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我炒菜呢
第71章 我炒菜呢
哈哈哈哈其實我不在意的啦。
容敘醉着,路識青也不好趕他走。
況且讓醉酒的人單獨待着容易出事,看外面雨越下越大,路識青提議道:“要不你今天在我這裏睡吧,我守着你。”
之前路識青喝醉酒時,都是容敘照顧他,這回終于也能回幫一次了。
容敘瞧着清醒,但時隔好幾年喝了回酒,腦袋還是有點飄,且好像越來越上頭,遲疑一會點點頭:“好,我睡哪兒?”
路識青說:“你睡我的床吧。”
容敘眉頭一動:“那你呢?”
“我睡沙發,你有事喊我就好了。”
自從謝行闌搬走後,客房空着還沒收拾,今天又下了雨不太好通風,只能先讓容敘睡主卧,他在沙發湊合一頓。
沙發進深寬,躺着又松軟,和睡床差不多。
容敘并沒有喝到醉得不省人事,況且兩家就幾步路,沒必要讓路識青委屈着睡沙發。
況且他知道大美人有潔癖,床榻這麽私密的地方有人躺上去睡一夜肯定無法忍受。
容敘不想讓他難受。
路識青去衣帽間拿了件新的家居服,一邊揪着标簽看尺碼一邊走出來:“這個好像是M碼,不知道你能不能……唔?容老師?”
容敘已經踢飛拖鞋,整個人懶洋洋橫躺在沙發上,一副要睡了的架勢。
路識青上前搖了搖他:“容老師?別在這兒睡,不舒服。”
容敘眼睛都不睜,胡謅:“我認床,新的床睡不着。”
路識青:“……”
所以只認床不認沙發是嗎?
路識青拽他:“還是去床上睡吧。”
容敘懶得動,任由路識青拽着他的手臂,含糊道:“那你扶我上去。”
路識青有點想笑。
容敘醉酒竟然會耍無賴?
路識青耐心十足,屈膝跪在沙發上拽住容敘的手,微微用力直接将容敘爛泥般癱軟的上半身從沙發上拽了起來。
容敘倒是有點吃驚。
路識青看起來體虛孱弱,手上竟然還挺有勁兒。
不愧是練箭的。
“好啦。”路識青扶着他,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氣,不習慣地偏頭打了個噴嚏,催促他,“先去洗把臉把衣服換上吧。”
容敘嗯了下,借着路識青扶他的力道緩緩站起來。
路識青松了口氣。
只是還沒等他扶好,容敘渾身都沒着力的身體直接往前一撲。
路識青瞳孔倏地一散,下意識想要往後退,可容敘沉重的身體已經像小山似的壓了上來,兩人雙腿絆了下,整個相貼着重重摔回沙發上。
砰的一聲悶響。
路識青後背倒在雲朵似的沙發上,驚魂未定看着壓在自己身上的人。
剛才那瞬間的毫無支撐的失重感襲來時,他吓得心跳加速,手無意中地抓住容敘胸前的衣襟,指腹明顯感覺到潮濕的單薄衣衫下的體溫。
……以及那顆緩慢跳動的心髒。
容敘身形寬闊,常年健身,平時和路識青站在一起時身高相差其實并不誇張,直到路識青躺在他身下時,第一次直觀地發現兩人體型差這麽明顯。
——容敘一壓下來都快要瞧不見路識青的人了。
路識青撲騰了下,根本爬不起來,容敘的臉貼在他的頸窩,他不習慣離這麽近,掙紮着把俊秀的側臉偏向另一邊,露出纖細的脖頸。
像是主動把命門送上去的獵物。
“容……唔。”
容敘剛才那下有點起猛了,懶懶地壓在路識青身上不太想動。
路識青漂亮的鎖骨緊繃着,容敘的呼吸聲噴灑在脖頸處的經脈邊,耳畔似乎都能聽到血液緩緩流動的聲音。
路識青被壓得胸口發悶,身體微微發着顫,手撐着容敘的胸口奮力往上推,耳根都紅了。
“容、容老師……起、起來。”
容敘身體那點酒勁徹底上來了,頭暈目眩地壓着路識青,語調懶散随意。
