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組團打麻将

第52章 組團打麻将

麻将桌也能神聖到放聖經哦。

路識青恹恹地在那發呆。

他共情能力極強,趙沉尋人設複雜情緒強烈,接連不斷拍了這麽長時間的戲,情緒暫時很難抽離。

腦海中雜亂得像是亂糟糟的毛線球,一會想劇情人物臺詞,一會難過趙倬為何不願随他赴死,一會又想起殺青後搬家,是不是就能一直和容敘做鄰居了。

“識青?識青啊……”

似乎有人在叫他。

路識青情緒消耗太大,渾身說不出的疲憊,恹恹地靠在溫暖的肩上發呆,不想回應。

只要裝死不回話,他們就會自讨沒趣,不會再來同他說話了。

鼻間全是熟悉到令他安心的氣息,路識青舒服地閉着眼睛,像是只曬太陽的貓懶洋洋在“墊子”上蹭了蹭。

只是這“墊子”似乎還會動,微微颠簸好像在坐搖搖椅。

路識青正迷迷瞪瞪胡思亂想,突然有了個意識。

不對,自己現在在哪兒?

在拍戲嗎?下戲了?還是在做夢?

“叮”的一聲。

好像是電梯開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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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識青迷茫睜開眼睛,眼前昏暗一片,視線只能看到毛茸茸的帽子領在動——好像外套帽子戴到腦袋上了。

聲音伴随着呼嘯風聲終于打破他的“結界”,灌入耳朵中。

有人在聊天。

“……路老師沒事吧?”

“是腳又傷到了嗎?哎呦,身體可太差了,要好好養着啊。”

另一道熟悉的聲音含着笑響起:“雨天路滑,不小心崴了下,回去冷敷下就沒事了。”

旁邊的人叽叽喳喳。

“那就好那就好。”

“容老師人真好,怪不得路老師對其他人都不愛搭理,就愛粘着你。”

容老師似乎在笑:“他竟然不愛搭理其他人嗎?我都沒注意。”

路識青總覺得好像在做夢,迷茫伸手掐了自己一把。

不疼。

太好了,是在做夢。

又是“叮”的一聲,劇組的工作人員叽叽喳喳地走了。

電梯重回安靜。

“嘶。”容敘這才低下頭說,“我也沒說錯,路老師怎麽還掐人呢?”

路識青:“?”

路識青迷茫半天,掀開腦袋上的帽子。

電梯的燈光雪白亮堂,刺得他眯了下眼睛才看清周圍的場景。

剛才那批工作人員到了各自樓層後已經散開,除了去頂樓的他們之外沒有其他人。

周赴站在一旁看着樓層一層層變化,微微側頭看了他一眼,滿臉慘不忍睹地撇過頭去,似乎不忍心再看。

路識青歪頭看去,就見一張放大的俊臉就在離自己不到十公分的位置。

容敘眉梢輕輕一動:“喲,路老師終于醒了……嘶,別掐別掐。”

路識青這才意識到自己掐的竟然是容敘的手臂。

這個場景有點可怕,他一時半會有點不敢承認是現實。

“叮”。

第三聲電梯聲響,到了頂樓。

電梯門打開,容敘擡步走出去。

路識青終于後知後覺……

自己竟然被容敘公主抱着?

更可怕的是,他好像對從下戲到酒店的這段路程記憶一點都沒有。

他他他到底做了什麽?!

路識青驚恐又羞臊,渾身僵硬,恨不得從容敘身上跳下去。

垂眼看着路識青臉龐的紅暈都要飄到後腦勺了,連脖頸都通紅一片,容敘終于确定。

真出戲了。

社死是一劑猛藥,直接将路識青喚醒。

頂樓只有兩間豪華房型,出電梯走兩步就到門口,容敘都抱了一路了也懶得再放下來,周赴打開門後大步流星走進去。

路識青“閉眼裝死”那招沒辦法用,等到容敘把他放到沙發上後,終于鼓足勇氣結結巴巴道:“對不起。”

容敘揉了揉手臂,聽他真心實意地道歉,失笑道:“無緣無故道歉幹什麽?”

