。
他不動聲色地看着一道微弱的白光在江玉瑤身後一閃而逝,向着自己的師父點頭道:
“嗯,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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