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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茜玲是個寫小說的,前一段時間剛巧寫了年代文,查資料的時候看過許多張老照片,其中幾張農村的剪影圖跟她眼前看到的情況像個七八成。
補丁衣裳,集體勞作,沒有用電,真的要麽是超級落後無人問津的山區要麽是五六十年代了。
而她心裏覺得五六十年代的可能性更大些。
畢竟改革開放那麽多年,再落後也都包産到戶了吧。
再環顧其他地方,都沒有看到第二塊人煙處。
“那現在怎麽辦?我們要上去問問情況嗎?”梁曉雪皺着眉頭,顯然鄒茜玲說的這兩種情況都不容樂觀。
“先不要去。”
“假設是第一種情況,我們到了落後山區來,那麽得多麽落後的地方,才在二十一世紀還穿着補丁衣服集體勞作還沒有通電?這樣的山村怕是非常落後,有些習俗可能對我們不利,而且我們有四個女孩子,身上也沒什麽防身利器……”
“我帶了電擊棒!”鄒茜玲話沒說完,紀燕珊就興沖沖打斷道。
“你出門帶着個幹嘛?你長得這麽安全,力氣又大,怕個鬼哦。”顧一輝習慣性嘴賤,結果換來紀燕珊一個怒瞪,要不是這路太狹窄而距離顧一輝離得太遠,怕是要一巴掌下去。
“別鬧,說正事呢!”梁曉雪斥了一句。
旁邊的張思樂也附和,“就是!乖點別鬧,再鬧小心群毆!”
顧一輝委屈小眼神控訴,你還是我女朋友麽?
鄒茜玲翻了個白眼,繼續說道,“逗比有危機意識,很好。不過一個電擊棒也不頂大事,他們人多,正面沖突我們總是要吃虧的。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我們穿越到了過去,那時間點可能在五十至七十年代之間,這個推斷是從他們的衣着來看,首先他們的衣裳不再是長袍馬褂,而是偏現代,婦女也穿上褲子,藍灰黑,外加大補丁,那應該是華國成立後,改革開放前。
這段時間實行計劃經濟,買布要布票,大多數農村人都是‘縫縫補補又三年’。而集體勞作這一點又可以将時間提前到五三年之後,五年三進行三大改造,開始初步建立合作社。再具體時間就無法推斷,但是這個時間點很危險,對于我們這五個沒有身份戶口的黑戶來說,動不動就有可能被打為敵特份子。要是就這樣就去跟他們接觸,我們這一身打扮也太引人注目了。”
雖然為了登山都是穿長褲來,但是身上的背包,登山裝扮,手機充電線充電寶,都是打眼的,他們要是這樣大搖大擺進村,不被圍觀成猴子都不可能。
一行人都是沉默,顯然對這兩個推論都感到不妙。
這時候張思樂忽然指着前方開口道,“哎,我好像看見有人在挂牌子,那牌子上寫着‘遠山公社’四個字。”
“哪呢?”其餘四人聽說趕緊順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卻只能看見層巒起伏的山峰,壓根沒看見什麽牌子。
“就那呢!”張思樂手指方向不動,努力瞪大眼睛瞅,“我還看見其中有幾個當官模樣的穿着四個口袋衣服呢,其中右上口袋別着鋼筆,旁邊還有兩輛橫着前杠的自行車。”
她說的有模有樣,偏偏四個人都沒有看見,平時五人中視力最好的紀燕珊也什麽都沒瞅見。
“你真看見了?”鄒茜玲問道。
張思樂點點頭,剛想說話,腦袋就一陣眩暈,差點要倒,旁邊的顧一輝和梁曉雪趕緊扶住,“咋了?”
“沒啥,就是剛剛一陣頭暈。”張思樂晃晃腦袋道,再睜眼往原先那地兒看去,卻覺得浮上一層薄霧,影影綽綽看不清了。她将這個變化說了出來,“難道我剛剛開天眼了?用眼過度才頭暈?”
“大白天說啥胡話!”顧一輝伸手掐了一下她的嬰兒肥臉蛋,“估計是沒吃早餐,低血糖呢,來,先吃個面包墊墊肚子。”
說着從背包裏掏出昨天帶的西點面包撕了包裝遞給她,張思樂接過委委屈屈,“我還沒刷牙呢。”
“算了,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休息,其他的事情吃完早餐再打算。”鄒茜玲作了決定,其他幾人沒意見。
不過他們沒有繼續往前走,且不說面前走沒一會兒又是山,就是心理上更想回到之前那個地方,沒準他們吃飽喝足後發現自己又穿回去了呢?
即使知道概率不大,但心底其實都抱着這樣的期待,畢竟他們雖然成年了,可是大學還沒畢業,也沒幹過農活,就是在專業知識上優秀一點的普通學生而已,要他們自己在這生活,真的很懸。
五個人原地返回,來到最開始出來的那片平地上,這一次沒有再變戲法,平地依然在,那密林變成的山峰也依舊在。
原地各自找了塊石頭在陰涼地兒坐下,不過這時候又發現一怪事,那就是紀燕珊搬起一塊石頭在接觸着力那一瞬,堅硬的小板凳一樣大的石頭居然原地碎裂了!
