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猴兒…
猴兒…
江玉瑤剛剛打完架,心裏暢快,卻對突然召喚出顧雲琅給自己當盾牌這件事有些愧疚。
顧雲琅一退,她便也站住,斟酌着解釋道:“我…為師剛剛不知道會把你召喚出來。”
召喚術是血契禁制自帶的功能,她此時已經明白了。
顧雲琅別過臉,胸口不知斷了幾根骨頭,痛得他幾乎昏厥。
江玉瑤試探着上前一步:“你肯定在想,都會使用召喚術了,還有什麽知道不知道的對嗎?”
顧雲琅捂着嘴一陣急咳,擡頭看了她一眼。
江玉瑤又慢慢踏出一步:“我要是說,我不是你師父,你信嗎?”
周圍忽的一靜,系統早已離開了江玉瑤的神識,林中穿梭的風兒都停了下來,那個頭上長着幾縷白發的小男孩也止住了哭聲,瞪着吃瓜的大眼睛向這邊看過來。
顧雲琅身形一晃,心神也随之跳了一下,但是很快便被他穩穩按住。
“沒有差別。”他咽下喉中血,道,“對你來說,你是誰便是誰。對我來說,你站在我面前,便是我的師父江玉瑤。”
江玉瑤看着他堅定而又抵觸的眼神,輕輕嘆了口氣,算了,這事兒确實不太好解釋。
她從袖裏乾坤中掏出一個藥瓶丢過去:“把這個藥吃了。既然我還是你師父,你就不得違抗師命。”
軟的不行就來硬的,剛剛白猿那塊巨石勢大力沉,他的內傷定然不輕。
她想了下,又補了一句:“怕死可以不吃,但是不吃你肯定會死。”
“當然,我不會讓你那麽容易死,可以先讓你生不如死。”
頑疾用猛藥,江玉瑤故意做出兇狠的表情,甚至用力瞪了瞪眼,只想着趕緊讓他把藥吃下去保住性命。
顧雲琅臉色發青,他稍微猶豫了下,便俯身起藥瓶,一仰頭灌了下去。
江玉瑤滿意地看着他吃完藥,便轉身從白發男孩身上邁過去,進了白猿守着的那處山洞。洞中靈氣流轉,最深處更有一汪靈泉,其上萦繞着盈盈靈霧,濃郁的靈氣竟然已經具象了出來。
江玉瑤的原身是水靈根,與這處靈泉正好契合。她記得顧雲琅是十分罕見的陽靈根,陽靈根天生更易吸收天地靈力,更能溫養真元經脈,修行速度極快,與之雙修最能提升修為。這也是原身将顧雲琅作為續命藥的原因之一。
而另一個原因,書中沒有提,識海中有個上鎖的記憶盒子,那把鎖卻沒有打開。
江玉瑤也不急,順其自然吧。她沒有直接走入靈泉,而是以術法托起一捧靈泉,走回顧雲琅身邊。
顧雲琅靠坐在一塊大石頭旁,正在閉目調息運轉周天。江玉瑤在他面前蹲下時,他的眉心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卻并沒有睜開眼。
江玉瑤在心中嘆了口氣,手指捏起術法,将那一捧靈泉牽引着,在他胸口受傷處游走了一盞茶的時間,直到那捧靈泉再無一絲靈氣飄出。
顧雲琅原本有些塌陷的胸口恢複如初,江玉瑤探手摸了上去,只覺入手處的肌肉瞬間緊繃了起來,但是自己這位徒兒依然沒有睜眼,似乎無知無覺一般。
江玉瑤無奈起身:“骨頭已經複位,皮外傷也已愈合,你是陽靈根,任何相性的靈力你都可以吸收,靈泉就在那裏,泡上半日能讓你的傷勢徹底痊愈。”
顧雲琅睫毛微抖,終于睜開了眼。
但他只是淡淡地看向江玉瑤:“多謝師父。徒兒不用。”
江玉瑤望天,在心裏嘆了口氣。這寧折不彎的性子啊,真是讓人又憐又氣。
她索性不再理自己這位好徒兒,轉身走到那個白發男孩身前俯身蹲下,笑眯眯地看着他。
白發小男孩看上去就像人族七八歲的孩童,面相雖然更精致些,看上去的感覺卻更野性。他光着上身,肌膚雪白晶瑩,渾身上下只有腰間穿着一條紅銅色的毛皮短褲,一雙黑亮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看到江玉瑤走過來,下意識用雙臂擋在了胸前。
江玉瑤:“……”
“你這靈物能修出人形,沒千年也有百年了吧,裝什麽小孩子呢?!”
