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重逢

第16章 重逢

雖然月前山內慘遭滅頂之災，但是山外依舊是雲淡風輕。

天剛蒙蒙亮，遠處東方就升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色，毗鄰南诏國邊境處一座只有百餘米高的小山包上，卻已經多了一道高大的身影。他穿着襲水藍色織錦袍，在晨光的藍霭中，朦胧似披了霞光霧色。

雖然剛恢複人身，也暫時沒了靈力，還好年少時經常随師兄練武，路上随便解決幾個山匪還是綽綽有餘的。玄塵心想着，先去南诏國找墨魇的心上人南诏國聖女幫忙盡快恢複靈力，畢竟是女娲後人恢複靈力不算難事。

玄塵走過那座小山時，在遠處路邊，隐隐約約看到有一個穿着黃衫女子躺在那裏。

玄塵走近一看，果然是個女子，雖然他現在也分辨不出到底是人，還是修煉的靈獸亦或是靈木。玄塵給她把了把脈，還好沒有大問題，只是暈過去了。但是看到了，也總不能就這樣走了。

玄塵只好先背着她一起到附近農家裏借宿，等她醒了再趕路。

說來也奇怪，明明是兩國邊境之處，路上居然一個人也沒有，就連天上飛鳥也少了許多，空氣中始終透露着一股詭異的氣氛。玄塵背着伽靈順着這條路走了将近半個時辰，終于在不遠的山腳下看見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裏住的是兩位白發蒼蒼的老人，兩個兒子都去當了兵，就只剩下他倆空守這座茅草屋，和山後幾畝田地。

玄塵進入屋內後，看見家具極其簡陋一張陳舊的松木桌配着兩張長木凳，床更是由土堆砌成，上面鋪層茅草，蓋上已經破損了的草席。玄塵将伽靈輕輕放在床上，蓋上被子，便出去問問老人，周邊的情況。

玄塵走到正在門外掰玉米的老伯身邊，低下頭輕聲詢問道：“老伯，你知道這裏離南诏國還有多遠距離？”

“不遠，再往前翻過一座山就是南诏國邊境了。年輕人，你去南诏國幹什麽？現在正處于兩國交戰時期，我的兩個兒子都被抓去打仗了，現在都還生死未蔔呢！”老伯說起他的兒子，眼神露出一絲無奈。

“兩國正在交戰？”玄塵心想，難怪路上沒什麽行人，這個女孩多半也是随着家人為了逃避戰亂，所以才暈倒在這裏的吧。

老伯看見玄塵疑惑的表情，變放下手中的玉米，湊上前，對着玄塵講了近幾年來關于兩國發生的事情。

原來六年前伽樂她們離開南诏國後，南诏王就将那幾個帶有暗紋的黑衣人送到陳皇面前，要求給個說法。

然而這個新上任沒多久的陳皇确對此事不屑一顧，不僅将送來屍體的一行人轟出陳國，還公然撕毀了兩國簽訂的和平條約，在南召國境內秘密安插人手，盜竊邊境軍事防圖。就這樣兩國關系就此破滅，近兩年來兩國就開始正式交戰，雖然還沒有大規模交戰，但是兩國都開始大範圍征兵，預備大戰。

兩國交戰，無論誰輸誰贏，痛苦的都是老百姓。玄塵也明白戰争給無辜生命帶來的災難，所以這也是他一直不想和其他師兄那樣為了三界安寧，到處平定叛亂的一個原因，戰火所到之處，必定生靈塗炭，最後死的大多是未參戰的生靈。

玄塵聽完老伯對他兒子們的擔憂，對戰争的厭惡，思緒複雜，向來不善言語的他，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安慰。

而在屋裏躺着的伽靈，也漸漸蘇醒過來。只感覺頭很痛，就像被砸過一樣，她下意識摸了摸頭，但是頭上又沒有傷口，仔細回想着發生的事情，但感覺什麽也想不起來了，再努力回憶就只能想起和姐姐們準備一起去賒山的那個晚上，之後就什麽也記不起來了。