“就在這兒睡。”
路識青哪裏還敢扶他,忙說:“嗯嗯,就在這兒!你、你起來……”
前幾天路識青還在為拉開五十磅的複合弓高興,現在那點手勁兒卻絲毫沒有用武之地,脖頸青筋都被逼出來了也沒能把容敘推開。
路識青沒辦法,只能嘗試着示弱:“容、容敘,你壓得我好疼……”
話音剛落,本來醉成一灘爛泥的容敘猛地撐着路識青耳邊的沙發,努力一翻身,讓自己滾到沙發最裏邊。
容敘眼皮都要睜不開了,手背抵着額頭,嘴裏還在低聲說着:“抱歉。”
路識青:“……”
路識青撐着手微微喘息着坐起來,看着衣衫淩亂沉沉睡去的容敘,胡亂揉了下發燙的臉,嘴唇輕輕抿起。
算、算了。
醉成這樣,也沒辦法把他扶回主卧了。
路識青緩了會,小心翼翼幫他把那皺得不成樣子的襯衫脫下來,胡亂卷着丢進洗衣機裏,又去客衛拿了濕毛巾給容敘擦臉。
容敘躺在那毫無意識,鋒利的眉眼間沒了平日的笑意,莫名顯得冰冷而疏離。
平時只是輕輕碰下手路識青都覺得羞赧,但容敘一睡着,他膽子明顯大了很多,拿着毛巾擦完臉後又往下欲蓋彌彰抹了兩下。
容敘赤裸着上身安安靜靜躺着,身上常年健身卻不誇張的肌肉肌理分明,再往下就是漂亮的腹肌線條、人魚線……
路識青盤膝坐在地毯上,托着腮在那看了一會,默默譴責自己。
要是他白天也有趁着容敘睡着扒他衣服的膽子,現在早就是社牛了。
唉。
路識青把中央空調打開,又拿着被子蓋在容敘身上,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怎麽照顧醉酒的人,只好用手機搜了搜。
要讓他側着身子……唔,側着呢。
最好不要讓他單獨睡覺……
路識青只好又拿回一床被子,蜷縮在沙發上一角坐着。
認真陪睡。
***
容敘自從幾年前被一個導演灌到胃出血進醫院後,再也沒喝過酒了。
圈裏人都知道這事兒,就算是勸酒最厲害的李導也從來不敢讓他沾酒。
這回喝了個幾杯,難得睡了個好覺。
好像深處雲朵中,身上蓋着的被子帶着一股熟悉到讓他一聞就心生愉悅的氣息,容敘宿醉一夜被生物鐘喚醒時,天還沒亮。
陌生的天花板。
容敘呆怔半天,揉着隐隐作痛的太陽穴,緩了好一會才意識到這不是他家。
桌子上放着一盞小夜燈,将沙發一角照亮。
容敘觸感後知後覺恢複後,總感覺……
好像哪裏不太對勁。
容敘面無表情把蓋在胸口的被子往下緩緩扒拉了下,随後像是看到了世界的終點一樣表情空白一瞬,悄無聲息地把被子蓋了回來。
一定是喝酒喝多了。
太好了。
是做夢。
容敘運了運氣,又嘗試着掀開看了一眼被子。
……眼神差點死了。
路識青本來裹着被子坐在沙發上守着的,但他睡相不太好,熟睡後下意識想找讓自己舒服的睡姿。
他找了一夜——也不知道是怎麽找的,這會已經舍棄自己的被子,身體像條靈活的魚鑽進容敘的被子裏,纖瘦的身體蜷縮在他胸口邊,手還抱着他的腰,舒舒服服地呼呼大睡。
容敘:“……”
昨晚在酒精加持下的“無敵自信buff”還在冷卻中,暫時無法起效。
容敘面無表情注視着路識青的睡顏呆愣許久,不知道為什麽臉色突然一變,低低“草”了聲,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
***
路識青雖然是守夜照顧醉酒的人,但卻睡了個好覺。
迷迷瞪瞪間,他被一陣隐約的水聲吵醒的。
天還黑着,看了看牆上的鐘,好像才五點多。
路識青打了個哈欠,裹着被子正要繼續睡。
只是眯了半分鐘,混沌的腦子猛地清明。
他不是在照顧人嗎?