小男孩嘴巴一扁,委屈巴巴道:“我只有100歲。100歲在我們靈獸族裏就是小孩子啊!”
江玉瑤:“…行,你說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我且問你,你剛剛為什麽要攻擊我?”
小男孩張大嘴巴露出驚訝的表情:“我攻擊你?!不是你攻擊我嗎?!我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麽壞心思呢?我只是準備在我的小池子裏洗澡,你就突然沖出來了啊!”
江玉瑤:“……”她不想廢話了,默默豎起了并攏的兩指。
見江玉瑤捏起劍訣,身上還插着六柄青玉飛劍的小男孩急忙認慫:“是!是我錯了!我不想自己的小池子被你搶走,搶走了我就沒有地方洗澡了,我當然要搶回來啊!”
江玉瑤看了那靈氣萦繞的靈泉一眼,咬着牙問:“你在那個靈泉裏洗澡?!”
小男孩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急忙道:“靈泉是會自動清除污穢的,姐姐你可不要小看這個靈泉!”
江玉瑤松了口氣。
小男孩察言觀色,見江玉瑤面色緩和,又讨好道:“漂亮姐姐,我把小池子分給你一起用,你把這些小劍給我拔出來,好不好?”
江玉瑤微微一笑:“不好!”
“給你拔出來,你又變成大猿猴來殺我,我怎麽辦?我的徒弟都被你砸得快死了,再來一次可能就是我要死了!”
見江玉瑤不讓,小男孩皺起肉乎乎的小臉,急道:“我可以保證不再打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江玉瑤別過臉搖頭:“沒辦法信。”
小男孩眼裏又盈滿淚水,眼看着又要哭嚎起來。
靠坐在一塊大石旁的顧雲琅突然悠悠道:“那就簽血契吧。”
“血契?!”小男孩瞪大了眼睛,“跟她?!”
江玉瑤聽到這個建議卻是心頭一動,眼前這只白猿雖然看上去氣勢很足,其實還是一只幼獸,跟這樣一只幼年靈獸簽血契,對雙方都有不少益處。
靈獸認她為主,她也可以通過血契化解靈獸身上的戾氣,甚至幫它修行。
而她可以把靈獸當做夥伴,相當于多了個戰友!
“怎麽,你現在有的挑嗎?”江玉瑤挑眉,故意威脅道,“跟我簽訂血契,我不但可以幫你把這些小劍拔了,還能帶你走出這處禁地,當然,你要是不願意,留在這裏繼續修行也可以,我需要的時候召喚你便是了。這麽好的買賣,怎麽想都是我吃虧好不好?!”
白猿化作的小男孩歪着頭看向江玉瑤,似乎很用力的計算了一下其中的利弊,終于,它下定決心一般點了下頭:“那好吧。畢竟你也是能打贏我的人,不算弱!”
江玉瑤心中大喜,面上卻一片雲淡風輕。她按照原身記憶中的方法與小男孩結下血契,這才将男孩身上的六柄青玉劍招了回來,又從袖裏乾坤中摸出一身白色的道童衣衫套在了小男孩的身上。
小男孩終于松了口氣,他原地打坐內窺了半晌,這才跳起來朝着江玉瑤一禮:“多謝主人。”
看着已經有些道童模樣的小男孩,江玉瑤故作高深“嗯”了一聲,問道:“你可有姓名?若是沒有,為師可以賜猴兒你一個姓氏。”
小男孩擡起頭,目光晶亮地看向江玉瑤:“有的!我叫焰焰!”
江玉瑤身形一晃,差點沒站穩。
你一個大白猿,叫焰焰?!
另一邊,顧雲琅也再次急咳起來,只是這次咳得有點刻意。似乎在遮掩着什麽情緒。
顧雲琅想起來了,這個白猿他在前世見過。
那時的江玉瑤是在禁地的“死地”中撞見了它,同樣也是制服了它。
但是前世的江玉瑤并沒有跟它簽訂血契,而是直接抽了白猿的魂魄,将它的軀殼練成了一尊沒有知覺只會打架的傀儡,顧雲琅與師父的最後一戰中,這個傀儡便被召喚了出來,為前世的江玉瑤擋下那數百鬼血劍雨,最後化作一攤血肉爛泥,屍骨無存。
顧雲琅深深地看了江玉瑤一眼,對方還在數落着白猿焰焰,氣勢雖然足,但是在顧雲琅看來,卻更像數落熊孩子。
她到底是不是她?
如若不是,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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