老婆婆看見屋內已經醒來的伽靈，馬上叫來玄塵，“公子，公子，屋內的小姑娘已經醒了！”

玄塵聽了，馬上進了屋，看見坐在床上，一臉茫然的伽靈。

玄塵望着她那雙明澈沉靜的雙眸，感覺臉有點紅起，不自覺地低下頭，避開她的雙眼。

“姑娘，你醒了，感覺怎麽樣好些了嗎？”還好老婆婆打破沉寂，給了玄塵整理心情的時間。

“姑娘你長的可真标致，我可從來沒見過像你這般漂亮的女子，與這位公子，可真般配啊！”

“老婆子，瞎說什麽呢！”

“你幹嘛拉我，我說的是實話，真的挺配的……”

“好了好了，出去吧，讓他們自己聊聊吧……”

婆婆可真是心直口快，本已平靜的玄塵，聽完臉直接通紅，還好在一旁的老伯将婆婆拉走，不然這顆砰砰跳的心是無法平複了。這還是玄塵第一次被人這樣亂點鴛鴦。

伽靈看見還在門口呆着的玄塵，心裏很疑惑，屋內也只有他倆，不說話難免有點尴尬，便鼓起勇氣，問道：“公子，我是和你一起來這裏的嗎？”

玄塵愣了愣，馬上回過神來，“是的，你暈倒在路邊，是我把你背到這裏的。”玄塵打量一下伽靈，看她穿地也算得體，樣貌清秀，應該是富裕人家的孩子，便接着問道：“姑娘你是哪裏人？怎麽會一人暈倒在路邊？”

“我……”伽靈緊蹙眉，按了按自己太陽穴，繼續說道：“我只記得我和姐姐們要去賒山玩，之後……之後我就想不起來了。”

玄塵還不知道賒山就是之前他摧毀的那座山，所以也不覺得奇怪，面對失憶的伽靈，玄塵也不能将她一人丢在這裏。

“那你記得你的家在哪裏嗎？可還有家人？”

伽靈眼前一亮，“這個我記得，我住在月前山，我還有兩個姐姐叫伽樂和伽羅，而我叫伽靈！”說完伽靈就後悔了，聖姑曾經告誡她，到了外面不能随意相信他人，報自己的家門。哎，沒辦法，伽靈看了看儀表堂堂的玄塵，應該不會是壞人，便偷偷松了口氣。

“伽樂？”玄塵感覺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仔細回憶，曾經在墨魇喝醉的時候聽到過這個名字，莫非她就是南诏國聖女，玄塵心想，這麽巧，遇到了她的妹妹。

“你說的伽樂，是否就是南诏國聖女。”

伽靈聽了，露出非常詫異的表情，“你怎麽知道？她之前是南诏國聖女，你認識我姐姐？”

玄塵其實與伽樂并不熟悉，但為了能夠早點找到伽樂，盡快恢複靈力，只好撒謊，“嗯，我認識你姐姐，并且我就是要去找你姐姐，有事相商。你知道她在哪嗎？”

伽靈看見一臉誠懇的玄塵，想着應該不會騙她，但是她自從進了月前山就再也沒出去過，現在根本不知道怎麽回去。

“我……我……”伽靈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自己其實除了月前山，什麽也不知道這種話。

玄塵看見一臉無知的伽靈，也猜到了，也就沒再多問，就讓她先好好休息，明天一起趕路去找她姐姐……

夜晚，在草屋一旁的樹林裏，兩雙眼睛一直注視着草屋。

“恩主，按照您的計劃伽靈已經和玄塵相遇了。”

“很好，其他事情處理好了嗎？”

“還少了一個，伽樂身邊的侍女白皙。”

“哦？先不管她了，小小蝼蟻成不了什麽氣候，去進行下一步計劃吧。”

“是，恩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