路識青也不知道,讷讷看他:“你手臂……疼不疼?”

容敘說:“就你這點重量,累不着。”

“不、不是。”路識青耳根微紅,“我剛才掐得是不是有點用力?”

剛才他以為在做夢,使出吃奶的勁兒想把自己掐醒來着,最近又忙指甲也沒怎麽修剪,容敘今天只穿了件薄外套,一定很疼。

容敘哼笑,心想就那小身板,貓都比他用得勁兒大。

兩人正說着,路識青的手機叮叮作響,劇組群都在艾特他。

他戳進去看了看,都是劇組工作人員在關心他。

【聽說路老師又崴腳了?要注意安全啊!】

【路老師玻璃一樣好容易cei啊,狠狠憐愛了】

【感恩容老師抱路老師回去了,全劇組都惦記您的大恩】

路識青:“……”

路識青身形越來越佝偻,腰越來越彎,腦袋上好像燒開水一樣冒着蒸汽。

死了算了。

咕嘟嘟,水開了。

周赴把燒開的熱水泡了點果茶端過來,想了想提議。

“天氣預報上明天早上還有大雨,昨天布置好的場地被水淹了,可能得等下午才能上戲。容老師晚上有事嗎,要不我們喊窦老師一起來打麻将吧。”

剛才路識青那副呆呆沉浸在劇情裏的樣子把周赴吓住了,私心想着讓容敘多待一會。

容敘察覺出周赴的意思,也沒推脫,看向路識青:“識青會打麻将嗎?”

路識青搖頭。

他沒幾個朋友,打麻将都是一缺三。

“沒事,我教你。”

容敘見不得路識青這副賴唧唧的樣子,直接拿起電話,在路識青羨慕崇拜的注視下,自然熟練地打了個視頻電話給窦濯。

窦濯正在外面吃飯,接通後随意道:“有事起奏無事V我五十,想吃泡芙了。”

容敘直接轉賬二百五:“順便幫我帶幾個回來,香草冰淇淋、巧克力……識青想吃什麽味道的?哦,再來倆草莓的,速來,等你打麻将。”

“和你打?得了吧,懶得和你這個‘top癌’一起玩,打贏了你能炫耀半天,打輸了你又耍賴。”

“識青想打。”

窦濯說:“哦,那我十分鐘就回來。”

容敘:“……”

雙标狗。

路識青好奇地看着容敘。

Top癌是飯圈的用詞,有凡事都要争top的意思。

容敘看着行事放縱肆意,對什麽事都不在意,就算去年的頒獎典禮上得了個“容水帝”的黑稱也依然吊兒郎當的,甚至自己還玩起這個梗來。

這樣的人,平時好像沒覺得有争強好勝的一面。

本來只想恹恹地洗澡睡覺,這下路識青終于打起精神來,開始期待打麻将。

半小時後。

路識青坐在那對着一堆牌束手束腳,把十三張麻将壘得像是在玩積木,滿臉手足無措但還得強裝鎮定。

還沒等他理好牌,右手邊的容敘就潇灑地一撂牌。

沒等路識青出牌,窦濯就:“三條,碰。”

“識青?到你了。”

“啊,啊。”路識青趕忙點頭,随意打了個牌出去,“小鳥。”

周赴叼着巧克力棒,一副大佬叼煙的價值,翹着腿懶洋洋扔了張牌出去。

路識青忐忑得不得了,手心上還寫着容敘交給他的麻将公式,打了幾輪都汗濕了。

沒一會,路識青盯着牌來來回回整理半天,在三人的注視下讷讷道:“我好像胡了?”