紀燕珊維持着半蹲的動作,僵了僵,随即将眼睛轉向衆人,一臉無辜,“我啥都沒幹,它自己原地炸裂的。”
衆人:……
“哈哈哈,一定是你太醜了,石頭都被你吓到爆炸了!”最先爆笑的是顧一輝,随後衆人也跟着笑起來。
紀燕珊憤怒臉,丢下手上殘存兩塊随時就沖過來抓住顧一輝的手臂,想像之前那樣一手抓着方便另一手打,然而她的手剛碰上顧一輝的胳膊,顧一輝就痛叫起來,“啊啊啊!松手!快松手,骨頭要碎了!”
“碎了好,我要把你挫骨揚灰!”紀燕珊以為他在裝,怒轉笑。
鄒茜玲卻看出不對勁,趕緊上前拉住紀燕珊想要把她拉開,卻發現根本拉不動,壓下心底驚訝道,“逗比快松手!”
“幹嘛松呀。”話是這麽說,但是手卻下意識松開了。
一得到解救的顧一輝趕緊抓着胳膊看,只見剛剛被紀燕珊按住的地方多了一大道淤青,青青紫紫還有些紅,疼得他眉頭都要皺起來,“你吃了大力丸啊這麽用力!”
梁曉雪湊上去看了眼,脫口而出,“再用一分力道骨頭就會碎。”
“什麽?!”
“我……”梁曉雪見衆人視線投過來,臉頰紅了紅,“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一看到這傷腦海就出現這個診斷。”
雖然她是醫學生,但還沒有過這樣精準判斷受傷情況時候。可剛剛那感覺卻十分玄妙,好像她本來就能輕易判斷一樣。
“門牙能看清遠處的東西,逗比力氣變得奇大,曉雪看一眼傷痕就能下診斷,難道這是各自的金手指?”鄒茜玲不愧是資深書蟲加寫手,立馬能反應過來,“那我的金手指是什麽?難道是年代文必備的空……空間!”話未說完,只見鄒茜玲瞪大眼睛呆住,一臉興奮的樣子。
“社長,你咋了?”紀燕珊看鄒茜玲不動,惴惴地問了句。
“別吵,我好像感受到空間的存在了。”鄒茜玲僵硬着不敢亂動,意識順着感覺去探測,“烏漆抹黑的……還挺大……嗯,跟一棟兩層小洋樓一樣。”
探測完畢,鄒茜玲抖抖肩恢複正常,臉上盡是滿意的笑容,“寫年代文我最愛加空間金手指了,沒成想還真有哈哈哈,不知道有沒有保鮮功效。”
她剛剛測過,這個空間沒有土地也不能進人,不是那種優質的‘小世界’空間,只是倉儲功用的而已。不過饒是如此她也很滿意,自帶空間真是像帶了個哆啦A夢的口袋,感覺棒極了。
鄒茜玲拿着手上的西點面包給他們表演了一下‘魔術’,收進去又拿出來,方便的不要不要的。
衆人見狀算是相信鄒茜玲說的話,還真的是有了空間金手指啊。
顧一輝雙眼發光,“你們都有,那我的金手指是啥?我想想我這麽Man,肯定也是大力氣是不是?”這麽說着顧一輝低頭将地上那塊石頭搬起來,想像紀燕珊那樣一把捏碎,可惜他憋紅了臉,石頭別說碎了,一條裂縫都沒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紀燕珊放肆嘲笑,張思樂笑得大門牙都露出來,連向來文靜的梁曉雪都抿着唇偷笑。
而鄒茜玲捧腹大笑後做了個‘請’的姿勢,“請繼續你的表演~”
顧一輝丢掉石頭看着笑成一團的衆人,擺出冷漠臉,“笑笑笑,很好笑嗎?啊?”語氣很兇的樣子。
可惜沒卵用,沒人怕,紀燕珊還上前一步輕松拎起他的衣領将他拉起來,“好笑嗎?”
“好笑好笑好笑。”顧一輝秒慫,“門牙救我,陛下救我,涼涼救我。”
門牙是張思樂,陛下是鄒茜玲,涼涼是梁曉雪,平時笑鬧都是這個稱呼。
玩鬧一陣,總算是安靜下來,大家都坐下來吃早飯,得托昨天的準備所賜,他們今早還能有西點面包吃。
不過顧一輝很忿忿不平,因為他試了很多下,大力士,順風耳,智慧的頭腦,什麽金手指都沒有。
“沒事,以後我罩你!”紀燕珊一臉豪情萬丈地拍了拍顧一輝的肩膀,差點沒把他拍脫臼。
張思樂這回總算有點女朋友的樣子了,推開紀燕珊的手,“輕點,你現在力道大,打傷了他怎麽辦?”
顧一輝沒來得及感動,就聽得張思樂道,“打傷了就沒人做苦力了。”
“哈哈哈哈哈”來自紀燕珊的魔性笑聲。
顧一輝:“……你們以後賺錢養我,我負責貌美如花行不行?”
笑聲嘎然而止,四對眼刀子齊刷刷。
顧一輝:我錯了,我做苦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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