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人分三六九

第65章 人分三六九

人同命不同，當人們感嘆人生際遇的時候，往往這樣說。老頭也是這樣和傻根昊天說起了他的猜測和道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造成這一切的應該是修行者。”老頭看了一眼傻根昊天，慢聲說道。

“只有他們才能造成這麽大的傷害，而且還是在短時間內悄無聲息地殺害那麽多人後，迅速離開讓人查不到頭緒。任何凡人，即使是大規模的兵團也不會做得這麽了無痕跡的。”

“修行者，他們為什麽這麽做？”傻根昊天不禁皺起眉頭，厲聲問道。

“為什麽？也許有原因，也許沒有原因。如果非要說原因，就是因為他或他們是修行者，這就夠了。”老頭搖了搖頭。

“修行者就可以草菅人命？修行者就可以無故殺人？修行者就可以罔顧王法？”傻根昊天勃然大怒，幾乎嘶吼道。

“王法？誰的王法？在修行者的眼中從來沒有王法。至于人命，凡人的命在修行者眼中更是一文不名，和阿貓阿狗不會有區別的。”老頭嘆息道。

“不要忘記了，你自己也是修行者，如果你和他人起了沖突，你能忍住不使用道法，遵守王法嗎？”老頭繼續說道。

聽完這些，傻根昊天驚呆了，不禁深思起來。他從來沒有想到這些問題，即使自己也是位修行者，卻從來沒有真正将自己當作一位修行者，直到老頭的一番話才讓他體會到現實的殘酷。原來是否是修行者真的不僅僅是身份的差別，而是天與地、人與動物的巨大鴻溝。

“難道就沒有人管束修行者嗎？任由他們為所欲為嗎？”不甘心的傻根昊天問道。

看到傻根終于平靜下來了，老頭滿意地點了點關，柔聲道：“怎麽沒人管，任由修行者為所欲為還不亂套了嗎？一個門派肯定有一個門派的法規，一般來說，修行者要受到門派法規約束的。作為門派的資源來源，其所管轄的凡人世界肯定也要進行照顧和管理，但一般來說凡人和修行者發生矛盾，很少有人會關注凡人的聲音的，即使被殺的人是一國之君也是如此。不說凡人和修行者了，就是修行者之間發生了矛盾，除了對錯，還要看誰的拳頭硬。比如說，四大聖地的修行者殺了一個小門派的人，小門派的人除了要一些補償，還真能讓人以命償命啊！人同命不同而已。說白了，人類的世界和野獸的世界沒有什麽差別，強者為尊！”說着，老頭去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還有什麽公平？那還要王法幹什麽？”傻根昊天一下子難以接受這樣的理由。

他雖然是張昊天的分身，能夠直接接收張昊天知道的法術、人和事等東西。但畢竟沒有直接的體驗，有許多東西只是感性的認知，再加上生長的環境一直是在溫室之中，接觸的陰暗面的東西太少，一下子遇到這樣的問題，他是真的疑惑了。在他純潔的腦袋瓜子裏很難接受這樣的一個現實。

“公平？哼哼！哪有什麽真正的公平。人從一出生就開始不公平了，有的生而為王侯，就如你一樣，從小錦衣玉食，有的人卻從小食不果腹，為奴為婢。這是否公平？再說王法，王法還是有點用的，沒有王法，凡人世界不就亂了，但王法也只是在某一範圍，某一王國有作用！或者說，王法只為遵守王法的人而設的而已。”今天的老頭也許是看出來傻根昊天的不對勁，沒有了平時的呆板，循循善誘起來。

“難道就真的沒有什麽法規讓大家，包括凡人和修行者都遵守的規則？”傻根昊天問道。

“也許有，但我還沒有聽說過。”老頭看着傻根昊天，嘆息着走開了。

傻根昊天陷入了沉思，想了很久很久。當天黑的時候，他向老頭道別，認真地說道：“現在的我說什麽公平，說什麽王法，也許還早，但我可以确認的是，我們王國的人被殺害了，我的未婚妻被人殘忍的肢解了，他們的血不能白流，這口氣我絕不能咽下去，也許我不能讓公平來到每個人身邊，但這個兇手我絕對不會放過，即使窮究一生，我也要找出兇手，讓他為他的所做所為負出代價。”

“希望你不要後悔。”老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認真地說道。

“我絕不後悔。”傻根昊天轉身離開，向城外走去。

老頭無奈地閉上了眼，所謂眼不見心不煩。老頭心裏是很矛盾的，他正在進行一件大事，容不得打擾。

收傻根昊天為徒也是因為不知道這件大事是否能夠成功，弄不好就是身死道消，總得留下傳承。

傻根昊天的資質和心性他是看好的，但也擔心他沒有經歷風雨，不懂得江湖的險惡，更不了解修行界的殘酷。正好遇到這件事，老頭希望傻根昊天能夠盡快成長起來，他心說：“也許碰下壁，讓他真正對修仙界有個認識，省得将來更擔心。”

有些事情，傻根昊天雖然想明白了，但他還需要和本體張昊天進行商榷一下。二者同為一體，很多事情可以直接通過意識進行溝通，就可彼此了解對方知曉的情況。但此時的傻根昊天需要的不僅僅是信息，而是需要得到張昊天的安慰和支持。

之前感受到傻根昊天情緒的巨大波動，張昊天就了解到了相關情況，并到現場進行了查看。此時。當傻根到來的時候，張昊天也是剛剛返回洞府。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張昊天在自己的臨時洞府之中，看着還顯稚嫩的傻根昊天說道。

看着傻根昊天熱切的眼神，張昊天繼續道：“我雖然境界很高，在這樣的一個距離範圍內，如果有大的法力波動，照理來說我應該能夠感應得到，但很遺憾地是當時确實沒有感應到，就在之前我也去查看了現場，除了這個可謂一無所獲。如果不是其本人法力高深，就是有人替其遮掩了波動。無論哪一種，對于現在的你都有些棘手。我知道你想請藥王殿駐紮在此的人幫忙，但我想不會有什麽實質性的幫助。”

張昊天說着拿出了一塊已經撕破的布，摸起來還冰涼冰涼的，迎面而來的還有淡淡的兇煞之氣，讓人不免心襟搖蕩。

傻根昊天面露疑惑：“這是什麽東西？”

張昊天平靜地道：“我也不知道，當時散落在不起眼的地方，不是是否和兇手有關？這需要你去查，你可以按你原先的打算，請藥王殿駐紮的人幫忙查看，他們畢竟紮根這個世界時間長，也許知道是什麽東西，能提供一些線索。”

“謝謝！”

“你我本就一體，何來謝字一說。”張昊天看着傻根昊天，無奈地道：“我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即使在我原先的世界，這種事情也從未遇到，更不必說經歷過。我沒有想到這個世界會是這樣，早知如此，我必時刻關注着，至少應該來得及發現一些端倪，不會像現在這樣無計可施。”

“你原先一直生活在王宮，經歷的事情太少，這件事你就當見識一下這個世界的真實面目吧，我盡量不插手。但也沒可能讓人白白欺負咱們而不還手，你盡管去做。”張昊天停了一下，斬釘截鐵地說：“無論如何，畢竟是發生在我們頭上，無論是誰，都要付出代價。”

得到了張昊天的信息和支持，傻根昊天一下子似乎有了主心骨，邁着堅定的步伐，回到了王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