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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34章

從高府離開後，王元娘思考了一下表妹高素素的事情。

在心中，王元娘不怎麽擔憂。憑着高氏一族的實力，表妹不可能一直守了望門寡。

依着高府尹的性子，表妹一定會回了娘家。畢竟守了望門寡，哪有女兒再嫁更得利。

高府的事情，也不過是王元娘生活裏的小插曲。

更要緊的事情在此時落進王元娘的耳中。

泗水縣。

王元娘從廣陵府城離開，她去一趟泗水縣城。

在這裏見着周狗子這一位的小團體招兵買馬。

“清雲妹子，上頭傳消息來了。三十六寨出了大事。”湯狗剩說這話時，他的臉上有愁緒。

王元娘忙詳細，然後從湯狗剩的嘴裏知道發生什麽。

周明珏要走，他原來的副手馬統領要上位。

這一位上位，周明珏想拉走全班人馬，馬統領不許。

于是一合計之後，周明珏也留下一部分人手。其中周狗子這一只隊伍就是留下來的部分。

馬統領上位，從副手成為一方渠帥。

周狗子的上司也從周明珏變成馬統領。這是明面的說法。

說得難聽一點，周狗子等人就是棋子，在如今合适的時候被周明珏舍了。

“湯二哥，你們有什麽打算？”王元娘問道。

“上頭做了決斷，哪還有下面鬧騰的道理。”上陣殺敵，這是提着腦子幹活。這等地方軍法為重。

上頭舍了，下頭也只能硬着頭皮走下去。至于說跟上頭違逆，不尊上命。那就是要被群起而攻之。這注定不會有好結局。

湯狗剩說道：“我們這些小卒子在周渠帥眼中不值錢，只盼着馬渠帥能相中。”

“湯二哥，如何跟往常不一樣。原來周大哥與你等只是周渠帥的親衛，當然一應聽上差。如今周大哥立旗了，我們手頭的自主權大多了。何況留在三十寨未必不是一條好出路。”王元娘不會忘記了，周狗子的發家路就是吃了老婆的軟飯。

“啥？”

湯狗剩一臉不敢相信，他道：“如今的三十六寨地界，天秤軍傷亡太大。這叫好事，清雲妹子，我是不是聽錯了？”

湯狗剩一臉不敢相信。

“福禍相依，湯二哥，這裏面還有貓膩的很。”王元娘笑道：“不信，湯二哥，我們打一個賭。”

“好，我賭了。”湯狗剩一口應下，顯然他覺得自己贏定了。

王元娘跟湯狗剩這裏聊一聊，知道近況咋樣。

然後她去見了周狗子。也瞧過新招來的人馬編練成陣。至于這一只隊伍拉攏起來的花銷，一切全感謝大順皇族的友情贊助。

王元娘一歸來，她跟周狗子客氣的問過情況。然後，這一位新山頭的頭領也不含糊，直接就表明了一夥人商量好的打算。

當然是練一練，手頭的隊伍能用了，那就拉攏了回三十六寨地界，去聽了馬渠帥的差遣。

天秤軍的這一個名頭，衆人當然不會鬧丢了。

王元娘挺忙碌，替爹娘跑跑腿，又去泗水小團體那兒涮涮臉。最後等着回了三十六寨的地界，她又去給師父交差。

往外奔跑，王元娘當然也要替師門辦事情的。

等着給師父那兒交過差，一出來後，王元娘遇上師弟王乞兒。

師姐弟見面，王乞兒就贈了王元娘一盤子吃食。

這是三十六寨的美食。王元娘不客氣，謝過師弟的心意。

“師姐，馬寨主一直跟我打聽你歸來的消息。如今你歸來，你要不要去一趟馬寨主那裏。”王乞兒說了消息。

“金鳳姐姐尋我？”王元娘驚訝。

驚訝歸驚訝，王元娘去了一趟拜月寨。

這一趟歸來，王元娘帶了一點小禮物，孝敬過師父，贈過師弟。如今當然也要贈一贈馬金鳳這一位手帕交。

拜月寨。

馬金鳳見着王元娘時，她氣色非常好。對于王元娘的小禮物，馬金鳳收下了。

“清雲妹妹。”馬金鳳領着王元娘一邊去寨子的寨牆上欣賞了這山林風景，也是避一避人群。

“馬姐姐。”王元娘笑道：“您是遇上什麽喜事，我瞧着您這多歡喜的。”

“這般明顯嗎？”馬金鳳伸手撫一下臉龐，她說道：“看來是我太飄飄然乎，太得意了。”