三人一愣。

容敘離得近,直接起身挨過來,腦袋幾乎貼到路識青耳朵上。

路識青渾身一僵,呼吸都要屏住了。

容敘俯下身掃了一眼,微微挑眉:“的确胡了,果然是新手福利。”

窦濯翻了個白眼:“每次你被新人按着打都會來這一句……你騙騙其他人就得了,自己別真信了。”

容敘重新坐回位子上,哼了聲。

路識青松了口氣,拿起旁邊放着的泡芙拆開紙袋。

他正要咬一口,容敘突然道:“等等。”

路識青保持着張嘴要咬的姿勢,不敢動了。

容敘從他手中奪過那個泡芙,重新塞給他一個:“這是巧克力味的,吃這個。”

路識青微怔。

只是上次一起過了生日,容敘就記住他不愛吃巧克力了。

路識青呆呆接過,咬了一口,感受口中草莓味的奶油味,耳尖悄悄紅了。

容敘随後将路識青差點咬到的巧克力泡芙三口兩口吃完,擦了擦爪子繼續打麻将。

窦濯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這自然的,說不是gay都沒人信。

周赴找人換了一堆硬幣,看着每人一把還挺多,實則麻将輸輸贏贏,可能沒一會就輸完了。

本來容敘還以為路識青是“新手福利”,但逐漸上手後,路識青除了社交之外的聰明腦瓜就派上用場,全用來記牌了。

打了一晚上,那堆硬幣全都在路識青旁邊堆成小山。

容敘:“……”

眼看着都要到零點了,周赴打了個哈欠,提議道:“要不今天就先散了。”

容敘懶洋洋道:“再來最後一局。”

窦濯似笑非笑:“容老師,您還有籌碼嗎,再輸下去,今晚只能賣身給識青了。”

路識青:“……”

容敘和窦濯說騷話說慣了,沒覺得有什麽,直接摘下小指一直帶着的尾戒往桌子上一放。

“拿這個當鋼镚籌碼。”

那尾戒是一個碧玺戒指,黃金上鑲嵌漂亮的青色碧玺,一看就挺貴,容敘自從出道就戴着,走哪兒戴哪,戒指都要被他的香水腌入味了。

尾戒在桌子上滾了幾圈,差點自己找路跑去路識青的硬幣小山堆裏去。

四人又打了最後一把。

路識青知道容敘很喜歡那枚尾戒,不太想他輸掉,腦袋瓜子飛快運轉,盯着容敘打的牌和底下的牌拼命往他手裏送牌。

但最後,路識青還是迷迷糊糊地就贏了。

容敘“啧”了聲,并沒有窦濯所說的“耍賴”,直接将尾戒往路識青那一推,看着那小山堆的硬幣,懶洋洋笑着說:“恭喜路老師。”

一晚上麻将下來,路識青徹底不再沉浸消極負面的情緒中,唇角不好意思地翹起來,和幾個小時前的狀态完全不一樣。

他捏着尾戒遞回去,小聲說:“不用這個,容老師請我吃了泡芙,就當抵了。”

容敘支着下颌笑眯眯地看他:“是我戴過,所以不想要嗎?”

路識青趕緊搖頭。

他潔癖一般對人,等徹底熟悉了就不會像最開始那麽排斥。

“是太大了。”路識青随便找了個理由,把尾戒往自己小指上比劃了下,“會掉下來的,丢了就可惜了。”

容敘笑着接過來。

路識青本來以為他要收回去,正要松口氣。

就看容敘垂着眸在尾戒上擺弄一下,随意道:“這是尾戒款,最小就是這個尺寸了,但可以調節大一點,唔,好了。”

路識青一怔。

容敘說:“伸手。”

路識青猶豫着伸手。

容敘将微微調大點的尾戒套到路識青左手無名指上,并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讓人誤會的事,還在那問尺寸是否合适。

“可以嗎?”

路識青見他都給自己戴上了,不好意思拒絕,乖乖點頭:“可以。”

一旁的窦濯和周赴:“……”

這是在做什麽?

總感覺兩人面前的麻将桌好像都神聖了起來。

作者有話說:

窦濯、周赴:真的,不太理解你們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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