容敘呢?
路識青忙爬起來,揉着眼睛環顧四周,含糊地喊:“容敘?”
客衛的浴室響起淋浴的水聲。
路識青赤着腳走到客衛門口,敲了敲玻璃門,一大清早起來腦子有點轉不動,迷茫地問:“容老師,你幹嘛呢?”
水聲停了下。
好一會,裏面才傳來容敘幽幽的聲音:“炒菜。”
這問的是什麽問題,在浴室當然只能是洗澡了。
“哦。”路識青打了個哈欠,“那你慢慢炒。”
容敘:“……”
路識青說完,不打擾容敘下廚,又回去睡了。
清晨的腦子最難用,路識青都要睡一覺了突然像是反應過來睜開眼睛。
不對啊,容敘一大清早在浴室炒什麽菜?
路識青騰地從沙發上坐起來。
容敘早已經洗完澡了,此時正拿着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見他醒來神色複雜地瞥了一眼,繼續擦頭發。
“你醒了?”路識青掀開被子,“一大清早洗什麽澡?”
容敘移開視線,眼神似乎有點奇怪,含糊道:“一身酒氣,難聞。”
路識青沒聽出來他話中的古怪:“那我給你拿吹風機。”
容敘道:“不用了,等會就幹了。”
路識青“哦”了聲,正要說什麽,餘光一掃容敘的上半身吓了一跳,趕緊撇過頭:“你你怎麽不穿衣服?”
客廳開着中央空調,溫暖如春。
容敘只穿着路識青放在沙發上的家居服長褲,上半身赤裸着,水珠順着肩膀緩緩滑落到腰腹處,一大清早荷爾蒙滿滿的男色撲面而來。
容敘随意道:“你的衣服尺碼太小,扣子都扣不上。”
路識青忙跑去洗衣間把烘幹的襯衫拿回來給他:“給、給你的衣服。”
容敘接過真絲襯衫,沉默良久,道:“路少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你專門腌的鹹菜呢。”
路識青茫然:“啊?”
想來,路少爺并不知道真絲襯衫不能放在洗衣機裏洗,攪了整整一小時後又烘了兩個小時,好好的襯衫都成白蘿蔔幹了。
這衣服穿不了了,路識青忙說:“我樓上還有謝行闌沒穿過的衣服,你要不要……”
話還沒說完,容敘以光速把鹹白蘿蔔幹披在身上,活像走T臺一樣,潇灑至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披的是黑披風。
容敘邊系扣子邊皮笑肉不笑:“不用了,這衣服還能湊合着穿。”
路識青松了口氣。
皺巴巴的襯衫也能被容敘穿出時尚單品的感覺,他擦着頭發又暗搓搓看了眼路識青,用一種閑聊的語氣問道。
“謝行闌的衣服怎麽還在你家?他不是搬走了嗎?”
路識青還沒回答。
容敘欲蓋彌彰地笑起來:“害,我就是随口問問。畢竟繼兄嘛,沒什麽血緣,親戚不親戚的,都搬走了還把衣服放在繼弟家裏感覺挺奇怪。啊,當然了,這是我自己的看法,也可能在其他人看來是正常的,哈哈哈不用管我。”
路識青:“……”
路識青:“?”
容敘是不是還沒醒酒?
作者有話說:
容敘:我其實一點都不在意啊哈哈哈,我就是随口問一問,真的啊,你看我像在意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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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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