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與衆不同，是個怪胎？

第4章 與衆不同，是個怪胎？

“靈兒，你快下來呀，哎呦！”

馬婆婆拄着一根青藤做的拐杖，步履蹒跚地向那椿樹的方向走去，邊走邊喊，“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總睡在樹上嗎？容易生病，乖，快下來，別讓婆婆擔心。”

然而躺在樹上的女孩，翹着二郎腿，欣賞着眼前毛蟲昂頭挺胸啃椿葉，時不時還發出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如此入迷，也就自然沒有在意年邁的馬婆婆還在樹下苦苦等待。

“伽靈，怎麽還是如此不聽話？”白皙飛到樹上，抱起正在傻樂的伽靈，回到地面，訓斥道：“又睡在樹上，怎麽真當自己是果子嗎？如果再這樣，我就告訴你姐姐，讓她來治你，聽到沒。”說完，白皙捏了捏伽靈的臉頰，看着還在傻樂的伽靈，她頓了頓，摸了摸她的頭，眼裏流露出疼惜的目光。

“婆婆，你說伽靈不會真的是個啞巴吧，不然這都十六年了，為何還是不會說一句話。一般修煉成人形的靈獸，或是靈木花草所生後代，其說話、走路能力都是人類一樣生長，只不過我們的樣貌變化和人類不同，慢一些，但是為何靈兒卻和我們反過來，知道她出生就與衆不同，沒想到居然是個怪胎。”

聽到這裏，馬婆婆示意讓待在一旁伽靈去不遠處的花叢中自由玩耍。看着伽靈遠去的背影，馬婆婆也和白皙認真讨論起這個問題。

“老身原是這南诏國中一棵普通的星辰花，修成人形用了五百多年，但因我本草木，不食葷腥，只靠陽光，大地散發的力量維持靈力，所以容顏難以維持，又加上我不懂修煉之術，壽命也不過千年。”說着馬婆婆施法，顯出自己的精元，只見她手中像珠子一樣的精元，閃現着綠色的光芒，但光芒已經開始漸漸衰弱，她嘆了口氣，又接着說，“你們靈獸的精元是顯紅色，而我們是顯綠色，但是伽靈是顯白色。所以她和我們不一樣，只不過……”馬婆婆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麽？”看着馬婆婆意味深長的眼神，心裏也覺得不安。

“自從我和你一起照顧她開始到現在已經有十六年了，你可曾見過她流過淚？自抱回來那夜哭鬧後，便從流過淚，除了傻樂之外，臉上也沒有過多情感流露。”

“你是想說她沒有感情，沒有七情六欲。”白皙看着伽靈正在遠處花叢中細心觀察蝴蝶采花蜜的樣子，是那樣乖巧可愛，還将落在手上的一只彩蝶，小心翼翼地放在面前的花朵上，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看到這一幕，白皙也笑了，對馬婆婆說道：“我并不覺得她不懂，只是可能她在這封閉的園子裏，沒有經歷過感情之事吧。”說完白皙便化作飛鳥，飛向那寂寥的無妄塔。

無妄塔是都城中最高的建築位于女娲神殿旁邊，在塔的最頂端能觀測到方圓十裏的動靜，還看到遙遠的海面，原是用于城內安防，但現在卻被聖女用于寄托相思的地方。好在現如今的南诏王治國有方，百姓生活美滿，不然伽樂也不會如此清閑，在伽靈生活在女娲殿裏的十幾年裏，伽樂沒事就飛往那塔上，有時候一待就是一天，在那裏也不幹別的，就只是眺望遠方，能明白她這樣無厘頭行為的，也只有白皙。不為了女娲後人的使命，而是為了心中最後殘存的一點念想。

白皙始終記得，當年在那無妄海邊之，他最終還是離開了她，但她也并未挽留，等他離開後，待在原地，失聲痛哭，癱在地上，不停地重複：“為什麽墨魇你要離開我，為什麽我們最終還是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啊！”就這樣伽樂的唯一一段愛情就這樣結束了。白皙知道她已為聖女不能再有男女之情，已知無法在相守，但她依然還在期盼相見，她在等待，等他有一日願意來見她，白皙有時候也覺得伽樂瘋了，明知是緣分已盡，卻仍舊不願放棄思念。

事實上，誰的愛是不瘋，都會為對方做傻事。愛上一個人這樣容易，放棄一個人是這樣痛苦，有時候總免不了心存僥幸，想得到命運的眷顧換一個不一樣的結局，但最後也都只是徒增傷感罷了。伽靈在一位有過這樣偉大愛情經歷的人的身邊長大，懂得人情世故也只是時間問題。

伽樂一直都知道伽靈的狀況，其實伽靈不會說話，不懂感情流露與她利用護身符封住伽靈體內靈力有關，阻礙了伽靈的正常生長，遲遲不肯解開封印，一方面是擔心伽靈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招來殺身之禍，另一方面也是不想伽靈懂得感情，知道伽靈是個好孩子，怕她已後會像自己那樣，經歷痛苦。

這樣的想法固然美好，但是該發生的還是像計劃好的那樣，接踵而至。在伽靈二十歲的一個晚上，一群蒙面的黑衣人開始行動了，他們一個個都身懷法術，就像一群烏鴉一樣飛過城樓，來到皇宮內。他們飛上其中的一座宮牆上，很快便發現了伽樂施法保護起來的星辰花園，立刻施法瞬間就來女娲殿前。

黑衣人按照之前練習的站位，其中一個人在中間，用一把劍在手上劃傷一道口子，施法将血凝聚在劍頭，其他人也是如此在手上劃出血将血凝聚來，施法傳送到中間的黑衣人的劍頭，傳送完後，中間那個黑衣人将若大的血團砸向園中，随後發出一聲巨響，保護罩被破，園中草木也被摧殘，沾了血的花草立刻枯萎，呈現出一副死态。黑衣人立刻攻入園中，尋找懷有強大靈力的伽靈。伽樂，白皙，馬婆婆看到一大群黑衣人攻入園中，便立刻和他們打了起來。

“馬婆婆，快帶伽靈離開！我和白皙拖住他們，快走。”伽樂說完拿出馭夢簌笛，吹起來了鎖身咒，黑衣人立刻變得疼痛欲裂，丢掉手上的武器。白皙也立刻施法阻止黑衣人去抓伽靈，不知是否白皙和伽樂法術高強，眼前的黑衣人很快就被制服了了。

“這些人真是沒用，怎麽這麽不經打，就這麽幾下就撂倒了。”白皙看到眼前倒下的黑衣人，忍不住嘲笑了一把。

“不對，這是分身。我們上當了！”伽樂叫道。

随後便聽見伽靈的一聲大叫聲，伽樂和白皙趕緊跑過去，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