“姐姐可苛刻自己。人心有喜，自然當笑口常開。俗語雲，笑一笑，十年少。多年且長壽。”王元娘寬慰話道。

“只是我如今的身份，倒不好不穩重。”馬金鳳提一提自己的身份。王元娘沉默了。

欲戴王冠，要承其重。

一寨之主，一樣有責任在肩膀上。這确實也要威嚴灑于山寨的寨民心上。

“姐姐太辛苦。”王元娘只能這般說道。

“清雲妹妹，我這一份辛苦是多少人汲汲經營也求不來的。這是我祖上百年的積累，做為兒孫小輩，不敢讓祖宗們失望。”馬金鳳感慨一番。

然後二人又聊話，王元娘就問了馬金鳳高興什麽。

馬金鳳隐瞞，或者說有些事情早早晚晚也瞞不住人。她講了三十六寨的總盟主又要換人了。

原來上下打點，多翻聯盟的火雲寨，那一位寨主登上三十六寨的總盟主位。

當時這一位多得意，最後被攣堤家的明月郡主算計了，馬上就要成為一頭死豬了。這就多慘。

“攣堤家還有能耐人。”王元娘提了此話。

“是啊，還有這般人撐着攣堤氏。”馬金鳳也感慨一回。

對于攣堤明月她沒有好感，畢竟親爹就是被這一位算計而亡。這是殺父之仇。

“爛船尚有三千釘，大順皇族還有能耐人，這不奇怪。”王元娘也不會覺得大順皇族盡是酒囊飯袋。要知道攣堤明月是《武林神話》的女主角。沒有本事，那不成的。

只是再有本事又如何，大勢不可更改。

“馬姐姐，如今總盟主一位空缺出來，再甄選的話，您有多大的把握能奪回這一份餘蔭嗎？”王元娘問道。

“您若有需要的地方，盡管提。能幫襯上，我一定幫。”王元娘說了自己的保證。

馬金鳳輕輕搖搖頭，她說道：“這事情沒那麽簡單。”

“還有變數。”王元娘聽懂潛臺詞。

“一筆寫不出兩個馬，這是馬渠帥的意思。他道，他想認我做義女。”馬金鳳突然提了此話道。

“馬渠帥想做三十六寨的總盟主。”王元娘驚呼一回。

馬金鳳不多語，她輕颔首，以示同意。

王元娘頓時替馬金鳳擔憂，這真是前門狼滅，又來老虎一只。

馬渠帥的手段嘛，在王元娘的眼中真不缺。憑着這一位能擠走周明珏，這就說明太多的東西。

“姐姐，你不妨再考慮一番。如果真不想，我去求一回師父。”王元娘還是樂意幫忙的。

“不，這事情不必勞煩清雲妹妹。這一件事情我已經打算同意了。”馬金鳳的眼眸子裏有堅毅之色，那似乎已經做出大決斷。

“馬姐姐，您不再考慮一下嗎？”王元娘勸一回。

“馬渠帥與我講過一番話。”馬金鳳神色裏全是有回憶之色。

王元娘從馬金鳳的嘴裏聽着內幕。馬渠帥想當馬金鳳的義父，也确實圖着三十六寨的總盟主之位。但是這一位馬渠帥膝下無子，或者說他曾經有兒子，就是兒子夭折了。

因着兒子的死，恨上大順皇族的馬渠帥才會起來造反。

馬渠帥提過君子協議。他一旦登上總盟主的位置。他就會替馬金鳳招親。

招義女婿，那條件也簡單的很。誰替馬金鳳的親爹複仇成功，誰就是未來的馬渠帥女婿，同時也是拜月寨的寨主男人。更是馬渠帥默認的繼承人選。

馬渠帥拿到的，早早晚晚還要傳給馬金鳳的夫君。在馬渠帥的嘴裏，這也算是肉爛在鍋裏。

“嘶。”聽完這一番話後，王元娘倒抽一口涼氣。

“這等招親，非同不可。”王元娘想一想，這也算變化嗎？

這一切跟原來的《龍鳳神話》不同了。不過想想，好像有一些改變太可能。

就是這風大了，浪大了，周狗子這一位潛龍的未來，這應該不會被蝴蝶翅膀扇沒了吧？

臨江府。

周明珏見到了姚鳳卿。這二人能接頭上，全是還真門的功勞。

周明珏得着還真門的資助，這一位來了這裏當然是準備自立為一方總帥。

臨江府的位置好，更北邊還有天秤軍的總舵擋着。他一旦占領下來就能安心發展。

一旦滾雪球一樣的滾大了，周明珏就有一顆立一番功業的雄心壯志。

至于說三十六寨那一個山溝溝，那什麽總盟主之位。

周明珏原來特看重，現在嘛，他說舍也舍了。

至于說周狗子等人？

可能在周明珏的眼中一點不重要。周明珏連三十六寨的總盟主之位都不要了。其它小事，無關緊要。

“姚公子。”

“周大帥。”

姚鳳卿稱呼周明珏的稱呼，如今也是變了。

姚鳳卿的目光落在周明珏的身上，他的心頭最清楚不過。這一位就是臺上人，而他是臺下人。

姚鳳卿做的事情也不過是清算一番。

當然免不得還借機洗一洗過往的舊底子。

有些人，有些事，在姚鳳卿的眼中當然是一本帳單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